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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街上悬铃摇

2012-9-22 08:51| 发布者: 丛中笑~| 评论: 36|原作者: 嘟噜嘟噜

摘要: 西郊街上悬铃摇 雨不大,可下的很有耐心,很有韧劲,像老太太的絮叨。这样的天最适合干的事当然就是睡觉,昏天黑地不问时间的睡。可因为有事,不得不外出,心自然也像不愿睁眼的天。好在朋友说过来载我一块去 ...

 
    雨不大,可下的很有耐心,很有韧劲,像老太太的絮叨。这样的天最适合干的事当然就是睡觉,昏天黑地不问时间的睡。可因为有事,不得不外出,心自然也像不愿睁眼的天。好在朋友说过来载我一块去,可想到正开膛破肚肠翻肉露的西郊街(虽早已更名为龙都街,可说龙都街到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是哪儿。大概是中国人守旧的恶习作祟吧),赶紧叮嘱朋友把车停在人民路口。我挽着裤腿跷着脚,一步一小心,一步一摇摆,赶到朋友车旁时,脚上、裤腿上还是盛开了大大小小的泥花,像刚刚浇过了几亩旱地。我这副形象坐在朋友的新速腾里,朋友不心疼我还不好意思呢,于是一边抱歉一边抱怨。朋友怕我多想,赶紧说:“你知足吧你,谁有你这样的福气,西郊街修了两次,两次你都没落下。”朋友的智慧朋友的风趣,既解了我的尴尬,更如高僧般点化了我。
 
    没有修路时的不便,哪来通路后的顺达?没有亲历过修路时的尘土飞扬颠簸泥泞,又怎么会真实亲切地体味通路后的平坦敞亮舒适安然?
 
    四十多岁的我,在西郊街住了十多年。就是这短短的十年,竟然见证了西郊街两次大修,还真是一份难得的缘分。
搬到西郊街时,西郊街还只有短短的一段“街”——南至兴华路,北至人民路。这段路虽然短,虽然窄,可因为路旁两排粗壮的法桐树,也称得上是诸城一景。那些法桐树有多少年头了我没有考证过,我只记得三十多年前我小学毕业第一次来城里时,这些法桐就站在这儿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树,还是向别人请教才知道这树叫法桐。当时还纳闷:这是法国的梧桐吗?怎么跟我们庄的梧桐一点都不像呢?小时候,哪个庄都不缺树,榆树柳树杨树槐树梧桐,随便哪儿都能见到它们的踪影。可是法桐,却从没见过一棵。厚实阔大状如火炬可以作小蒲扇的树叶,青白皲裂可自动脱落的树皮,尤其是那悬挂在枝间先是青绿后来变成土黄的小“铃铛”,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后来我还知道这种树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特有诗意的名字“悬铃木”,法桐只是它的诨名而已。
 
    虽说法桐在中国早已成为最普通的行道树种之一,园林草坪或街道两旁,随处可见它们飒爽的英姿,可像西郊街上这样粗大的法桐还是不多见的。这两排法桐,树干粗的一人合抱不过来,细的也足够一个幼儿环围的。因为树大,叶子也硕大,虽然被人为地平了顶,长得不高,可正因为无法纵向发展,横向里便像被施足了肥的庄稼,铆足了劲地向四周伸胳膊伸腿,原本两排隔路相望的树,愣是要在空中搂抱亲吻一般,把整个路面都罩在了自己怀中。夏天,那一派蓊郁,遮出了一路的清凉。无论外边是多么的炙热熏人,只要一进入西郊街,凉爽立即从灼热的皮肤沁到五脏六腑。夜晚,密密实实的枝叶,把路灯筛得蒙蒙昧昧的,人走在树下就影影绰绰的,暧昧迷幻。不过,可要仔细看好脚下的路哦。
 
