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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tach]291323[/attach] 薛兆平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她追问我。问过后,还拿眼睛盯着我的眼睛看。 我怕这样的眼神。惶惶地端起咖啡,喝一小口,笑。 她说:你说。 我又笑。我感觉得到,这笑,是标准的傻笑。除却傻笑,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傻到家的男人。我懂。按照我的逻辑,这样的情形下,男人一定要说: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当然这样说太直白,也太不艺术。但最起码,也要说自己喜欢的女人,会与对面这个逼问自己的女人有些许的相关。不然,那才叫傻瓜。 可是,我还是没有说。喝咖啡。傻笑。 她似乎有一些不高兴起来。 她的不高兴,是写在手上的。她端咖啡的手,动作有些僵硬了,以至于失去了之前的优雅与从容。 她不再追问。 沉默。 我知道,这样的沉默,还不如刚才的窘态。 我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我说:阳光真好。 我说:春天真好啊。 我说:咖啡的味道很纯正。 我说:…… 她放下咖啡杯,目光投向落地玻璃窗的外面。 她说:为什么? 我说:什么? 她的目光转回来,又盯到我的眼睛上。 我又端起咖啡杯来。 她说: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女人?! 我说:不是。 她说:那为什么? 我喝咖啡。我的目光投向落地玻璃窗的外面。外面的阳光真好。外面的春天真好啊。 我说:你懂的。 沉默。 一杯咖啡的沉默。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落地玻璃窗的外面。 她说:咖啡喝完了。跟我说句什么吧。 我笑。 我说:不用在意对方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重要的是,你喜欢做什么样的女人。你说呢? 她沉默了片刻。 她的手指柔软起来,轻轻抚摸了一下空杯的精致把手。 优雅从容,总是源于有所把握。 她说:外面的阳光真好啊。 我说:是啊。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