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br/>那天晚上,我正陪几个文友卡拉,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经过你们单位门口,看见你们单位门口站了很多人?你在忙什么?<br/></p><p>我于是出了喧闹的房间,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处所回短信说:我们单位那些人是在上访呢,哈哈,嫌我欠他们钱不还,却还在一直卡拉个不停。那你在忙什么呢,想我了?<br/></p><p>点发送的时候,我旁若无人的大笑,惊得几个服务员侧目看我。我不管她们,我觉得好玩,这个号码我我不熟,也不知道是谁的,也许是她或者是他发错了吧,索兴,调戏对方一下。如果对方是男人,那我不妨“玻璃”一下;如果是对方是女人,那最好,我不妨“色狼”一下。<br/></p><p>她很快回了:是啊,十多年不见,我想你啊,想你想得困不着觉!我就在你们单位门口,咱们来个一夜情吧。<br/></p><p>看到回信,我被刚刚咂到口中的温水呛到了,喷。我回:操,你是谁啊,这么生猛。你不怕,我还怕烂了家什呢。<br/></p><p>对方回短信速度贼快,我感觉:这个人今晚看来是不再打算做什么事了,就专心泡在手机上找茬来和我聊天。这样一来二去相互“挑逗”了十几个回合,我还是没搞清对方是谁,我打电话,对方拒接,于是,我就有些泄气了,回信息说:好了,我要回房间了。<br/>她终于不再跟我玩神秘了,直呼我的乳名,回道:**,死东西,是我,春玲。<br/>春玲是我的初中同学,初中四年一直一个班的那种。<br/></p><p>我记得当时我们一个班有五十几个人的,大部分却都是泛泛之交,同窗共读而已,一旦毕业,四散天涯,相互之间也就淡忘了,甚至只依稀忆起一些模样,连名字也记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把春玲归入了这一类,我和她一个乡镇,十几年来来回回穿梭于工作的城市和老家,莫名其妙就能一次也没有再见过。<br/><br/> </p><p>第二天在她的新家再见到她时,我有些惊讶于时光的力量:能把一个记忆中男人婆式的丫头,不着痕迹地拿捏成风韵飘摇的嫚妙少妇。<br/></p><p>我们在上楼的间隙就开始聊,内容无外是一些不着边际的忆旧话题。上初中那会儿,春玲的父母在镇烟站工作,家庭条件相对优越一些,我甚至非常不好意思地蓦然回想起:中午在学校吃饭的时候,我还吃过人家无数次的火腿肠片。<br/></p><p>她开我玩笑,说上学那会儿,我就是她偶象!我说你就别调侃我了,我那时候一个穷小子,你偶我组撒?她接着笑说:你那时候特酷,学习好,对谁也爱理不理,几乎不跟人说话,瘦得跟一杆似得。不象现在,只这个胖屁股就够那时候整个人的体重了。说着,顺手重重地拍了我的屁股一下。<br/></p><p>我素来是个爱惹事儿不吃亏的主儿,就下意识地想在她屁股上也同样回敬了一下,手却停在了中途。因为我突然发觉:时过境迁,这一巴掌再拍下去,目标却已经是一个少妇圆滚滚的屁股了。说说也就罢了,真待要这样做,却还是存在些心理障碍的。<br/></p><p>我们俩来到她所谓的“家”,却是和别人合租的一间不过十二平米的小屋。她这才说,她和她老公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离了,他那边很穷,她就把能给他的东西全给了他,包括房子。她说反正结婚几年也一直没有孩子,大家好聚好散,离了两个人都好受一些。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她一脸的轻松。我开始仔细打量她,能看得出,今天见我之前,她精心画了妆,也许是我多情自作,也许人家每次出门见人都是要精心打扮一下的。她的眼影有些重,给人一点点熊猫的感觉。她还是一如往夕地爱笑,眼角的鱼尾纹向看客们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女人这些年来的沧桑。毕竟,她不再是当年那个扎小辫的假小子了。<br/></p><p>莫名其妙地,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有关不孕的话题上来。在这一点儿上,我们出奇的一致,我们记得很清楚,初中时候的那个教生理的老师说:生男还是生女,起决定作用的在男方。至今怀孕什么的,呵呵,按照排除原则,母鸡不下蛋,有时候换只公鸡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后面这个有关公鸡母鸡的小故事,是我们班里当时集体创作的。<br/></p><p>我们谈起了上学时候的早恋话题,我说象我们这样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要放在上学时候,估计马上就能卡标准。那是一个午后,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很静,说话的间隙,我甚至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时钟滴嗒滴嗒的声响。<br/>我打量了一下屋里的<font size="5">陈</font>设,有些拥挤,但井井有条,一看就是女人的房间,很温馨。特别是那套散溢着馨香气味的粉色床铺,让人忍不住产生想躺到上面美美睡一觉的冲动。<br/>她说:有时候我咽不下这口气,真想做个试验,看看不下蛋到底是母鸡的原因还是公鸡的原因。我没深没浅接着她的话题开玩笑说:那现在现成的公鸡不就有一只吗?说完,这才感觉有些不妥,因为我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变了,有些红。<br/></p><p>她那天穿了一件暗灰色的短裙子,露了三分之二的腿出来。裙子的穿着,为男人创造了无限的想象空间。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时钟在我们两个人中间继续滴嗒滴嗒地响着。<br/>我开始有些后悔,之前在手机短信里和她开了那么多带有性暗示意味的低俗玩笑,还有今天这句:这不现成的公鸡就有一只吗?我想要做什么?<br/></p><p>她闭上了眼,不说话,也不动。我们的距离就那样近,以至于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她的鼻息,以至于我一探手,就可以将她搂到怀里。沉默,我们这样面对面地沉默了三五分钟。我想:在每个男人的下意识里,也许都有些希望和幻想于自己妻子之外的际遇吧。<br/></p><p>这时候,我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看,是自己老婆的短信:老公,你的口腔溃疡好些了吗?晚上回家我给你做好饭吃。<br/>她睁开了眼,问:谁的?我说:老婆。<br/></p><p>她不再说话,默默起身,说:我去洗几个苹果你吃。<br/>我说:算了,不用了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说着,就起身辞行。<br/>她在厨房,哗啦哗啦地水声,我以为她没有听到我的话。看她端着苹果出来,正想重复一遍,却听她说:好吧,我也就不留你了。你老婆是那个谁谁谁吧。我说是的。她于是说:我有些印象,也是咱们的初中同学,老四班的。我说是的。<br/></p><p>在小区门口,她说:我过几天可能会离开这里,去广州,我不会换手机号,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吧。<br/>我说好的。</p><p> 后来,我值班,闲极无聊地翻手机里存的电话薄,翻到了她的名字。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打这个电话,我想:也许拨出这个电话,可能就会开始了另一个新的故事吧。<br/>我最终还是打了那个电话,手机里一个甜甜腻腻地声音提示:移动全球通提示您,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br/></p><p>有次采访路过那个小区,我让司机停了车下来,独自一个人攀上了楼,敲开了记忆中她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小伙儿,<br/>他说:她啊,早走半年了!<br/></p><p> (本故事完)<br/></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4-14 10:29:53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