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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余晖下的礁石,白沙旷野的堤岸,经典雅致的房子,郁郁葱葱的大树,高跟鞋踏过天主教堂门前的石阶广场,地中海的异域风光,无不充满着美丽。影片就是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小镇给我们娓娓道来一个关于“美丽的传说”。
电影是故事的载体,而一个故事总是反映一个特殊的年代。导演托雷托那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为大背景,借用少年维利图的眼光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美丽的故事。在那个逝去久远的似水年华里,那个美丽的女人,低眉信步,骄傲而孤独地绽放着。一个孩子用一种单纯的爱恋看着美丽的境遇,幻想完成了一段青春期的性的萌动与成长。
全片围绕两大主题:一是欲望,二是嫉妒。这些都是源于玛莲娜的美丽。在片中玛莲娜的台词很少,但凭借摇曳的步伐,性感成熟的肢体语言,将人物心理活动、性格特征刻画的入木三分。欲望是人最本能的,与年龄无关。影片中全城的男人都想占有玛莲娜,每一次玛莲娜的出行都将男人们的目光吸引到她身上,像神女一样接受全城男性的意淫。维利图与他们是不同的。他对玛琳娜是一份默默的暗恋,永远存放在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甚至没有机会与她搭一句话,便下决心用生命捍卫这样的感情。这是男人在生命最初对异性的一种朦胧的渴望。透过维利图那双偷窥的眼睛,我们看到了迷惘的向往以及深深的担忧。玛莲娜的美不是融于世俗的,是注定要诅咒的所谓天妒红颜。所有对她的敌意,对她的怨恨都是源于人们对美的妒忌,甚至于不惜对一个美丽女人进行残害、污辱。直到影片的最后,饱经摧残的玛琳娜与失去右臂的丈夫回到了故乡。但她已经没有了当初耀眼的魅力,也没有了目不斜视的从容,曾经的美丽已经被摧毁殆尽,这时镇上所有的女人才接受了她。因为这时的玛莲娜已不再惊艳,“她的脸上也有鱼尾纹了”。人们给予她的善良仅仅源于美丽不再,并没有因为曾经伤害而存有内疚。鲁迅先生曾这样定义悲剧: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了给人看。由此看来,美的绽放到美的破碎,影片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而这个悲剧给了我们一个温暖的希望。
导演托雷托纳曾拍摄过《海上钢琴师》、《天堂电影院》,从这三部影片结合来看,会发现其都是采用倒叙的方法开始,所以三部电影又可称为寻找三部曲。这三部电影里,可以看到导演有着浪漫的叙事风格,这种唯美的风格中,美丽、温情、爱、单纯等等美好的东西会被放大,而卑鄙、丑行、仇恨、妒忌等等丑陋的东西也会被放大。这种放大的美好与丑陋同时被放入影片中,就会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快感,让已臻于审美疲劳的观众重新获得一种审美的宣泄。这种浪漫主义叙事风格与古希腊的神话有着某种程度的相似之处,甚至于拖雷托那有意借鉴于古希腊神话。
电影是一门声光电相结合的艺术。在电影中,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放飞着自己的梦幻与感情。我们常说中国的导演缺乏讲故事的能力,其实关键在于缺乏对演员肢体语言的调度和对观众情绪的煽动。而这一点在《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可以说做到了极致。影片开始时的一组叙事交叉蒙太奇的使用,先是骑车的维利图,切换成穿衣服的玛莲娜,再切换出一群少年用放大镜烧死一只蚂蚁。如此三组镜头循环,很自然的完成了调动观众情绪的任务。同时,还完成了一组极具隐喻和象征性的镜头。维利图是救赎者,而玛莲娜恰似放大镜下的蚂蚁。影片中没有出现残酷的战争场面,但我们却能深深感受到战争给人们带来的摧残。玛莲娜的凄惨境遇、小镇人的疯狂举止,无不提醒着我们银幕外的战争对人们的深刻影响。此外,影片的音响对推动情节的发展有着难以忽视的作用,像唱片中的音乐,把那种浪漫的唯美推向了极致,而后半部分当玛莲娜受到毒打与谩骂时,音乐变得急促而激烈,使人感同深受,玛丽莲对围观男人的一声声嘶喊,当真感到撕心裂肺。
一部影片之所以让人深深地印在脑海,难以忘却,是源于一个个设计绝妙的细节。可以说细节成就经典。在《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同样有许多经典的细节画面。例如,玛丽莲怀抱丈夫的照片在屋里跳舞;当她迫于无奈,剪掉自己的头发;还有她也像当地妓女一样,神情麻木走上街,当男人们给她点烟,她眼中露出的绝望……这样打动人的细节画面,不仅感染了观众,更使影片一步步推向了高潮、成为经典。
那个美丽的传说,说完了,说的那样揪心与疼痛。一段浪漫拉下了帷幕,这段浪漫让人感慨万千,唏嘘不已。卿本无罪,只是希望人们允许美丽的绽放,那时香气怡人,赏心悦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