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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升和他的女人他的狗

2014-3-18 08:09| 发布者: 丛中笑~| 评论: 5|原作者: 独木桥

摘要: 那天,在建筑工地上的大门口,王金升看见我和杨三皮,慌忙跳下自行车,随着车子惯性跑了几步才停下来。他说,胡经理让他来看门,让他来找陈安。我说我就是陈安。这是第一次见到王金升,他四十左右,五短身材,好像一 ...

  
 
  那天,在建筑工地上的大门口,王金升看见我和杨三皮,慌忙跳下自行车,随着车子惯性跑了几步才停下来。他说,胡经理让他来看门,让他来找陈安。我说我就是陈安。
 
  这是第一次见到王金升,他四十左右,五短身材,好像一只直立行走的狗熊或乌龟,不过,杵在嘴里的半截门牙给我留下了更为深刻的印象。
 
  这是深秋了,天气一天天凉下去,杨三皮看看王金升光秃秃的自行车后腚,问,你的铺盖呢?王金升说,胡经理说,看门不能睡觉,所以不让带铺盖。杨三皮说,老胡这个老杂毛,自己整天像猪那样能睡,还不让别人睡,哎,你回家带了铺盖再来。王金升看看我,我说这是咱们项目部的杨经理,王金升叫了声杨经理,骑车走了。我对杨三皮说,这个王金升指不定是老胡的亲戚,你这么口无遮拦,小心他对老胡说。杨三皮满不在乎的说,我才不怕他呢,狗日的,反正已经给我小鞋穿了,他还能怎么着我?下午,王金升带铺盖来了,没有褥子和枕头,只是一床捆得像粽子似的脏兮兮的被子,他把被子小心翼翼的吊在临时搭建的施工棚的大梁上,好像垂了个炸药包。从那之后,无论天气多么冷,他都是合衣躺在木板床上,头枕着胳膊,不消一会,就轰隆隆打起酣来。睡不多久,忽然像被蛇咬了一口一样猛地爬起来,围绕着工地转一圈,回来再睡,一个晚上要这样折腾四五次。我仔细看过,从他出门到回来,眼睛是闭着的,嘴巴是张开的,隐隐的还能听到他微弱的打鼾声。即使这样,还是出事了,那天天刚蒙蒙亮,我还在睡,他叫醒了我,连连说坏了坏了。我没好气的说天塌下来了?他哭咧咧的说,架子管被偷了。我说那么一堆架子管用车拉也不完,你怎么知道被偷了?他说,昨天下午工人都走了后,他在钢管上摆了一溜石头,上半夜石头还没变样,刚才石头的位置变了,肯定进来人偷钢管了。我说丢了东西原价赔偿,你来的时候不是对你说明白了么?王金升急得眼泪流了下来,他嘟囔说我挣这点工资还够罚的?我怕他提着铺盖回家临时不好找人代替他,话头一转安慰他说,这事你先别声张,等到工程完工看看,我们能处理就私下处理一下,不过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发生了。末了,我又吓唬他说,我还要看你日常表现怎样,表现不好还要罚。王金升稍稍松了口气,看我的我眼神顿时温驯了许多。隔两日,我晚上值班,次日一大早我还在睡,被他大呼小叫的拽了起来。他说我下了一斤面条,起来吃面条吧!我暗自窃喜,抓人把柄的感觉真是不错!王金升给我盛了一碗,吃一口我就吐了出来,我说你这面条怎么下的,半点滋味没有。他说煮开了水,放进面条再放匙子盐,我说你吃吧我不吃了。他坐在煮面条的煤球炉子边,呼噜呼噜半锅面条一会儿就吃完了。方三见状,说,王金升你上半辈子是猪啊。王金升抹抹嘴巴,吐一口气,说上辈子的事我怎么知道?
 
