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看完短信,冲我眨巴眨巴眼睛,做个鬼脸,然后给大家念了一遍,大家都意会其中的意思。 刘女士还不肯放过我,似乎挺遗憾,继续激将我说:“连杯酒胡司令都不愿意替我,我做人真失败。是我不够魅力?还是真让我摸准了,你真的就‘一二三买单’啊?” 明焕翔忽然来了兴趣,大着舌头接话:“你,你要是章子怡,胡司令肯定,肯定就替你喝了。” “那不一定。”我赶紧打断他,“真是章子怡在这儿,我不但不能‘一二三买单’,恐怕连头都抬不起来了。章子怡算什么?人家刘经理比章子怡强十个码儿。” “这话我爱听。”刘女士冲我妩媚一笑,不再找我的茬儿。 这时节,酒过三巡之后,桌上的人注意力基本无法集中了,各人的目光渐渐散乱。刘女士的半杯酒没有推销出去,关键时候还是刘老板仗义,主动扮演英雄救美的角色,说:“实在不想喝,就倒进我杯里吧。”随即替刘女士喝掉。 老史提议,下面都别喝白酒了,哪个还能喝的话,来点儿啤酒。大家双手赞成。刘老板更是乐意,青岛人嘛,啤酒能不是强项? 明焕翔是不行了,坐在位子上耷拉着脑袋,似乎要睡着了。老史让小余带他到外面凉快凉快,醒醒酒,等上饭的时候再回来。剩下的人都开了啤酒,人手一瓶,自斟自饮。唯独我例外,以白水代替啤酒。其他人没意见,刘老板却竭力反对。我说:“反对无效。我是坚决不喝啤酒的,刘女士都摸准我是‘一二三买单’了,你还想让我连头都抬不起来啊?我就喝白水了。”并且主动请缨,他们喝一瓶啤酒,我就喝一瓶矿泉水,同样的比例。这个要求得到一致认可。 常在酒桌转悠的人都知道,要是比赛起来,同样体积的水和啤酒,选择啤酒的胜率大得多。我补充一条,在喝之前,各人先放掉肚子里的水,中间谁也不准再离席。 于是大家鱼贯而出,相继奔洗手间去了。刘老板和刘女士往外走的时候,我发现刘老板的手不易觉察地往刘女士的腰上搭去。刘女士没有声张,轻轻把他的手拂掉。 再次坐定,便是相互之间用啤酒捉对厮杀。由于小余离席,刘女士便成了和我相邻而坐。她挪到小余的位子上,紧靠我坐下,跟我碰杯,然后说:“胡哥哥能不能照顾小妹赏碗饭吃啊?” “哪里话!你刘经理是到哪里都能吃得开,我可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呢。”我摸不清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跟你说真的呢,帮不帮吧?”刘女士主动和我碰了一下杯,把杯里的啤酒喝掉,拿眼睛注视着我,有些我若不答应绝不罢休的意思。 我干掉杯里的水,说:“怎么帮呢?让我去你的美容院做美容?就我这脸茬儿,粗皮剌肉的,美个什么劲儿啊。不过我可以动员我老婆去做。” “做美容是小事儿,等我在诸城的店开起来,一定第一个请你家嫂子去免费体验,我给她发贵宾卡,算是给我做宣传了。我想,我们可以在其它方面合作的,比如,你的医药公司可以帮我销售一些美容产品的。我代理的是香港的竹液系列美容产品,纯生物技术提取制造。” “这哪挨得上嘛!我开的是医药公司,不是化妆品公司。” 刘女士把小嘴儿一撅,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拿过瓶子,往自己杯里倒满啤酒,然后又往我杯里倒。我赶紧用手护住杯子,说:“别生气啊,我真不知道怎么帮,难不成让我开家化妆品店,当你的加盟商?” “那倒不必,真想帮,只要进我的货就可以了。”说完,兀自把手里的酒喝掉。 见我迷惑不解,她开导说:“你装什么糊涂,现在哪个医药公司光卖药啊!那些大大小小的医院、药店、诊所,不都在搭车销售?尤其是实行医疗刷卡的,豆浆机、电饭煲、毛毯,甚至连电冰箱都可以从那些地方刷卡买。前段,那个叫益水生的杯子,进货50元,在药店里500多元往外搭。” 圈子里的猫腻,我不是不知道,但我没这样干过,我一般都是走返点提成的路子,简单有效。我给刘女士递支烟,给她点上,我自己也点上,说:“这忙好帮,到时候你找我就是了。” “谢谢飞狐哥,就知道你像胡斐一样重情义,我先谢了!”刘女士跟我碰了杯,然后留了我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