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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过年

2012-5-10 17:53| 发布者: 小青蛇| 评论: 0|原作者: 沧海微波|来自: 诸城信息港

摘要: 一进腊月,妈妈们就开始忙年了。家家的厨房都笼罩在一片氤氲的热气中,热气中闪动着主妇们欢快的忙碌着的身影。杀猪、宰羊、摊煎饼、做豆腐、蒸粘豆包,热闹了屠夫和磨坊。。。。。。。

 
  过年的好处不仅仅在于哪一个有好吃的可以敞开肚子吃,哪一个有新衣穿,哪一个能尽情地玩,而是在于大家都有好吃的,都有新衣穿,都可以尽情玩——年是大家共同的节日,过年才这样有吸引力。

  要说过年就得说小时候,那时候的年最有滋味。

  小时候在东北长大的,年里少不了雪。一入冬,就开始扳着指头数日子,雪花飘啊飘,地上的雪越来越厚,对年的盼望也越来越浓。早早的小孩子们就开始去河套里捡柴禾,河套里丛生着的柳树的枝条干得透透的,折断了顺好背回家,大年夜下水饺最好不过了。我们一边在河面上嬉闹一边在心里积累下对年的向往,天再冷也不怕了。

  一进腊月,妈妈们就开始忙年了。家家的厨房都笼罩在一片氤氲的热气中,热气中闪动着主妇们欢快的忙碌着的身影。杀猪、宰羊、摊煎饼、做豆腐、蒸粘豆包,热闹了屠夫和磨坊。那时白面不多,但是也要准备下足够的粗粮够吃出正月的。年底要蒸馒头,扣饽饽,炸肉,家境再不好的人家白面也要买上袋子,做些面食,解解馋。孩子们这个时候可以敞开了肚皮吃,要知道在平时搬饭是要挨批的。大人们在这时候也变得格外仁慈,所以年实际上从腊月初就开始过了。
除了准备吃的,主妇们另外一个主要任务就是浆洗缝补、打扫卫生。被子棉衣得拆得洗得缝;无论多困难孩子的新衣新鞋新袜是要置办的;大人忙碌了一年了,这个时候也借机慰劳一下自己,添件新衣裳,手头宽裕的还买上块手表收音机什么的。反正挣了一年的钱好像都花在了年底上,所以上城的车每天都挤得满满登登的。

  房子是要彻底打扫的,扫屋还是一个很隆重的仪式,要找“好”日子,这是主妇们的一大重要活动。此时孩子们便乐颠颠地鞍前马后为妈妈们递个扫把,洗块抹布。有大人参与的活动是快乐的,平时他们都是板着脸忙他们的,哪里有心情有时间全力投入干家务呢?不过,小孩子的主要任务在院子里,每家都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堆满了肮脏的积雪或者是杂物,当然都得彻底打扫干净。在主妇们的指挥下,小孩子们就早早开始了行动,一天干上一点,直到年三十才完工。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会互相暗中比一比,谁家的院子最干净,也是一次显摆的机会,所以家家院子扫得光溜溜,拾掇得整整齐齐。

  我们家里每当过年,爸爸妈妈忙我们也不闲着,我们早早就下手扎灯笼,捏蜡花,粘拉花,亲自动手把家里打扮得花枝招展,富有节日气氛。这些工作都是弟弟和我一起做的,没有人指导,我们自己琢磨着干。先扎灯笼架子,不好就拆了再来,反正我们俩有的是时间。有时候爸爸妈妈也饶有兴趣地忙里抽空指导一番,得到大人们的重视,我们俩就更来劲了,白天晚上地加班,在腊月二十三小年之前,就一定把红红的灯笼高高地挂起来,在院子里亮出一片红晕,又增添了一份浓浓的年味。

