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苗翠玲

卢川 · 发表于 2006-8-18 17:14:00

十七新的市委领导班子又要在全市市属企业当中进行“股份制改造”。这在全国是开先河的壮举。实行“股份制改造”，就是把企业资产进行评估打价，然后卖给企业员工。市委市政府的设想是，盘活企业资产，搞活工业经济。职工的想法就是，行政集资，政府甩包袱。这一改革举措的实施让郑忠成的副市长梦想变得渺茫起来。因为市里为了改革的需要，要全力保证企业内部的稳定局面，不可能再无事生非。郑忠成干预不了这个大局，只能按照市里的部署，专心搞好绣品厂的“股份制改造”工程。厂里规定：一般职工入股五千，中层干部入股七千，副厂级入股一万，厂长入股一万五。这是底线，多入更好。郑忠成一开始对这个改制还有些看法，随着资产评估的进行，看着试点企业的运作情况，他发现，这次改制，对企业老板来说，实际上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它在体制上开了“国有私营”的先河。它让每个企业的主要领导干部转眼间变成了私营企业主。过去的财主，还要一点一滴地节省，一分一毛地积攒呢，现在，一个行政命令，企业实际上就变成个人的了。上哪找这等美事啊！隋家干又要骂娘了。这算什么改革呀？不就是集资吗！从理论上，我拿上五千块，就是股东了，还他妈的装模作样地设上“监事会”！国家还有“人民代表大会”呢！它监督过谁？这个“理论上讲”正是这次“股份制改造”的又一邪恶之处：万一企业被恶意搞垮了，职工只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份儿——因为你是“股东”啊！不入不行吗？苗翠玲又来了：你不入也行，等厂里盖起宿舍楼来你也别要了，想都别想！以前的奖金变成年底分红，你也别要了，劳动保险医疗保险什么的，你也别想了。凭什么？凭你不是股东啊！你凭什么和股东一样？他敢？我去告他！切！你真是精神病医院里倒了墙跑出来的！隋家干想，我堂堂一个本科生，怎么在所有重大问题上都说不过一个初中毕业的老婆呢?真他妈的郁闷！改制后的绣品厂更名为“祥瑞工艺制品股份有限公司”。郑忠成为董事长兼总经理兼党委书记，孙学理为“监事会”主席兼党委副书记。既然有了总经理，原先的车间、科室就要调整升格。原来的机绣、钩针、百带璃这三个主要生产车间扩大升格为相应的分厂。烫平、整理、包装这三个附属车间分解到相应的各分厂去。原来的“财务科”升格为“财务部”，王立华任部长。原来的“生产科”升格为“生产部”，曲会先任部长。原来的“营销科”更名升格为“市场经营部”，王宝田任部长，李茂全任顾问。原来的“设计室”更名升格为“市场开发部”，赵东来任部长。原来的“政工科”和“劳资科”合并升格为“人力资源部”，刘德海任部长，隋家干被提升为“人力资源部”的副部长，主管原劳资科的那部分业务。原来的“党支部”升格为“党委”。原先的工会、青年等群众性组织名称不变，工会主席白志玲享受分厂厂长（部长）的待遇。苗翠玲被任命为钩针厂厂长。事先，郑忠成私下里征求过苗翠玲的意见，苗翠玲说一切听你的。郑忠成给她分析：论产量和人马，机绣部分最大，但是那里的老职工不是你的师傅就是你的师姐妹，她们对你有过误会和成见，现在你过去的话，怕是不那么好管。而钩针厂，虽说规模小了点，但它是面向社会加工的，产品走得快，利润空间大，你可别小瞧了它！你做好了，将来会是咱们公司最大的股东。说不定，这董事长的椅子，将来就是你的了！

