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 14pt;"><br/><font size="3"> 石门位于诸城的东南面，这是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山上，怪石林立，树木苍翠。庄内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尤其村前的水库，几百年来一如即往地与蓝天交相辉映，滋润着这个宁静的小村落，诉说着石门那美丽古老的传说。<br/> 相传，秦时，荆轲刺秦皇失败后,跟随他的5名勇士分散逃命,并放弃原来的姓名,分别改姓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和第五，第一带着那身石匠手艺携妻儿逃到了这里。发现此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喜爱至及，于是搭棚开荒，留了下来。<br/> 此后，陆续有山外的逃难者拖家携口至此，在这个幽静的小山凹里，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平日里鸡犬相闻，倒也其乐融融。<br/> 第一在儿子第一石政十八岁那年，进山采石，一去再也没有返回，有人说被野兽吃了，有人说滚下了山崖。不管何种说法，总之人一直没见踪影。<br/> 这时的第一石政已经出落的一表人才，从小跟爹学了一手好石匠手艺。砌墙筑基开磨打碾的一把好手。加上天生一副小嘻嘻的摸样，爱玩爱闹，谁叫都欢快地答应着前去帮忙。让村里人着实喜欢。<br/> 石政娘姬氏的眼睛哭瞎了，天天骂石政不进山找爹，可一旦石政真的离开自己半步。她又会慌慌张张地四下呼喊。从爹失踪后，石政一个眼泪也没掉，他知道，这个家现在全靠自己了。娘的眼睛已经瞎了，自己如若再有个什么闪失，那娘这辈子就没人伺候了。他依旧用旧日那些欢快的面容去安抚娘，去伺候娘，哪怕娘骂他狼心狗肺。<br/> 很多个清晨，石政趁娘还未醒来，去山里打探爹的踪影，哪怕就是找回只鞋子也好呀。可被露水打湿衣服的石政每次都是失望而归，有时望着那安宁的山谷，石政甚至想，爹是不是出远门了呀。 <br/> 这天，石政去山里寻觅石头给村里做个石碾。回来时，天近黄昏了。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天连山，山接天，一片绚丽。在村口，石政碰到了邻居蒙阴手提木桶，肩搭鱼竿，喜气洋洋地从河边而来。看他的高兴劲，肯定又钓到大鱼了。石政把手一伸，拦住他的去路，耸了耸鼻子，说；“ 呔，大胆蒙阴，私自下水捕鱼，快跟本官纳来鱼税！”蒙阴 哈哈大笑，挺了挺胸脯，把鱼桶往石政面前一送，慷慨地说：“随便你兔崽子挑，挑几条大的给你娘熬汤喝。”石政蹲下一看，半桶的鱼在水里挣扎翻滚。伸进手去一抄，一尾鲜红的鲤鱼跳进了掌心。鲤鱼不大，可遍身的红磷金光闪闪，嘴一张一合艰难地呼吸着，大大的眼睛乞求地看着石政。看着，看着，一滴大大的泪珠滚落了下来。石政心里莫名地一痛，不由得说：“蒙阴大爷，看，这鱼哭了。”蒙阴用鱼竿敲了他头一下说：“别逗乐子了，看中了就快拿出来，我得回家了。”石政把红鲤鱼捧在怀里，就望家跑去。红鲤鱼在石政怀里没有半点挣扎，温顺地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回了家。<br/> 回家后，石政找了个干净盆放进水，把红鲤鱼放了进去。红鲤鱼一下到水里，欢快极了。尾巴翩翩舞动着，摇头晃脑地在水里玩着。大大的眼睛不时看看石政，石政乐了，把手伸进水里，红鲤鱼游进他的掌心，用小嘴巴拱了拱，拱得石政手心里痒痒的。 不禁大笑起来，红鲤鱼把头埋进石政掌心里似乎也笑了。<br/> 姬氏听到动静摸索着出来问：“政儿，何事发笑？”石政把求得蒙阴鱼的事告诉了娘。姬氏想了想问：“可是红色的鲤鱼？村前水库里打捞的？”石政答应着点了点头。姬氏兴奋地说：“儿呀，快，快把它杀了，拿出它的心胆吃了，你会力大无穷。当年，你爹曾经拿到过一次这红鲤鱼，可还没离开河边，桶翻了，让它跑了。如果当年他吃了这金色鲤鱼的心胆，说不定进山就，就不会遭难。”姬氏边说边回转身坐了下来，石政一听，托红鲤鱼的手一松，红鲤鱼滑到了盆底，用惊恐地眼睛看着石政。