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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和小姑姑的缘
摘要: 云和小姑姑 的缘 文/飞月小芹
【一】
天空中盛开着一朵鲜花，洁白的，小小的，幽幽的，荡漾在蔚蓝里！
在一个遥远的山村，一阵阵鞭炮声将小云的妈妈、一位俊俏的姑娘接进了 ...
【一】
天空中盛开着一朵鲜花，洁白的，小小的，幽幽的，荡漾在蔚蓝里！ 在一个遥远的山村，一阵阵鞭炮声将小云的妈妈、一位俊俏的姑娘接进了家里，这是一处全部用石头砌成的房子，用的是最时尚的玻璃窗，红红的新瓦盖在屋顶，像一朵娇艳的玫瑰。从外观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户家境不错的人家。屋前屋后围满了村里大大小小的老少乡亲！ 一年以后，玫瑰屋里，添了一个小可爱！因为是秋天，天蓝蓝的，飘着几朵白云。只要让人看到这种景象，心里会豁然开朗！爸爸希望他的孩子像云一样洁白，像云一样无拘无束的生活；当心里注满雨，便会自动泄向大地，之后还是一朵轻盈的鲜花！就给女儿起了“云儿”这个名字！一家子欢天喜地的迎接着这个小可爱！云儿，像一团小棉絮，爱恋的人那，时时刻刻放在手里捧着都不解馋！ 云着实可爱，一双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弯弯的细细的眉毛，像经过休整的一样，一对可爱的小酒窝，红红的脸蛋，整个一个小美人！ 爷爷奶奶年事已高，生养了九个子女，云的爸爸排行第八，是村上的电工，也是村里人人羡慕的差事；排行第九的是小云还没有结婚的小姑姑，其他的子女个个都出息的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地，自己不错的职业，爷爷奶奶孙子孙女自然是一大群。那些大爷们家的哥哥姐姐都在城里，只有她在乡下，在爷爷奶奶身边，这也自然就视她为掌上明珠了！ 自从小云的降生，妈妈几乎不用去田间耕种。小云的姑姑特别能干，家里家外一把好手，每次田间回来都要逗上她一阵，不是便便了就是尿尿了，多数是小姑姑给打扫，这也许就是这辈子的缘分！ 人的一生看似平平淡淡的，或是轰轰烈烈的，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变故，像天一样不定什么时候就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 小云八个月大的时候，妈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失踪了！留下了无数的疑问，留下了无数的遗憾，留下了亲人一辈子的牵念，就这样失踪了！亲人们多方打听，多方寻找，都不曾有结果。最伤心的是爸爸，他的鞋子跑破了一双又一双，踏星伴月，露宿街头，只要打听到哪里有一点点消息，无论多远也要前去奔走寻找。各村相好的亲戚，也都邀到自己的关系帮忙，却还是一无所获！那个时候，信息传送落后，交通又不发达，出门是相当的不容易。爸爸的天暗了！也黑了！渐渐地村里的事物也搁浅了！由于多日的劳累和精神上的打击，小云的爸爸几乎跌进崩溃；只要看到嗷嗷待哺的小云，想到下落不明的妻子，是否也在经受着煎熬·····许多的疑问，更多的是自责，压垮了他。他没有办法，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拯救他的家!一个本本分分的庄户人，经受不了这么突如其来的打击，一下子消沉了,每日与酒相伴，不醉不归！不久，村里电工的职业因无心打理，也交了门上的钥匙辞去工作。 照顾小云，以及家里的里里外外，全有小姑姑一人承担。