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姊妹花

卢川 · 发表于 2006-5-18 20:53:00

姊
妹
花                                           卢川一大女儿凤雏来电话说要带男朋友张珩回来过年，老高两口子高兴得不得了，赶紧布置二女儿小飞和小儿子小柯洒扫厅室。两个孩子忙了一整天，里里外外都收拾得窗明几净。部队里长大的孩子有讲卫生的习惯。小飞喊妈妈来检查验收，妈妈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还特别趴下瞅了瞅凤雏的床底，没有发现死角，这才夸奖孩子能干。小飞打小就调皮，看见妈妈满意，立即扑上去撒娇，要求跟姐姐同床睡一个周。妈妈稍作犹豫，同意了。小飞十七岁了，懂得男女婚姻的意义。自从得知姐姐在老家找了男朋友，她就觉得失落和伤感。这次一听说姐姐要带男朋友回来，她心里马上生出要替姐姐“把关”的责任感。在班里，老师和同学都说她有主见，她因此很有些自豪，所以对要见面的姐夫充满期待。她们姐妹俩从小就要好，六年前，姐姐要离开这里回老家上卫校那天晚上，小飞抱着姐姐哭了好一会儿。六年多里，父母天天拿姐姐作标尺要求她，怎奈她天性顽皮，象个半大小子，女孩玩的游戏她不感兴趣，男孩子玩的把戏她都能很快上手，部队的操场是她的乐园。腊月二十三，小年，傍晚时分，凤雏带男朋友回来了。小伙子细高条儿，戴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一见面，在嗓子眼儿里叫了声叔和姨。老高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很满意，淡淡地应了一声。老伴倒是很热情，赶紧张罗着让座上水果。小飞看他们俩一路几千里来，满脸的尘土，硬拉着姐姐去机关澡堂洗澡。凤雏见吃饭还早，就拉上男朋友跟着小飞去了。老太太赶紧地找出老高的一身新秋衣秋裤和一双棉袜塞给小伙子。他们走了以后，老高突然问老伴儿：“你听见孩子介绍他姓什么了吗？”“没有啊。都是小飞闹的！还没有来得及说几句话呢。”“我看这孩子忒迂了点儿，不象遮风挡雨的料……”“先看看再说嘛。头一次上门还不都这样？学生出身，哪能跟你们当兵的一样？”洗完澡回来，小伙子精神多了。进门的时候还在跟小飞说笑。老高起身给他们开门的时候，只听见小飞说“记住了，保证学好……”“在嘱咐小飞学习的事？这还象回事。”老高心想。吃饭的时候，老高拿出一瓶“茅台”来。他所以拿这个酒出来，是有想法的：一是表示郑重；二是侦察一下小伙子的定力；再是暗示自己的身份。以前凤雏在电话里说过小伙子是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学生，老家在山区，家里经济条件很一般。老高自己就是医生，还是师部卫生院的业务院长。他看女婿，自然有他的专业偏向。他估计小伙子一般不会答应喝酒，但是出乎他意料，小伙子落座后并没有推辞，反而掩饰不住地对“茅台”瓶子表示出新奇和好感，扶酒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老高一打开酒瓶，他立马起身去拿，要主动给老高倒酒。老高有些不爽，攥紧瓶子说声“你坐。我自己来。”小伙子还上来热情了，非要夺那瓶子。老高也上来军官脾气了：“你坐好了。”小伙子这才悻悻地落座。按照家乡的习惯，生人见面主人先领三杯。小伙子不客气，跟着就喝了。第四杯刚倒上，他就站起来要回敬。看样子再来三杯也打不住啊！老高不喜欢当医生的人喝多酒。军队卫生院当然地把这作为一条纪律定下的。地方医院好象也有类似的规章吧？老高觉得不好在这头一次见面的桌子上教训人，就大声招呼：“小飞，饭好了没有？”小伙子不傻，赶紧自找下坡儿：“是呀是呀，饿了呢。酒以后有的是机会喝。”“喝你妈的屁！谁跟你喝！”老高恨恨地想。老两口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老高很生气自己的女儿不懂事，找了这么个对象。老伴圆成道：“只要他们感情好，知道过日子，就可以了。咱凤雏一个小中专生，人家还是个本科生呢。再说，穷人家的孩子知道过日子，不会浮夸的……”“你怎么知道穷人就不会浮夸？五八年那会儿难道是资本家搞浮夸？你没见社会上那些爆发户？哪个是贵人家的后代？”“谁跟你理论那些！你说怎么办？难道要拆散他们不成？”“我看啊，最晚后天，让小张自己先回去。我们再慢慢跟凤雏谈。看看情况再做她的思想工作。好不好？”“就这样吧。这倒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儿。小飞高中毕业考不上大学的话，死活也不能再让她一个人走远了去。要么当兵学医，要么你转业，咱们带她回去就业。当初凤雏刚回去那会儿，你就应该争取转业的，非要等个正团级……”“你行了！睡觉。”那是老高的软穴，不能碰的。腊月二十四晚上吃饭的时候，老高跟张珩直说：“本来想留你住些天，让小飞他们领你到泉州玩玩的。这不，快过年了。你家里老人也急了吧？……车票我已经叫人给买好了。凤雏呢，就不跟你回去了……等过了年我也要转业回去，你们俩的事到那时候再定也不迟嘛。”凤雏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挺着急地说：“爸，过年我还要值班的。就让我跟小张回他家过年吧……”“你，你看，车票我都买好了。不是说让你跟我们过这个年的嘛！车票也紧张呢。值班的事让小张回去跟院里说说就是嘛……就这么定了。”老高耐着性子说。张珩走了以后，老太太奉命试探凤雏的态度。凤雏还生老高的气呢。很干脆地说：“我就跟他了。谁也别想‘包办婚姻’！过完年我回去就登记。”老太太也很不满意，不由得起了高腔：“谁要包办婚姻了？我们当父母难道就不能替孩子参谋参谋了吗？”     “你们谁说也没用。我们俩已经那样了……”“你，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老高过来了。脸都青了。凤雏一看，也害怕了，“哇”地一声哭开了。老高转身从衣服架上抽下一根皮带来，“嗖”地一下抡过来了。老太本能地一躲避，皮带抽到了凤雏的胳膊上。家里开着暖气，凤雏就穿了一件薄毛衣。这一皮带抽得她一下子跳起来，要跑开。又一皮带抽过来了，抽得她抱住头蹲下了。老太太没拦住，第三下又过来了。凤雏反而不躲避了，扬起脸，咬住嘴唇，要迎着皮带上前。老太太冲过去抱住了凤雏。老高抡起皮带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皮带借着旋转的力量飞出好远，落在了卧室的门上，“啪”地一声锐响掉在了地上。凤雏不愧是在部队长大的孩子，平时看着柔弱温顺，这时却没有惧色。她咬住嘴唇，恨恨地看着老爸，眼里含着泪，冒着火。老高颓然地长叹一口气，扭头进了自己的屋，“砰”地把门反踹一脚，吓得老太太一哆嗦。老太太转身搂住凤雏，把她拥到给她留出来的卧室里。关上门，娘俩抱头哭泣。好一会儿，凤雏先止住了，张开手给妈妈擦去泪水。万分委屈地说：“妈，你们当初干吗要送我回去上学啊？这里没有学上吗？……六年了，我在那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啊……”“孩子，这也是为你以后着想啊。我们早晚都要回去的。在这边上学就得在这边工作，再在这里找上对象，我们以后走了怎么放心得下呀……”“妈，我不怨你们了。真的。可是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我真的是难熬啊。每到节假日都要值班，我心里苦啊……是他主动关心我。我吃不惯食堂的饭，他就给我做。陪我值班……”<span style="FONT-SIZE: 10.5pt; FONT-FAMILY: 宋体; mso-asci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hans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bidi-font-size: 12.0pt; mso-font-kerning: 1.0pt; mso-bid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 mso-ansi-language: EN-US; mso-fareast-language: ZH-CN; mso-bidi-language: AR-SA;">老太太好歹哄住了女儿，又把吓得躲在另一个屋里的小飞叫出来，让她陪姐姐睡。看她俩躺下了，这才轻轻带上门回自己的屋里去。

