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洪喜散文作品 《老家的水井》获全国诗文书画大赛一等奖
日前,由《中国散文学会》、《羲之书画报》社、《诗书画报》社、《神州书画报》社、华夏博学国际文化交流中心等单位联合主办的2012年“华夏情”全国诗文书画大赛评选揭晓,山东省诸城市作家郝洪喜参赛的散文作品《老家的水井》,经过评委会筛选入围、初评和终审,最终荣获一等奖。这是2012年以来,继获得全国征文大赛三等奖、二等奖之后,郝洪喜获得的又一项殊荣。既创了自己全国征文大赛最高奖项记录,又填补了诸城人站到全国散文大赛最高领奖台的空白。
郝洪喜的《老家的水井》,已被收入《“华夏情”全国诗文书画精品集(2012年卷)》。
附:获奖作品 《老家的水井》
老家的水井
郝洪喜
老家,像是一本怀旧故事大全。《水井》,算是重要一篇。俺庄,一直像个乖孩子,从诞生至今,始终偎在北岭的前怀里不离窝。吃饭,靠千亩良田供给。而喝水,就依赖于岭前怀里那十多个乳房般地水井了。
这些看似非常普通的老水井,却是几百户人家赖以生存的命根子。其重要性,一点不亚于维系婴儿生命的母乳。它哺育和滋润了一代又一代家乡父老、几百个小菜园和不计其数的家畜家禽,甚至惠及周边的几百亩庄稼地。
早年,每天清晨,各家各户的男人们,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摸起勾担,勾上俩桶,到最近的井里去挑两担水。这是全家一天的生活用水,包括烧水、做饭、洗菜、洗衣、熬猪食、饮牲口。担水的路上,老的少的,你来我往,如同穿梭。一旦碰面,总少不了问候一声,显得十分亲近、热情和融洽。家家户户,天天如此。偶尔有个女人挑水,准惹来一些议论,不是说男人懒,就是说婆婆厉害,要不,咋叫个女人干这么危险地活呢。
说的也是,十几米深的井,身单力薄的弱女子,站在井沿上,悬着身子摆桶提水,确实很危险。尤其到了冬天,整个井台像是南极洲,冰结的很厚,且高低不平,人站在上面,稍不注意,很容易滑倒。万一滑到井里,后果不堪设想。
大集体以前,全村七口井,正常情况下,满够用的。有了生产队以后,八个队,为方便人畜饮水和场间需要,各队都专门打了一眼井。这在离队场较近的那些户看来,不亚于天上掉馅饼。
俺村,坐落在岭前,土层不太厚。半米以下全是石头,打出来的水井,像个大石臼,井内所泉之水,皆源自石缝,水质特好。真像广告里说的那样:农夫山泉——有点甜。
开凿出来的井筒,都是圆形。井帮用石头垒砌,至井口,则成方形。方形的好处是,便于人们站位和提桶。
井里水的多少,与降雨多少成正比,四季不一。一般春天最少,夏季最多。汛期提水,根本不用井绳,直接用手拽着桶把就能提上水来。不过,这时的水,喝起来,口感大不如冬春。
上世纪50年代以前,与当时的生产力发展水平相适应,每个井上,都安有一个很原始的辘轳架,专供各户浇菜用的,条编的大斗子,能盛三桶多水,浇园很救急。谁家浇时,自带辘轳、绳子和打水的斗子,即可使用。我最爱看别人用辘轳浇菜,特别往下放斗子时,打水人,一手卡腰,一手轻轻扶着辘轳滚子,斗子急速下落,拽得辘轳滚子转得象刚抛出去的陀螺,看起来,比看表演杂技绝活还过瘾。
那时我小,每逢用辘轳浇菜时,父亲出于保护我,总是让我离辘轳远一些。一次,趁父亲不在,我壮着胆子过了一把瘾。往井里放斗子容易些,但也紧张出汗来。往上摇盛满水的斗子时,大斗子像是欺负我年幼劲少,就是不想往上走,无奈之下,我只好松开了摇辘轳的手,“咣当”一声,胖乎乎的大斗子,一腚坐在了井底下。恰巧父亲来了,使劲瞪了我一眼,接着怒吼了一声:滚远点!看菜畦子去!我顺势溜之大吉,避免了挨打的份。
一九六几年,原始的木头辘轳被半机械化的水车所取代。各户用,人力推;集体使,毛驴拉。猛然换上新玩儿,越推越爱推,两畦子菜,试不着就浇完了。当时觉得,用水车浇地就非常现代化了。没想到,几年以后,水车又被抽水机顶到废铁堆里去了。
1970年以后,大口井成了学大寨的一个标志性产物。俺庄八个队,打了八个。直径十至二十米不等,较之原先那些水井,庞大了很多。在那些年的抗旱、栽苗和喷药中,确实发挥了很大作用。
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老家的水井也与时俱进。农村土地承包后,几乎所有的老井都被淘汰,各家各户,雨后春笋般地安上了压水井,卫生,方便,省时,快捷,风靡了十几年。
从2002年开始,老家父老乡亲的饮水,又有了新的飞跃。家家户户都喝上了营养、保健、洁净、卫生的自来水,过上了比城里人还时尚的新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