  粘蜡花主要是我自己的工作,让弟弟帮我找几枝形态好的树枝,找几段点剩的蜡烛头,红蜡烛最好,没有红色的蜡烛白蜡烛也行,不过可以往熔了的蜡液里加点胭脂,妈妈是不用胭脂的,就加点大红纸泡过的水,一样粉丹丹的好看。将捏在一起的拇指和食指沾了凉水再蘸一下在小铁勺子里熔化的蜡液,趁热飞快地捏在树枝上,等冷却了将指头小心抽出来,两点梅花就绽出了笑脸。很快疏疏点点的一树梅花就完工了,插在瓷瓶里,喜庆得很,雅气得很,常常赢来串门的大娘大婶们啧啧的称赞。拉花是跟小学里的美术课本上学的,将各种彩纸裁好,一环套一环地粘起来,交错在房间里,特别有节日气氛,像要开party似的,小伙伴们喜欢。后来我还学会了一种更复杂更好看的做法,跟买的现成的拉花是一样的,可惜的是没有那么好看的纸。

  做拉花的彩纸和写对联的大红纸都是我和弟弟去邻村采买的。每年腊月,放了寒假,妈妈都会给我点钱让我和弟弟去邻村(相距十二里地)买点过年用的小东西,这使我和弟弟感受到了被委以重任的快乐,当然路途本身就是一种快乐。除了买彩纸外,还有香烛、纸钱、年画、一两瓶山楂酒,一包糖,甚至还要买一盒香粉——这是我的。

  我的父亲是村里唯一会裁缝的,我们家里的缝纫工具也一应俱全,所以我清楚地记得父亲每年的年前都要装上一百度的大灯泡,夜夜挑灯为大家做新衣裳,直到年三十的前一天。父亲还是村里唯一的教师,唯一会写毛笔字的人,所以这村里的对联基本上都出自他的手笔。父亲写对联几乎要整整写一天。这一天我们扫干净炕,摆好炕桌,父亲先裁纸,裁好了就摞在方桌上,我和弟弟一边帮他拽着,晾着,一边帮他想词儿,听他讲词的意思。爸爸的对联都是有讲究有来历的,有书香味有古味,一点也不像现在的对联,千篇一律的“家居富贵地,人在幸福中”,记得有“窗前教女绣,灯下课儿书”有“白玉堂前春风绿,黄金檐下桃花红”什么的,当然最末了都是要千篇一律地写一个“肥猪满圈”的(现在也依然有“肥猪满圈”,只是圈里几乎都是空的)。满屋子红彤彤的,加上浓浓的墨香,是过年重要的一景。

  临近年底,各家各户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用报纸或者薄薄的白纸将屋子裱糊一新,贴上年画。这是个大工程,我们家也是全家出动:母亲打好了糨子,我递,父亲和哥哥糊,弟弟拿扫把打下手,往往要从早上忙到晚上,整整一天。这是个很累人的工作,不过也是充满欢乐的工作,我们互相打着趣,一向严肃的父亲此时也和我们开着玩笑,偶尔也因为纸对不整齐糨子打多了或者少了而大发脾气,不过他很快就又高兴起来,一家人又开始其乐融融了。当这项工作结束之后,整个屋子亮堂堂的,墙白得耀眼,晚上躺在炕上睡觉都觉得梦是亮堂堂的,再加上鲜艳的年画,别提有多新鲜多喜庆了。

  三十那天母亲将最后一锅馒头蒸出来,将该下锅炸的全部炸完,将该煮的也都煮完了,她开始收拾自己的卫生:洗头发、换衣服,父亲将最后一件衣服做完,最后一副对联写完,也开始收拾自己。我早就已经换上干净的内衣,穿在外面的新衣裳仍然叠得整整齐齐还舍不得动,得等到和妈妈包完饺子再穿,哥哥和弟弟往往迫不及待,也没他们什么活了,早早就打扮上了,让我们这个端详了那个端详,臭美够了就揣了炮仗跑出去撒欢去了。

  千铺万垫之后,年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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