看着红鲤那那惊魂魄散的眸子，那种莫名的心痛又攥紧了他。他本能地也是生平第一次反抗娘说：“不，娘，不，我不杀它。”姬氏把手里的拐杖使劲在地上顿了顿怒道：“知道犟嘴了？闲娘死慢了？”石政站起来，看着娘那深陷下去的双眼，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回转身默默地看着水里的红鲤鱼，红鲤也默默地看着他。屋子里静悄悄地，只有水里发出的那小心翼翼地声响。<br/> 突然，石政脸上露出了笑容。走到娘跟前，甜腻腻地说：“娘，听你的还不行，我这就去找蒙阴大爷给我杀了它。”姬氏一听不放心地说：：“一条鱼还用得找别人杀？”石政说：“这么珍贵的东西呢，还是找蒙阴吧，以前都是娘做这些活的。我还没学会呀。”姬氏想了想点头说：“儿呀，让他杀行，可千万别告诉他这鱼的典故。这可是你爹守了多年的秘密。”石政连声答应着端盆跑出了茅屋。<br/> 石政一点没停歇地端着红鲤鱼跑到了村前的大河边，河水翻着绿阴阴的波浪在喘息着，心中似乎涌动着几多焦躁，几多愤怒。石政放下水盆，看了看一直安静着的红鲤鱼。把他从水中抄起来，捧着放进了河里。<br/> 红鲤鱼一进到河里，水霎时从中间一劈为二。红鲤鱼化作一道金光跃到了里面，水合上了，河面一片平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般，仿佛世界上根本没有红鲤鱼过，仿佛石政没到过这里。石政呆呆地看了看空盆子，看了看里面还散着波纹的水，心中空荡荡的。<br/> 那天晚上，石政又去蒙阴大爷家要了条鲤鱼骗过了娘，娘欢天喜地地听着他把鱼心胆拿出来吞了。那晚姬氏睡的很塌实很安稳。石政在梦中被一双水水的大眼睛牵引到了河边，河上雾气迷茫，烟波浩淼，远处一位红衣姑娘正在洗头，那长长的头发随着水的流动，飘到了石政面前，看着这如黑缎般的秀发，石政倒退了几步。谁家的姑娘这么长的头发呀？<br/> 红衣姑娘低头边梳着头发，边看着石政，嫣然一笑，那大大的眼睛让石政觉得似曾相识。忽然，姑娘仿佛洗完了头发，直起身子，把头一仰，长长的头发变成一股瀑布一下甩到了脑后。石政面前清澈的大河一下不见了，全变成姑娘的头发被她梳到了脑后。[写到这儿，布衣快乐极了，原来，头发可以这么辉煌，嘿嘿]<br/> 干涸的河床裸露在了万物面前，石政四下望去，两岸绿绿的庄稼，野草，小花，正在慢慢枯萎，一眨眼的工夫，全萎在了地上，极目远望，大地一片萧瑟枯黄。忽然，狂风大作，河床上的沙石随风而起，席卷着进了村子。石政惊呆了，心里仿佛被揣进了几千头，几万头野鹿，在四处乱撞。嘴里想喊，可什么也喊不出来。忽然，耳边咕咚一声把石政惊醒了，是娘摸索着进来撞到了东西，“政儿，政儿。你怎么了？吆喝的声那么大，把娘都吓起来了。”石政娘担心地问。石政一摸脸，全是汗。<br/> 石政坐了起来，把娘扶到了睡榻上，没敢告诉娘。可就在那晚，在黑暗里，姬氏把石政爹第一勇士刺秦的故事告诉了石政，石政听得浑身骨骼啪啪作响。姬氏告诉石政，如果当年爹跟他一样能吃到金色鲤鱼的心胆，定会杀了那暴虐的秦王，何苦会遭受今天的尸骨无存的结果？听到这儿，石政眼前又显现出梦中的荒芜和干涸，这令他不寒而栗。<br/> 从那以后，石政长大了一般，心中装上了沉甸甸的心事。有时是爹，有时是梦中那片荒芜的土地，有时是金鲤鱼，有时也是梦中那个长头发的姑娘。<br/>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劳累了一天的石政更爱到河边坐会。听那河水哗哗，用那清澈的水漂洗自己的补丁衣服，洗自己布满灰尘的脸，洗着洗着，眼前就出现了那缕长发，那双大大的眸子。那到底是谁家的女子啊。有次石政想着想着，居然说了出来，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石政抬头望去，什么也没有。只听得那缕银铃般的笑声最后如丝般消失在水面上，怅然若失。<br/> 这天，石政进山采打碾的石头，被滚落下来的石头砸到了腿上。当时腿就耷拉了下来，当被抬回家时，他忍着巨疼，脸色焦黄地跟姬氏说：“娘，没事，养几天就好了。”姬氏摸索到儿子的腿，摸了几下，就明白了。可她干枯深陷的眼眶再也滴不出泪水了，她已经把所有的泪水还给了丈夫第一。汗珠顺着额头，顺着发髻跟儿子石政的汗珠一起，落在了破旧的衣衫上。