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村处在交通要塞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公路边兴起了酒店旅馆。酒店的小姐穿着大胆透露的衣服,公开在路上拉客。听说这些小姐收入很可观。邻村的一个小姑娘一晚上给他将要娶亲的哥哥挣了一个大衣橱,在周围传得风晌。她的心动了,想那点男女之事,简单的很,又不少点什么又挣了钱,何乐而不为?伺候自己的男人也是伺候,伺候别人也是伺候。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这个买卖划得来。
村里有一个老光棍,五十多岁。 这人一生下来就奇丑无比,两只耳朵竖着,脸长长的,鼻子和嘴太近,鼻孔大大的朝外翻翻的,活脱脱一张马脸。于是好事的人送给他一个不雅的外号——马面。他虽然脸不中看,身体却结实着,加上无牵无挂的,大队就给他派了一个自在的活——看树林。这在当时却是一美差。他一边看林吃大队的公粮,一边养了一群羊。在外人眼里他可肥得流油。事实也如此。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加上他又极会节省,积蓄自然有一小笔。她瞅准了他,伺机进攻。
村西有条河,河水清澈见底。平日里大姑娘小媳妇们都爱到河里洗衣服。河两岸的树木好时候郁郁葱葱遮天蔽日。这就是马面工作的地盘。谁要是有事找他,到河套里找准没错。
梅有事没事的就用脸盆端着件衣服到河里洗,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双眼不停的搜寻着猎物。终于在一个夏天的上午,她老远就发现了看树林的马脸。她就放开嗓门喊:“大叔……”在村里邻里中,按辈分她得叫他叔。他听到喊声就来到她面前,问“有事吗?”她说:“没什么事。一个人在这河道里周围树木阴森森的怪吓人,就想找个人说说话。”他饶着树林逛了一圈,正好没事干,有人说说话自然不错。就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家长里短的闲扯起来。看看火候一到,梅说:“你这么大年纪了连个毛衣都没穿过,你买毛线我给织件。”还真让她说着了,马面五十多了还没穿过毛衣。听着这漂亮的小媳妇不但愿意找他说话,还主动要给自己织毛衣,真是受宠若惊,如何不答应?梅说:“你把钱给我,我给买,你不知买什么样的。你中午到我家把钱递过去。”
他听了梅的话,心里暖暖的。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有一个女人这么关心自己。唉,这小媳妇不但人长得好,心地也蛮善良的。中午回家匆匆吃了点饭,找了三十元钱就去送。
梅家的门虚掩着,他不用敲就进去了。她正躺在炕上睡午觉,仰躺着,一对挺直的乳房在一层薄衫下起伏着。马面感到不好意思,自己这不是为老不尊吗,赶紧往外退。其实,她没有睡着。心里有事怎么能睡得着?她在等着这第一笔买卖。马面推开大门的时候,她就听到了,故意装睡,摆好姿势,引他上钩。见这老光棍见了女人打怵,赶紧给他加一把油。她睁开了眼,将他叫住,说:“什么年纪了还怕这个,老封建。”听了这话,他的胆大了。人家女人都不在乎,咱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他退回去的脚又迈进来了,顺便坐在炕沿上,头却是不敢抬的。梅“吃吃……”地笑着说:“没出息,还真就没见过女人?今天就让你开开眼。”说着就把衫子的下摆一掀,露出白花花的一对乳房,一手拍着对他说:“看看,香喷喷的,青年都捞不着,谗不馋?”他一下晕了,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大脑一片空白,双眼痴呆呆的盯着那对馒头似的乳房,红枣似的乳头,傻了。他如在梦中,好半天才在梅嗤嗤的嬉笑中回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就伸出老树皮似的手颤巍巍的去触摸,还没等摸到,梅直接了当地发话了:“馋,回家拿钱去。”
马面浑身筛糠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问:“多……多少就够了?”梅说:“一百包月。”他心里嘎登的一下,我的娘来,这么贵?!一个整劳力一年也挣不到几百元钱。他犹豫了,两眼盯着她,说不出话来。梅说:“傻瓜一个。留钱干什么?还活两辈子?还是死能带去?不舍得?走吧!毛衣也甭织了。”她的话如醍醐灌顶。他咬了咬牙,扭头回家拿钱去了。梅也很讲信用,一月中,不管什么时间他去,都让他欢欢喜喜的回。
不觉间就到了冬天。马面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就马面这模样,生人见了会吓一跳的主,没钱谁还会伺候他?梅每次干事都是闭着眼,强忍着恶心。如今他没钱了,就想摆脱他。她想提出更高的要求别他一下,要他一次性买上一台缝纫机,包他一年随便玩。否则,拜拜!他的积蓄已经被掏空了,却还是强撑着说:“这事好说,不就是台缝纫机吗?先欠着,保证少不下。”梅发话:“没钱还想玩女人?从此一刀两断。”马面刚刚尝到女人的滋味,恨不能化在她身上。一听没钱不让沾边那还受得了?他苦苦哀求,让她先赊着,有钱就加倍付清。梅坚决不干,并且郑重声明:到此为止,两不相欠。谁知这马面不死心,有空没空的就去骚扰她,死缠硬磨不松手。为了拒绝他,她真是绞尽脑汁,先是以独处害怕为名,找小姑子作伴。马面不管那些,照样爬墙进院,拍门敲窗。梅见软的不行,来硬的。她向春哭诉马面欺负她,要他做主教训他一下,让他不敢再胡来。春一听自己的老婆被人欺负,那还了得?拿起一把刀就要去找马面拼命。梅拉住说:“这事不易声张,得想个法子人不知鬼不觉地狠狠整治他一下。”两口子如此这般的密谋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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