卢川 · 发表于 2006-8-18 17:15:00

十八郑忠成的提携和鼓励为苗翠玲插上了奋斗的翅膀。苗翠玲知道，全公司上下，老职工里头没有几个服气郑忠成对她的提拔的，董事会里也是举了两次手才勉强通过了对她的任命。她也是个不服输的女人，她一定要干出样子来给众人看看，为自己，为老郑，争回响当当的面子。上任伊始，苗翠玲先跑社会加工点。四十多个加工点，多数都在偏远乡镇，她把自行车带在身边，下了公共汽车就骑车子，无论到村里，还是到户里，碰上吃饭就吃饭，需要住宿就住宿。吃什么，睡哪里，她一点也不在乎，也没得她在乎。她虽说也是山里出来的姑娘，但这次出去，许多村庄凌乱闭塞的景况，许多人家家徒四壁的光景，还是让她吃惊，让她动心。贫穷的农村人，要么特别刁蛮，要么特别实在。她摸清了具体情况之后，经请示董事长，把下面的加工点稍微调整了一下，剔除了几个特别不讲究爱护产品，特别不讲究交货时间的加工户。再就是把以前的白手放线改为交押金领线，以强化加工点的珍惜意识。另外，她又把加工费调整提升了一下，改变了以前一刀切的办法，把价格与质量和信用挂钩。郑忠成非常欣赏她的扎实、细致和魄力，在公司内部，逢会就表扬她，为她制造有利的舆论氛围。加工点这头跑完了，她又拽上王宝田，跑省公司。她请客送礼加许愿，跟省公司说了算的中层干部打得火热。连他们的家住几单元几楼门口朝哪，都弄得一清二楚。之后，她自己又跑了胶东几个抽纱厂。她非常喜欢跑胶东的同行企业，总觉得人家那里做得正规，做得大气，做得细腻，做得到位。她深知十二对十二（小时）这种排班的弊端。钩针是很细蜜的工作，靠熬时间，只能熬出低质量的产品。熬时间，对女性的身体也非常有害。人，才是赢利的最大资本，充沛的体力和精力，才是出高质量产品的保证。她找生产部长，找董事长，要求改变十二对十二的排班传统，实行四班六小时制。公司领导层好几个人对她的这个提议不以为然，认为实行四班制的话，势必要减少产量，如果要保证产量，势必要增加员工，从而增加成本。她认为，产量不是决定利润的第一因素，质量才是。质量上去了，产量减少一点，并不影响利润。再说，实行四班制，未必就会减少产量。但是，后勤、门卫、保全，也都不喜欢改变原来的排班方式。苗翠玲又一次陷入了孤立的境地。董事长做出裁决：在钩针车间先行试点，观察效果。车工当然热烈欢迎四班制。正式工作时间六个小时，加上来来回回，才七个小时。除了睡觉，每天还有八九个小时可以自由支配。员工没有不感激被关怀的。钩针车间的女工们精神焕发，斗志高昂。一个季度下来，产量没减少，次品几乎没有，工资略有增加。因为质量好，没有返工，没有浪费，出货快，省公司满意，钱打回来的也爽快，利润增幅自然显著。苗翠玲在全公司赢得了赞誉，在全省同行业当中也出了一次小小的风头，私底下，再也没有人好意思说她凭身子换位子了。古语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也不尽然。苗翠玲当上分厂厂长才一年半，就赶上了宿舍楼竣工。这个楼当初奠基的时候，是集了资的。那时苗翠玲是普通职工，只有要套二户型的资格，集了五千块，比要套三的少集了三千。现在，她可以要套三的了。打分的时候，她的名次排在二十户套三的第十一名，一下就要了中单元四楼的一户。“房改”的风吹了一两年了，等实行“房改”的话，四楼要比二楼三楼每平米便宜二百块呢。住四楼，既通畅，又安全。

