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9月25日多云 好歹写了一封信给许姐姐(年龄比我大几个月,叫一声姐姐),我犹豫又起来,该不该送出去呢?如果她不愿意怎么办?又担心她会不会收到。想想以前就是这样,关键时刻优柔寡断,白白失去很多机会。这次如果又失败了,我就彻底死心了。 信递出去了,我的心里却是越发的不能平静,我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后果,如果以后堂哥知道了,会不会对我不满意,或者认为我故意与他作对。唉!管它呢!敢作敢当,为什么要那么多的担心!顶多再来一次去年的风波,再说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但愿一切都顺心吧! 许姐姐: 最近心情好吗? 恕我冒昧,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你。 唉,怎么说呢?我竟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你,许姐姐,你不会笑我想得天真做的荒唐吧?我是考虑了好久,才决定给你写这封信,你愿意读下去吗? 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身上那种特有的气质深深地感动,你人长得不是很漂亮,但你很实在很直率,知情懂礼(不过那时我绝对不敢抱有什么不轨的想法),从那时起,我就立志,如果有一天要找对象,一定要找一个如你一样贤惠的女孩子。 本来我不想再为自己找麻烦,因为这些日子我一个人过得很快乐。但我又不甘心放弃这样一个机会,我知道我这一生没有权力选择别人,因为我没有什么优点可以向别人炫耀,因为我体质很差,我不敢有半点的骄傲之心,我只能小心奕奕,实实在在的去做每一件事,包括向你表露我的真心。我只想能够平平淡淡从从容容的生活,我只想将来有一个幸福的家,有一个真正了解我的妻子,只要她心好,其他我都不在乎,我不敢追求浪漫(的爱情)。我知道要凭我的条件要取得你的真心很难,谁愿意用自己宝贵的一生去冒险?我不会气馁,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去争取!我始终坚信真诚能换取一切,真情能够温暖一切,真爱能够感化一切! 虽然我知道一封信不可能改变你,一句话不可能打动你,但我还是要问:许姐姐,你愿意听我内心的倾诉吗? 一颗不安的心在期盼你的回信! 祝一切顺心! 此致 礼 @@@@@@ 1994.9.25 1994年9月27日晴(感情的困扰) 去表哥那里还钱,又遇上王玲,我只瞥了她一眼,就赶紧把目光移往别处,我最怕与女孩子对视。上次我在这里遇到她的时候,她就注意上我了,不断跟我套近乎。这次她又故伎重演,并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搞得我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她夸我人长得好,很潇洒,我心里更是感到别扭,可能因为自卑心理有些扭曲,别人哪怕是很善意的称颂,在我看来都像是一种嘲讽。我说:如果我这也算帅,那么这世界上就没有长得丑的人了。 她突然又说起自己已经二十六岁了还没有对象的事,谁知道是真是假,再说跟我也没有关系,我不感兴趣。我们又因为该不该叫她姐姐的事争论起来,最后还是我妥协,她说如果有我这么个好弟弟将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我不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没有开口。 突然我发现自己竟也渴望有个姐姐或者妹妹什么的,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也行。唉!又乱了。 1994年9月29日晴 整个晚上我都心神不宁,想着许姐姐,不知怎的怕她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断猜测着可能出现的后果,唉!为什么要迟疑呢?信里没有写我的名字,她收到后不知道是谁写的怎么办?尽管在信中做了多次暗示,可谁知道她能不能领会到其中的意思?如果她看后置之不理在么办?我有没有必要去二冷看看呢?可是我又怎么好意思再去见她呢?本来就打算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前不去二冷了的。唉!真是难为人!听天由命吧! 1994年10月1日晴 下午回厂,孙启刚说苇姐姐中午来找过我,我忙问什么说,他说苇姐姐没有告诉他,我心想她是不是要告诉我,我们的事到此结束了呢?我又问孙启刚他有没有说过什么话,孙启刚转述苇姐姐的话说她的妹妹进厂里干活了,自己在家里太寂寞。听到这里我明白了:这不是要我为他找份工作吗?孙启刚接着说:“她说想找个活儿吧,又没有门路。我问是不是要你帮着找个活儿,她就不说话了。” 我知道,如果我为苇姐姐找份工作,我们的事就成了,现在她能够主动来找我,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孙启刚建议我不要理她,等问到头上再说,我不想这么做,还是实实在在的比较好,我嘱托孙启刚,回去以后问问苇姐姐,有什么事的话告诉我,如果需要我亲自去一趟,也行。 1994年10月2日晴转雨 把苇姐姐托我找工作的事告诉母亲,母亲不同意,怕她以后变了心,父亲则不以为然,人家不乐意就算了,强扭的瓜果不甜。父亲认为最好不要随便去问,就像我们求着他们似的。我不认为问问就是低三下四,还是主动一些的好,怎么能让人家时时处处来问我们呢?没有必要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