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与黑的交界处

王焕光

在红与黑的交界处

依然是无雪的冬季
黎明被鸟音洗劫
所有的兽迹难以辨认
雾霾笼罩着山外的街巷
我的尿还没撒完
对妓女的颂词就装订成册

关于鞭子，我会用文字一一封藏
这挡不住的余音 袅袅四散
火焰像多年前的某个早晨
我的粮食在火焰中升高成霰弹
美丽的抛物线划入宣纸
腐肉正诱惑着枯枝上的秃鹫
忘记父母的人同公鸡一起练习歌唱
屁的成分变得复杂而多样
下蛋之后的公鸡择世而居
我在夜深人静时隔屏辨认乌鸦与八哥

没有养分的文字像太监嗓子
经年累月挂在他的腰间
失去脊梁的跛脚者脸色苍白
退化的族群寄居在河的下游
舜帝打造出变形的器皿
流落在城市的插口
污水沟与黑桃皇后一味缠绵
药，在太阳出来前失效
所谓的点心装满糠秕
食肉者的理想千篇一律

诸城哦，满清遗物供奉的八仙桌
诸城哦，次子与猪八戒裸唱的阔台
诸城哦，盐巴独享的孤独骑士
诸城哦，蝙蝠蛾产卵的绝佳地

所有的大师被吃怠尽
长出的小草瘦弱着兜住风
盲童在尾气中长大
而后诱惑着源源不断的盲童
指南针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