卢川 · 发表于 2006-8-18 17:16:00

十九郑忠成的副市长梦彻底破灭了。市里公布的新任副市长为“宏大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的原老总葛瑞林。这个任命出乎全市企业老板们的意料：他葛瑞林除了年轻、是正规院校的毕业生，别的还有什么呀？不服归不服，谁也没有资格去找市委说道说道。郑忠成想，我也五十二了，往后也别做这种不切实际的升官梦了，还是善待自己吧。公司的具体事务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处理，他越来越觉得当初改造公司的组织结构的决策是英明的：把车间升格为分厂，独立经营，分厂厂长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就出来了，再由分厂来推动生产、经营和市场三个部门的运转。底下的人都动起来，董事长就从烦琐事务中脱身了，只要抓住了用人权和财务权这两条，别的事情上，尽管糊涂，也应该糊涂。因为不插手具体事务，就不会出差错。不出差错，就意味着事事洞明，处处了然。底下谁还敢张牙舞爪？统驭属下，不怕他有本事，就怕他没短处。做一把手，得学邓小平，可不能像诸葛孔明那样，事事亲力亲为，一大把年纪了，还搞什么“六出祁山”！说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天生受累的本事！像是要考验郑忠成的超脱似的，财务部长王立华过来汇报，钩针车间私立帐户，截留省公司打过来的款项，私自采购原料，私自发放社会加工点的加工费。苗翠玲翅膀长硬了，挑战公司的财务制度，那还得了！郑忠成非常恼火，但是不动声色，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郑忠成把苗翠玲叫来，要问问其中的缘由。苗翠玲简洁地回答，第一，我这样做是为了业务的快当方便。第二，我没有揣进自己腰包一分钱。末了，她还郑重其事地提出意见：“我认为咱们公司现在是吃大锅饭。这不合理。”苗翠玲自从当了厂长，第一个反感的人就是王宝田。这家伙没当部长的时候，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跟她姐姐长妹妹短的，彼此相处倒也融洽。可从当了部长以后，突然变得小心翼翼，不管什么事，张口就“我得问问咱舅再说。”跟他到省公司谈业务，他还是把“我得请示家里”挂在嘴上，好象是个专管听信儿传话的小衙役。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凡事连个主张也拿不出来，就知道“问问咱舅”，在外人跟前，你叫他丢死了！为了快当地把事办成，苗翠玲经常不跟他打招呼，自己做主。她最看不惯的就是拖泥带水，三脚踹不出个响屁来。这样一来二去的，省公司的人认为郑忠成是老眼昏花，只用自家人，只用奴才。省公司也在酝酿改制，上上下下办事的节奏和作风也在渐渐改变。他们喜欢跟苗翠玲这样干脆利落的人打交道。欧洲部的小赵是刚参加工作两年的大学生，在大学里学的是“国际贸易”，老家也是山村的，跟苗翠玲混得很熟了，私下都叫她“苗姐”。有一次，苗翠玲请他出来吃饭，就在快餐店门口的小方桌子上。两个人无话不谈。小赵对国家目前的外贸体制非常不满，露骨地称它为“大清朝官办商务的现代版本”。他说，这个“省进出口公司”本身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它现在非政非企的，四不象，如同怪胎。象西方国家那样，这个城市，那个城市，到处都可以有进出口代理公司，谁的服务好，信用好，你就找谁代理。接单，验货，装船，打款，象到超市买东西一样快捷便当，哪还用全省的抽纱厂都挤到青岛来排队、公关呀。人人都上窜下跳的，买卖还没谈，中国人自己先干上了。远洋运输和铁路运输也是这样。它是公子王孙，百姓的大爷，不愁吃穿，一向在家等业务上门。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你排队吧，你公关吧，你求爷爷告奶奶吧。本来简单明了的事情，经过层层环节一扯皮，黄瓜菜都凉了。中国人不是不勤劳，不是不聪明，不是不想抱成一团儿，就是体制太烂！这个体制造成的浪费和内耗太大了！再加上成千上万个心术不正的，业务不通的，专门整治人的和惟恐天下无事的，在中间这么一搅和。唉——真他妈的累啊！跟小赵这样有知识有文化有思想的人交谈，就是让人有启发，让人心里亮堂。虽说他也是一介书生，也仅仅是发发牢骚，但就是能使人受益。人都在忙活着，可是心里亮堂着，跟糊涂着，就是不一样。苗翠玲相信，如果有合适的土壤，有合适的舞台，白手起家她也敢干。没文化可以学，没专家可以请，只求污七八糟的事情少一些，只求做出口业务象在家赶集买菜一样，看中就买，看不中就拉倒，一手钱一手货，当面银子当面清，那多好！还是小赵说的对：好的制度是开放的，透明的，公正的，简便的。苗翠玲说的“吃大锅饭”，无非是指钩针厂的利润高而工人的工资高不上去，职工的分红高不上去，还有她本人的奖金高不上去。这种思想是很肤浅的，很浮躁的，很不得人心的。钩针厂是你个人从家里带来的吗？当初你多入股了吗？凭什么别人入五千拿一千，你却入五千拿两千呢？郑忠成找来李茂全，跟他探讨这个问题。李茂全说，这是个老问题，也是个新问题。郑衷成说，你这不是说废话吗？我要你来上课呀？你不也才是个高中生吗？老子孬好不说还是函授本科生呢。李贸全说，所谓老问题，就是指我们一开始吃的就是大锅饭，入股也是一样的标准。都在您的领导之下，当然不可以出现一样的股份不一样的红利了。所谓新问题，是指现在各分厂的利润不一样了。利润高的要求多分红，或者要求加工资，这都合情合理，是符合市场法则的。利润高的不多拿点，谁还给你出力干啊？郑忠成想想，也是。但是她截留货款，私自分发加工费，总不可以吧？李茂全说，这也得看怎么讲。她出去送货，顺便就可以进料了，你总不能让她再跑回来打报告，等几天，拿到钱，再跑回去进料吧？它不是象你老婆逛商场，看好了再跑回家拿钱的事呢。再说这加工费的事，我看小苗办得对头。以前，都是乡镇总负责人到厂里支了钱，拿回去分发。他分发了多少？他什么时候分发？你知道吗？你管得了吗？小苗现在规定好日子，到了那天，各村各家都到乡镇上去领钱。当面银子当面清。积极性自然就上去了。要不，怎么从她干上以后，社会加工这一块就红火起来了呢。她这样搞，乡镇总负责人不就没有积极性了吗？李茂全说，实际上不是这样吧？你为了照顾一两个人的积极性，而去伤害大多数人的利益，到头来，谁也没有利益，你董事长也没有。下面的人积极性高了，他负责的人还少了好处了吗？我没有听说这两年有哪一个撂挑子不干的，倒是看见有往小苗家送礼的。不信你自己问问她去。那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不难解决，就看你这个董事长要的是什么了。你要钩针分厂多出利润呢，就放手让小苗干，允许她给工人加工资。你要全公司上下一致，风平浪静呢，就收回她的权力，继续吃大锅饭。反正你也干不到八十岁，风平浪静地舞弄到退休，也不错。改革是几代人的事，也不差你这十年八年了。

