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深，责之切也谈常鸣长篇小说《伤海》的批判性

香水有毒 · 发表于 2006-7-8 18:39:00

爱之深，责之切——也谈常鸣长篇小说《伤海》的批判性雪厚   常鸣老师历时两年的长篇小说《伤海》终于出版了。与其说这是一部小说，不如说它是一杆直刺农村社会及基层政坛的手术刀来得更贴切。掩卷沉思，一个化身为正义干部和良心作家的身影跃然脑海：他伤，他悲，他无奈，他抱怨，他痛责，他怒斥，他愤然高呼，他拍案而起，他满腔热血，他满怀希望……全因为心系国家民众，肩负责任重担，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三中全会以后，以“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代替了以往的“文艺从属于政治”的提法，使作家们从“只能歌颂，不能暴露”的枷锁中解放出来，涌现了大批以揭露伤痛（伤痕文学）、思考生活（反思文学）为特征的优秀现实主义文学作品。改革开放以后，人们的思想进一步得到解放，言论几无羁绊，文学创作进入了一个空前自由的时期。然仔细品读下来，也不难发现，创作是自由了，政治是退后了，但并不等于没有了，品尝过政治苦酒的作家无不坚守着自己退可保身的底线：无论怎么暴露，怎么批判，对人不对事、只限局部而不扯整体。所谓总体是好的，只是个别的官员不好而已；党的政策是好的，只是具体实行起来有出入而已……真正敢于叫板问题根源的少之有少，《伤海》算一个。作者借书中人物之口，毫不手软地将批判的矛头刺向导致农村社会复杂矛盾产生的根源性问题，比如：已经不再适应社会发展的农村土地承包政策，严重阻碍生产力发展的基层干部考核制度和任命制度、近似闹剧的农村民主选举制度，形同虚设的信访制度直至质疑党和政府的存在价值，敢于与党和政府以及党的政策、制度叫板，不能不让我们佩服常鸣的胆气。作者非常擅长于使用手中这把长矛，我们会看到，他没有逞一时痛快，往虚空里乱刺一通，而是采取了讲故事的手段，让故事中的事件、人物、说话，也既用事实说话，水到渠成地引领读者完成批判，同是为了防止言不到位或偏激过头，淹没了作者的初衷，每当书中出现过激言论，作者都不忘安排两位穿针引线的线索人物——吴梅萍和“我”加以概括说明或补充修正，以保证这支长矛既要完成“责”的大任，同时不能丢了“爱”的初衷，可谓用心良苦。任何矛盾的成立都不是矛盾一方单方面就能构成的，而是双方互动的结果。所以，作者批判的长矛并没有仅仅停留在农村基层政坛，而是适时地将长矛化作解剖刀，无情地剥离出农民身上种种潜藏已久的流弊、痼疾，比如自私，比如贪欲，比如对传统人伦道德的践踏，还有无知、粗鲁和愚昧。作者用他那支生花妙笔生动形象地为我们描绘出一个带着浓郁泥土气息和顽劣人类恶性的农民形象：老实本分、小心谨慎而又颇有心机、不无自私的吴平安两口子；既自私又狠毒、大小便宜都贪、总在怨天尤人、算计别人的吴梅萍的姑姑；凡事看得开、上下圆通、在夹缝里求生存的吴梅萍叔叔；仗势欺人、丧心病狂、毫无廉耻礼仪的吴平喜媳妇以及没有原则、没有骨气、没有做人尊严的吴平喜；为了钱财不惜出卖爱情的王国民，人小心大、假借亲情和年幼悄悄算计自己姐姐的吴榆萍弟弟……不一而足。对这些人物的批判，作者依然沿用了前面的方式，让事实说话，让人物自身的行为、语言说话，皆在让丑行暴光，让灵魂的灰渍显形，然后再由线索人物补上一剑，强化批判的份量。象大多数小说作品一样，《伤海》在人物形象塑造上也采用了正反两方对比的手法，反面人物吴正道同时要面对三个正面人物：严凤君、付镇长、镇委书记。不同的是，这次常鸣批判的长矛也没有放过这三个代表党、代表政府、代表正义的人物形象，只不过与前面的凌厉长矛比起来，这种批判已经化作了温柔小刀。我们看到最受老百姓推崇的严凤君，根本没有任何能力与吴正道所代表的反势力作斗争。在吴正道下台之前，他几乎没给村民谋来任何利益，试想这样的干部选他上台有何意义？即使他正直、有良心，不会像吴正道那样糟害人。总算在吴正道下台后，做了一点他早就该做的事：引资办厂利民富民算是遮了遮好干部的羞。但我们还是忍不住要问：他究竟是出于为村民谋利益还是为他自己的政治声望？等别人下台后，再表现自己本事的勾当其实吴正道就曾干过——严凤君因为完不成收集资款的任务而被罢免之后吴正道很快就完成了。