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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早上被人发现,抬回家爷爷家总算还有一口气,全身被日本兵打的皮开肉绽,还有严重的内伤,奶奶把爹的衣服脱去,烧了一锅热水,凉的不烫时,用热水擦洗伤口中的污物和血迹,清理干净后,奶奶找出逃难时从家里带出的好酒,喝了两口用嘴喷在爹的伤口上,反复把身上的伤口喷了几遍,奶奶爹的伤口被酒刺激的屋里的人隐隐约约听见呻吟一声,奶奶的爹没死,还活着,奶奶把爹扶起来灌了爹嘴里两大碗酒,奶奶的爹发烧不退,昏迷不醒的又过了两天两夜,奶奶日夜守护在爹的身边,给他擦洗完伤口再喷上酒,第八天终于烧退了人也苏醒了过来,总算从阎王殿里拉回了一条命, 奶奶喜出望外,抱着娘哭成了一个泪人,娘说,你爹活过来就好,活过来就好啊,你都三天没吃点东西了,都瘦的不成人样了,奶奶提起一坛酒一口气喝完了,奶奶醉了整整一天一夜,奶奶醒酒的时候,爹已经可以开口说话,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可是断腿剧烈疼痛难以忍受,奶奶娘说找个大夫给看看吧,爷爷说现在兵荒马乱的,改逃的逃,该跑的跑,哪有大夫找啊,小时候我接过狗腿,虽然俗话说打不断的狗腿,但严重了也要接骨才能愈合,大夫找不到,也不能干靠着,就活马当死马医了,有效没有效可以试试,奶奶拾起地下的酒坛倒上酒,给爹喝了一碗,爷爷找了几个汉子,按住奶奶的爹,爷爷捏了捏骨折的腿,找到了骨错位的地方,拉住用力一拽,奶奶的爹‘哎呦’一声就疼的晕死过去,爷爷捏了捏骨折的位置,量了量两腿的长度,感觉复位成功了,找了两块小木板把腿固定住,敷以烧酒废料糟糠,效果还不错,晚上奶奶爹的腿疼的能忍受住了,烧酒的糟糠在腿蒸发着烟雾缭绕的水汽,屋里弥漫着粮食酒香。
奶奶爹一天天好起来,外伤是愈合了,断腿还没长好,举拐走路还是疼,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着也要两三个月愈合,奶奶爹觉得住亲家日子久,何况又是没过门的亲家,爷爷家对奶奶家人的熟心照顾更让他觉得不自在,病见好转就闲的不在,叨念着回去看看酒坊咋样了,奶奶拗不过爹,答应和爷爷回城打探一下风声,奶奶临行前带上一葫芦酒和一把锋利的杀猪刀,爷爷文文弱弱长的比较高大,木见过大场面,问奶奶带杀猪刀干啥用,奶奶说防身,爷爷背着一个背篓,奶奶挎着一个篮子,乔装打扮一番就上路了,三炷香的功夫就走了多半程路了,路上奶奶喝了半葫芦酒,离城二百米有一个日本兵据点,有俩日本兵站岗,见我奶奶挎着篮子放下枪就跑上去抢篮子,以为篮子里又有好吃的香油馃子,出门走亲戚带香油馃子是我们这里的习俗,这俩日本兵没少抢了香油馃子吃,嘴上油拉拉的,脸上还冒着油光,日本兵夺下我奶奶的篮子,见里面有个酒葫芦,扒开塞子就要喝,奶奶急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群王八蛋差点要了我爹的命还要抢我的酒,从怀里拿出杀猪刀就捅进了日本兵的心窝,另一个日本见势不妙要去拿枪,我爷爷一把就抱住和日本兵在地上纠缠在一起,我奶奶从日本兵身上拔出血淋淋刀,拿起酒葫芦又灌上了两口,奶奶又捅死和爷爷搏斗的日本兵,爷爷爬起来,吓得直打哆嗦,杀了俩日本兵,赶快跑啊,奶奶把酒葫芦给我爷爷让他喝几口压压惊,说人已经死了,怕什么,枪咱要带着,有这东西谁也不怕,两把崭新的大翻盖枪,一米多高,爷爷说,这东西不能要啊,发现了要杀头的,快跑啊,说话间,爷爷趔趔趄趄就跑了,奶奶拾起地下的两只枪,俩人不敢走大路,从树林子沟渠里走,俩人躲在树林把枪用树枝盖住, 等到天黑里才摸回来家。 奶奶和爷爷进城天黑没回来,家人急的焦头烂额,有种不祥预兆笼罩着每个人,村外头传来了几声急促的狗叫声划破寂静的黑夜,奶奶和爷爷延着村后头的枣树沟回了家,奶奶斑斑血迹的衣襟上挂满了棘刺,奶奶娘吓得眼珠子直愣愣的说不出话,爷爷背着两杆大枪跟在后面,奶奶一腚坐在长凳上,说,酒,拿酒来,我要喝酒,爷爷爹连忙搬来一坛酒问道,孩子这是怎么了,哪来的枪,,奶奶咕咚咕咚喝完了三碗酒说,奶奶说杀了俩日本兵,枪夺日本人的,有了这东西,那群狗娘养的还敢欺负我爹,爷爷爹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们这俩没数的东西,做大业了,杀了日本兵,还抢了枪,被日本人抓到是要杀头的啊,赶快逃命,赶快逃命,今晚就就动身连夜走,爷爷的爹找了两包袱衣服和一袋子银元说,你俩向城南走60里,诸城和五连县交界处有坐山,叫九仙山,山高林密地势复杂,有我的一个多年老友叫高升,就住在大山里,有个女儿桃子也和你们这般大,带上我写给他的书信,去投奔他们去,等躲过这场劫难再做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