因为，她知道，自己拿不出多好的药方来医治石政的腿。如果石政的腿断了，那么丈夫的让儿子刺秦的遗愿真的就变成天边的云了，只能看不能摸了。<br/> 这天晚上，躺在睡榻上的石政疼的睡不着，从窗洞里看天上那枚弯弯的蓝色月儿。钻心的疼痛让他闭上了双眼，耳边忽然传来哗哗的河水声。他心里一震，这么晚了，谁会下河？莫不是偷捕金鲤鱼的人？这么一想，他挣扎着想起来，可疼痛让他心里一颓，又躺了下来。豆大的汗珠滚落了下来，他苦笑了一下，自己都命不保了，还去挂念着条鱼，真正愚蠢至极。<br/> 这么想着想着，似乎昏昏然似乎又进入了梦乡，屋内红光一片，那个红衣姑娘裙裾飘然，云髻高耸，踏在一只千年老龟上，乘风而来。她面似桃花，微露笑容。到了石政床前，看着石政，一语不发，用纤纤素手轻轻搭在了他那条断腿上。石政感到一股透彻心底的凉意钻进了腿里，继而温热，那种舒服跟小时候玩累了躺在娘怀里一眼舒服。看着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容颜，石政想问什么，红衣女子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我叫红鲤，是你村前河里的河神。上次亏你的搭救。”石政闭上了眼睛，舒畅在全身蔓延，他还想问红鲤什么，他觉得自己有那么多话要告诉红鲤，可倦意正慢慢笼来，最终淹没了他。进入了一个从没有过的甜美梦乡。梦中，河里开遍白荷花，红色的鲤鱼在里面自由的游玩。<br/> 第二天一大早，石政被娘的叹息声惊醒了。姬氏忧伤地坐在石政一边，用手摸索着这个平日里喜喜哈哈快快乐乐的孩子，现在只能卧在睡榻上了。就这么一辈子么？<br/> 石政本能地一起，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好了。他惊喜地大叫起来：“娘，我的腿，我的腿好了。”姬氏不相信地说：“什么，我摸摸，我摸摸。”边说边战巍巍地摸着石政的腿。石政使劲蹦了个高，看到自己的腿真的好了。不由的想起了昨晚的梦，原来那不是梦，那是真的。她叫红鲤，她象神仙一样飘向自己，她治好了自己的腿，她。。。。。石政跑向了河边。<br/> 河水笑盈盈地看着他，微波荡漾。他双手合拢在嘴边，朝大河的深处大声呼唤：“红鲤，红鲤，谢谢你。”正在河边浣洗衣服的妇人们大笑起来指点着他说：“莫非石政傻了？”“石政昨天才伤的腿今天怎么就能走路了？”“红鲤是谁？”石政没有理会那些话和那些人，继续沿河边跑着，喊着。诉说着只有他跟红鲤才知道的秘密，河水羞涩地溅起一个个洁白的浪花，打湿了石政的粗布长袍。<br/> 秋天转眼到了，收拾完饱满的庄稼。空旷的天一下高了许多，大雁啼鸣着南飞了。树叶被风一刮，漫天地飞舞着。河里的水更清澈了，清的看着河底的小沙小石，是那么晶莹，小鱼小虾是那么可爱。金黄的树叶飘在水面上，晃晃悠悠地望着蓝天。<br/> 这是个平静清新的秋天，石政心里盛着满满的喜悦。白天，他遥望大河，晚上，他倾听大河。在梦中，红鲤会从寒烟笼翠的水面上，婀娜多姿的踏波而来。石政最爱地是让她教自己在水面上行走，她于是毫不犹豫地牵起石政的手，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石政吓得哇哇乱叫，前伏后仰，红鲤会掩嘴窃笑。<br/> 有时他们则静静地站在水边，看着莹莹的水面，看着飘荡的树叶，沉默不语。有时，石政会牵着红鲤的手逛遍周围所有的山，抚遍所有的树，数遍所有的竹林，在竹子上用弯刀刻上“石政和红鲤”的名字，然后相视一笑。会在无人的小路上跟孩子一样的奔跑，弯曲的小路如带子般盘旋在他们欢快的脚下，对着空山，石政大叫一声“红鲤”，然后空旷的山谷充满了“红鲤”的叫声。<br/> “阿政，等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就来这儿大声喊‘红鲤’我就会藏不下去了，会跑出来。”红鲤听着那满山谷的“红鲤”声，用大大的眼睛看着石政，很真诚地说。<br/> 石政使劲攥了攥红鲤的手说：“那我天天来这里喊‘红鲤’，让你天天在我眼前，永远不离开。”石政顽皮地说。<br/> 那满山的松涛呵，曾经见证了这美丽的誓言。红鲤带来的那一个个的梦呵，成就了第一石政一生的爱情。<br/> 冬天来临了，这个冬天的雪花特别大。