    当时的西郊街,两排巨人样壮硕的法桐固然美妙宜人,可路面实在难以恭维。仅有两车道的路面,不知是因为经年累月的风侵雨蚀还是因为没日没夜的忍辱负重,早已是破败不堪。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坑坑洼洼,像出过天花的脸,更像精力过剩开满青春痘的青年的脸,想找出一块稍微平整光滑的肌肤都难。有的地方坑洼实在太大,车都会颠进去,有关部门只好用沥青补上了。这样路面是平整了些,可新鲜的沥青补丁缀在早已辨不出颜色的路面上,比新潮青年腿上穿的挖着洞打着补丁的怪裤子还醒目,像牛皮癣一样难看恶心。晚上下班回家,骑车颠簸在幽暗中,双眼使劲瞪着前方,双手使劲攥着车把,一公里左右的一点路程,走出了一身的紧张和疲累。为了这一公里长的一点路,当年市委市府的领导们也不知接过多少的投诉电话。
 
    从家到单位最多也就是五华里的路程,可因为没有一条路可直通,出门后沿西郊街向北直行,然后左拐沿人民路西行;再折向北在曹家庄的小胡同里直行;再左拐;又向西直行;之后又左拐,再向北直行。经过这样一条近似连续“之”拐的路线方可到单位。原本十几分钟的路,往往要走二十多分钟。这样的一条路我来来回回大概走了两年多,终于迎来了西郊街的第一次大修。
 
    整修后的西郊街,向南开通岔道口直接南外环,向北把曹家庄一劈为二,直通万家庄后入206国道。原西郊街段由原来的两车道改为四车道,另外新开通的南北两段改为六车道。这样整个西郊街,无论是长度还是宽度都翻了个番,成为继东关大街、和平街之后纵贯诸城南北的第三大街。昔日小家碧玉式的西郊街迅速成长为疏朗沉稳的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间都是典雅大方。
 
    西郊街重修后,从家到单位几乎是直线距离,沿西郊街向北直行,过两个路口,然后左拐直行,一首歌还没哼完就到了。日日穿行于重修后的西郊街上,踏着宽阔平坦而有弹性的路面,觉得整个人都是敞亮而有弹性的。
我是个记性很差的人,西郊街的这段脱胎换骨的历程耗时多久,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模糊记得,西郊街的这段路比任何一条路修得时间都漫长,断断续续好像该有一年之久。拖了如此之久的工程,还是因了那两排让西郊街引以为豪的法桐,正是应了那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古语。
 
    也许当时的主管领导像西郊街人一样太爱惜那两排古老而又茂盛的法桐,既然它们作为诸城的一分子已经见证了诸城近半个世纪的沧桑巨变,那就让它们继续为诸城人站岗放哨,感受诸城在新时期的嬗变吧。于是,在西郊街的这次空前的大手术中,法桐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继续成为西郊街的标志。这份对法桐超乎寻常的爱惜,让人们付出了耗时耗力耗资的巨大代价,并且直接导致了几年之后西郊街的第二次大修。如今我们已无法单凭利益来评判当年的这项颇有点“感情用事”决定的功过得失,作为西郊街的一个居民,一直安然享受着法桐源源不断奉送的清新舒爽,在一直惴惴于法桐未卜的命运后居然迎来了法桐的安然无恙,我竟然有种劫后重生的庆幸。
 
    2012春天,西郊街开始了最彻底的一次整修。这次整修,西郊街向南直通常山与常山大道(传说中诸城未来的南外环)相接,向北可直达潍坊,成为唯一一条真正意义上的贯通诸城南北的枢纽干道。届时,西郊街将成为诸城的标志性街道,接过和平街的接力棒,延续和平街当年的辉煌。
 