卢川 · 发表于 2006-8-18 17:17:00

二十郑忠成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保持大局的稳定最要紧，要顺从大多数人的意志，不好弄出利益分化的局面来。一旦激化了矛盾，人心就散了。人心散了，无事生非之徒就有可能跳出来作乱。当了这么多年家，屁股也不是很干净呢。侄子外甥，远亲近邻的，一大帮子都在公司里吃饭呢，要是弄出点风浪来，一损俱损呀。但是，对苗翠玲，也不能不保护，她是个亲近人，也是个人才呢。经过董事会研究决定，为加强财务一体化，公司财务部往各分厂派驻会计、出纳各一名。派往钩针厂的出纳丁惠是个颇有心计的姑娘。她是主动跟王立华部长要求去钩针厂的。她中专毕业后先在零件厂干质检员，因为厂里效益不好，要求父母给调换单位。她的姐姐丁岚跟郑忠成关系不一般，只是多年不来往了。丁惠经母亲一提，缠上了姐姐。丁岚老大不愿意，被缠得没法，才领着她直接到“祥瑞”找郑忠成。郑忠成一口答应接收丁惠。丁惠没想到姐姐有这么大能量，回家问母亲。母亲颇自豪地告诉她，郑忠成当年跟你姐在“青年干部培训班”是同学，追你姐追得可紧了，魂不守舍的。你姐向来没有主见，我和你爸一表示反对，她就不敢跟郑忠成来往了。那时她要有你这脾气就好了，起码现在不用愁着下岗了。有了这层渊源，丁惠在“祥瑞”就心高气傲的。苗翠玲是她眼里的一根刺。为什么呢？第一，苗翠玲这个山里的丫头，还初中毕业生，居然也当上了厂长；第二，苗翠玲凭的是交出身子才得以高升的，她那哪叫什么身体呀！瘦了吧唧，土里土气的，还没到我耳朵高。丁惠知道这次往各分厂派驻财务人员的背景。她当然地把自己看作是监督苗翠玲的特派员。苗翠玲要到青岛送货进料，上午跟会计小王和出纳丁惠打过招呼，要他们准备好四万块现金。下午下班时，苗翠玲找丁惠要钱。丁惠恍然大悟，说，坏了！我把钱交到财务部去了。苗翠玲早就看不惯这小丫头的做派，气乎乎地说，不是上午就跟你们说好了吗？怎么不留出来？丁惠丹凤眼竖起来，理直气壮地说，现金当天入库，这是制度。厂长连这个也不懂啊？呛得苗翠玲没喘上气来。晚上，苗翠玲在家瞪着电视屏幕，硬是没看进一个影子去。她气不过，啪地关了电视，摔掉遥控器，下楼往公司来。她看见郑忠成的接待室里有灯光，就上了楼。里面没有动静，门却是掩着的。她一推就进去了，往接待室里一伸头，正看见两个人埋在大沙发里，丁惠坐在郑忠成的腿上，搂着郑忠成的脖子，脸对着脸在亲昵。苗翠玲“哎吆”一声赶紧往回缩，只听见丁惠在里面嗲嗲地说，门都不敲，什么玩意儿！没教养！苗翠玲刚走到楼梯口，听见身后的门“咔嚓”一声，锁上了。二十一苗翠玲回到家，一头钻进预备来人住的房间里，反锁上门，扑在床上，小声哭泣起来……这一夜，她没有脱衣服睡觉，就那样半躺在被子上，掉了一夜眼泪，想了一夜心事。第二天上午，她等着拿到现金，带双排车去了青岛。办完公事，她约小赵出来吃了一顿饭。第三天回来，她到公司办公室交上了辞职报告，附带着还有三年前入股的收款条子。董事长郑忠成看了看苗翠玲的报告，拿起钢笔，在报告和收款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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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渴望 · 发表于 2006-8-18 18:44:00

