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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缓缓起动,我透过车窗喊:“爸,快回屋吧,外面怪冷的。“ “嗯,嗯 。”,父亲关切的说,“慢点开车,到了城里往回打个电话哈,省着你娘挂挂着。”车开出老远,我回头看见父亲还站在寒风里往这张望着。 由于工作忙,偶尔只能晚上回老家看望年迈的父母。每次回家前,我都打电话问需要捎点什么,父亲总是说别买哈,什么也不缺。回家之后,父亲都准备好了丰富的饭菜。每当我们酒足饭饱,父亲只是乐呵呵的看着我们。 母亲也说,你看,你们回来你爸乐的。 妻开着车 疾驶在夜色里的206国道,我坐在后排听着嗖嗖的风声,诸多往事涌来。。。。 那年,高考落榜的我,在家闷了一个夏天。看看家里的情况,我实在不忍心提出复读,尽管我很渴望。我知道,家里很难支付复读的费用,而家里又急需劳力干活。就在临开学的前两天,晚饭后,父亲抽着烟问:“儿啊,听你一句话,你愿意读不”。我说,“愿意,可是。。。”。父亲摆摆手说,别的你就别管了。 第二天凌晨,父亲就出门了。 直到晚上十点多,父亲才回来。他的脸上写满了倦意,目光里却是喜悦。他从怀里掏出几叠大大小小的钞票,说,“你的学费够了。儿啊,就看你的了”。原来,父亲走了几十里路,去姑姑家和舅舅家筹借我的学费。为了及早赶回来,他谢绝了他们的挽留,他说,不能让儿在家着急。躲在门后,我的眼睛湿润了。 第二年,我如愿的考上了东北的一所工业大学。开学走的那天,父亲又把卖掉粮食的钱让我全带上。我说, 不用了,学校发生活费的。父亲还是坚持:带上吧,穷家富路啊,在外面别太委屈了自己。在高密火车站,从徐徐踏上征途的火车车窗,我看到父亲挥手时偷偷抹了一下眼睛。泪水告诉我,父亲的不舍和祝愿藏在心里。 在大学里,偶尔,我会收到父亲寄来的 汇款单。尽管只有五十元,甚至是三十元,但我知道,那可能也是父亲去为别人果园里挖树坑,亦或是在砖厂冒着酷暑拉板车赚来的血汗钱;尽管,这些小额汇款,无法与别人上千元的汇款相比。但是,我更懂得它的来之不易。于是,当别人潇洒在绿茵场上,而我正在自习室里一遍一遍的演算习题;当别人浪漫在小树林里,而我正在图书馆里读着各类书籍。至今,那些小额汇款单仍然保存在我的日记本里,它不断鞭策着我,促使我不断前进。。。。 车缓缓 驶入小区,停在楼下。走在楼梯上时,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儿啊,到家了木? 我说,到了,爸。 到家了就快休息吧,时候不早了。嗯,我答应着。那一刻,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