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去桃林,看见一双双皴了的大手,指甲盖里面有灰,闻到身上有股不洗澡的味道,突然觉得非常亲切,蹲下盖住地下的眼泪,想起了故去的父亲。
父亲属狗,酒量不大,一顿饭就一茶碗的白酒,多了喝不了,喝完酒就躺在炕上睡觉,在炕头上睡。年轻时和母亲打了很多年的架,为了喝酒出洋相,盆子摔过,门踢破过,小的时候发誓长大了不喝酒,那年我初三的时候,晚上下自习回家,父亲喝醉了,要打母亲,不知道怎么制止,就一下抱起了父亲,拖到了房间里,父亲踢了我一脚,以后就再没打过母亲。
上班以后,很少回家,结婚以后,回家还是给父亲带酒,不想让他喝酒,可还是下意识的买,买了很多,去世的时候办丧事,连喝了3天也没喝完,密州春、景阳春、二锅头、景芝白干等等,棺材里面我还是给他放上了6瓶白酒和给他买的烫酒的量杯,爷俩交流的很少,话也不多,回到家他就会带着女儿上街上去买点零食,割回块烧肉,他知道我爱吃,写到这泪止不住。
父亲在的时候半月二十天的回去次,最后一次回去是父亲快过生日以前,父亲照例喝了一碗酒,也割了烧肉,那会静脉曲张,痛风,不忍不让喝,一周后死于心梗。
有时候回到那小院打扫,仿佛都还在,糙糙好好的,没事就回家陪父亲喝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