王老师，一个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你也能写这么长，了解得这么详细？哈，开玩笑了，我先来占个地方，慢慢再看，如果我没想错，这应该是王老师第一篇有一定规模的文字吧？，占地儿，占地儿

憧憬的天空 · 发表于 2006-8-18 20:09:00

隋家干和苗翠玲，一个有文化却不灵醒，一个文化水平低却活泛能干，好像就是我们身边人的写照。  就情感来讲，我不喜欢隋家干，因为他不够朴实且又好高骛远。对苗翠玲，有钦佩，也有点同情。  卢川老师的文字，写实功夫真是到家，要言不烦，真好！除了《一九七六》，我最喜欢这个。  最近读了两个小说，浮石的《青瓷》和罗新学的《狼来了》，浮石十年为官十年经商还有入狱经历，写拍卖业自是得心应手，而罗新学本身是银行高管，《狼来了》是写银行业的。两个小说都叫我惊呼社会之复杂，卢川老师的这个《苗翠玲》同样给我这样感觉。觉得自己啊，真是生活在象牙塔里，与世隔绝似的。

轻舞翩翩 · 发表于 2006-8-19 10:30:00

呵~卢川老师出稿真快!语言形象而富有生活情趣,不愧为老师耶,理当为精品![em23][em23][em23][em23][em23][em23][em23][em23][em23][em23][em23]

风中渴望 · 发表于 2006-8-19 11:24:00

这是我见过王老师作品中最具现实意义和社会意义的一篇。作者用朴实的文字、细腻的观察、典型丰满的人物形象，向读者展现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社会大变革时期人们内心的燥动、追求、失落。就像小师姐前面已经提到过的，小说主人公苗翠玲、隋家干就仿佛那么真实地生活中我们周围。但我后来想：作品中，绣品厂厂长这个角色也是不容忽视，他甚至有可能都是整篇小说的“文眼”所在。一切的人物都与他有关，都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发生着变化。在我感觉：小说一类的东西，有时候拼的就是主题、立义、思想，从王老师这篇小说里，我看到了他对这个社会对人生对生活的独立思考，而且这个思考还是深刻的、独到的、现实的。需要强烈支持，！！！！！！（我想这篇小说发表应该是肯定没问题的）一点儿个人意见:1、小说中许多地方交待还是有些徐，罗索了。这样容易形成一些不该有的枝蔓，影响和冲淡了主题。2、在处理生活的真实和艺术的真实之间还需要做一下努力。2、按照故事开头以及中间交待给苗翠玲定下的固定性格和悲剧性路子，我觉得故事的结尾不是很好，没有给人以故事该有的心灵冲击力。建议看一下杨少衡的《猴有一个梦想》。叨叨叨叨这么多，不对之处，还望王老师多多包涵。[em04][em04][em04]

胭脂女子 · 发表于 2006-8-20 01:34:00

晕~~~~~~~~这么长啊,占个地方,明天接着看~~~~

风中渴望 · 发表于 2006-8-22 08:22:00

在我感觉是不可多得的一篇好作品，建议大家抽个时间耐下心来看完它。文章里面对女主人公苗翠玲的心理刻画真可谓细致传神!一个男人，能懂女人心理到这种程度，真可谓不容易!(这句不是我说的，是某位女同志说的我代打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8-22 8:23:0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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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苗翠玲

新年送“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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