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长笛手的

东坡一夫 · 发表于 2006-1-25 21:54:00

1996：心灵备忘录
 
作者:长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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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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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美好！
流浪的疯子自言自语：
有的人开始堕落，
忘却心灵的另一种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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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的人沉默着， 
怀疑热血的燃烧是虚妄的谎言。
那么， 
是不是由我开始，
面对人世间的烟火， 
说出更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假如犹豫， 
请重新认识自己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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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铁， 
还是即将腐朽的楠木。
深入一九九六年的冬天， 
我掩面而泣， 
却不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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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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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抛弃的河岸长满了荆树，
涉水而过的人，
重新捂住自己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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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猎人勇敢地为自己布好陷阱，
他不能将夜色中的流萤，
赶入狭小的蜗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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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将知道： 
没有谁听清祈祷者的咒语，
黎明来临之前， 
隆重的葬礼，
在夜晚的风中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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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的人们，
世间的荣誉是你儿时记忆中的游戏”
押送灵魂回到地狱吧！ 
陪伴良知回到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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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用真情换取一块假币，
在人群里变幻着脸谱， 
像一位演员，演技高明。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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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谁会徒劳地证明内心的清白，
追寻着童年时代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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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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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梦想都是浮萍，
坚强的人！
“你！只是一个渺小的胜利者。”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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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 
说出冬天的温度， 
或者一场大风的位置。
说出一个世界。
“今世的理想
是我望见的一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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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马放牧于南山？
弯曲的手指湮没在古筝的余韵里。
借一帧旧照片的反光， 
遥望远去的金戈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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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风花雪月擦肩而过， 
静静设想来生的情节，
谁和我一起回忆：
荆丛中的兔子， 
少女怀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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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几只飞蝉走过少年， 
山中的蚂蚱被秋风所伤，
当华发梳理着流年， 
你能端起几只饮酒当歌的杯盏？
 
6
 <o:p></o:p>
如果我， 
现在背井离乡， 
像尘土被大风带走，
不知道自己会有一个儿子， 
或者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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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啊！
请埋葬我最后的罪恶，
用你无可匹敌的大水， 
击碎仅存的一块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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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的黑暗， 
已收藏于一座建筑的内部，
这属于谁的欢乐？
一个疯子正频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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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远远不能抵达毁灭。
一枚玫瑰的芳香，
令亲人们痛苦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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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比心灵更危险的国邦，
……迎接六月的风暴。
那些燃烧的叶子， 
能否照亮面前的混沌和野蛮，
 <o:p></o:p>
没有福音唤你回来， 
更大的伤害就是拯救。
一月的冬天， 
雪花染蓝的诗篇，
是你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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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我自己心灵的乞丐！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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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即将结束， 
春天遥遥无期，
和我同行的人， 
你是否站在高处，
将一场风暴的起源， 
看得更清？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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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炙热的名词：
春节！
她的意义，
来不及让我有任何怀疑和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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潍河支流的尽头， 
朴素的旧居落满灰尘，
我的节日与亲人有关， 
最后的灰尘等候我来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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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的职责：
膝盖上的印记，
来自哪位优秀的先人？
用一柱香完成迎接， 
虔诚的不去联想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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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旧的房子承担着大雪， 
履盖着少年的歌声，
大雪之后的人间香火， 
继接着宿命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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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怎能想象三月的飞雪， 
四月河中的游鱼，
春天的苍老， 
又让谁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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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来不及听清母亲的祈愿， 
这辽阔的沉默！
窗外，
树枝上的白雪悚然惊落！