卢川 · 发表于 2006-5-18 21:03:00

我不会操作.有哪位帮俺整理一下?先谢谢!

布衣 · 发表于 2006-5-18 20:59:00

卢川，把你帖子题目上标上[一，二，三]什么的，这样方便读者从头看起，否则，谁知道从那个下手看起呀？再一个办法是，把这几个一起帖一个主题帖里，那样更方便读者看。一点建议：）

布衣 · 发表于 2006-5-18 21:39:00

别再发一次啊，你可以进你所有主题帖里，在你文章下方有个[编辑]你点它，然后进去，进行编辑就成了。OK？好容易写的呢。祝成功：）

布衣 · 发表于 2006-5-18 21:09:00

你发这个版块里，除了本版斑竹别人是不能给你整理的，只能靠你自己了。其实，很简单的，你把每篇[姊妹花]题目上，按顺序标上[一][二]。。。就成呀。

卢川 · 发表于 2006-5-18 21:28:00

明白了.但是还有必要再发一次吗?算了.我的东西看的人也不多.就你一个同党啊!郁闷!特别感谢!

胭脂女子 · 发表于 2006-5-18 23:50:00

姊妹花，两粒孤独的尘埃。

胭脂女子 · 发表于 2006-5-18 23:51:00

姊妹花，两粒孤独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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