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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青青找好姐妹李明明倾诉,李明明被她的疯狂吓了一跳。才半个月的功夫,范青青竟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头发干涩无光,面容憔悴,脸色铁青,说话语无伦次的,平时说一句话的功夫现在能一口气儿说四五句,好像肚子里点着一串爆竹,一张嘴,肚子里那些声响就争先恐后地跑出来;她双目无光,说话的时候也不看人,好似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跟谁赌气。 李明明劝她:把心收回来,跟天宝好好过日子吧。不愁吃不愁穿,平平安安的,多好啊!
范青青说:我做不到啊。我现在是骑在墙头上,进退两难啦。
李明明说:这样对天宝太不公平了!他尽心尽力地为了这个家,你怎么能给他戴绿帽子呢?戴了也就戴了,别让他知道,你竟然睡觉都在喊那个野男人!他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范青青说:我喊了?
李明明说:喊了。还不止喊了一遍!
范青青说:宋天宝告诉你的?
李明明没有回答,而是说: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脚踩两条船,到最后怕是哪条也踩不住!那个人到底有什么魅力,惹得你要死要活的?
范青青说:他说他真的喜欢我,他跟他老婆没有共同语言。
李明明说:他要是不这样说,你会跟他上床?!男人都喜欢找少妇,玩玩就算了,不用负责任。
范青青说:万一他是真心的呢?
李明明说:他说要离婚跟你结婚吗?
范青青说:没有。可是——
李明明说:可是个屁!他要是真心的就让他离,他要是不离就不是真心的!难怪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充其量等于一头猪!
范青青说:恩。我找他谈谈,看他怎么说。
李明明说:你们在哪里见面?安全吗?最好晚上见,免得让别人看见。
徐正道正吃饭,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那个电话号码,想要关机,抬头看看妻子疑惑的眼神,他知道这时候关机显然不合时宜。于是他改变了主意,放下筷子来到洗手间。那边传来范青青的娇喘声:哥哥,想我了吗?
徐正道说:我在吃饭。有话快说。
范青青说:好哥哥,人家想你了嘛。都快要一个月没见到你啦,人家都受不了啦!
徐正道咽了口唾沫,说:我忙啊。
范青青说:我不会浪费哥哥多少时间的,老地方好不好?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好不好吗?
徐正道说:一个月一次,再多了可不行!
回到饭桌上,徐正道神态自若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他心里暗下决心:这次一定不能再打空炮!
徐正道成功了,他这次没打空炮,不过他没打空炮并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也不是他控制得好,而是没有机会。他刚进入,就听见开锁的声音,接着房门大开,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徐正道撅着屁股,一丝不挂地蹲在范青青身上,两手摁着她的乳房,脖子直挺挺地仰着,盯着门口那两个人,他的第一反应是:不认识,走错了门儿?
矮胖的那个是范青青的老公宋天宝,另一个范青青也不认识,高瘦,娃娃脸。后来听宾馆的服务员传出,是一个便衣,他用刑警大队的工作证套出钥匙,轻易打开了客房的门,把两个赤条条交叠在一起的男女,成功搬到诸城的老少爷们儿茶余饭后的舌尖上。但事情发生后他的表现,又让老少爷们儿感到蹊跷,有人猜测:这个警察,八成是假货……
当时,宋天宝两眼瞪得像剥去皮的西红柿,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耳光把徐正道扇到地上。徐正道单腿跪地,身子还没落稳当,宋天宝就照准他半个光溜溜的屁股狠赳赳一脚,把他脸朝前送到了墙上!咯噔一声响,两颗门牙下了岗,徐正道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炮,眼泪和鼻涕没人管,撒了欢儿地往下淌。全宾馆的服务员都挤在门口看热闹,有些在后面的看不着,干脆把凳子搬过来,站在上面。宋天宝抬起脚,照着徐正道的脸就要跺下去—— 这要是跺下去,立马就出来番茄酱了—— 旁边那个高个子及时拉住宋天宝,奋力在人群中挤出一条缝,把宋天宝和他自己塞了出去。人群像水一般立刻从四面漫过来,把缝填上。范青青这时已经坐起来,穿好了衣服,她连手袋都没顾上提,汲拉着鞋子,两手捂脸跑了出去。在五光十色的表情和目光照耀下,赤身裸体的徐正道,像一尾无助的鱼,袒露在干涸的坝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