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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远航《冷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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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送“福”给力龙

发表于 2010-1-12 07:52: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山东潍坊
日落天黑,风陡然变冷,告诉我广东冬天正步步临近。而一闭眼与一眨眼之间,新的一天转瞬即到。往下等待我的将是全新的生活,我努力这样告诉自己。幻想新的一天我将脱胎换骨,当我走出门时,我的身体和心灵都在希求清新的气息和崭新的重生。


中午的时候,小梅姐问我要发票,还是医院的。一语点醒梦中人。是啊,年底了,学校医疗费包竿儿。

记得前年要作废的前一天我还有800多药费,一下全部开了润喉梅,吃到09年还没有吃完,再后来干脆仍掉,过期了。
下午没课,按主席要求在广州校区标准场适应跑道。好心的阿武陪我跑了两圈。我感觉准备活动已经很充分了,当着很多学生面,上来就是一组加速跑。第一步刚出去,跟腱一阵火辣的巨痛,顾不上丢人,当下摔到地上。这样的感觉和前几天一样,我忽然有点绝望,不详的预感涌了出来。
被抬到校医室,校医的诊断也是跟腱出了问题,大概是上次没有做准备活动就去得瑟,严重拉伤了跟腱。此后依旧大强度的训练,搞到伤上加伤。我忽然怀疑自己这两个月的运气。先是痔疮,后是感冒,现在又是大伤害,和大学时候差不多,一到重大比赛,自己伤病不断。无奈垂头丧气的坐班车回了家。
到了晚上,伤脚如同我的心情,更加疼痛。想到了药费包竿儿,正好去医院看看吧。好象来了6年多,我就没有进过医院。
但天色已晚,终究犹豫不决。于是在书友一群大肆商量,几乎所有人都在劝我去检查。
我开始打开电话找电话本。近来阴雨连绵,道路湿滑,我已经失去自己过去的能力,需要车送了。
首先是阿赛,但我想丫一定在忙她儿子,我不找不痛快。
之后是熊主任,终考虑到人家权高事多,放弃。
对!还有天哥,但很可惜他在大沙校区值班。
貌似我的朋友基本差不多了。忽然想起《功夫》里鳄鱼帮老大冯小刚在警察局哑着嗓子叫嚣的经典片段:“还有谁!!!”。但人家是嚣张与霸气,而我呢?喊出了一种绝望。
我似乎看了冰冷的中医院走廊里,我孤单蹒跚着的身影。或许这个时候,但凡有个姑娘陪我做检查,我一定娶她,当然人家嫁不嫁是另一会事。可这个想法,是第一次冒出头。
在我三十岁以前,我过上以往想也不敢想的自由生活。那自由史无前例。我在人前塑造了多个不同的形象,这形象连我自己都为之着迷和惊叹。不论为此我是得到多还是失去多,都不会太在意。我更加体会并享受从中的过程,可以忘我的去洒脱,去书写自己另类的青春。那时候我什么都喜欢尝试,但结婚当然是万万不能的,假如明天说叫我结婚,我今天的想法是,我才几岁啊,结婚?承受不起。
若是叫我看见某个结婚证上有我的名字,虽然上面字不多,我也会活生生把它看成一部最悲情的小说,眼泪都下来了。
如今我不敢回想以前的日子,那是什么感觉呢,如同水变成红酒之后又变成醋,最后就是枯涩的碱。
忽然手中的电话自己响了,惊吓之余,慌忙接听:
“您好,哪位?”
电话一边始终不说话,良久我失去了耐心,开始大叫:
“谁啊 ,逗你哥不好玩,不说话,挂了啊!”
“想挂你就挂吧!”电话里传来一个清脆的童音。
“你是?”
“我是国安的,我怀疑你家藏了很多女人。”
忽然我恍然大悟,
“死丫头,你回广东了吗?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吗,知道你电话算什么?谢谢你酒后救美,以后别冲动了。”
“那你应该报答我啊 ,我可是置生死与度外,不过你要是真想以身相许,我可要先问我妈。”
“呸!你真不要脸啊,你还在北京吗?”
“我在佛山的家呢,我受伤了,动不了了。”
“干嘛不去医院。”
“懒的动,很疼,佛山这破地儿,一下雨就不好打车,而且路滑。”
“我去背你啊!”
“像任盈盈背令狐冲那样的吗?”我有点感动了。
