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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18 07:44| 发布者: 丛中笑~| 评论: 42|原作者: 精尽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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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精尽人亡 2013-11-16 20:50
第一章
1

 1931年,我出生在山东诸城大概十五公里的一个村庄里。我们的村庄并不大,有一百户人吧,我喜欢每个黄昏,我会自己去村南的岭上看日落。看着黄色的日落下去,真的很美。
  我是个孤儿,跟着大伯一家长大,大伯大娘对我很好,有好吃的总给我吃。我的兄弟堂哥周发知比我大三岁。
  我们小时候上山玩,摘野酸枣。我们去地里玩,找“焉有”吃,紫色的浆果,吃到口里很甜。我们还去河里抓鱼,知哥很聪明,在河边挖了小水沟,把小河里的小鱼吸引到小水沟里,然后再把水沟堵住,抓水沟里的“帕谷浪子”鱼。我们还吃过生虾,淡水里的,有一点咸味。
  我们都很喜欢村里的一个女孩,叫做小敏。不过小敏住在村西头,而我们住在村东头,知哥和我去河里抓小鱼,每次都故意从小敏家门口走,小时候还没意识到我们是喜欢她,长大了后来才知道的。
  1937年,鬼子侵略中国,村里有了这样的消息。打跑鬼子,我15岁,知哥18岁。小敏16岁,已经长得很漂亮了。那时候很多人想参军,知哥也要去,还偷偷拜托我照顾小敏,其实是暗示我盯着小敏,说等他回来,小敏就成我的嫂子了。
  知哥走后的日子,村里进了工作队,教识字,小敏上了识字班,班里也收男的,于是我也上学了。
  上学的地方在邻村,要过了河,再走大概六七里路的叫做苗庄的村子。
  有一天天黑了,放学之后,我们和村里的另外几个人一起回村。走到苗庄的村后,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窜出一条黄色大狗,朝着我们就追了过来,我壮着胆子吓退了恶狗,一路上大家都走得提心吊胆。快到村西边的河边,走到一片树林的时候,树林里那晚上特别怪异,发出“噢哦噢噢”的低声咆哮的声音,我们以为是那条狗跟着我们,我们相当害怕。
  “看,有一双发光的眼睛。”我们中的一个女孩子叫了一声。我和另一个叫做周伟健的男生站到女生面前,周伟健手里拿着一块石头,瘦小的身体有些发抖。小时候我总听大人说“老姆糕子”,会不会是那种传说中的怪物。后来我才知道那种东西叫做“狼”。那只狼慢慢逼近我们,“啊”,不知道哪个女生受不了,拼命往村里跑。小敏抓起我的手,我们俩也一起跑,那只狼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就跑得越快,突然小敏摔倒了。
  “啊,乃光,救我。”我赶紧回头蹲下扶起小敏,那只狼和我们保持着距离,也不是直接扑上来,也不落后我们,眼看着前面离村庄还有大概两三里的路,狼一定是在盯着我们谁落单,就吃掉我们。在夜幕下其他同学都已经跑得几乎看不清踪影,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乃光,乃光。”小敏的声音几乎尖叫,我也发现了,那只狼加快了脚步逼近我们,距离我们俩大概20米的距离也停了下来,随时准备扑上来。
  我把手里的一根木棍交给小敏,“快,快到我背上来。我背着你跑。”
  我背起小敏就跑。我身高大概一米八,小敏只有一米六,我背着小敏并不觉得沉重,脚步越发跑得快起来。小敏在我背上胡乱挥舞着木棍。
  我看不到那只狼有没有跟上来,我顾不上回头看,只盯着前面自己村庄的稀疏但能辨清方向的灯光跑。
  越来越近了,那只狼也没有继续跟过来。
  “是不是那个怪物不饿?”小敏还有些心悸地问我。
  “也许是吧。不然一定会追上来吃掉我们。”我说。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小敏勾住我的脖子说。
  “没事,别怕,有我呢。”前面就是村前面的小河,离村子也就二三百米了。我们的速度慢了下来。
  “要过河了,你抱住我的脖子。”我说。
  小敏使了使劲抱紧我的脖子。她的脸几乎就贴着我的脸。这时候突然“嗷”地一声,一个黑影从水的一边侧冲了过来。
  我一个步子不稳,差点和小敏摔到水里去。
  小敏吓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木棍也掉到地上,我俯身捡了起来,发现离我五六米远,那只狼做好了要二次攻击我的准备,刚次的一口,只蹭到了我的裤腿子。
  我挥舞着木棍,倒退着过小河。河水很浅,我的裤腿被夜晚冰凉的河水冲刷着。
  黑狼慢慢逼近我,呲牙裂嘴,低声咆哮着。
  我手里的木棍不断挥舞着,我知道我不能放下小敏,她的脚崴了,我们跑起来更难。
  这时候,我听到村子的方向有人嚷嚷的声音。我估计是村里人听说了发生的事,要赶过来了。
  我得拖延时间。
  我一步一步小退着,那只狼正要跃起,我突然一声尖叫,“哇啊”,把黑狼吓了一跳,它正要弓起的后背突然往后弹去。这畜生以为我要扑它。
  这时候人群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黑狼也听到了不远处百米外的人声,不甘心地看着我们,往后退着朝树林跑去。
  村里的人赶到后把我和小敏带了回去。小敏他爹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有。
  回到家,大伯看了看我的裤子,问我怎么了。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娘仔细看了看我的裤腿,发现裤子被狼的牙齿滑坡了,大娘把我小腿上的裤子挽上去,发现我的小腿被划了一道大口子,大概有十几厘米。
  第二天,全村人就知道了这件事。大娘也把我腿上的伤告诉了别人,小敏来看我,看了我腿上那道很长的伤疤边摸边说“很疼吧。”
  我笑笑说“不疼。”
  “不疼才怪。”小敏心疼地说,“谢谢你。”
  “男人保护女人,应该的。”我说。
引用 精尽人亡 2013-11-16 20:50
2
  我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知哥,知哥回信说你做的很好。他正在参加淮海战役。
  我去上学的时候把知哥跟小敏说了,小敏的兴趣并不大,只是“噢”了一声。
  反而对我越来越好,我们中午是在苗庄吃午饭的,小敏每次都带了好吃的给我吃。
  一开始我不吃,小敏说不吃就是不让她表示感谢,就是看不起她,我就只能吃了。
  苗庄的工作队听说我们回村的路上有狼,专门给我们配了民兵护送我们回去。
  后来还搞了一次搜狼行动,把那片树林搜了一遍,来了一个彻底的清除,发现没有狼的踪迹,就跟我们通报了这件事,说不用担心了。又护送了一个月,后来民兵也就不护送我们了。