一年后，爷爷去世，奶奶是裹着小脚走过旧社会的老太太，七十多岁的老人，基本就没有什么能力管家里的事。 一个没有结婚的姑娘，一个大龄女，当起了小云的妈妈！在农村里超过25岁找婆家是很困难的事，更何况还有这么一家子人需要照顾！直到小云3岁，姑姑终于出嫁了，就在离村里不远的邻村。 姑姑的结婚要求是：只要心好，家住在距离自家不远的村子就行，这样方便照顾家里的老小，年龄大点没关系。这样的要求无疑是没办法的办法。也许就是缘分的存在，小姑姑找到了自己称心如意的人，而且各方面都是优秀的！ 吹吹打打的锣鼓进了村，一片热闹而又欣慰的气氛，灌满了周围围观的村人。小姑姑像仙女一样走出家门，小云拍着手高兴的喊着，“小姑姑是仙女，小姑姑是仙女！”在众人的簇拥下，小姑姑钻入花轿，放下门帘！看不到了！在小云看来，那是一道墙了，一道看不到小姑姑的墙。轿子抬起，小云哇的一声大哭了！“我要姑姑，我要找姑姑”！那哭声撕碎了所有贺喜的人的心！ 为了不让姑姑听到这揪心的哭声，为了让姑姑安心的出嫁，只好把小云藏了起来，待唢呐声越来越远！ 花轿是远了，可小姑姑的心一直留在小云的身上！第二天，天不亮，她就自己跑回来了，还给小云捎回了婆家做的大粸子（一种结婚时吃的喜庆点心，像现在的桃酥）。 姑父脚后就跟上来了。这个憨实 的庄户男人。每次只要姑姑回家，总是操持些孩子爱吃的，让姑姑带回。可是这是娶媳妇过日子，不是娶个向外划拉东西的簸箕，婆婆当然不高兴了！就给儿媳脸色看，好歹有姑父罩着，不至于到了挨打的份上。如果不见小云，日子可以用“熬”来解释，一天可以熬，两天可以熬，三天不见，姑姑就开始担心小云了，天凉了是不是她会感冒，天热了会不会一下子把衣服全脱了？要不就是怕吃不饱。每一次回娘家都会看到脏兮兮的小鬼，姑姑便把她的衣服和爸爸的奶奶的，一起收拾回家洗干净了再送回。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走过，路过村上的人，时常会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村头上眺望着另一个村子的方向！那双盛满渴望的眼睛，汪汪的！ 她想姑姑，想姑姑每一次都会捎来惊喜，最喜欢的是方便面，大白象的双面块，一袋可以吃两次！她还想，为什么自己没有妈妈，看到小伙伴都有妈妈，每天都有妈妈领着手回家，自己却要好几天看到一次姑姑！她多想喊一声妈妈！自己对着眼前的大柳树喊了好几声：“妈妈，”可是没有回音！有的只有是从树上惊飞的小麻雀的扑棱棱声！ 爸爸也在这样的日子里，消沉着，开始还下地干活，后来地里的庄稼都荒芜了，像爸爸的心，长满了草！每天只有喝酒，喝上酒就抱着小云哭！小云不愿看到爸爸的醉样，只要闻到那一身满是酒气的味道，她就感到嗓子里有东西往上鼓。他讨厌爸爸！老爱哭！甚至不想要这样的爸爸了！ 【二】 为了不让小云再站在村口盼，为了让爸爸振作起来，大爷们想了个办法让爸爸去打工，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于是小云就去了小姑姑家，奶奶去了大爷家。 那年小姑姑也生了一个小弟弟，小云有伴了！ 她羡慕弟弟喊妈妈，她也想喊，可是不行！他怕弟弟生气，那是弟弟的妈妈！ 上一年级了，小云没有上过幼儿园，学的东西肯定要不如其他的小孩子。妈妈一词，在别人的眼里是很正常的，在小云的眼里却是陌生而又有磁力的！ 妈妈！你什么时候可以听到我的呼喊，什么时候我可以喊你，我的妈妈！妈妈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要我了！她瞅着窗外，看到小燕子飞过，脑子里就在想，等我也有了翅膀，我就飞出去找妈妈！ 在老师的教导下，她写下了工工整整的俩字“妈妈”。是同学们中写的最好的一个！ 爸爸每隔一段时间就回来一次，给小云买好吃的，她也从来不忘了弟弟的那份。