了了先生 · 发表于 2006-1-26 13:06:00

东坡一夫 · 发表于 2006-1-25 21:54:00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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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说出更多的丑恶？
这是一个怀疑的时代。
没有头衔的日子，
在一面铜镜面前，
“他是一位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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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首先不相信夜晚
从一片落叶开始，
像终止的音乐需要在心中
保持原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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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坦然，平静，
重复着旧日的说法而不重复思想，
“你一生做谁的仆人？”
昨天的阳光放弃了不能耕种的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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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现在开始，
与一场暴雨相关的爱情
来自心灵的匮乏，
和身世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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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非怀旧。 
当鲜血与一个夜晚融合，
请剥落绝缘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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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尘埃落定。
最后的晚餐还没有结束。
一个沉默的人！
他的怒吼和伤口，
被女人、美酒淹没。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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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撕掉的面具
就让它长在脸上，
他装作一无所知。
哪位不幸的旁观者大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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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看清了太平间的白布，
说出令儿童惊讶的预言。
请将自己毁灭！
一把好剑逐渐暴露它慑人的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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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是的人，
把谎言留给白天的脚步，
他的诗句是古墓中
不能流通的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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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师自居的疯子喋喋不休， 
暗示或者启发，
试图向诗人证明
他前世已经达到的境界。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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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谁要坚持等待。
等候秋风带来腐朽的十月，
黎明遥遥无期，
给他一把上等的匕首，
让他在匕首陷入的夜色中衰老
或者退出……
 <o:p></o:p>
一个过程！
像一场旧电影，
拙劣的故事， 
偶然被回忆。
看不到葳蕤的草木， 
谁也无法将它们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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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冻死的蒲公英， 
是否远离乡村的土地？
花朵暗含生命的阴谋， 
从容飘过城市的夜空。
此时，一个傻子吹灭蜡烛，
复叙着今天的天气预报。
 <o:p></o:p>
是否因为昨天的梦寐，
才能发现一些生长的力量？
陈年的骸骨， 
在光明一闪即逝的刹那，
化作一年一度萌发的
节骨草。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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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的影子穿过解冻的玻璃，
简洁的房居， 
它的建成让我告别
 多少无知的岁月？
小城的春秋， 
被遗忘在第一块砖， 
最后一片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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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春天多么容易消逝！
麻木的坚强令谁吃惊？
我接受验证。
卖血为生的人献出自己的骨髓，
也接受陷阱的阴暗， 
那些自设的樊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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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发梢到脚趾。
从现在到结束。
我的肌肉能掀起多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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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预言的生活， 
像长笛的声音不是来自手指，
它的脆弱经不起一片烛光的敲打。
 <o:p></o:p>
坚持。
……到坚持没有距离。
我搬走多余的土壤， 
让青稞与空气隔绝，
一枚枚腐烂的果子撒满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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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o:p></o:p>
一个人，
面对着镜中的自己：
“他是谁？”
自甘堕落的时代，
说法显然有许多种，
都与忏悔无关。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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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夜晚的写作者 
一个画家 
一个叼着香烟的人
一张未抚平的稿纸 
一份空白的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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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堪忍受烟味的女人
放弃了做爱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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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依旧遭遇片刻的安宁？ 
大风呼啸的夜晚溶入心脏，
它不代表幸福！
也不能保留诗篇之外的关怀。
 <o:p></o:p>
但我倾听到知更鸟的啼叫，
在这页无意涂抹的白纸上， 
不着一字 ，人已衰老。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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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火者的种子失而复得，
他点燃红漆履盖的旧梁。
……之后的大雨熄灭暗处的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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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中生有的欺骗多么真诚。
一场游戏，
一次宴会，
一个情节，
他慢慢策划着：
“我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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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的刀锋也不落在纸上， 
让自己隐藏于一个中性的词中，
星辰退去，
他在设想的草原上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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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一丝血光。
不放弃每一匹骠悍的马匹。
自以为是的人！
在箴言中拼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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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成为灰烬，
谁还能想到死亡，
想到白纸上笔墨未干。”
夜晚的劳作中自言自语，
抵抗着体内的病毒。
 <o:p></o:p>
而他的背影依然令一扇大门
 无法开启，
只需仰望，
那只飞蛾找不到一丝火光。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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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反复抄写的词漏洞百出， 
最后失去阐释。
像反复冶炼钢铁的人
没炼出一克黄金。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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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誓的胳膊扔掉头盔， 
打乱了的计划依旧实施，
对一个与罪犯同谋的时代，
过多的记忆像哑巴回忆
 他曾经豪迈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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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的歌诵， 
把一个词读作另一个词，
并非把“土地”读作“种子”，
而是把“坟墓”读作“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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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把“生活”读作“生活”？
没有误读为“革命”。
我要准备足够的流言， 
为自己创造忧伤。
 
19
 
风沙未曾迷住眼睛， 
他所看见的树木牢牢抓住飘云，
树叶迎接到最初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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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含笑告别。
而现在安宁的大地让谁恐惧？
遗弃薄薄的月光， 
他收藏的星辰投入更远的大雾。
 <o:p></o:p>
一个世纪的最后一日，
他能否在半岛的海岸
点亮自焚的火光？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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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台机器的内耗。
作茧自缚的旅行者，
他的衰老与季节的更换
日渐失去联系。
 <o:p></o:p>
没有毁灭的暗示。
一次毁灭来源于亲人们的关怀，
如果不是坚持， 
谁去承受生活的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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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牧羊人查询着
 是否腐烂的牧羊鞭，
追随阳光的孩子 
在十月的草原走失。
 <o:p></o:p>
巨大的沉默是谁虚设的一场风暴？ 
风暴里的尘土收为已有。
而他在凌晨的3点钟醒着， 
等候着黎明前的瘟疫。 
 
21
 <o:p></o:p>
……为什么陷入久远的怀念？
捉鱼的少年拔起脚跟上的蒺藜，
持续的伤害一次次远离鲜血。
（待续）

长笛手 · 发表于 2006-4-11 03:24:00

谢了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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