  后来一年的时间里,也没有再遇到过狼。
  我也能看书了,写字了,我和小敏因为学习突出,还被表扬。还发了大红花。小敏把我和她的大红花分别放到了一个相同的漂亮的锦盒里。
  我的内心也涌起了一种情愫,但我知道我不能对不起我的知哥,他说他喜欢小敏,是他先说的,我怎么能和小敏之间有什么呢。
  可是小敏却有意无意的表示她喜欢我。
  有一天我在我的书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用铅笔写了一句话,“如果你也喜欢我,请也去赶苗庄集。”
  也看字迹,我就知道是小敏。
  我去吗。我不去吗。我犹豫着,一晚上也没有睡好觉。第二天就是苗庄集。
  天朦朦亮,我已经睡不着,一直到太阳出来,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开窗户。
  我叹了一口气。
  去又有什么。我表示我喜欢她,但我不会接受她,不跟她再进一步有什么,也不算对不起我的知哥。
  于是我就去了。
  苗庄的集市很长很大,大概十里八村的人都来这里赶集,有卖自己做的布鞋的,有卖烟草的,有卖盐的,有卖小猪仔的,有卖兔子的。我一眼就看到小敏在卖兔子的旁边蹲着看小兔子。
  我走了过去,在离她不远的卖灯笼的地方停住,看着火红的灯笼,假装看得很认真,眼睛却斜瞄着小敏。
  小敏看了一会小兔子,就四处看人。就看到了我。我能感觉到她在看着我。
  然后她就在前面逛集市,我就跟着后面,我们不远不仅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
  还是小敏先打破了沉默,她走过来,跟我说:“你也来赶集啊。”
  我装作没有看到那张纸条说:“嗯,你也在啊。”
  “嗯。”她也没再说什么,但能看出她很高兴。
  我们就并肩在集市上走着。
  小敏长得很漂亮,虽然穿着戴着补丁的衣服,但是那种冰清玉洁,还是会让人忍不住赞叹。
  我长得高大挺拔,所以当有人看到我们从身边走过,就不免有些评论,有的人会说:“看,这俩人真般配。”
  “是啊,你看,男的高大挺拔,女的长得也好看。”
  有些小混混就在旁边吆喝:“哎,咳。”故意走过来装咳嗽。但是看到高大威猛的我,也没什么其他举动,只是问我:“兄弟,你是哪个村的啊。”
  “岗村的。”我很平静地回答。
  “噢,不远,不远啊。”小混混们讪讪地说着,眼睛在小敏身上乱窜。
引用 精尽人亡 2013-11-16 20:51
3
  那片小树林,一直是我们村的禁地。更别说别的村的人了,几乎没有人去那片小树林。方圆大概也就三四里路。但是里面给人的感觉很压抑,那些树木有些也有了上百年的历史。
  传说有人曾去小树林后就失踪了。
  这一年,我18岁的时候,大娘生病了,村里的医生说有一种药材能治疗大娘的病,这位医生是以前大省城的医生,后来因为避战乱回到老家。我们自然信他的话,家里唯一年轻的男人就是我,于是我主动请缨去找这种药材。
  大伯说跟我一起去,我说我自己去就行。大伯还要干活赚钱养你,于是也就同意了我去找。
  于是我就在小树林里找起来,连续找了好几天。也只找到了一两棵,离熬药的数量少太多了。
  于是我继续找,仔仔细细的。这一天夕阳太下山了。我拨开地面上覆盖的浓密的杂草,突然一阵凉风刮过,我脚下一软,就掉到了一个深坑里,我用手奋力一抓,就好象掉进泥潭里,上面的草被我拽住了,但是草却好像是在我头顶上,也就那么一瞬间,草根本承受不住我的拉力,被我拽了下来,我也掉了下去。
  我睁开眼睛看,却根本看不清什么,只觉得下面好黑好黑。
  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啪。”我好想掉进了一条河里。
  水倒是不怎么冷,但河水旋转的方式却是非常奇怪。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一条地下暗河。
  当我被河水抛到岸边的时候,头就被撞晕了。那个暗河的水的漩涡好奇怪,是往外旋转的,幸亏它的岸边是并不坚硬的松软的石头。我的额头也只是被磕破了一块皮。
  当我醒来的时候,这里突然有一个斜坡。
  我往上看去,星星点点的,好像透着一丝光亮。我往上爬,可是土很松软,我的双脚陷进泥巴里。我的手上也沾满了泥巴。
  越动越动不了。
  我在哪。
  一种恐惧袭上心头。
  不行,我得上去。我脱掉了鞋子。我又继续爬。
  斜坡上的泥巴太松软了,被踩了之后又湿滑。
  我看了看旁边,看不清。
  我摸了摸,好像有些石头,虽然松软,好歹是石头。
  于是我搬石头的碎渣,用手一捧一捧的去垫斜坡上的路,直到忙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斜坡才被我铺出了一条台阶。
  我终于爬出去。
  外面的阳光刺眼,我掉下去的时候是黄昏,这里怎么阳光这么刺眼啊,难道到了第二天了。我昏了一夜?
  我穿着我的那双鞋,鞋上都是泥巴,穿上走路,脚跟鞋子之间没有摩擦力,滑溜溜的。干脆脱下来拎着。
  这里的小树林的树木呢?
  看了一眼太阳,仔细辨别了一下方向,往北应该是村里的小河。果然走了一段路,看到了那条小河,也依稀看到了河那边的自己的村庄。这时候我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在河边涮洗起自己的鞋子。
  这时候听到“咩咩咩”的几声羊叫,一个老头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老头花白的胡子,头发凌乱,油腻,耷拉着,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洗头了。
  老头看到我,感觉很奇怪似地说,“孩子,你是哪里人啊。”看着我的衣服,更感到奇怪似的。
  我说:“我是前面岗村的啊。”
  老头笑着说,“你这个孩子真会开玩笑,前面那个岗村早就没人了,这里方圆十里的村都搬到诸城望集庄去了。”
  我问:“为什么搬?什么时候搬的。不可能吧。”
  老头坐下,放下羊鞭,抽出自己的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旱烟斗和烟叶,开始抽起烟。
  烟雾缭绕,“吧嗒吧嗒”的。老头看着我说,“你这个孩子是个流浪的孩吧?”
  我流浪?我怎么可能流浪呢。我身上就是有些泥巴而已,我继续刷洗着鞋子,又擦洗了一下衣服上的泥巴。
  “我不是流浪的孩子,大爷,我是前面岗村的。”我说。
  “哎呀,这个孩子,可怜。可能是病了。”老头嘟囔道,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很同情可怜我。
  “大爷,你是哪个村的。”
  “我是南边苗庄的。”这附近也没什么人住了,他们都搬到望集村去住了,我一个人图清净,自己住在这。看,这里的风景多好。
  “大爷,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啦。我家里人还等我呢。”我起身要走。
  那个老头也站起身说,“孩子,这里的村子都搬走几十年了,你去什么岗村啊?”