只是爸爸还是改不了喝酒的毛病，而且越喝越多，喝多了就不吃饭！每一次回来都显得苍老了许多！四十几岁的人，脸像是六十多岁的人，满脸的沟沟壑壑，黑红的颜色。整天酒气熏人！她开始讨厌爸爸，讨厌他在人群前，言不择机；讨厌他人未到，酒气先闻；她暗暗的诅咒爸爸，快死了吧！ 就在小云上四年级的时候，应验了小云诅咒爸爸的话！正月初八的早晨，爸爸由于饮酒过量，引起酒精中毒永远的离开了小云！ 起风了，起了飓风，将这朵小云疯狂的卷起，抛了出去！ 爸爸再怎么不好，也是爸爸！她疯了似的跑回家------那个在风里摇摇欲坠破败萧峭的家！看着爸爸直直的躺在冰冷的炕上，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她扑倒在爸爸的身上放声大哭：“爸爸，对不起！爸爸，我不该咒你，你醒醒，别吓我了，我错了爸爸，我再也不咒你了爸爸，你醒醒，再看看我，你走了，我怎么办呀爸爸····哭声，哭伤了风，哭伤了天！哭透了每一个来致哀的人的心！ 送葬的队伍并不隆重，后面却跟了那么多致哀的人，小云穿着一身白，就像一朵云，一朵飘在空中的白云，注满了雨滴！风也爱恋的默默地趴在枝头，伤心的望着这朵云，不忍心再吹打她已经流满泪的脸！小云大把大把的将一张张黄纸，飞扬在路上，期望给爸爸买好路，让他没有伤心，没有烦恼的走！ 大山上，裸露的苍树漫山遍野，在爷爷的坟下面添上了爸爸的新坟！ 奶奶得知痛爱的小儿已去，顿时血压升高，得了半身不遂！大爷们嫌住楼房不方便伺候奶奶，就将奶奶又送回了老家。 爸爸没了，哪还有家，奶奶又可以去哪儿呢？ 在一翻轮流赡养以后，终于没有人再愿意接奶奶过去了，奶奶就留在了小姑姑家！小姑姑家只有几亩薄田，要填饱五口人的肚子，还要留下剩余的交学费，有时还要满足一下孩子的虚荣心，这种日子压得小姑姑喘不过起来。无奈姑父也出去打工了。 小云的成绩一直不错，勉强的读完初中，她辍学了，她不想让小姑姑再累下去，她要帮小姑姑一把，让弟弟上学。于是她自作主张决定不去上学了，每一天她和弟弟一起离开家，弟弟去了学校，她背着书包去了山里拾草。一星期后，学校老师没见过她，就找到了小姑姑。这才知道。接下来弟弟也不去上学了，他嫌自己学习不好，上学也是白浪费钱，之所以坚持到现在是因为怕姐姐在学校受欺负！ 小姑姑哭了，她不知道给哥哥一个该怎样的交代，也不知道自己该给自己的孩子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夜深了，月爬上了窗棂，小姑姑坐在土炕上，望着院里冷冷的月光：人这一辈子，就是在黑夜里行走，只要身体好，就一定能走到天明！也罢，只要孩子好好的有个健康的身体，不上就不上吧。 奶奶每天弄脏床铺好几次，那个气味可想而知，小姑姑一直伺候了奶奶6年，直到快不行了，才用拖车托去三爷家。不久奶奶就去世了，享年86岁！ 弟弟长大了，妈妈这个词，一直在小云的耳边，嘴边回荡。那是弟弟的妈妈呀！每当姑姑分好吃的不公平时，弟弟就和姑姑计较：“你就向着姐姐，我看姐姐是你亲生的，我是捡的！长大了，我不养你老，你让姐姐养吧！”其实，知道这是弟弟的玩笑话，因为每一次他就是想再从姐姐那儿多要点，等姐姐吃完了，他再把自己的分给姐姐！ 妈妈，我的妈妈你在哪儿？！这个心结是一个无法解开的心结，压抑在小云的心里！妈妈！多么简单的两个字，为什么我没有！ 蓝天上的白云，你的妈妈在哪儿？！ 【三】 小云决定出去打工，也好打听一下自己的妈妈，也许能在天涯的一角找到妈妈！ 小云在超市里找到了一份理货的工作，虽然很累，但是每天可以看到好多人出入，她有些幻想，幻想妈妈会出现；幻想和妈妈相见的场面。每当看到有妈妈领着孩子逛超市，她羡慕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目光跟着人家走好远！