安顿好娘后，石政会到封冻的河边看看，有时用石头砸破那厚厚的冰面，让里面的小鱼儿，小虾子出来透透气。<br/> 石政是在一个雪花飞舞的傍晚在河边看到爹的。<br/> 大雪封山，雪面上平平的，没有一个脚印。远处一个黑影慢慢地晃来，会是谁呢？在河边的石政迷惑地看着影子，等他靠近。近了，近了，再近些，是爹！失踪了快一年的爹！石政疯狂地奔跑了过去，匍匐着爬到爹的跟前，跪在了爹的脚下。“爹呵，让孩儿找的好苦好苦。爹呵，娘的眼睛都哭瞎了，娘的眼睛这辈子都不会在滴下一滴泪水。爹呵。。。。。”石政哭了，哭地地动山摇，哭的雪花消停，哭的河上的坚冰都裂了开来。石政的爹，秦朝的勇士第一，把儿子一脚揣到了一边骂了声：“孬种！哭什么！”。朝家走去，石政站起来，抹着眼泪，踏着爹深浅不一的脚印，也朝家里走去。看着爹晃在雪地里沧桑的背影，石政知道，爹老了。<br/> 姬氏重新焕发了生命的活力，脸上浮起了一片红晕。这天晚上，红鲤来到石政梦里，忧伤地看着他，看得执卓而专注。石政兴高采烈地说：“红鲤，我爹回来了。他没死。”红鲤点了点头，伸手理了理石政凌乱的鬓发说；“阿政，我知道。闭上眼睛。我送你样东西。”石政马上把眼睛闭上了，可忍不住又眯开一条缝。他看到红鲤张嘴从喉咙深出引出一粒珠子，那珠子有眼珠大小，透明夺目。她用两个手指引着珠子到了石政嘴边，石政似乎被灼伤了般，后退了几步说：“红鲤，这是什么？”红鲤凄然地说：“阿政，你知道你爹这次回来是为什么吗？”石政楞了，摇了摇头。红鲤说：“他跟第二第五他们商量好了，有女儿的让女儿进宫当妃子，有儿子的让儿子进宫当刺客。可阿政呵，他们不知道，他们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秦兵已经跟随你爹来了，包围了这个山谷。”大颗的泪珠闪耀在这个黑暗的小茅屋里，闪耀在石政明净的心里。“这是我修炼千年的心胆，你去了，我留它何用？”说完，一拍石政的后背，把心胆送进了石政的口中。<br/> 石政只觉得一股热量随之进入，直沉丹田。周身热气腾腾，全身的骨头咯咯作响。秦国第一勇士的儿子第一石政在这一刹那间长高了，茅草屋再也盛不下他，他的头顶出了屋外，胳膊轻轻一挥，草屋顶被他掀掉了。他惊恐极了，拼命地呼喊“红鲤，我怎么了？”红鲤仰头看着这个自己心爱的男人，用梦幻般的声音说：“阿政，大敌当前，你必须强大无比，这个心胆也可以让你变小，跟蚂蚁一样大小，可你不能那样。因为，你是真男儿！真男儿战死疆场是不朽的归宿。”<br/> 石政探下手去，抚摩了一下红鲤苍白的脸颊，点了点头说：“红鲤，你说的对，勇士第一的儿子没有退路。”石政心里那种钻心拽肺的疼痛又升起，就跟第一次见红鲤鱼时一样的心疼，一样的不舍。<br/> 第一石匠跟姬氏惊醒了，第一石匠惊恐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他的身体跟石政的腿一样高，他只能拍打着石政的腿说：“好儿子，好儿子，看看，秦王来怎么奈何你？”红鲤踉跄着飘然而去，石政眼睁睁地看着她飞到了河边，伸出手来，可只拽下半片衣帛。红鲤飘在水面上，洁白的雪花落了她一身，她似一株纤柔的白合花，象一座千年的望夫雕相，她最后看了眼石政，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一去不复返，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就这样失去了这个爱顽皮嬉闹的阿政。泪水充满了眼眶，那些昔日的游戏，那些梦中的话语，那些空山里的呼唤都要成为隔世的幻景了。泪珠一个一个，砸破了雪花，砸破了冰层，砸破了爱恋，砸破了时空，砸在了石政的心上。<br/> 远处，忽然人声鼎沸，灯火通明，有大队的人马飞奔而来，举着火把边跑边喊：“别让第一石匠这个贼子跑了，包围好了。”第一石匠看着黑压压地秦兵，冷笑了声。回转身来用柔和地目光看了看姬氏，这个把生平所有泪水还给自己的人，这个自己一生最爱的女人。用手抚摩了一下她不在光滑的脸，抽出短剑，一下刺进了她的心脏，姬氏来不及发出声响就躺在了地上。第一石匠把短剑上的血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脸上露出残忍血腥地微笑。<br/> 石政低头看了看在血泊里的娘，大叫一声，双臂一挥，茅屋在他的震荡中，七零八落，随着雪花一起凋落了。