  他指着不远处那些房子说:“你看那些房子,都荒废了,没有人住。”
  我才不信他的鬼话,我继续往村里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村里的道路很荒凉,房子也不是我所知道的房子,岗村的房子好像一夜之间变成砖头的了,我家呢,我家去了哪里了。
  我在村里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这里的房子,有砖头的,也有泥巴的,但是泥巴的已经墙壁倒塌,屋顶倒塌,东倒西歪。砖头的也都已经被风蚀的很厉害,我摸了摸砖头,红色的砖泥就沾了一手,很酥脆。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心里一紧。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时候,发现村南边老头赶着羊过来了。老头笑呵呵地说“小傻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都跟你说了,这里没人,你还不信。”老头边说边摇头:“你这个孩子,脑子是不是被伤过还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被村里的变化惊地有些说不出话,我长大着嘴巴站在村中央的大路上。路,确实是以前我经常走的路,村也是原来的村,只不过房屋有些不对劲,河还是那条河,可是我的家人呢,还有,小敏呢。前几天,我和她还刚一起去逛过集市。
  这是怎么回事。
  
引用 叶耕 2013-11-17 06:12
男人天生会保护女人,不惜与狼斗智斗勇,最终化险为夷。男人会采草药全力救助需要帮助的老人,哪怕又一次身陷险境!乃光,好样的!
小说悬念,紧扣心弦,期待精彩继续!
引用 天山冰山 2013-11-17 09:54
不孬
引用 精尽人亡 2013-11-17 12:12
第二章 我还是我

 1
 老头的蜗居
 
 老头的房子盖在了半山坡,与其说是盖,不如说是在山坡上挖了一个洞。然后在洞里和门口顶了几根木头防止塌方。
 老头收留了我。老头虽然穿得并不干净,但是衣服上没有补丁,这在我眼里,已经算是穿得非常高档了。
 “为什么不住在村里?”我问他。
 “为什么要住在那里,一个人住一个村子,空荡荡的,心里不舒服。”老头幽幽的说。
 老头说,“你就住在我这里吧。”老头指了指洞里的他刚铺好的另一张床,“我去把羊赶进羊圈。”
 老头钻出山洞,把羊赶到了旁边一个简易的羊圈里。其中一个小羊羔很调皮,不往羊圈里跑,跑到我身边。我摸了摸它的头,它咩咩的用头蹭我的手。老头看来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把其他羊赶进了羊圈。这只小羊好像很喜欢我,跟我很亲昵。
 晚饭很简单,老头在洞前升起了篝火,扔进去几个地瓜,过了一会儿用木棍把地瓜给拨出来,捅到我面前说:“吃吧。”
 小羊又咩咩的叫。我把地瓜拨开皮,递给小羊吃,小羊竟然吃了起来。
 老头说:“浪费。”
 我吃了半个地瓜,感觉肚子里不那么饿了。我已经在原来的岗村坐了整个下午,后来这个老头来把我领到他住的这个地方的。
 老头住的地方附近,还有农田,老头就在那里种地,又养了几个羊羔。
 
引用 精尽人亡 2013-11-17 12:12
2
 我问老头,“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搬走了?”
 老头淡淡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1970年,兴起砍树,岗村有人提议把村西边的小树林的那一片树砍了烧火,去砍树的人回来之后,就染上了不知名的瘟疫。接着不断陆续有人死亡,后来瘟疫爆发了,你们岗村有个很有名的大医生也没有办法治这种瘟疫。十里八村的人,不断有人继续得这种瘟疫,后来县里来人了,就疏散了这里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走?”我问他。
 “我?呵呵,我无儿无女,我去哪里啊。”他淡淡地笑着,好像眼神里被勾起了无尽的回忆,他又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那今年是哪一年?”我知道我可能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熟悉是因为这个地方也确实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但是陌生,又因为这里的这个年代似乎比我曾经生活的年代要晚了几十年。如果发生瘟疫是在1970年,我掉入地下暗河的时间是1949年,之间就相差了21年。
 “你这个孩子,看着你头脑好像很清楚,但是你时而清晰,时而糊涂。今年是1999年。”
 “1999年……”我默念着这个时间,那么,这个年代是我曾生活的年代的未来的50年后。如果我活在曾经的那个年代,今年我应该是68岁,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上下起了雨,雨打着洞口的木头柱子和篱笆门,老头的呼噜声清晰可闻。
 
引用 精尽人亡 2013-11-17 12:13
3
 白天,老头在河边钓鱼。一边抽着他的旱烟,一边跟我聊天。
 “那时候有瘟疫,你怎么敢留下呢。”我问他。
 他说,“我不怕死,而且我没有住在村子里,也有怕染上瘟疫这个原因。”他继续说:“不过,我也没得上瘟疫,只不过后来这个地方,就好象成了一个世外桃源,再也没有任何人来这个地方。”
 “鱼上钩了。”他拎起他自己制作的简易鱼杆,一条草鱼咬着钩子,很肥。浑身挣扎着,摇晃着,老头很麻利地把鱼拿到手里,捏住鱼鳃,把鱼放进了身边的鱼篓里。
 “你从哪里来的。”老头坐下,又把鱼杆上的鱼线摔到河里,他问,“你还记得吗。”
 “我……”我知道我不能再告诉他我是岗村的了。这个老头今年才60岁,比我年纪还小,虽然我的面貌仍然是18岁,可是我的实际年龄却是68岁,我看着眼前这个老头,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也不记得我从哪里来了。”我说:“我有一天走路,突然就晕倒了。”我醒来后,就继续走,就走啊走到这里来了。
 “哦,那你应该也是住这附近的,或者你听说过这个地方。”老头笑笑说,“你也有可能是中魔了,就走到这个地方了。”他指了指岗村那个方向的那片小树林说:“那个地方挺邪的,以前总有人走进那里就失踪了,我看你那天从那个地方出来,你能走进那个地方又出来,没失踪就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跟他打听过去的关于岗村的事,我说,“是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脑海里记得有‘岗村’这个词的,大概是以前别人跟我提起的。”我说“岗村这几年总失踪人吗。”
 “也不是经常失踪,哈哈,只是隔几年就会有人失踪。”岗村最后一个失踪的人,大概是刚建国那一年吧,听说有个年轻人进小树林为他的家人寻找药材,就再也没回来。”老头“唉”了一声说,“那时候我也就十来岁,我听我妈妈说,那个孝顺的孩子就那么失踪了,可惜了。”
 “那后来呢?”我追问到。
 “后来?后来岗村几乎全村的人都出动了,在小树林里找了足足有一个月那么久,把小树林的草都踩的不生了,但是都没有找到那个人。”
 他们找过我……
 大伯,大婶,小敏,我的同学伟健,以及村里的父老乡亲,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你们还好吗。只是一夜,转眼间,就过去50年了。
 
 
引用 鹿钦海 2013-11-17 12:51
等着继续看
引用 傅培宏 2013-11-17 16:03
兄弟加油哈,只是你这个网名起得有些蝎虎哈…………
引用 精尽人亡 2013-11-17 17:51
第三章 望集村
  1
  我决定去一趟望集村。听说十里八村的百姓都搬到那里去了。那里已经成了一个大城镇。18岁之前,我一直住在岗村,最远也就去过苗庄和附近的几个村庄,望集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老头姓孙,叫孙福海。老头每个月都会去赶一次望集村的大集,买些日常用品,主要是油盐啊,还有他的爱好,那些在他看来质量很好的鱼线。他每当说起他的这个爱好,两眼就格外有神。
  在他家住了十几天,白天帮他放放羊,种种地,如果运气好,还能逮到野兔,晚上就能吃烧烤了。有时候孙福海还会把野兔皮拿到集市上去卖,他说有人收兔子皮,收了去做手套。
  到了赶望集村大集的日子,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孙福海上路了。孙福海特地把他认为最好看的一身衣服穿上,他说今天会去和几个老朋友聚聚。
  望集大集比苗庄大集大了很多,路边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水泥路,跟坚硬的石头一样,路两边盖了一些二层小楼房,楼房上挂着大牌子,有的写着早餐,有的写着理发,还有写着服装,再往前走,路两边有一些摆摊的,水果,糖果,还有卖肉的,卖袜子和鞋垫的。
  “老孙,老孙”,有个老头从一个支起帐篷下面的理发摊的椅子上站起来,朝孙福海打着招呼。
  “哎,哎,老李,你也来了。在干啥呢。”孙福海笑着走过去。
  “理发呢,我在理发呢,你不也理理,你看你的头发都那么长了。”老李说道。
  “待会来,我先去卖点东西。”
  “好,快点来啊。”
  孙福海跟我边往前走边回过头来跟我说,“那个老李喜欢下象棋,附近没有人能赢他,所以嚣张的很。让我过去理发是假,想找个机会再跟我下几盘棋是真。”
  “你赢不了他?”我问。
  “嗯,输多胜少。”孙福海摇摇头叹息说:“这个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学的下象棋的本事,靠这个赚钱呢。”
  “啊?这个也能赚钱?”