  工地前面有一大片地,秋收之后没有种小麦,这片空地上长满了草,有很多蚂蚱和蟋蟀在里面蹦蹦跳跳。一天早晨下了透彻的露水,蚂蚱、蟋蟀、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昆虫身上湿漉漉的,它们不能蹦只能爬。我抓蚂蚱方三抓蟋蟀,我们用绑扎丝穿着,不一会儿就抓了一长穿。方三悄悄对我说,待会儿咱们油炸着吃,我说没有油呢!方三说王金升昨天买了一瓶子豆油,我看见他偷偷藏在床下面了。我忽然想,或许是那天早晨我嫌面条没有油水他才买的吧。这样想着心里有些热乎乎的。
 
  蚂蚱和蟋蟀炸了,我和方三吃的满嘴是油,王金升从外面回来了,他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狗。方三热情的说,哎,老王,快来吃蚂蚱,我们还给你留着呢。王金升嘿嘿的笑笑,说你们两个馋猫还会给我留啊。方三说真的,你看锅里还有呢,这是我们不舍吃特意给你留的。王金升感动的搓搓手,怀里还揣着那只小狗就蹲在煤球炉子边,他看见锅里果然还有许多蚂蚱和蟋蟀,裂开黑洞洞的大嘴笑了。待王金升把锅里的蚂蚱腿跟蟋蟀腿打扫干净,方三说,明天咱们三个还合伙抓蚂蚱跟蟋蟀炸着吃,馋死杨三皮这小子。王金升说,我没下手抓,都是你们两个抓的。方三说,你没有抓,但是提供了豆油啊。王金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什么豆油?方三说,就是你偷放在床下的豆油。王金升拍一下脑袋,说狗日的方三,你就是一吃货。他放下怀里的小狗,奔到施工棚里,发现只剩下半瓶豆油,心疼的嘴角嘶啦嘶啦的响个不停。
 
  有一天下雨,工地停工,我、王金升、杨三皮还有方三用煤球炉子煮了羊头,在一起喝酒。酒至半酣,杨三皮问王金升,你快四十的人了,想不想女人呢?王金升不好意思的说,不,不想。杨三皮好像很恍然的样子,说,原来不想啊,我有个远方表姐男人没了,想找个男人的,我觉得你挺合适的,既然不想那就算了。王金升端酒的手有些颤抖,或许是想起了杨三皮整天的拿他开玩笑,就问,真的假的?杨三皮说,你操这些心干什么?反正你也不想。我们工地的一边是一家服装厂,每到上班下班的时候,许多年轻的姑娘小媳妇来来往往,每当这个时候,我看见王金升双手紧紧抓住工地临时围栏,眼睛像木棍那样盯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那样子好像一头饥饿的狼看到了羊羔。于是我说,王金升你拿捏什么?人家杨头也是一片好意的。王金升讪讪的说,那你给提一下,成了我请客。杨三皮说只能成了才请客么?狗日的,你是个男人就痛快些,看你这个熊样,我表姐嫁了你说不定会埋怨我的。王金升于是添加了些底气,说成不成我都请客。很有些豪气冲天的样子。方三在一边慢悠悠的说,当兵还有个政审,既然杨头提了,那么就要问问你的过去,我们问什么你要认真回答,不许说假话。或许是酒劲上来了,王金升激动的把本该塞到自己嘴里的一块肉送到了身边小狗的嘴里,说好的好的。方三问,你长这么大一直没有跟女人亲近过么?王金升有些迟疑的说,该是,该是亲近过的。方三厉声说,那把过程交代清楚。王金升说,十九那年,跟我们村一个姑娘在草垛后亲过嘴。杨三皮嘻嘻笑着问,你嘴里的半截牙就是被那个姑娘啃掉的吧?王金升真诚的说,不是,是干活碰掉的。方三问,只有亲嘴,没有别的?王金升说,就这些,我说瞎话这么大。他食指和拇指圈成一个圈,比划着说。我和杨三皮强忍住笑,只听方三又问,后来呢?王金升说,后来那个姑娘嫁人了。方三说,那怎么不嫁给你?王金升说,她娘嫌俺家穷,嫌我丑。方三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又问,哎,你是不是不管用呢?王金升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直直的嚷道,你们几个耍我?杨三皮说,你觉得耍你那等于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我表姐的的事我从来就没有提过。王金升无奈的说,那你们还想怎么样?杨三皮说,我们想验验你那玩意是不是不行。王金升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想拔腿向外跑,被杨三皮一把抓住摁住臂膀,我抓着他胡蹬乱踢的双腿,方三笑嘻嘻的解下他的裤腰带。王金升像头待宰的猪那样嗷嗷嚎叫着,奈何偌大的工地只有我们几个人,他徒劳的挣扎一番,终于气喘吁吁任凭方三解下他的裤腰带。我们三个彼此使个眼色,方三发现好像发现了事情的真像一样,有些沉痛的说,放开他吧,原来真的不管用。王金升恼怒的提上裤子,你们怎么知道我不管用?杨三皮不屑的说,管个屁用,跟蚕豆差不多大,还嚷嚷是个男人,半个还差不多。王金升糊涂了,问,你们不这样?我们相视一笑,方三说,以后你别跟我们一起吃饭了,到女人堆里吃吧。杨三皮说,多亏人家那个姑娘没有嫁给你,即使嫁给你也是会离婚的,哎,以后别跟我们提成家的事情了。
 