    西郊街要重修的传说早在年前就传开了。这年头,任何小道消息都比正规文件来得迅捷真实。一会儿说沿主路向外拓宽十四米,绿化带外边是人行道;一会儿又说向外拓宽七米,三米的人行道,四米的绿化带……之后很长时间又没了下文。台风季风龙卷风,不管是多么强劲的风,刮久了刮乱了,人都疲沓了。所以西郊街人议论归议论,可还是睁开眼干活,关上门睡觉。那段时间跟老公晚饭后散步,老公的话题就没离开过修路这档子事。兴冲冲地用步子测量,拓宽十四米会到哪儿,哪些房子该砸;五米的人行道有多宽,绿化带能到哪儿……类似于老公这样“匹夫有责”式的民间行为,能不能像干旱天气里的隆隆雷声一样催生久盼的雨,小民们就不得而知了。
 
    当原西郊街南北路口都立起隔离带禁止车辆通行时,我们明白,这次,雨终于来了。雨点首先淋到的当然是那两排法桐。巨大的树冠被砍修的只剩几根秃干,砍下的树枝横七竖八躺在路上,像一场惨烈战斗后未来得及清理的战场。那些鸽子蛋大小的悬铃,被跌的到处乱滚,有些被踩踏的皮开肉绽,棕黄色的绒毛四处飞舞。树根处挖开的树坑张着七扭八歪的嘴,像要吞并什么又像在诉说着什么。如果要找一个最恰当的词形容这个时候的西郊街,那么唯有“狼藉”可当。我不知道一棵自然状态下的法桐能够活多少年,我也不知道西郊街上的这两排法桐在树的一生中是正当壮年还是暮年,我更不知道有关部门给了法桐末路还是未来。
 
    理智上,我明白,从上一次西郊街大修起,这两排法桐就已不适合再站在这里了。南北贯通的六车道,因为这两排法桐,到原西郊街段不得不改为四车道,像在一条流畅的线绳上打了个结,更像在奔流的河道上蓄了一个闸,车流人流一下子拥堵起来,大大小小的车祸也就时有发生。作为行道树,法桐的阻滞障碍已远远超出了它带来的清爽舒适,结束在西郊街的使命,是这两排法桐必然的命运。可是感情上,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我还是有点无法接受。我在西郊街生活了整整十个年头了,从我住在这儿那一天起,我就跟这两排法桐呼吸着相同的气息:原水泥厂灰蒙蒙的粉尘,原化肥厂刺鼻的滚滚浓烟;东北风送来的原酒厂甜腻醉人的酒糟味,东南风吹来的九龙河混着青草带着腥味的水汽;大货车小轿车喷吐的尾气,各个建筑工地搅起的尘沙……也跟这两排法桐见证着诸城人岁月的脚步:越来越多的高楼,越来越多的汽车,越来越宽的道路,越来越匆忙的人群,越来越五花八门的店铺……我还将继续在这儿早出晚归,诸城人也还将继续在这儿生生不息,可是这两排法桐呢?身首异处,结束“树”的生命而成为“木”?我无法想。
 
    后来,还是在一个晚上散步时,我发现在每棵法桐的树干约一人高处上都有一长条形的纸片,用透明胶带粘着。凑近细看,“26号,一中”“122号,公园”……初苦思冥想不得要领,后经老公点化始恍然大悟——“一中”“公园”当时这些法桐新的去处。后来在岔道口公园、新一中,果然见到了秃了尾巴的公鸡般难看的粗壮法桐,这些应该就是我们西郊街的法桐。好在法桐都已长出了新叶,想必已适应了新家的水土。我在每一棵树干上都拍了下,像跟老朋友打招呼。
 
    知道了这些法桐各有新的归宿,再看它们被一棵棵连根挖出,一棵棵装车运走,心也跟法桐移走后格外亮堂了的西郊街一样。
 
    接下来,拓宽部分挖路基压路基上沥青,原路面修补,最后整个路面上沥青;铺设人行道,栽植绿化带……整个修路工程就在我们的关注下紧锣密鼓开始了。修路的日子里,绕路、踩泥、拥堵、风沙洗面……种种不便,让我们像抱怨坏天气一样无奈。那段日子里我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路什么时候能修好”。可看着路面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几乎一天一个样地变着,那些抱怨跑得像太阳出来之后的雾气。到高考以前通车,西郊街的这次大修,也就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与上一次大修相比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神速。
 
    如今,走在西郊街上,一览无余的视线,宽阔平整的路面,生机盎然的绿化带……无不让你慨叹:诸城的路,真是好啊!
 