  孙福海笑笑说,“你不知道的事还真不少,就是下一局象棋5块钱,谁输了谁给赢家钱,不过附近的人都知道了老李下棋厉害没有对手,所以没人跟他下了。他就每次都喊我跟他下棋。呵呵。非要赢我的钱。”
  “呵呵,那你还跟他下棋?”
  “下啊,反正我的钱,我也不怎么用得上。就全当花钱找个乐子吧。”
  我们继续往前走,我回头看了看老李的方向,老李正一脸贪婪地看着我们这边。
引用 精尽人亡 2013-11-17 17:51
2,
  我们到了集市卖牲畜的地方,我们来的时候已经上午8点多了,好地方都被人占了。我和孙福海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我们蹲下来,等着有想买兔子皮和粮食的人。
  过来一个穿着好像旧军装上衣的老头,衣服上有些白色的汗泽浸出的白色的点子,一看就是好久没有洗过衣服了。老头笑眯眯地说“老孙你来啦。”
  孙福海讪讪地笑着说,“呵呵,是啊,大野驴,你又来收皮子啊。”
  “是啊,怎么样,今天这皮子给我呗。”老头把兔子皮放在手里攒捏着。
  “大野驴,你给的价钱是个市场价,我就给你。”孙福海显然不喜欢这个人,他说“你每次都给那么低的价,所以上次我没有卖给你啊。”
  “老孙啊,差不多就卖了就行了。收皮子的也没有多少人了,就你这零星的几张皮了,没几个人愿意费事来收。”
  孙福海不说话了。确实在集市上收兔子皮的人没几个了,但是还是有收的的。孙福海不接大野驴的话,大野驴滋着大黄牙说,“是吧,我说的对吧。上次收你皮子的那个人人家都已经不干这个营生了。”
  他把兔子皮放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从里面拿出几张纸币说,“这个数,不少了。卖了吧。”
  孙福海没接。
  大野驴有点不高兴地说:“老孙你也太倔了,就你多卖那点钱,你一会还不是一样拿去玩象棋输了吗,有什么意思。”站起来转身就走,嘟囔道:“一个臭棋篓子,还跟人家老李下象棋,找虐。有病。”
  百无聊赖的,孙福海抽着旱烟,我在他旁边坐在地上跟着发闷。熬了大概快两个小时,来过两三个人问价,最后皮子终于还是卖了出去。
  我们又去了卖粮食的地方,孙福海说,“你卖粮食吧,我去下象棋的地方看看去。”
  “嗯,你去吧。”
  我把两包粮食的口袋打开,给路过的人看粮食的成色。
  不时过来几个人,买走十斤八斤的粗粮。
  有个脸皮白净有肉,身上略显臃肿的七十多岁的女人从身边走过,她看着我说,“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啊。”
  我说,“我是山里的。”孙福海住的地方,还住着三五户人家,听孙福海说,他们望集村的人把他们那几乎人叫做“山里人。”
  “哦,哦。”老女人诧异地看着我,说“太像了,太像了。”
  “奶奶,您说我像谁啊。”我站起来问道。
  “呵呵,小伙子长得很像以前我们村的一个人,呵呵,真是不可思议啊,还有这么像的人。不过你不可能是那个人了,那个人要是还在的活,今年也快七十岁了。”老女人很遗憾地说道:“唉,真是可惜啊。”
  我还想问点什么。这时候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女孩子,她喊道:“奶奶,你在这里啊,我还到处找你呢,找不到”女孩子责怪地说。
  “哎呦,乖孙女,我来这里买点粗粮。”老女人盯着我说:“给我称10斤吧。”
  孙福海也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铁青着脸,过来之后闷不作声,蹲在地上抽烟。
  老女人看孙福海表情不对,拿了粮食给了钱就走了。我看着老女人走了,回过头问孙福海怎么了。
  “又被老李赢钱了。”孙福海说:“赢了他两局,我输了八局。”
  “你不是有钱吗,还怕输啊?”我开玩笑说。
  孙福海并不生气我开玩笑,他叹气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多少年了,被这个老李骑在头上欺负。”
  我笑着说:“你不跟人家下象棋,人家还能抢你不成?要是下象棋还要钱,那不是耍钱了吗。那样不好。”
  孙福海说:“你说不好,那是因为你这个小屁孩不懂得下象棋的乐趣。”
  孙福海说:“我这辈子也就这么点乐趣了。如果能赢老李,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哈哈,你也说的太夸张了。”我想了想说:“要不然,我们再去找老李下几盘,卖粮食的钱还有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每次都输,也不差这点了。”孙福海说,“油和盐我都买了,剩下的卖粮食的钱,我们再去跟他玩。”
引用 精尽人亡 2013-11-17 17:52
 3,
  老李正和一群人在那里说笑,大概有二三十个人,把一个象棋台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不时有人称赞着老李说:“老李你牛啊,不愧是望集棋王。”“老李就是厉害。”
  老李笑呵呵地说:“都是大家给面子,让着我。”边笑边四处看有没有落坐在他对面跟他下棋。不过让他失望的是没人敢坐下跟他对弈。
  “老李说,来嘛,谁要是赢了我一局,我给10元,我要是赢了,我只要5元。”
  这一招还真奏效,有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坐下了。旁边的一些年长的偷偷地“吃吃”地笑。有人小声说:“又上来不怕死的了。”“是啊,又来傻子了。”
  我看着老李的棋路,果然霸道,防守固若金汤,攻击迅雷不及掩耳,老李的棋路是防守反击的路子,先顶住对方的攻击,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大兵压境,直捣黄龙。
  那个年轻了转眼就输了三局,还想下,他一起来的一个同学模样的人拉着他,小声说:“别下了。去吃饭吧,走吧。”他才悻悻地站起来身说:“大爷下棋果然是厉害啊。”
  人群中也传来几声“呵呵”的声音,又有人说:“老李,今年又赚钱了吧。请客吧。”
  老李说:“我赚这几块钱,也就中午喝个羊肉汤的,请客?请客也是你们这些大财主请啊。”
  人群里的人说:“老李只吃不拉啊。”
  人群里一片沉寂,过了10秒,大家才听出这句话其中的另外的意思来,哈哈笑起来。
  老李也不以为然,又在人群里搜寻,他又看到了孙福海。孙福海本来还想再跟老李下棋的,但是刚才站边上看了老李又赢了那个年轻的学生,本来的那点自信又没了。
  “老孙,你来了还不坐下,来,来,下几盘。”老李招呼着。
  孙福海张着嘴,皮笑肉不笑地说:“老李,这都快12点了,该吃饭啦。”
  “吃饭还早呢,什么时候吃饭都行。”
  人群让开一条路,孙福海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我跟在后面。
  “你后面的年轻人是谁。”老李看到了我,问道。
  “我是他外甥。”我说。
  孙福海回头看了看我,说:“哦,是的,我外甥。”
