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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 奶

2013-8-22 08:41| 发布者: 丛中笑~| 评论: 7|原作者: 清新淡雅

摘要: 奶奶不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一直以为我在老家种地,以为我是一个放牛的孩子。每次下班回家,奶奶总是问我,“下坡回来了?”或者问,“你放牛回来了?”我就含笑答应着。奶奶耳朵聋了,已经糊涂了,她是无论如何也 ...
       奶奶不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一直以为我在老家种地,以为我是一个放牛的孩子。每次下班回家,奶奶总是问我,“下坡回来了?”或者问,“你放牛回来了?”我就含笑答应着。奶奶耳朵聋了,已经糊涂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懂得我的工作的。
       我们是四世同堂,奶奶常把孙女和重孙女叫错了名字,好在她还认识我,这是令我感动的事。
       奶奶没念过书,不识字。有一次,我妹妹写了一个“大”字,问奶奶:“这是个什么字?”没想到奶奶说:“不是个‘大’?”妹妹兴奋地说:“谁说我奶奶不识字?这不是认识‘大’字吗?”接着妹妹又写了一个“小”字,问奶奶:“奶奶,这是个什么字?”奶奶说,这个我不认得。妹妹说,这是个“小”呀。奶奶说,“小”怎么那么大?原来,妹妹写“小”字的时候,字体比刚才那个“大”写得还大。说得全家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人生如旅,往事如烟,此情此景,天伦之乐,不复存矣。奶奶于二OO九年八月初四日去世了,老人家无疾而终,享年九十一岁。奶奶静静地安详地离去,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为奶奶举行了简单的葬礼,将奶奶的骨灰葬于村之南岭,与早已逝去的爷爷合成一墓。此时,天气阴阴,松涛阵阵,哭声呜咽,纸钱纷飞,我们家的老神仙从此与我们永世隔离了。
       想起奶奶慈祥的面容,我心已碎,泪不能已。
       记忆中的奶奶很少生病,只是七十多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后来身体一直很好,直到老去。奶奶生于1918年,经历了旧新两个时代,有生活艰难的岁月,也有幸福的时光和快乐的晚年,她顽强的生命漫过了一个世纪。
       我的爷爷身体不好,奶奶终生操劳。生产队时,奶奶顶一个整劳力使用,每天早出晚归,干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重活,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生活艰辛可想而知。
       在我的记忆里,奶奶最大的特点就是勤劳,闲不住,只要能动,就想干活。秋收时,她坐在老家门前摘花生、扒玉米、褪玉米秸叶子,从不嫌累,不嫌脏。在路上遇到小树枝、草,她总是捡回家当柴烧。家门前的杂草,奶奶总是拔得干干净净,庭院打扫得整洁利落。即使弯腰驼背时,她仍然拄着拐杖在门前屋后走动,拾些过往车辆颠簸掉的麦穗等小东西。到了后来,奶奶实在站立不起来了,然而她依然用她那双强有力的大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倔强地挪动到户外晒太阳,拾掇杂草。她不喜欢城市的生活。
       爷爷五十四岁去世,之后奶奶又孤独地生活了三十多年。奶奶的一生,付出的太多,而要求的太少,对于衣着、饭食,奶奶从不挑剔。
       奶奶八十岁以前只留下一张黑白照片,那是奶奶和我以及我的大妹妹的合照。那时奶奶大约在六十一岁左右,我八九岁,妹妹四五岁。看着这张照片,想起奶奶、爷爷,以及我的家庭,我们从农村到城市的整个奋斗的历程,想起那些不想言说的困难和委屈,不禁泪如雨下。
       奶奶已驾鹤西去,但她勤劳节俭的精神永存,她的音容笑貌永远存于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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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引用 策马中原 2013-8-19 22:49
本帖提议发至文学版
引用 我很善良 2013-8-20 06:16
{:soso_e179:}写的真感人!
引用 贵族 2013-8-20 07:18
人一生不同阶段会各自融入到不同时空,不外乎天,地,人。