    说到诸城的路,无论你是多么挑剔多么愤世嫉俗,恐怕都不得不翘大拇指。东西南北外环的宽敞通达自不待说,就是纵贯南北的三条主干道和平街、东关大街、西郊街,横穿诸城东西的人民路、兴华路、繁荣路、密州路,哪条不是条条大道通罗马?哪条路不是堪与国道媲美?出了诸城界,哪个县市,能有我们这样的路?就是一些地级市省会城市,也不见得有咱诸城这样的路。不信,可以去问问那些走南闯北的老司机们,在这点上他们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有一年跟老公一块开车去青岛,往回走时,下了高速,有一段路正在修。老公仗着路熟还仗着一点艺高人胆大的豪气,就随便拐上了一条路。那路也是一条柏油路,虽说不是很宽,跑个车是没有问题的。没成想,那路越走越难走,简直像遭受了日本鬼子的轰炸。坐在车上,又找到了小时候坐拖拉机的感觉。等车子蜗牛般终于爬出那段惨不忍睹的路,驶入咱诸城界时,老公两手松开方向盘,身子仰靠在坐椅上,无比惬意无比自豪地说:还是咱诸城的路好啊!
 
    诸城的路真的如镜子一般平坦,尤其在是太阳朗照的正午,在车子前方百二十米的地方,颜色格外深格外亮,路面油汪汪的,像汪着积水。开始时,我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钢毒的太阳,路面上怎么会有水?这样的次数多了,我问老公,有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象。老公嘲笑我:这是人眼产生的错觉,就像你看早上的太阳比中午的大一样。其实怨不得我的孤陋寡闻,要怨就怨咱诸城的路太平吧。
 
    如果要选最能代表咱诸城形象的,我会毫不犹豫地选诸城的路。
 
    其实诸城的路能有今天这样的规模格局,也是在不断的修修改改中一步步走来的,就像中国的改革摸着石头过河一样。在诸城路的发展史上,那些曾经风光过一时的所谓标志性设计,想必大家还记忆犹新吧?矗立在诸城东西南北四个入城路口处的造型怪异的剑齿龙、银光闪闪的大钥匙,和平街路中间那条花团锦簇的绿化带,百盛利群路口那条高大威猛的九头龙,西郊街上幛子一样的绿化树……诸城路的发展再次无可辩驳地证明:无论是多么独树一帜的创意,方便实用才是人民的大众的。
 
    走在诸城的路上,我脑子里常常会冒出早年间看到的一段电视广告,电脑特技模拟出的一万千条线在飞速流动,或直行或交叉,四通八达。记不清这是段什么广告了,只是那个画面非常形象传神,我觉得用它来形容诸城的路倒是再恰当不过。
 
    如今,西郊街上,新栽的法桐也已有茶碗粗细,虽还没到长悬铃的年纪,与原先的那两排不可同日而语,但已是茁壮茂盛枝繁叶茂,枝叶婆婆的盛状想必可以预见。当法桐叶子落光时,虽然暂时见不到那些玲珑的悬铃随风“铃铃”,但西郊街的居民们,曾经走过西郊街的诸城人们,谁的心底里没有那摇曳的悬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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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引用 吴心柳 2012-9-21 19:09
您的文字就是生活的纪念。路是人走的,人走路是人性,路走人是非人性。
引用 风中漫步 2012-9-21 19:27
文采不错
引用 丛中笑~ 2012-9-22 14:05
看标题就把俺吸引了。
引用 外观 2012-9-23 15:18
刚的好
引用 春天的白玉兰 2012-9-26 15:34
以此文来记念西郊街上的法国梧桐{:soso_e163:}
引用 傅培宏 2012-9-27 09:53
生命的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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