  “老孙,没听说你还有外甥啊。”
  “老孙,你外甥会下象棋吗。”
  “他……”孙福海看看我。
  我抢着说:“哦,我会下。我舅舅教过我。呵呵,不过下得不好。”
  孙福海点点头说,“是啊,跟我学过。”
  老李看孙福海无心恋爱,不怎么想再跟他下象棋了,他怂恿道:“老孙啊,不是我说你啊,外甥会下象棋,就让他历练历练嘛,来,来,下几盘。这样,我输了我给10元,你外甥要是赢了我,我给10元。”
  孙福海对我说:“那你就下几盘玩玩吧。”
  我说:“我输了怎么办。”
  “输了就输了呗。我下就不输了?”孙福海在我耳边小声说。“去吧,下吧,玩玩。”
  我坐到老李对面,老李说,“年轻人长得很清秀啊。一看象棋就下的不错。”
  我“呵呵”笑着说:“大爷,我不会下,您还得多让着点啊。”
  老李说“战场无父子,开了局,就要尽全力,知道吗。不然怎么能练出棋术呢。小伙子,好好下,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我可是不会让着你的啊。”
  看来老李已经对棋王这个称号很认同了,说话也就很大胆,不留什么余地,在老李看来,没有人能在下象棋这件事上能与他一争高低。
  我深吸了一口气,静了静神。虽然我从来没有摸过棋盘,但是我们周家却有一本关于象棋方面的书,因为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所以过去的18年前的无数个日夜,我都不时翻着那么书看。关于书上的有关象棋的布局,攻法,守法,甚至心法,都做了很象棋的说明。
  我听大伯说,我们周家在古代曾有一位下棋很厉害的人,他写了一本书。传到爷爷那一代,因为大伯不喜欢看书,爷爷就把那本书传给了爸爸,爸爸又传给了我。村里的人都知道爸爸下棋很厉害,也就是这个原因。
  我起手用了一个很简单的布局,先试探一下老李的破解能力,结果老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开,脸上豆大的汗珠掉了下来,跟我在界河那里争夺阵地争夺的很厉害,最后被我以一个兵的优势攻破最后的防御,他输了。
  一局象棋下了半个多小时,旁边的围观的人都炸开了锅一样说着各种各样的议论。
  “天啊,竟然能赢老李。”
  “太厉害了,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厉害。”
  “精彩,下的太精彩了。我简直好像看到了战争的场面,看的我心惊胆战啊。”
  “这才是下象棋,这才是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
  ……
  老李说“年轻人,厉害啊。”
  老李眼神中很复杂地看着孙福海说:“老孙,你有个这么厉害的外甥,怎么不早领来玩啊。”
  孙福海笑着说:“哈哈,他赢得太侥幸了。老李啊,你在让着我外甥啊,老李,来,继续下,不要给我面子,不要留情,你帮我杀杀年轻人的锐气,我这个外甥下棋方面是有一点本事,呵呵,我怕他太骄傲了,正好,今天你帮我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孙福海的这一番话,明着是客气话,其实大家都听出来了,之前老李就说了“战场无父子”,所以一开局,老李就下了狠招,出了死手,哪里因为我是孙福海的“外甥”或者其他什么留过半分情面。
  孙福海也是看出了我的棋术跟老李在伯仲之间,知道今天我跟老李的一战一定是场鏖战,所以他乐地坐壁上观,心里很希望我继续大胜老李。说是让老李灭我的锐气,其实是让我灭了老李。我当然心领神会。
  我和老李又摆好棋局,老李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他知道他已经输了一盘,不能再输了,也输不起了。他一定会全力反扑。
  我当然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况且,即使我给他机会,以他的实力,他能把握住机会赢我吗。机会不是没给,一开始就给了机会,无奈他破我一个简单的布局就已经尽了全力,又怎么可能还有能力再顶住我的杀招和大杀招。
  我决定用一个复杂一点的幻局来彻底击垮老李的心理防御。一开局之后不久,就风云变幻,老李完全看不出我是如何调兵遣将,对于我的这个布局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再次集中优势兵力攻我大营的时候,我左右两翼的奇兵已经包围了他的大营,我的中路只是佯攻而已,已经尽数拖住了他的所有兵马。接下来就是屠杀,看的周围的人不时“哎呀哎呀”的叫出声了,好像象棋里的杀戮不是走在象棋上,而是砍在了这些人的身上。
  最后看棋的人一个一个的无比恐惧地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棋局中。等下完了这局,好多人还没有回过味来。
  过来1分钟,大家才有人鼓起掌,说“年轻人,厉害啊。”
  “厉害?何止是厉害。简直是秋风扫落叶。无敌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犀利的攻法,简直是闪电一般。”
  ……
  老李已经说不出话,手有点哆嗦,恐怕他在望集村成名之后,鲜有如此败绩,或者应该是从未败过,看着自己手中的棋子好像被人屠杀一样的不堪一击,老李已经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了。
  “再来!”老李觉得这是幻觉。但是又是这么真实。老李觉得会不会是我侥幸呢。我从老李的眼神中能看出这些。
  “好啊。来。”我也跟着摆好我的棋子。
  接下来又下了几盘,时间都很短,十来分钟我就会轻松拿下一盘,老李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旁边看的人也都摇头叹息。
  “老李这下子名气全没了。”
  “是啊,一山还比一山高啊。老李这下子遇到高人了。”
  “真看不出这么年纪轻轻的一个年轻人,胸有百万兵啊。”
  “是啊,真是旷世奇才了。”
  “老李的棋术已经非常厉害了。能把老李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疲于应对,这个年轻人还是望集第一人。”
  ……
  孙福海笑得脸上好像开了一朵花,他一边数着老李递过来的钱一边说:“谢谢你啊,老李啊,你也太给我外甥面子了,这么客气啊。”
  老李也不说话,扭头从人群里走了出去。众人看着我,没有要散开的意思。
  我和孙福海也从人群里走了出去,那群人还在那里议论。
  “望集出了新的棋王了。”
  “是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那个年轻人的棋术简直是神一般的境界。好像看破了老李的所有招数。”
  “嗯嗯,真是太可怕了,一个可怕的棋手。”
  ……
引用 精尽人亡 2013-11-18 10:56
第四章 孙福海的故事
  1,