  第二天,王金升眼皮红红的,他把我扯到一边,悄悄的问,陈安,好兄弟,你对我说实话,我是不是真的不管用?我老是觉得杨头跟方三捉弄我。我模棱两可的说,这么小,比蚕豆大不了多少,哎,你自己不知道么?王金升说,陈安兄弟,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随口说,你找个地方验证一下啊。王金升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急急的问,怎么验证?我说你傻啊,找个女人不就得了?!王金升喃喃的说,去哪儿找啊?!我说城北的那个村子多了去了,你去那儿不用开口人家自动就找你了。本来这是我随口说的,没有想到王金升却当了真。在此后四五天的时间里,他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儿吧唧的,走一步都带着他的小狗,开始的时候小狗很调皮,动不动就自己找地方玩去了。后来王金升找了根细绳拴着,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一人一狗,即使半夜起来巡视,也是抱着懵懵懂懂的小狗。人如狗熊般粗壮,狗像绒球样弱小,倒也给单调的建筑工地带来些快乐的调侃。
 
  终于有一天,王金升请了一天假,下午回到工地,放好自行车,顺手摸起一根木棍,嘴里高声吆喝着杨头方三你们两个混球出来。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事,怔怔的看着王金升提着木棍,像踢出的皮球那样急速像他俩滚来,才察觉不妙,两人同时撒腿就跑。王金升追的气喘吁吁也没有追上。我问王金升,方三跟杨三皮怎么得罪他了,提着这么粗的木棍,是要他俩的命啊。王金升嘴里呼哧呼哧的吐着白色的泡沫,指着我说,陈安,小陈啊我觉得你也是挺实在的人,没想到你也跟他们一样合伙捉弄我。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怎么捉弄你了?王金升说,你们三个不是说我不管用么?我点点头。他说你不是说让我找个女人验证一下么?我又点点头。王金升说我去验证了,那个女的说我很厉害,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不管用。我立刻笑的前仰后翻,不远处的杨三皮和方三也是哈哈大笑。方三说,王金升,既然你还管用,这可是喜讯,你要请客喝酒的。王金升扔掉木棍,从挂在车把上的塑料兜里抱出他的小狗,恨恨的说,我请你们喝酒?你们喝尿去吧。
 
  王金升对他的小狗特别的好,他偷偷对我说,上次被偷了钢管,他就琢磨着养条狗,可以半夜放出来看门。他回村里找人要了这条土狗崽子。刚抱来时还没有出满月。王金升屁颠颠的买来了奶粉,用匙子喂,有的时候喂到情深处,一匙子给狗喝一匙子他喝,真的达到了人狗不分的忘我境界。没有多长时间,这小狗就圆滚滚的全身是肉,王金升走到那儿它跟到那儿,根本不需要绳子牵着。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小狗渐渐的长大,大家见王金升像对待儿子一样的对待小狗,干脆叫王金升老王,叫这只小狗小王,说小王是王金升的儿子。王金升闻言嘿嘿的笑了,他给小狗起了比较形象的名字:大黑。
 
