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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往往对那些局外的事不关己的乌七八糟的事特感兴趣。 马脸和梅之间这事,一时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就有那好事之人见了马面就问:“怎么样?那滋味。”马脸本来就是一个粗俗老光棍,见有人问,就没脸没皮的说:“好着呢。”又问:“你怎么就会?找着地方了?”“嘿嘿,有她教着。把腿搭在我的肩上,顺着来……”这样一来,梅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梅走在街上,就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就连平时最要好的邻居姐妹,也像躲瘟神似的躲着她。她恨,即使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又没有妨碍别人的利益,怎么就会惹来那么多的白眼。她感到在村里呆不下去了。可一时又没地方落脚。只好躲在家里,轻易不敢出门。 就在梅感到走投无路的时候, 她从广播喇叭里听到一个消息,城里新开发的商贸市场免费招商。她一下子又看到了希望。她不失时机地花五毛钱乘公共汽车跑到城里,找到商贸城。具体一打听,天上掉馅饼。市场的摊位一年之内免费使用,工商税务全面。她毫不犹豫的在农贸市场盘下一个摊位。从此做起了卖菜的小买卖。一开始,市场刚刚开发,生意很萧条。一天下来赚不着几毛钱。春和娘家人都劝她,在家守着那二亩地,断不着吃,好好照顾孩子就行了。她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绳索,牢牢地抓住,就不松手了。她不但要干,还要干出个样子来让人看看,自己不是孬种。以前国家政策不允许自己创业,有劲使不出,没办法才走下坡路。现在只要不违法,干什么都行,为什么就不能放手一搏?有了希望,就有了奔头;有了奔头就有了劲头。她起早贪黑不知疲劳地忙碌着,凭着她的小聪明,买卖逐渐好起来。半年后,一天卖好了也挣个百儿八十的。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很客观的收入。一月下来,纯收入也能挣个三千两千的。春的工资才几百元,有时不及老婆的零头。两年后,他们买了一套平房,算是在城里有了自己的家。她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踏回村半步。 随着收入的增多,她不但扩大经营范围,摊位也不断扩大。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就雇人来打理。一年下来除去所有的费用,也有几万块钱的进项。梅很快就成了同行之间的佼佼者。有时春歇班也来市场搭把手。可他除了搬搬运运什么也不会。就投钱这一项,他不是找多了,就是找少了。找多了自己吃点亏,倒没什么;找少了,人家顾客不让了。他又木讷,不会说话,一句话噎得人喘不上气来。遇到那性子慢的不和他计较,遇到那性子急,脾气暴躁的当场就打起来。邻摊的人就就笑话梅: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梅嫌他帮倒忙,反正家里也没人管,干脆不让他到市场,有空在家收拾收拾房屋,洗洗衣,做做饭。可别说,春就这样,练就了一手做家务的活。成了男主内,女主外的好搭档。 儿子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梅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卖菜。儿子不干,经朋友介绍到一个机械厂当了工人。儿子有了女朋友,她倾其所有给儿子买上楼,娶了媳妇。她也老了,眼也花了,脑子也不灵活了。出一天摊不但身体承受不了,账也算不明白了。正好媳妇有了孩子,她也就恋恋不舍地将菜摊转让出去,一心一意的在家抱孙子。春也退休了。没有什么大用场,他那点退休金,也蛮能照顾老两口生活的。哪成想,他就这么一下子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