  从人群里走出来,孙福海塞到我口袋里一摞钱,我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孙福海笑着说:“好小子,这些钱是你赚的,当然得给你。还有,今天你为我出了气,我带你去吃顿好的。”
  我不想要孙福海的钱,我觉得本钱本来就是他的,如果我输了,那跟着赔钱的也一定是他,既然我赢了钱,那么钱也应该是他的。孙福海执意让我收下,他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手里也得有点钱买东西。别固执了,拿着吧。”
  孙福海所说的好饭就是喝羊肉汤,我们坐下之后,一个男人问我们“吃饭吗”,孙福海说,“嗯嗯,吃饭。”男人身前的衣服上都是油腻的脏东西,从饭店内走出来一个女人,模样倒是十分清秀可人。
  “哎呦,这不是老孙吗,你可好久没来吃饭了。”女人人未到声先到。
  “是啊,哎呀,老板娘,你可又漂亮了。”孙福海笑呵呵地说。
  “哎呀,老孙啊,就是你会说话。”老板娘给我们端上来两万羊肉杂碎汤,还有火烧,“不够再给你们拿。”“这个小伙子是谁啊。”老板娘盯着我说。
  孙福海看了看我,这次没用我撒谎,他直接说:“我外甥。”
  “小光啊,这是,你应该叫姐姐,老板娘今年也就三十多吧。”孙福海说。
  “姐姐……”我叫了一声。
  “哎哟,哎哟”老板娘的脸上竟然飞起一片红霞,她说:“叫姐姐,叫婶子都行。”边说边笑,看了看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看了我们这边一眼,“哼”了一声,没说话,继续干着活。
  女人招呼别人去了,我们坐在饭店门口的其中一个桌子上大快朵颐。
  “那个男人是她男人。”孙福海小声说着。
  “其实这个女人命挺苦的,这是二婚,这个男人对她也不好。”
  回家的路上,我们边走边聊,孙福海说,“那个女人叫田二妮,她父母三个女儿,她排行老二。一开始是嫁到外地去了,可是因为没有生孩子,对方就跟她提出了离婚。嫁给现在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死了老婆,带着一个儿子生活。男人对她并不好,时常打骂她。”
  “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好。”我问。
  “看不上她呗。”孙福海说:“被人说是‘不下蛋的母鸡’,这样的侮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残酷了。其实,没有儿女又怎样,只要有个人陪着过日子,相依相伴,不一定就非要有孩子。”
  孙福海继续说:“我不是因为我没有孩子就替那个女人说话,我觉得既然俩人结婚了,就要好好过日子,不能因为女人有生理方面的问题就嫌弃人家,毕竟那不是人家女人的品行不好。”
  “可是就是有那么多人,把女人不生育也归结到女人的品行里了。有一次有两口子在那个饭店里吃饭,说那个女人算错了帐,多收了钱,田二妮说没有算错,最后争执起来,那对夫妻中的女人就撒泼骂二妮是个‘贱货’,千人骑万人草的贱货。”孙福海说。
  “那她男人不维护她?”我问。
  “她男人?她男人装作没听见没看见。”孙福海说:“最后骂人的两口子骂骂咧咧地就走了。

引用 精尽人亡 2013-11-18 10:58
2,
  山里的日子很清闲。
  本来我想借上次去赶集的时候,去找一找我的家人。不知道大伯大娘,还有我的堂哥发知都还在不在。还有小敏。
  可是因为遇到为孙福海下棋的事耽误了我的计划,我想了我卖粮食时遇到的那个女人,她会是谁。一定不是小敏,小敏的眼睛不是那个样子,小敏的眼睛更温良。
  50年过去了,我在未来。未来的变化给我的冲击还是很大的。很多我没有见过的东西,吃的,用的,穿的,完全超出我的想象。
  我决定去小树林里看一看。
  小树林里并没有树了,这里只剩下一些树墩。那只小羊“咩咩咩”的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更像是一只小狗一样。
  孙福海说,这只小羊出生时她妈难产,生下她时她妈就死了。
  我蹲下摸了摸小羊的头,小羊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乖,小羊,我要去找一找我来这个时代的路。看看能不能,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回去。”
  小羊“咩”了一声,似乎是听懂了我的话似的。
  “虽然这个时代有很多吃的,虽然还电视机,但是我还是喜欢我那个年代,原来的年代才属于你。”我边用脚使劲的踩着我所走过的土地。
  “说不定踩一踩,就能再掉下去。”我说。
  小羊也跟着在地面上用力的跳跃。
  直到中午,地面都快被我走了一圈了,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我回到洞里,孙福海已经做好了饭,水煮鱼。
  “小光,快吃吧。今天我又掉了一条大鱼。”孙福海说着又端了一碗汤说,“汤鲜着呢。他们镇上的人,吃不到这么鲜美的野生鱼。”
  我“呵呵”的笑着,端起碗喝汤,果然是非同寻找的鲜美。
  “下午我去祭奠祭奠我老婆。”老头说。
  “她在附近?”我问。
  “嗯。”老头指了指上面说,“就在岭上,她能天天看到我,这样就不寂寞了。”
  其实我们岗村人把苗庄那最高的岭也还是叫做岭,但是外面的人把我们这里叫做山。其实我们这里并没有山,一般的岭也就十几分钟就能爬上去,并不高耸。
  我和孙福海拎着酒和烧纸还有一些吃喝的东西上到岭上,放眼四周,都是一些高高低低的山岭,更像是地平面上鼓起来的一些小馒头。
  土坡上的荒草枯黄枯黄的,刮起了小风。
  孙福海摆好了酒和吃喝,找了一块石头把烧纸压住,然后席地而坐在一个土堆前,上面有块石碑上写着“亡妻崔倢于1968年”,正是岗村和苗庄瘟疫爆发的期间。
  “我又来看你了。”孙福海说,“你过得还好吗。”
  孙福海倒了一杯酒说:“每天都能看到我,开心吧。我就知道你会开心的,你曾说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我也履行了我对你的承诺,我曾答应你在一起一辈子,永远都不分离。”
  “来,喝杯酒吧,天冷了,暖和暖和。”孙福海把酒倒在地上,接着说:“你看,我带了鱼,肉,还有鸡蛋,还有你喜欢吃的点心。”“哦”,孙福海转身看了看我说;“你看,这是我新认识的一个小朋友,叫小光,不知道哪里流浪的孩子,是个可怜的孩子,他连自己的家都不记得在哪里了。”
  我对着石碑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孙福海赶紧说着:“不用,不用那么客气。小光,快坐吧。我跟我老婆唠叨一会咱们就回去。”
  孙福海回过头去,用打火机烧起了带来的烧纸,边烧边说:“那边的日子好吗,钱够不够花?我多少次都梦到你,我想就这么跟你去了,你死的时候却一再嘱咐我不准死,一定要好好活着。你看你,因为答应了我活着,这一转眼就是三十多年了。你一个人在那边寂寞不寂寞啊?”
