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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天国还好吗?

2012-6-2 11:04| 发布者: 丛中笑~| 评论: 0|原作者: 赵永祥

摘要: 还有什么要说的呢?我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额头,我不知道该如何缅怀和祭奠。那个遥远的小山村,我和另几个同学一起去过,在你的坟前,花圈在寒风中颤抖着,纸片哗哗作响,我们每人为你掬起一抔黄土。还能做什么呢?

 

  “密州春--密州之星杯”“谢谢您,老师!”有奖征文三等奖:

 

  盛夏,我坐在吹着冷气的空调房里,系上了第二个领扣。窗外,隐隐的有鸣蝉在嘶嘶的叫着,听不真切,宛如你的样子,在渐行渐远的过往中,渐渐地模糊,只留下一丝浅浅的微笑,挂在嘴角,那是你最后的表情么?带着些许的严厉,却不令人畏惧。我轻轻地捻着领口的纽扣,想象你的手指曾为我系上的那最后一粒……


  这一刻,那过去的时光,宛如决堤的洪水,呼啸着将我的淹没,扑面而来的,是一帧帧尘封许久的画面,繁杂而斑驳。在某个瞬间,我忽然想知道,你在天国还好吗?

  我点燃一支香烟,没有悲伤。十二年了,再多的悲伤也会如海水中的细沙一般沉寂在海底,偶有波澜,也只是轻轻轻地晃动,然后,继续归于沉寂。是的,十二年了,有谁还记得你清澈的眼神?记得你灿烂的微笑?记得你那流利的口语?记得你球场上灵动的身影?五年前,当我走进山师的校园,当我踏上那略显陈旧的足球场,我仿佛看到你的影子,是的,当年的你也一定曾在这片草地上挥汗如雨吧。

  作为一个英语老师,你最先教会我的,却是踢球。那时我刚读高一,你教高二,在每天下午的自习课上,我们在球场认识,你一点也不像个老师,却像是邻家的大哥哥,你用精湛的球技让我们折服,那时的我们是多么希望你是我们的老师啊。后来我们读高二,你带的班级进入高三,交给了经验更丰富的老师,而你,真的成为了我们的班主任。那个时候,真的很开心。

  记得有这么一句话:和你一起笑过的人你可能会忘记;和你一起哭过的人你永远不会忘记。的确是这样的,伤心的事总会在人的内心留下深深的烙印,而那些快乐,却随风而逝,我真的记不起在那短短半年时间里,你曾带我们怎么样的快乐,我只记得你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故意做出的严厉却不令人畏惧的眼神……当然,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是你曾为我系上的那一粒纽扣。应该是初秋吧,满地白杨树的落叶在风中乱舞,凌乱而落寞,我走在去宿舍的路上,迎面遇到你,你把我叫住,略带责怪的说:“这么大的风还敞着领子!”然后,你为我系上——那粒纽扣。

  那件灰绿色的外套早已在我不停地变换工作和搬家的过程中遗失不见,但是,所有的一切却总会真实的呈现在我的脑海里,永不磨灭。或许,是因为你的归去吧。你离开的消息很突然,它让我的记忆在那个初秋的午后戛然而止,我甚至找不到那天之后任何关于你的印记,直到噩耗传来……

  还有什么要说的呢?我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额头,我不知道该如何缅怀和祭奠。那个遥远的小山村,我和另几个同学一起去过,在你的坟前,花圈在寒风中颤抖着,纸片哗哗作响,我们每人为你掬起一抔黄土。还能做什么呢?我们无法面对你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在那一刻,我感到无比的脆弱。我们只能悄然的离去,就像你,没有告别,就悄然的离去。那一年,你也就二十五六岁吧?比现在的我,还要年轻好多。

  五年后,我从师范毕业,我曾以为我会做一个像你一样出色的老师,我会像你那样关爱自己的学生,我教他们知识,教他们做人,像邻家大哥哥那样陪伴他们成长……可是我没有,我放弃了,我知道我自己永远也做不到你那么好,我怕,我怕我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庸师,因为我知道,在遥远的天国,你那清澈的眼神一定还在注视着我们。

  夜深了,城市里灰蒙蒙的天空已经很难看到眨着眼睛的星星了,可我还是想知道,在那无垠的星河里,哪一颗是你呢?我想知道,你在天国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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