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常山的女人
——初见常山生态园老板娘宋汝霞
她叫宋汝霞,嫁给常山七年了。初嫁时,常山其貌不扬,她貌美如花;如今,她瘦了黑了,常山美了富了,开始散发着土豪的气息。
在常山生态园,宋汝霞戴着草帽,一脸灿烂朝我们走来,娇小的身影把身后的常山衬托得格外高大厚重、斑斓壮阔。
我们边走边聊,她如数家珍地介绍着身旁的果木和生态园的管理情况。柱状苹果、盆栽苹果、大樱桃、小樱桃、金平柿子、磨盘柿子、山楂、核桃、海棠果、水果玉米、黑玉米、桃、梨,还有萝卜、红薯、芋头、白菜、鸡、羊。。。。。在她承包的500亩土地上,处处是蔬菜瓜果,鸟语花香。无人采摘的葫芦、冬瓜恣意仰躺在草丛里,长到几十斤;羊在吃草,鸡在奔跑,临时搭建的木棚底下,几个男人正喝茶聊天,棚子上挂着一串串金黄的柿子,是做柿饼子用的;棚子前面晾晒着一片金灿灿的玉米,一旁堆着山上采摘的方瓜,冬瓜、南瓜、葫芦,一个个长得肥胖壮硕,憨态可掬。
她说,开始的想法很简单,想让朋友们周末有个可以玩的地方,有摘了就能放心吃的东西。用了六年的时间,她做到了。去年“十月·一”开园,当天宾客如潮,园里所有成熟的瓜果一个没剩。
她爱常山,爱自然,爱这里的一草一木,花鸟虫鱼。辛劳的工作之余,她到果林中找鸟窝,看鸟蛋,每天去拍一张照片,从小鸟刚孵出,一直到羽翼丰满,被大鸟领飞。她像个调皮而好奇的小女孩,一天天用照片记录下来。她把发现的焉油、野花、野蓖麻子拍下来发到朋友圈,总是引起一片惊叹。她知道,她爱的,大家也爱,只是繁忙的工作,将大家的身体和眼睛都禁锢在高楼大厦。她想打造一片城市边缘的田园,让大家在空闲时可以很轻易地到来、休憩、放松、回归自然。为了这个朴素的愿望,她抗拒化肥、农药,这给生态园的生产和管理增添了巨大的成本和工作量。
她指着果树下的草说,方圆几个村庄的麦秸都被她收来了,铺在果树底下,用上特殊的菌类加速腐烂以便给果树施肥,同时,这些麦秸盖住地面还有一个好处,可以防止杂草生长。她又指着一片刚浇过水的林中空地说,这里刚刚种上鼠茅草,一种细细柔柔的绿化草,跟麦苗似的,到了冬天也是绿色的,到了夏天就枯了,这种草可以防止野草生长,还可以蓄水保墒,所以被称为“果园地毯”。为了保持果园的绿色无害,她坚持不用除草剂,对于实在无法控制的野草,就用割草机给它们“剃头”。她用脚拍拍地上的草说:“这会儿又长了,刚剃头的时候,挺漂亮的,真的!”说着,她的脸上露出顽皮而认真的笑容。
地处山区,水源珍贵,园区全部采用滴水灌溉,底下铺设了管道,实行水肥同灌,即将有机肥料融入水中,直接灌溉到果树的根部,防止杂草争水争肥。。。隔一段路,果树上挂着除虫灯。这种灯晚上自动发射出吸引蛾子的紫色光亮,蛾子飞过来之后会被电晕,落到下面的袋子里,每天都会有大半袋子电晕的飞蛾。宋汝霞笑着说:“这些蛾子只是被电晕了,还得用开水烫死,然后喂给鸡吃,一点不浪费。”她对这种神器非常满意,她说:“一只蛾子会繁育很多虫子。如果捕获的是一只怀孕的蛾子,你们算算,那等于除掉多少害虫啊!”我们都笑道:“真的是把害虫消灭在摇篮里了!”
走到鸡的领地,看到几只大鸟跟鸡混在一起,我以为是鹅,宋汝霞说:“这是大雁,一家三口,那只小的是两只大雁下蛋孵出来的。不过这只小的跟爸爸妈妈合不来,总是独来独往,一走到一起就打架。”我们笑道:“看来也是有代沟啊。”
正是硕果飘香的时节。红彤彤的苹果、黄橙橙的梨、一树树的山楂果红艳艳的,让人馋涎欲滴;大片金黄的柿子像燃烧的小灯笼挑在枝头,在夕阳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果林深处,有新挖掘的山泉水坝、还有百年的虬枝枯柳,枯柳下面有一眼据说是齐国人用过的古井。宋汝霞介绍说,古井自井沿往下有半米是山石垒成,下面有2米是古人在大石上凿成的一眼大石臼,大石臼底部有两眼山泉,一年四季清流不断。古人何以知道此处有泉,又以何种方式凿成如此深的石臼呢?这些都是未知之谜。
柿子林中,有一山神庙,供奉着常山老母,里面有香客供奉的苹果、香烟等。宋汝霞说,这个山神庙香火很旺,前来供奉拜祭的村民络绎不绝,还有从五莲等周边地区专程前来的。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我们吃了一惊,她说:“常山老母和泰山老母是亲姊妹呢,所以很灵验。”我心里暗暗发笑,但看她认真的样子,只好频频点头表示认同。回来的路上,我和同事还在讨论,人们何以知道常山老母和泰山老母是亲姊妹呢?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呢?可能其中还有奇妙的传说吧,有机会一定问个端详。
道别时,夕阳正红,微风正好。常山南麓,放眼望去,叶疏果密的柿子树、海棠果、山楂,金光闪闪的黄金槐,婆娑的栗子树,艳丽的柞树和斑斓的茅草、郁郁葱葱的松树,铺展成一幅色彩和谐、错落有致、层次丰富、线条优美多变的画图。几声啼鸣,一只喜鹊身披余辉斜斜地飞上山坡,又悠悠然滑翔到山坳。这一路,边看边听着宋汝霞的介绍,我们都直呼长知识,不由感叹:“常山真是一座宝藏啊!”宋汝霞微笑着站在画中,手里握着打开这座宝藏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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