  孙福海拿出一个橘子,拨开皮说:“来,吃个橘子。”
  “你说让我再找个老婆,我真的不想再找了。你看,你死的时候我才三十来岁,这一转眼,我就成了一个老头子了。”
  “你别怪我不找老婆,你是我唯一的老婆,有了你,我不需要再找什么老婆了。我这辈子啊,就想这么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和你过一辈子。”
  “我总想啊,如果你托梦对我说,如果你在那边过得不好了,想我了,让我过去,我就马上过去陪你,反正我早晚就要过去。”
  “可是想起你临走前说的话,如果我真跟你去了,你在那边绝对不会理我,我知道你的脾气,一定是说到做到。”
  孙福海把鱼啊,烧鸡烧肉的的袋子打开,放到盘子里,堆到石碑跟前继续说着:“吃吧。多吃点。好吃。”
  “这辈子我是不指望了,我就指望着我死了之后啊,咱俩下辈子还是夫妻。老婆,你是不是在那边一直在等着我啊?”
  孙福海的眼泪就掉了大颗下来:“老婆,在那边吃好住好,你看,我烧了这么多钱,你一定要舍得吃喝,在那边买个大房子,好好住着,知道吗。”
  我站起来走过去蹲下拍了拍孙福海的肩膀说:“你老婆一定都听到了你的话了。虽然是阴阳两隔,你们还是天天能看到,相守着,你老婆不寂寞。”
  “嗯,嗯!”孙福海擦了擦眼泪说:“小光你说的对。”
 
引用 精尽人亡 2013-11-18 10:58
3,
  孙福海的老婆死的时候二十多岁,俩人是一个村的,用现在的话说,那是“自由恋爱”。俩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想起了小敏,我们何尝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孙福海比我幸福,他至少能守着她老婆的坟墓,如果她老婆在天上有知,也能天天看着这个守护她的男人,用这一生来践行他曾对她的那份终生相守的承诺。
  可是我和小敏呢,彼此心生爱慕,却因为我的一次失踪,我心里还有小敏,我想着她,我以为只是过了一晚上,以为只是过了几天,可是小敏却不知道我在哪里,而且我这一走就是50年。50年的时光,多少人作别了多少往事,我是不是已经随一波烟尘,早已经消失在小敏的记忆里了。
  如果我能再回到50年前,再回到1949,我一定在集市上拉住小敏的手,因为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爱情是不能等的,尤其是对于我而言,不只是我等不起,估计小敏,也等不起。
  小敏,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引用 风中渴望 2013-11-18 11:01
很是期待!
引用 精尽人亡 2013-11-18 21:21
第五章 临别礼物
  1
  在孙福海家住了有一个月了,从他的口中,对于现在的时代,也有了很多的认识,从1949年到现在,时代所经历的事,孙福海都跟我说了,我也间接地补上了这一刻。
  孙福海说,“你可能是失忆了。”
  “走吧,出去多转转,都走走,说不定有认识你的人,你就能回家了。”孙福海说,“你在我这里我也帮不上你什么。”
  孙福海走到床边,从床脚的一块砖头下取出一个木头盒子,他把盒子拿到桌子上,在微弱的蜡烛灯光下,盒子被慢慢打开,从盒子里拿出来一本书。
  孙福海说,“小兄弟,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品性不错的孩子。你也绝非普通人,从你下棋这件事我就能看出来,你绝非池中之物。我这里有一本书,是我祖辈留下来的,我也曾看过,但是我对于这些并不好奇,送给你吧,说不定对你来说,会有些什么用。”
  我接过那本书,书的表面已经泛黄了。纸张皱巴巴的,好像稍微用力就能撕破的样子,我轻轻地打开,第一页上用毛笔写着:“孙家医法。”
  “你家祖上曾有医生?”我问。
  “是啊,听说祖上曾经出了一个很有才德的大医生,是皇宫里的御医呢,呵呵,不过我们带带单传,带我爷爷那辈,我们家就已经没落了。苗庄里大部分都姓苗,而我家姓孙,呵呵,就是这个原因,我们家是外来户,据祖上说当年是躲避战乱才来到此地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我说。
  “对我来说,守着她”,孙福海指了指山岭上的坟墓说:“有她就足够了。她才是我的宝贝。而且,我百年之后,我还能把它传给谁呢。”
  孙福海神情黯然地说:“如果你觉得这本书还可以,你愿意拿着,你就到我供奉的我的祖宗牌位前磕个头吧,你就算我们孙家的传人了。”说完,孙福海很期望地看着我。
  我径直走到孙福海供奉排位的另一张小桌子前,跪下磕了三个头,我说:“我一定会好好学习这本书里的内容的。”
  孙福海扶起我,很满意地说:“谢谢你。”他的眼睛里泛着泪光说“也许这都是天意,让我遇到你,我也算了了我的一段心事。”
  
  2,
  我在小树林里再也没能找到回到过去的那个洞口,难道小树林下面的地形发生了变化,之前我钻出来的那个洞口也已经消失了,难道地形下面会移位?