<br/> 秦将王翦仰头看着石政高喝：“尔是何人？”石政没答话，弯腰从爹手里拿过短剑劈了过去。王翦手一挥，千万的士兵冲杀了过来。声音震天响，天地一片昏暗，第一石匠终于在王翦的利剑下倒了下去，大睁着眼睛看着苍茫的大地魂魄飘散。被石政踩死的士兵无数，石政全身鲜血淋淋，手中削铁如泥的剑早已卷刃，可王翦的大军还是无数次的冲杀过来。<br/> 红鲤脸色苍白，她已经把支撑自己的心胆给了石政，自己与空壳无疑了。可看到石政在一次次的冲杀中，已不能自恃。她决绝地把头发散开了，三千尺的长发呵，这昔日曾是石政梦中的希翼，这曾经是小小村落里人们五谷丰登的航标。今天真的要融化进这片血色土地里了。红鲤飘然而起，在空中，黑发散开，如一个黑色的网子，似一道黑色的旋风，最终化做了冰冷的河水，浩荡地冲进了王翦的大军，把他们席卷而起，冲进了山崖间，冰河里。千万的军马没醒悟过来就葬身谷底河中，挣扎求生的声音浩大而惨烈。<br/> 大地空旷了，红鲤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鲜血沿着嘴角缓缓流下，石政大声叫着“红鲤”奔了过去。可刚迈出一步，也轰然跌倒了。红鲤看着咫尺天涯的爱人，想起了自己被救起的时候，想起了那个调皮欢乐的石政，想起了那些午夜的梦，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空中醉红的落英飘散而至，散落在了红鲤娇弱的身躯上，惊艳触目！天籁之音袅袅升起，迎接红鲤魂归故里。<br/> “阿政，等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就来这儿大声喊‘红鲤’我就会藏不下去了，会跑出来。”红鲤那银铃般的声音响起。石政穷尽毕生的力气，大声叫道“红鲤，回来吧！”山谷回声阵阵，松涛轰鸣，大河呜咽，洁白的雪花飘了满满地一天空，一山谷，何处是归途呵！繁华落尽，不如归去，不如归去！第一石政不舍地看了红鲤最后一眼，在雪花的掩埋下，带着一个个美丽的梦魂魄乘风而去！<br/> 第一石政跟红鲤相隔遥望，最终没能走进彼此，空留遗憾。上天有好生之德，点化他们化成了两座遥遥相望的大山，日日夜夜彼此凝望，把守着进村的必经之路，成了村子里的两扇大门，村里的人们为了纪念他们，把村子取名：石门。<br/> <br/> </font></p><p style="FONT-SIZE: 14pt;"><font size="3"> </font><a href="http://me621.photo.hexun.com/10143392_d.html" target="_blank"><font size="3"><img alt="查看更多精彩图片" src="http://photo2.hexun.com/p/2006/1013/50716/b_E5B8A9FEE3E8FEE36FBFF0CB9CFDDCB6.jpg" border="0"/></font></a><br/><br/></p><p style="FONT-SIZE: 14pt;"><font size="3"> </font></p><p style="FONT-SIZE: 14pt;"><font size="3"> </font></p><p style="FONT-SIZE: 14pt;"><br/><br/><font size="3"> </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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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6-10-13 11: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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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13 11:4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