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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捶打马面的时候,惊动了西邻王好。王好听到东院动静不对头,就拿了把凳子放在东墙下,悄悄地站起,躲在暗处向东院望去。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这王好本来就是个多事之人。看到这种事,本想近前看个热闹,见没有旁人,又感到不妥。常言说得好:宁看拉屎的,不看打架的。乡里乡亲的,是拉还是不拉?忽然他灵机一动,悄悄地出了门,去找春的父亲。 大春爸一听儿子家里出了事,出溜擦下炕,袜子也没穿,拱上鞋,就小跑着向儿子家奔去。可等他气喘吁吁地来到春家,马面已经走了。院里已经静悄悄的,大门也已经关上,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他还是伸手拍起了大门. 春听到父亲叫门,赶紧跑去开门。爷俩一前一后来到里屋里,还没等春开口,爸就问:“怎么回事?”见到公公,梅有些心虚地打了个招呼,就垂头坐在炕沿上没出声。春将梅的话对他父亲学说了一遍。并且说在外面调戏也就罢了,竟然爬过墙来了。 公公一听,勃然大怒,“这王八羔子,欺人太甚。你们就这么放他走了?” “不放他走怎么办?”春说。 “捉贼捉脏,捉奸捉双。怎么不找根绳子捆起来报案?你们两人什么也不是。事先怎么不对我说?” 梅一听报案就急了。她说:“爸,算了吧。这种事传出去说不清道不明。让春这一顿胖揍,料他以后也不敢了。” 公公一跺脚,“糊涂!这叫放虎归山。这次制不服他,他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以后还来生事。我堂堂的国家企业干部,竟然让这么个下三滥欺负了。这真应了那句老话了——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是可忍,孰不可忍!”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梅顿感事情不妙,可又不能说出真相。只在后面喊:“爸,算了……” “这事甭你们管了。”一甩手,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大队办公室里,干部们正在开会。大春爸一步闯进来,打断了书记的讲话。对这位退休的企业领导,大家还是尊敬的。相互打了个招呼后,书记就说:“大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么事?”他黑着脸说:“马面这狗东西,胆大包天。今晚爬墙到春家欲行不轨,被春拿下了。这事怎么处理?” “马面人呢?”书记问。 “回家了。我就来讨个说法。真是‘虎落平原遭犬欺,龙搁浅谈遭虾戏’这马面欺人太甚。” “你打谱怎么办?”书记又问。 他说:“我尊重村里的领导,先来找你们。你们说怎么处理?” 书记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报案吧。” “行,就得报案。”他说。 书记拿起电话,拨通了乡派守所。派守所值班的人说没出什么大乱子,当事人也放回去了。天都这般时候了,路上雪太厚,不好走。等明天上班再处理吧。 大春爸目的达到了,气也消了大半。他见干部们正忙着,就识趣的离开了。 第二天,天晴了。明晃晃的太阳照在雪地上,耀得人眼花花的。各行各业纷纷出门,清路打扫雪。九点多,派守所的两个干警骑着一辆三轮摩托来了。书记派民兵连长带了两个民兵去找马面。不一会,马面就在两个民兵的搀扶下,来到大队部。 这马面昨晚挨的打着实不轻。只见他的脸青一块紫一块,肿得像个猪头。腰背疼得直不起来了。他见惊动派守所,问题闹大了,就决定说出真相。面对民警的调查询问,马面如此这般,前因后果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和盘托出。对质中,梅死活不承认。她想,反正只有他们俩人知道真相,不承认谁也抓不到实处。她骂马脸死老流氓胡说八道。不料马面却语出惊人反驳了一句:“每次办事你把两腿搭在我的肩膀上怎么说?”梅恼羞成怒,冲过去就要撕马面的嘴。众人向前拉开。 事情的真相已经清清楚楚的摆在大家面前。大队领导与民警们商议,两家如果透气,没必要继续深挖深究下去。决定给他们做个调解算了。梅一边指天发誓大喊冤枉,一边就坡下驴同意调解。她的理由是乡里乡亲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件事在村子里 闹得沸沸扬扬的。公公感到受了莫大的侮辱,感到丢不起这个人。他肠子都悔青了,把她介绍给春,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儿子还年轻,是一个堂堂吃皇粮的正式工,离了婚,照样找个大姑娘。于是,他教唆儿子离婚。 面对公公的行为举动,梅豁出去了。她对春说:“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爸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也是一肚子男盗女娼。你以为他就没打过我的注意?在厂子里他也不止一次的调戏我……” 春把梅的话告诉了爸。公公恼羞成怒,七窍生烟。说:“这娘们不是人了,坚决不能要了。要是不休了她,就不是我儿。”婆婆闻听此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骂儿子窝囊,也逼儿子离婚。她说:“这狐狸精留不得。” 梅不傻,为了生活的好一点,她才走了下坡路,怎么肯轻易放弃春这个铁饭碗呢?她抱着春哭。她说自己是冤枉的,要春给她做主。要是春不要她了,她就不活了。春也舍不得她。结婚两年来,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每次他回家,梅都伺候得他舒舒服服。他还没爱够怎么舍得离婚?好东西就会遭人惦记。像梅这么漂亮的女人,自己又工作在外,如何不是男人们梦想的猎物?他不相信媳妇一朵花似的会甘心和马脸有这种事。即使有,媳妇也是受害者。何况他们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 春和梅的日子照过,公婆一家对却对梅再也不正眼瞧一下。一时间,老死不相往来。 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