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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里庄水库的南面,有一条东西方向的河流。今日正午,在后我乐村的村北这一段,我看到两位在河里撑篙而行的弟兄。他们站在一叶小巧的扁舟上,一人用篙划水,一人拿着竹竿,竹竿头上绑着网兜,在水边捞着什么。 他们是清理河道垃圾的工人吗?我想问清楚。 我朝他们呼喊,向他们挥手致意,可他们头也不抬,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着他们的工作。眼看着他们顺流而来,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河滩,站在他们对面大声呼喊,他们看我一眼,又埋头工作;我简直要崩溃了,使劲地喊着“喂”,就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撑篙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连忙朝他使劲儿比划着:“你们干什么哪?捞垃圾?”他一手拿篙,一手指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接着指了指身边的哥们儿,又指了指他自己的耳朵和嘴巴,我明白了,原来他们是聋哑人,原来真的听不见我喊话。我又胡乱比划了一番,他竟然搞懂了我的意思,从小舟的槽里拿出一条鱼朝我一亮,把鱼扔回去,撑一下篙,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顺着河流穿过桥洞,渐行渐远。 我想知道他们的名字,想知道他们的鱼如何卖出?我想告诉他们,我们正在拍一个专题《诸城的一天》,我可以给他们拍一组照片,让更多的人认识他们,帮助他们,买他们的鱼…… 我飞快的跑到桥上,看到他们的小舟已经飘远了。我呆呆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带着欣赏和感动,看着他们一人撑篙,一人打捞,不疾不徐,随小舟悠悠荡荡划入色彩斑斓的油画中,成为这幅秋日图中画龙点睛的一笔…… 油然地,我想起卞之琳的那首著名的《断章》—— 你们在河里打捞生活,我在桥上看你们;你们装点了我的风景,鱼儿装点了你们的梦…… 祝你们平安、快乐,捞生活的两位弟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