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茅盾文学奖（转帖）

老醋花生

那一年，深圳市长许宗衡被双规，媒体一片热闹，可是死活没见谁喊过：“是哪个提拔了许宗衡？凭什么要提拔许宗衡？”
　　为什么不敢喊？
　　这是政治，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政治较劲？还想不想做人啊，你？
　　与政治不同了，20日，茅盾文学奖揭晓，事前被大家广泛看好的《大秦帝国》竟然名落孙山，于是，网上网下一片轰轰：“为什么5位获奖者4位作协？为什么人气作品不能获奖？”大有兴师问罪之势。
　　不用说，今天文学的地位远远低于政治；文学家的权威远远小于权力。在这样一种语境下的茅盾文学奖，它的首要标准必然是政治。而政治性惯常体现为作品的阶级性、思想倾向性。
　　不管你承不承认，在一个没有消灭阶级的社会，文学的阶级性还是很明显的。你比如《百年孤独》，如果它仅仅只是魔幻主义色彩浓厚，如同中国的《西游记》，它能在世界上如此传播么？有评论家说，中国当代的小说家余华、莫言、阎连科他们，正是从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中得到启示，才写出了《透明的红萝卜》、《兄弟》等优秀作品。别看这些作品打上浓浓的魔幻主义色彩，但它的现实性、阶级性却是明明白白的反映主流价值观主流价值体系的。如果脱离了这一点，文学作品写得再美，因为缺乏灵魂的统帅，始终是一种苍白的美丽。
　　正如作家麦家所说，《大秦帝国》的主题思想出了严重问题，整个小说几乎都在美化暴秦，贬低儒学，与当今社会价值体系相悖。言下之意，这样的作品如何能够获奖？
　　当然，强调政治性，强调文学的阶级性并不是要求文学象文化革命时期的文学那样，图解政治，雕刻阶级烙印。它只是要求文章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价值取向、价值体系与当代社会整体价值体系能够协调、和谐而已。
　　举个例子，某校一位高二学生曾经写了一篇作文，题为《我的杀人计划》。文章细细描述了作者对班花的迷恋、追求，可班花一个劲地爱上了班长，嫉妒之余，这位作者日思夜想着怎么报复班长、除掉情敌。经过周密计划，年轻人终于做出了杀班长救美人一起私奔的计划……。
　　老师把该生请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没想到该学生抱出一本厚厚的书，“我是从正规出版社出版的书中抄来的，正规出版社出版的书能是坏书么？我又没真的杀人，杀人计划有什么不可以玩一玩？”老师接过书翻开一看，原来是韩寒的《像少年啦飞驰》里的情节。趁着老师发愣，那学生又补了一句：“现在韩寒可火了，几乎人人都看他的书”。说完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很显然，孩子从书中吸取的价值取向是严重背离社会主流价值体系的。全国这么多少年读者，会冒出多少个类似的“杀人计划”呢？很可能“名作家”韩寒同志在写这个作品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他的书还有如此“功效”吧。引导青少年暴力、犯罪，难道这就是他俘获人气的创新与妙手？
　　目前的中国文学是存在问题的。政治性、思想性的废弛必然带来市侩庸俗、低级趣味的泛滥。早在去年春节联欢晚会期间，网络上就爆发过针对赵本山及其弟子小沈阳小品节目的雅与俗之争。尽管最后不了了之，但有一个结论却是普遍被大家接受：高人气不等于高艺术。
　　但高艺术该不该有高人气？
　　回过头来再看这次茅盾文学奖，5部获奖作品似乎都诠释了一个原则：思想倾向性正确，政治上没问题。但它们的艺术性在哪儿呢？
　　张炜长篇小说《你在高原》洋洋洒洒450万字，长应该够长了，量够了，但质如何？不得而知。要说60个评委人人都看完了，鬼都不信，可它得奖了。代表中国当代长篇小说的最高荣誉了。还有刘震云那个《一句顶一万句》，我没看过，但据《重庆晚报》披露，09年出版以来在重庆至今只卖出了30本。业绩还不错，当年卡夫卡《变形记》出版时，三年还没卖到这个数呢？但《一句顶一万句》真的能超过《变形记》在50年后成为一个文学时代的标志么？
　　不能说大家的质疑是对的，但大家的质疑却是很必要的。它反映出茅盾文学奖的评选和认定的“封闭性”、“不透明性”。——这是产生疑惑、疑虑的最大根源。
　　中国是一个相对保守，相对封闭的国度。很多事实证明，“封闭、保守”极容易产生不公正，不公平。全国性文学艺术奖项里面因为含有大量的群体、个体利益，所以一直以来都存在一些上不得台盘的猫腻。就像我们前面提到的深圳市长许宗衡一样，明明很多人事前知道他是个贪官，他并没有多大本事，但他还是被提拔了——最后被双规了，证明了大家的判断是对的，少数人的决策是错的。但多数人只能干着急地站在圈子外看着少数人把不该提拔的提拔，让不该发生的闹剧上演而束手无策。
　　还说明白一点，把思想性、艺术性当成借口行不正之风故意搞“近亲繁殖”在中国文学界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西方一些文学奖项评选大都需要无关联评委公开署名的公开推荐，就是获奖的作家，评委会也会有一个长长的说明，说明该作家获奖的原因，用以服众。
　　但我们的矛盾文学奖一切皆在神秘之中。无怪乎大家伸颈侧目、喋喋不休。但愿我们今天的怀疑和担心是庸人自扰，那就是中国文学之幸了。
　　
　　（文/汪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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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件：评奖结果：获奖作品均超45票
　　
　　　　昨天下午1点20分，本届茅奖评奖办公室发出第8号公告，称评奖委员会昨天上午进行了第五轮投票，产生了5部获奖作品。它们分别是《你在高原》(张炜/58票)《天行者》(刘醒龙/56票)《蛙》(莫言/54票)《推拿》(毕飞宇/48票)《一句顶一万句》(刘震云/45票)。
　　
　　　　从投票结果来看，五部获奖作品与落选作品所得票数差距悬殊。五获奖作品票数都在45票以上。落选作品中，关仁山的《麦河》票数最多，得到15票。其他落选作品皆在10票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