  自从杨三皮提了他表姐,然后王金升身体力行的去验证了自己“管用”后,我们很长时间没有拿王金升以女人的话题开刷了。而王金升所有的精力都在照顾大黑,自然也就冲淡了他对女人的渴望。大黑四个月大的时候,已经长成一只雄壮的大狗了。王金升倒背着手走在前面,大黑就跟在后面,有人叫一声大黑。这狗就支楞着耳朵四下张望一番。它知道它的名字叫大黑,但它不会循声而去,它只听王金升一个人的。如果它不在王金升跟前,只要王金升叫一声大黑,它就会在眨眼间蹦出来。
 
  这天,老胡来工地视察,他刚喝完酒,走路还歪歪扭扭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指指点点的这儿不行,那儿要返工。杨三皮跟在他后面强忍火气,他知道老胡是来找他的茬的,老胡为人刁钻,杨三皮为人耿直,两人闹过矛盾,这在我们单位是人所共知的事实,好在老胡只是分管生产的副经理,否则,杨三皮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即使这样,老胡在经理面前一二三三二一的说杨三皮的坏话,经不住胡经理不停的输灌,最终把杨三皮从采购部贬到工地干项目经理。这个时候,大黑不合时宜的出现了,胡经理眼睛一亮,扭头问我,工地哪来的狗?我说是王金升养了看门的。老胡说,狗看门,那王金升干什么?我说,狗和他一起看。老胡好像忘记了找杨三皮的茬,吩咐我,你去把王金升叫来。王金升来了,恭敬的叫了声胡经理。老胡用一根牙签剔着牙,问,你看门快半年了吧?王金升说早着呢,四个月零二十天。老胡说,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当初找我来看门的好几个呢,我是看在你表哥的面子上让你来的。王金升真诚的说,谢谢胡经理了。老胡轻描淡写的说,说谢谢就完了么?王金升说,我一定看好门,不丢东西。老胡盯着站在王金升腿边摇尾巴的大黑,问,这狗是你养的?王金升说是。老胡好像自言自语地说,这狗这么胖,肉很多啊,你是不是把看门的功夫用在养狗上呢?王金升憨憨的笑笑,说怎么会呢?养狗不耽误看门的。他求援似得看看我,我心神领会,说自从王金升养了这条狗,晚上我们都省心不少呢。老胡说,没想到这狗还这么好啊,说着他蹲下身子,想伸手摸摸大黑乌黑油亮的脑袋,大黑盯着老胡肥硕的巴掌,忽然裂开大嘴汪的大叫一声,声如裂帛,吓的老胡一趔趄。杨三皮偷偷捅了王金升一下,示意他领着大黑快走。但是已经晚了,老胡说,王金升,赶明儿我给你要只小狗养着吧。王金升意识到什么,说,我只要我的大黑,别的我不要。老胡说,再给你要只小狗吧,你也很快就养成这样了。王金升往大黑跟前挪挪身子,以不容商量的口气说,我就养我的大黑。老胡生气的说,王金升你死心眼,不就是一条狗么,不妨对你说实话,昨天刘科长让我弄条狗吃,没有想到今天就遇见你的狗了。老胡说着脸色一变,语气凌厉的说,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我还就吃定你这条狗了。王金升忽然怒目圆睁,大吼一声,你敢!这比大黑突如其来的吼叫更让老胡吃惊。他指着王金升质问道,怎么了,吃你条狗是我眼里有你,我问你,你的狗是在哪儿养大的?是谁给你权利在工地养狗的?你的职责是养狗还是看门?王金升你自己掂量掂量,你要工作还是要狗?王金升脱口而出,我要我的狗。老胡可能没有料到王金升这么不识抬举,不由恼羞成怒,大吼一声,你给我滚,现在就滚。王金升恨恨的说,走就走,谁还稀罕看个破门?他奔到施工棚边,解下一直挂在大梁上的被子,捆在自行车的后腚上。老胡说,你走可以,但是这只狗是在工地长大的,是属于工地,也就是属于我们公司的,所以狗不能带走。王金升眼里冒火,他抓起一根架子管,指着老胡咬牙切齿的说,你个老杂毛,今天你们谁敢动大黑一指头,信不信我敲出他的脑浆子?我和方三推搡着老胡,说你别跟王金升这一根筋一般见识,不过你若是真的杀了他的狗,他可是真的会跟谁拼命的,你看,那么多施工人员都在看咱们呢。老胡是个爱面子的领导,鼻腔甩出长长的一声哼,转身走了。
 