与自然融为一体,心胸更宽广。

远离城市人群的争斗,喧嚣,像蒲公英一样随遇而安,随性而为。

宿命里早已注定。
引用 梦影依稀 2013-8-20 07:26
    题记: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农历腊月十六日,奶奶走了,终究没有熬过旧历新年。
    下午四点多,母亲打电话告诉了我这个信息,我亦是平淡,毕竟这早已在预料之中。坦言之,她的死也许终是一种解脱,抑或是别人期待的事情。若她这样的年纪终止了生命,农村人也该称之为“喜丧”了。
    从小城回到贾悦,见到了她的遗容。她干枯地躺在炕沿上,穿着藏蓝色的丝绸寿衣,裹后的小脚顶着一双别致的绣花鞋。她的肢体如同一具木偶,右腿蜷曲着,概在咽气之前没有人为其平直,加上瘫痪后两三年的光景里,筋骨也早已紧缩,所以再也无法伸展。她头额两际被帽毡罩住,挂了几只饰簪,只留有一张被黄纸遮掩后的脸孔。她的心口同样被犁头压住,附着一张脆薄的黄纸,手业已呈梨白色。
    长明灯发出幽微的火光,一点一滴地耗着灯油;焚香祭拜,灰烬已开始厚积。她其中的几个子女站在颓败的屋堂前,静默地处理着后事。我的到来似乎撕开了沉默的口子,面对这样的尸躯竟不禁落泪,继而抽泣不止,却不知道为什么哭的如此伤悲。但我知道并不是我对她有太多的感情,我想绝对不是。毕竟我们之间没有过似别人祖孙般的情愫。或是我悲悯人世,或仅为她感到可怜,不知她是否走的瞑目?众人劝住我后,我的心亦开始平静起来。
    夜晚到黎明,与父亲、三叔、堂叔几人轮流守灵。我仔细端详着如此接近的死亡,她就这样安静地躺着,这个世界已再也与她无关。人寰诸事,伦理种种任由留给别人去处置吧。只是随着她的死亡,关于她的最后一点纷争并未画下句号。
    守灵时,三叔似有些低落,但我想并不是因为奶奶的死带给他的悲戚。前几个小时他被我的父亲与唐叔打过,只因他的冷漠与不通人情。在明知奶奶将咽气时,他却不顾及这些,在同村为人修炕赚钱。奶奶于他似乎只是一片即行枯落的树叶,无足轻重。父亲说母丧大事,却为这些蝇头小利而不顾母子亲情,亦枉自为人了。三叔的辩解已经无力,于是是夜沉默不语,或不知他的行径会不会令他愧疚。三叔对我说起父母对子女的情感,我内心却不屑置闻。他似乎从没伺候过瘫痪的奶奶一天,哪怕看一眼他的母亲,尽一下人子的孝心。这些不谈也罢。
     小姑在平静地极致后,终于借着三杯酒力在奶奶面前嚎啕大哭,如嵇康祭母的悲情。我无法劝解,如此劝回又来。
“妈,小女儿实在不孝,我什么也改变不了啊。以前你活着的时候你和永超是我的两个支柱,你走了我的天塌了一半,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你怎么不把我也带走,女儿活着实在是太累了。
    你说你养活这么多儿女有什么用啊,八个儿女只有四个为你养老送终,你心里也一定很难受吧?
    今天晚上我给东北我二哥打电话了,他说没事就别再打电话了。妈,你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啊。我给你的孙子崇崇发短信说“你奶奶死了,不要告诉你爸爸”,这个小崽子连个短信也没回我啊,这就是你从小看大的孙子,他们爷俩心怎么这么狠啊?我二哥十多年没给你打过电话,没给你邮过一分钱啊。我说母亲死了,怎么也该为她买口棺材吧,我二哥说没钱。妈,你儿子为你的孙子娶媳妇就有钱了,怎么就舍不得为你花一分钱啊。倒是你一天没看过的孙子,给你洗过尿布,现在在这里给你守灵啊。妈,我难受啊……
    小姑如此往诉地说着,情绪渐已失控,扑倒在地。她拽着奶奶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凌晨两三点钟,彼此都累了,小姑也终究肯回家休息了。我渐已感到疲惫与寒冷。
    须臾,小姑又来到奶奶的灵前,将包好的纸钱赛满了奶奶的寿衣,又将一小布袋打狗干粮塞进奶奶僵硬的手里,说到那边你好好地享福去吧。那里山险水恶,要小心拦路的狗。小姑又揭开了奶奶脸上的烧纸,抹了一下她的脸,说奶奶现在还不肯闭眼。之后小姑对我说起奶奶临终时的情景,说奶奶吃了几口东西,有了些精神,倒还认得她。我说也许那就是回光返照吧。有你从几千里路赶回,为奶奶送终,她也应该知足了。
    翌日,他们商量将奶奶的尸身火化,说临近年关别留太久,就让她早些上路吧。殡仪、报丧、付人情、酒宴、添坟、上坟等诸事开始着手准备,自是万般地忙活。
