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携妻带子登上了障日山的蛤蟆嘴,一时心胸宽阔,学着领袖检阅三军仪仗队的模样,挥手之间大喊同志们好。除了耳边呼呼的风声隐约夹杂三两声山鸡叫外,山间并没有给我更多的呼应。多少有点失落,这山少一种神秘感和夺人心魄的特质。 两年前遇见障日山农民后,我感觉那山的一股子精气神早已分身入凡混迹人间,如那贾宝玉红尘历幻一般。 前几天又读了宋词里的秋雨这书,前段是别人的甜甘蔗,没法尝,后半部是我们的地瓜,我能吃到。 我真不懂诗。 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读障日山农民的诗。他象是我某种隐秘感受的绝佳代言人,或者某种隐匿自身难以察觉情绪的发现者。或者说的更玄一些,他更象是我生活在别处的一个化身。 陈悦笛音演奏追风的女儿一曲,我六年间百听不厌,一直觉得它有阐百转千回之绵绵意,发九曲回肠之幽思情,春风扑面,撩心动弦。读障日山农民的诗亦是这般的感觉。 我是如此的温良恭谦让,又是如此不动声色的自恋。 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曾说:苹果的滋味,系于腭与水果的接触,而不由水果自身而定。所以,我歪解你们时,总是气息均匀,耳根不热,脸不绯红。 障日山的诗浑然天成,油水分层的做个比喻:三分冷峭,三分自况,二分幽默,二份玩世不恭。二分莫名。十二分,是的十二分。但味蕾不会分层,鸡尾酒混合后给舌尖的刺激,快意的引发,眼前闪过电光火石。 这个油水分层让人不由想到了王小波。王小波借语言的魅力来兜售自己的思想。而黑山老妖,将其尊为精神领袖,是用来惑众的。王小波是俄罗斯高原人们用来御寒的伏特加,不喝会得关节炎,喝多又会伤身体。但妖同志却十几年如一日的喝,并乐此不疲,你得佩服他身子骨的结实。 妖同志有一定数量的门生,他化一个黑山世界,自成体系,自给自足。但这个世界是不是佛经上的大黑天,还有待考证。但我确定,他决计不是兰若寺的黑山。妖同志下笔一路摇曳,东扯葫芦西扯瓢,如铁掌水上飘裘千仞般令人眼花缭乱。但他毕竟还是老妖。虽形神俱妙的形而上,但未达神还虚的地步,虚空粉碎大地平沉的境界于他更远。他只是频呼小玉原无事,只要檀郎识得声。一路云山雾罩,一趟拳法跑下来后,讨点恭维的维生素和纯净的情谊来暖暖身,然后牙好,胃口就好,之后很好很强大。所以,我总是不动声色的,不去点他的气门。 他的视角决定,他决计用慈悲的眼神看着我这枚青红的柿子从青涩一直在生长以及至老去的姿态或者是烂掉的姿态,但除了柿子外,他不会想到我还有障日山般的烤地瓜模样。虽然我会象西红柿一样老去,但我会流离于柿子之外。 虽知妖同志气门所在,但这并不妨我喜欢他。他象电影画壁上那个凌厉乖张的老妖婆,被和尚牵手时,会一塌糊涂的让出自己的虚拟世界,这便是他。与他一见面,他总会张驰有度,不动声色的编排我,让我在语言上吃些暗亏。但我喜欢读他的葫芦和瓢就象我不能摆脱喜欢他一样。或者说我对他的感觉就是啃着武汉九九鸭脖子和着青啤一般的我喜欢的滋味。他最近树了些青春的电线杆子或沧桑岁月的标志性建筑物,或者他自已找到了心里明的一种无可言说的秘密通道,我祝福他。 生活之于常人的悲悯之处,是你到什么境界就给你配什么样的对手,思想有多远,你不会滚远。生活给圣人冷冷之处,是几百年或者几千年之后再给他们配一个识得拳法之妙的对手抑或知音。但人家老子五千字出得函谷关后,会自成体系。而妖同志却不得不妖言惑众。隔三岔五的编排些五千字。 好处是妖同志知道徒众们的劣根性,还不动声色的与他们在一起,然后等他们飙到某一层次后再陪着戏玩。当然,他玩着玩着,也会忘记回家的路。 如我般疲倦的回家看星光大道和非诚勿扰,还是如此的乐此不疲,小姨子总嘲笑我这个年龄段看这节目是老黄瓜抹绿漆。我总是一本正经的说,不会看的看热闹,你看看这三个人的一台戏,那孟非的控场能力,和你来我往的刀光剑影,多少的机锋在里面呢,我给你的六祖点津你看了多少? 切,你听听男嘉宾,那一开场不就是太牛B啦,太牛B啦的音么。。。。。。 无语,完了,粗浑有力的英文开场曲,自此后就变成太牛B啦。 这是生活的真相,还是被还原的生活真相? 我流浪的时候,我在昨天,我老去的时间,就在今天。 时光真是慈悲,可让人超出情节和恩怨之外,去感念和感恩一些曾经的人曾经的事,无论见或不见。 是这样的,是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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