再看看被吴梅萍所尊崇爱戴的付镇长付敬民吧，且不说他那番为官做人的奇谈怪论有多滑稽，单就看看他调任之前有多少功绩可言吧，几乎没有。还是吴梅萍给他的评价最中肯：“我不知道付敬民到底算不算是好干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最有能力的干部，我只能肯定一点，这是一个最能受委屈的干部，是个任劳任怨的人。”做为一个镇长，不能脚踏实地为农民做点实事，徒博个好名声有何价值！何况这又算什么好名声！镇委书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先是不调查不了解，脱离群众，遥控指挥，导致矛盾层出，乃至他的形象渐从后台步入读者视线，我们不由得惊呼——又一个付敬民！是的，又一个付敬民，一如付敬民的无能，软弱而空有一腔好心肠。至此，不用作者引导，我们难免就要问：党的好干部的标准究竟是什么？难道评价一个好干部，真像书中所说“不用老百姓向他下跪磕头”就算党的好干部？或者像付镇长、镇委书记这般心肠热、脾性好，但能力差，上头让干啥就干啥，没有创新意识，没有实干精神，虽然不鱼肉百姓，也无法给百姓带来鱼肉。这也可以称得上是党的好干部吗？《伤海》称得上一部关注社会、关注民生的力作。在我们这样一个农业大国，农村人口占总人口的绝对多数，可以说农村问题是不容忽视的大问题。它关系着国家的稳定和发展。常鸣老师一直工作在农村基层，对农村社会所存在的所有现象、问题有最直接的认识，我们在《伤海》中可以看到，他把批判的触角伸到了农村社会的角角落落，意图一网打尽，比如干群关系、养老问题、假化肥假农药问题、农民种植合同问题、农民义务工问题、集资问题、进城打工孩子老人的留守问题等等等等，看起来的确是一片伤心的海洋或像作者自己解释的那样是一片被伤害的海洋，但回顾是为了发展，批判是为了改良。农村这片海洋是曾被伤害了，是有些伤心了，但并没有就此失去了希望，就此沉沦下去了。我们看到最终正义战胜了邪恶，我们还看到村民的利益终究获得了保证，严凤君带领村民走上了富裕之路，吴梅萍怀着希望奔向了她的新天地，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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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培宏 · 发表于 2006-7-10 08:34:00

这是到目前有关《伤海》最好的评论文章。语语中的，鞭辟入里。

傅培宏 · 发表于 2006-7-10 18:03:00

小家伙，问老师要啊！

布衣 · 发表于 2006-7-10 10:47:00

送给俺本办，单看题目就让人想看~！

香水有毒 · 发表于 2006-7-16 10:04:00

[em03]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7-16 10:32:48编辑过]

香水有毒 · 发表于 2006-7-16 10:10:00

[em08][em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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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有毒 · 发表于 2006-7-16 10:02:00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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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有毒 · 发表于 2006-7-14 17:24:00

删除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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