    八点多钟,村里来帮忙的人已有不少,主事分好工后,便各自行其责。主事给奶奶洗了一把脸,说老嫂子您一路走好吧。之后让她的儿女子孙在外面等候,不久说了一声“入棺”,四个青壮年便抬着裹尸架将干枯的尸体敛入棺中,只待主事说出发了。主事停顿片刻,对我们说哭几声吧。于是屋院中哭声大作,之后又复平静,继而看到各自的放松。
    哀乐声阵阵,人随着灵车送出路口。路上男人在前,女人在后,披着孝衣,各自带送,一路磕头不止,鞭炮声不绝于耳。主事将瓦盆摔碎,说上路吧。
    之后便是由人在村心路口设置灵堂,摆满烧鸡、鱼、肉、菜肴、水果、白酒等,置上香炉。灵前的帷布上,写着“中华贤母,许氏鲁太享年八十四岁  诞于一九二五年六月十五日,卒于二〇〇九年十二月十六日”。
    十点多灵车带着骨灰而来,不久便开始举行祭拜仪式。主持穿着如巫师一般有明暗纹理的黑色长衣,顶一盏黑毡帽,表情肃穆。前来吊唁的人已有不少,奶奶的子侄等一干人跪在灵前,对他们实行叩谢礼。自是繁琐的很。
    忙至中午诸人便到饭馆,兀自热闹。我则与崇乙在田地里守坟。下午两点多,灵车载着骨灰盒到了掘好的坟穴,在哭跪之后便匆匆地下葬了。之后众人便逆顺各三圈绕行,我捏一把把种子撒向她的坟前。这命如草芥的人生。
    不觉迟暮,残阳如血。冬日的肃穆令人黯然,一簇簇白纸丝尚在微风中摇曳。大姑抚摸着纸牛说了几句话,我似没有记全。“大黄牛,角弯弯,娘的苦水你全喝……”,父亲则对着纸马道几句“娘,娘,上西南……”。(我亦不曾记全,这样的话似与莫言的《红高粱》很接近,毕竟诸城与高密毗邻,葬俗极是相近的)。主事拿出一张纸念道“山东省诸城市贾悦镇人,今日上路。特派四人护随,名为快腿、牛小、吉祥、如意。遇山开路,遇水架桥……,以此为证。”
    伴着一阵风烟,扎好的纸马纸牛化作灰烬散去。人家说奶奶走的很顺利,很匆急。河的对岸是另一家人在祭拜,晚死于奶奶半日。她们生前为邻居,死后或能做个伴,人世自是有些巧合的吧。
    此后上五七坟也无需赘言了。我亦没有了太多的精力诉说。就将两年前写的几句话一并附上吧。
    宿命只不过是时间的回归与潮汐
    一年年的四季濡湿了悠悠的年华
    我记得河道上簇簇的白帛扎在纸架的牛马
    黄昏时燃起熊熊的火,残阳如血
    锣鼓铮鸣的惨咽就这样敲进我的心里
    那时我不知道另一个世界遥远而陌生
    就在河水丰盈的那年,它淹死了我十二岁时的玩伴
    (路青)他躺在大娘的怀中象个熟睡的婴儿
    那晚惊悸的感觉似乎是诡谲的笑容
    河流依然没有名字,就这样流淌干枯
    后记:其实凌乱的语言反而消除不了我心中的块垒,就如同过度饮酒会带给人神伤一般。
    在我父亲的姊们中,我见到了太多的自私、冷漠,这众生态始终是我不愿提及的。奶奶只是当前农村中的一个影子,在这样的土地中孕育着无尽的薄凉。
    农村的养老现象似乎是一个并重的话题,这与所谓的传统美德是相悖的。几千年来之所以树立孝行,我相信是因为所谓的孝实在太少了,往往经不住敲击。就如同中国的清官史,实在伸指可数。要不也不会有《墙头记》与《老来难》等唱段了。许久以前,在一本国家地理杂志上,我见过关于“弃老洞”的诸多文字与图片,可谓触目惊心,人性的愚昧自是延续了下来。正所谓“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唯有一声叹息。
引用 清新淡雅 2013-8-20 08:02
寓形宇内复几时,何不委身任去留。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引用 梦有木有 2013-8-20 08:16
策马中原 发表于 2013-8-19 22:49
本帖提议发至文学版

两个版块倒也无实质性区别,只是那个版块文学性稍明显一些,但都是为情感服务,
有情感才有生命力,这是共同点。
引用 丛中笑~ 2013-8-22 08:40
梦有木有 发表于 2013-8-20 08:16
两个版块倒也无实质性区别,只是那个版块文学性稍明显一些,但都是为情感服务,
有情感才有生命力,这是 ...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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