  这个现在我还不能考虑清楚,也找不出答案,我决定先到望集镇看看我的家人和小敏,然后再看看这个时代,再想办法回去。
  这本《孙家医法》应该不是一本简单的书,因为我不单独在这本书里发现了几乎所有常见的疾病的治疗方法,还有西域的隔皮治疗内脏的方法,还有移穴的方法和点穴的方法,还有吸取天地灵气的方法,看似只是一本艺术,但是它所涉猎的范围之广,还是让我为之一惊。
  我把内层的衣服逢了一个大口袋,我把这本书就放在了我贴身的口袋里,然后拿起孙福海给我准备好的包袱就上路了。
  孙福海说:“包袱里是我的几身衣服,你先凑合着穿着。等你到了外面,找个地方打工赚钱,有钱了在买更好的衣服吧。外面的世界很大,去转转吧,说不定就被你的家人看到你了。”孙福海边说,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沙哑低沉,似乎有点带着哭腔地说:“这是我晒的鱼干,还有腊肉。”
  我抱了抱孙福海说:“谢谢你。”
  孙福海说:“走吧,快走吧,找到家人了,给我个信。”
  “嗯。”我说完,就走了出去。
  小羊羔在后面咩咩地跟着我走了几步,我蹲下说,“乖,回去吧。”小羊羔好像通人性似的跑回了孙福海身边,我朝孙福海摇了摇手,再一次生出一种跟家人分别的心情,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我回过头,继续朝忘集的路上走去。
  
  3,
  一夜之间就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巨变,很多事情我都没有亲身经历,现在的我,到底属于哪个时代。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我,为什么要把我送到未来。我还能再回去吗。
  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要再回到这里,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回去的路。我深知“过去”才是我的时代,而且,如果我能回到过去,我就能提醒孙福海躲开发生过的这场瘟疫,那么孙福海和他的老婆说不定就能厮守相伴终生了。我,一定要做到,不只是因为孙福海把他的家传的医术送给了我,更多是因为他说一个好人,他如此对我以真心相待,我没有理由不对他也付出我的真诚。
  命运,如果你真的眷顾我,请不要捉弄我,请一定要让我再回到正常的人生轨道上。
  暂时别了,岗村,苗庄,孙福海,我的“过去”的身份,现在,我要以一个新的身份,去见识这个世界了。
  

引用 精尽人亡 2013-11-19 12:28
  第六章 二妮的帮助
  1,
  来到望集的时候,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从田二妮的饭店门口经过。
  “哎,小兄弟,这是要去哪啊。”田二妮看到我后,热情地打着招呼,看得出来这个女人虽然天生命苦,但是人还是很乐观的。
  “我,我想找个工作。”我说。
  “哦,你今年多大了。”
  “18。”我说。
  “你还这么年轻,去工厂上班太累了。”她回过头看看她丈夫,问道:“你不是要找个人打下手吗。你看这个小伙子怎么样。”
  络腮胡子用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擦着手上的油腻说:“让他试试吧。”语气很冷漠。
  二妮家的活其实很好干,就是杀羊煮肉熬汤,搬搬凳子擦擦桌子。二妮让我住在后院的一个小平房里,她和她老公还有孩子住在饭店的二楼。小院里有一条小黑狗,一开始见到我时很气势汹汹地朝我叫,熟了之后,整天摇头晃脑地跟在我屁股后面。
  每天做完工作,我就到门口溜达溜达。左边是一个卖零食的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小孩大概三四岁,他们租的门头很小,所以基本都是把卖的东西支了一个很大的摊,摆在门口。聊天时听这个女人说,他老公在附近的工厂上班。女人一米六多一点,爱笑,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好像总有一些东西。每天都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裤子很紧,把一个屁股包得很翘。在我那个年代,女人穿的衣服没有这样的,都是挺宽松的,完全看不出女人身材的线条什么的。我不知道是我18岁之后,身体里在渴望什么,还是这个时代给我的不同的视觉冲击让我觉得脸红心跳。我对女人开始有了不同的看法,总有一种试图去征服这些妙龄女人的冲动。
  
  2,
  几乎每天都要干活,也有吃饭前的一段空闲时间,大概一两个小时,没什么事的时候我也会走得远一点,去打听搬到这里的岗村的村民住在哪里。有个老人告诉我说在镇子的北边。
  镇里规划的很好,道路宽阔整洁,楼房建得也很美,一群老头在一个小场地里打老年门球,我站在那里看了一会。这时候有个老头不玩了,径直走了过来,仔细地端详着我说:“小伙子是哪里人啊。”
  “我是外地人。”我说。
  “哦,”那个人叹了一声气说:“长得真像一个人。”
  “像谁啊?”我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呵呵。”他说“是我年轻时候的一个同学。”
  这个人的记忆好像回到了过去,他回忆了一会说,“那个同学后来就失踪了。不知道去哪里了。也许是遇到了狼还是怎么的,说不清了。”
  我心里越来越清楚这个人一定是我认识的人,会是谁呢。我故意勾起他继续说:“狼?我倒是听别人说过,在南边有一个叫做岗村的地方,好多年前有人遇到狼。”
  这个人听到这里来了兴趣,他说:“是啊,你也听说过这件事。我就是亲身经历的这件事。”
  他坐到旁边砖头水泥砌起的也就40厘米高的小围墙上说:“那还是建国的时候的一件事了,那时候我和我们村的同学们在去苗庄上学,晚上回岗村时在离河边不远的小树林附近遇到了一只狼。”
  “真的吗”我问。
  “当然是真的,后来我们就跑啊跑,有个女同学就摔倒了。后来我那个叫周乃光的同学救了她。把那只狼打跑了。”他说:“后来啊,这个周乃光过了不久就消失了。”
  “有人说他可能是被狼袭击了。我们去小树林找了他好久都没有找到。”
  “真吓人。现在没有狼了吧。”我说。
  “哎哟,现在到处都是人,哪里还能有狼生存的地方啊。”他说:“那个时候人烟稀少,就不时会有狼出没。”
  他说:“你长得跟我那个同学真像,刚才我看到你啊,还以为我看到了我同学呢,好像做梦一样。呵呵,不过如果你是我同学,那我也应该和你一样大了,呵呵呵呵,世上还真是有长得一样的人,太像了。”他说:“你要是去我们村里,一定会吓坏我们村的人的,尤其是小敏。”
  “小敏?”我问。
  “哈哈,我还叫他小敏呢,其实这个人今年已经七十来岁了,不过一辈子没有嫁人啊。就是因为一个长得和你一样的那个周乃光。”
  我心里一紧,心里说:“小敏还健在。”
  我说,“我可能长了一张大众脸,好多人说我像这个像那个的”。
  “这样吧,小伙子,我带你去活动室,去吓唬吓唬那个小敏。”他说。
  “啊?搞恶作剧?不好吧。”我说。
  “哈哈啊哈哈,没什么的,唉,其实我很同情那个小敏的,为了一个人一辈子都没嫁人,把你带过去让她看看,她都一般年纪了,说不好听的,能再看到一个长得和她喜欢的人一样的人,等着就算入土了,也心安一点。”他黯然地说。
  “老周啊,你还玩不完了,都等你呢。”那群老头中的一个喊道。
  “不玩了不玩了,你们玩吧,我有点事先走啦。”老周收拾了一下东西。
  “怎么称呼您啊。”我说。
  “哎呀,我叫周伟健,你就叫我周大爷就行。”他说。
  我心里说,“原来是你周伟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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