  王金升执意要走,要不看这个“破门”了。我们都劝他,公司也不是他老胡自己家里的,何必跟他一样。再说,这个时候走了,拖欠了几个月的工资说不定就打了水漂了。王金升心疼工资,没有走,他爱抚的把大黑搂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嘟囔老杂毛,老胡这个老杂毛。这件事发生以后,王金升深刻的意识到大黑时时处在生命攸关的危险境地,无论白天还是晚上,他都把大黑约束在自己目光所及区域内,一时看不到,他就立刻丢了魂一样长一声短一声的大黑大黑地叫。大黑跑到他跟前,他会语重心长的抚摸着大黑的脖子,细声细语的说,大黑,有老杂毛要吃的肉,你一定要瞪大眼睛,话锋一转,又会豪气冲天的说,大黑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动你一指头的。我都觉得王金升有些神经质了,但是转而一想,大黑不啻于他的儿子,或许在他的心目中大黑就已经是他的儿子了。如果有人要吃我们的儿子的肉,反应会比王金升更激烈。这么想就有些理解他同情他了。
 
  后来,王金升的表嫂子给他撮合了一门亲事,他表嫂娘家村里一个女人男人死了,留下一儿一女两个孩子。这个女人倒是实心实意的希望有个男人支撑个家,所以要求不高,只要男人身体健康,对孩子和家庭负责,没有不良嗜好就行。王金升兴冲冲要去相亲,但是相亲带着条狗毕竟不是那么回事,在我们的再三要求下,他把大黑留下了,让杨三皮、方三和我共同照顾大黑一天。我们看他凝重的样子,很感动,于是拍着胸脯说保证大黑的安全,让他放心的去。走的时候他安慰大黑说要听我们的话。他骑着车子歪歪扭扭的走出工地,大黑先是呜呜的叫着,撕扯着拴在脖子的绳索,冲着王金升远去的背影狂吠,好几次王金升停下车子想回来,但是终于还是骑着走了。这一天,大黑不吃不喝,只是出神的望着王金升离开的方向。傍晚时分王金升回来,看他满脸喜悦的跑去解大黑脖子上的绳子,知道事情成了。
 
  王金升终于不再看这个“破门”了,他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女方要求他倒插门,继承那个男人留下的女人、孩子和家产,一切都是现成的。他喜滋滋的再次把一直未开解的被子捆在自行车后腚上,望望我们,眼里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杨三皮说,王金升你这个狗日子的,过两天我们去你家喝喜酒。王金升裂开黑洞洞的大嘴,说好的好的。方三说,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你一点劲没费,就有了一儿一女。王金升得意的说,昨天去她家那两孩子还叫我爹了呢。
 
  王金升走了,骑着他那辆破车子,大黑跟在后面,逐渐消失在柏油路的深处。这时已经是春天了,王金升在这个工地度过深秋、寒冬和春节,虽然我们常常拿他开刷,但是我们对他也是有些依依不舍。
 
  本来事情到这儿该是个圆满的结局,但是人生总是充满着峰回路转和节外生枝,大约半年后,遇到王金升村里一个人,我们打听王金升的近况。那个人说王金升又回到了自己村子。问为什么?那人说,光棍子脾气怪,眼里只有他带去的那条黑狗。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不知道王金升怎样了。一次跟杨三皮提起他,杨三皮说,现在在不在人世还不知道呢。想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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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引用 王泽妍 2014-3-18 08:07
又出佳作了?有空好好看看
引用 蓝桥 2014-3-19 22:02
坐下来,细细拜读。
引用 丛中笑~ 2014-3-20 09:53
一波三折,写得真好啊!{:soso_e179:}
引用 丛中笑~ 2014-3-28 14:45
这么好的小说,再顶一个!{:soso_e163:}
引用 我和你 2014-3-28 15:14
{:soso_e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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