十八岁的小云，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小时候，姑姑盼着她长大，可现在又害怕她长大，无奈，女大不由娘，小姑姑就让弟弟跟着她做她的保护神！ 在小云的心里，特别想喊一声妈妈，她渴望有一个人让她喊妈妈，在梦里，无数次在梦里相遇，可惜都是模糊的！妈妈！你在哪儿？！ 一个男孩的身影走到他的世界，那不是弟弟那样的爱，他比弟弟更知道关心自己，处在这个粉红色的时期，小云接受了比自己大两岁的这个男孩！小云的确小了，但是她渴望一个有爸爸，有妈妈的家，小杨的家里有她需要的妈妈，而且还有和弟弟不一样的贴心和爱。于是她没有经过小姑姑同意就去了小杨家，让日思夜想的妈妈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事实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小杨的妈妈没有答应她的这一声发自肺腑的妈妈，主要是嫌她太小，怕以后不嫁小杨！ 小云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精神失常了！ 每天什么也不说，只是对着小杨哭，对着小姑姑哭。哭！似乎要把这一生的泪，都哭完！那些日子小姑姑也疯了，是急疯了，她到处求医，打听偏方。只要是她能办到的，她一定去办！ 有人说，小云的爸爸想她了，只要在12点去山上的路口烧纸，给他足够的钱用，小云就会好起来。于是，姑父带着小姑姑半夜里去了山上。 两个身影摇晃在山中，那阴森的树林，那不详的鸟叫，小姑姑边哭边祷告：“求神仙保佑小云，只要孩子好好的，我愿意折寿10年，我求求您，求求您了！”头磕在坚硬的路上，噔噔，不断！血，流出了真诚！小姑父，也拜，憨憨的说！“只要孩子好了，我愿意陪着！” 风戽闪着幽幽燃烧的纸，纷飞在黑黑的路上！ 可是，小云依旧是哭，依旧在哭！ 小姑姑每天求神拜佛：“万能的神呀，只要让孩子能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是我的命！”小姑姑天天烧香祷告，也天天泪流满面，她感觉愧对哥哥，孩子成了这个样子，他不知道该怎样给哥哥交代。小姑姑也傻了，傻的不知所措，愚昧的膜拜着大自然！ 小云依旧在哭，依旧在哭！ 小姑姑又打听到有人说，小云的爸爸，没有童男童女伺候，在那边受苦，所以才让小云难过！ 她又不惜借钱去给小云的爸爸，到花圈店买上所有大概他在那边缺的东西！统统烧去！ 有人建议还是去城里看看吧，这时，小姑姑才如梦初醒，立即借钱起身，小杨也同意去医院治疗，毕竟好好的一个人到了自己手上，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这样。他愿意去陪小云，只要小云能好起来，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在精神病院里，最有权威的大夫和小云谈心，谈她感兴趣的话题从很小的细微的话题，一步步打开小云的心门！专家最终给出了答案，她没有病，只是压抑太久了，发泄不出来，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她想有个妈妈！只要有妈妈喊，她的病就好了！ 小云一直想喊小姑姑妈妈！怕弟弟吃醋！ 弟弟笑了，骂姐姐傻蛋，在他心里，小云就是他的亲姐姐！ 电话里传来了，小云的声音：“小姑姑，我想喊你妈妈？”傻孩子，你早就是我的孩子了！” “妈！！妈妈！！！······· 一朵洁白的云，倚在蓝天的怀里，轻轻地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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