“你真贫,你住什么地方啊?”
“你真来啊?”我始终当她是开玩笑。
“快说!”
“我住佛山禅城区汾江南的新一佳附近。我真的很重啊。还下雨呢。”
没等我说完,电话挂了。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更加不相信她不会来,而且我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的贫。
放下电话,失落感空前,我一条腿蹦着去烧开水,每跳一步,旁边的伤脚都钻心的疼痛。空空的大厅,寂寞的跳跃。无论我怎样说服自己,这种悲哀的感觉都在我体内迅速膨胀,气势汹汹地吞噬我的意识。它将我唯一的一点乐观挤瘪压碎,并贪婪地吞噬进去。
电话的铃声响破空荡的寂静。看了号码后,却有些心灰意冷了。
“丫头,哥很心烦,也不在北京,不能帮你欺负流氓了。”
“下来啊,我到了。”
“别逗你哥 ,你就骗我 ,你在北京,打飞机过来这时间也不对啊!”
“爱信不信,10分钟看不见人 ,我马上离开。”
一时间,我有些激动,我开始怀疑美好,我担心下去了,结果就是两个字————————“被涮”。
   可我大脑还是支配我下了床。
穿好衣服出门离开时,汾江路正下着细雨。雨中的我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而雨也似乎越来越大,很快我便狼狈不堪。
雨悄无声息地淋湿了我和我眼前的一切。和我想象中一样,我知道马路对面新一佳门口没有一个人。而此时的城区看起来甚是寒伧污秽,泥水与污垢的阴翳触目皆是。或许我本身也包括于其中,恰如印在墙壁上的黑影。
我失落的爬上马路护栏上,不远处信号灯下一个疑似精神病患者穿着底裤在疯狂的挥动手臂像是在指挥交通。
这时电话响了,
“那个是指挥交通的是你哥吗?下雨不打伞还登高望远,也就你们亲兄弟了。”童音伴着笑声再次传来。
“你。。。。。你。。。。。你不是来背我吗,人呢?”
忽然远处黑暗的地方亮起了轿车的大灯。我赶忙跳下护栏,向亮灯处艰难却又快速的移动过去。车也同时开动,慢慢向我驶来,当车到了跟前,车窗摇下来的一瞬间,我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瞠目结舌。
“上来吧,想得猪流感了啊。”
我像做梦般上了车,她一边冲我笑,一边指了指后排:
“后面有毛巾,赶紧擦擦,嗨,你知吗,当初我觉的你在夜总会是装傻,如今看来你是真傻啊。”
我边擦头发,边奋力回击:
“当初在火车和夜总会,我觉的你是个特冷的人,没想到这广东土地就是养人,几天不见你都成雷锋了。”
“别贫了,你腿怎么了?”
“好像是跟腱炎啊。”
“呦,你做什么的?这个病是专业人士得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就是静养。”
我对她有点刮目相看了,“你懂的还挺多,我和刘翔一个病呢,咱现在去医院,挂个急诊,在跟腱部打消炎针就可以止疼的。”
“我建议你别打,那样跟腱就脆了,你一旦剧烈运动跟腱很可能完全断裂。不吓唬你!”
“我们单位要参加省里一个运动会,我练得有点急了,其实也是心情不好 ,有点发泄过了,对了,你到底做什么的,听你说的还很专业,不会是老军医的女儿吧。”
“扑哧”她笑了,
“老军医?亏你想的出来,我就是国安的,运动伤害是我们的必修课。行了,你要去哪个医院?”
   “中医院吧,佛山骨科首选啊。”
“行,不过建议你别打针。一个运动会不至于。”
   下了车,我勉强能够支撑自己的身体慢慢晃进了医院,足足排了两个小时才做了治疗。可不管怎么说,在这个凄冷无比的雨夜,她所做的一切实实在在的温暖着我。或许在别人眼里,这并没有什么,可那种真实无邪的帮助所迸射的火花,却给我已经漆黑的世界加入一种美丽的色彩。
医院走廊是漫长的。急诊运送伤员的车子哗哗作响地在走廊上推来推去。空气中弥漫着药味和一种说不出的气息。没有人注意我们。我们用一种和这里的节奏极不相称的脚步并行,穿过人群穿出走廊,一直走出医院那令人压抑的晦暗和窒息,一直走到满是淅淅沥沥的雨夜中。
     她驾车把我送回汾江南,就在我离去的一刻。她吞吞吐吐地说:
“着急回去吗?”
“还行,你有事要交代?”
“在车里陪我聊会吧!”
“那还不如去我家呢,我请你吃康师傅。”我一阵坏笑。
“孤男寡女不好,你要对我负责的。”
“什么和什么啊,行那就这里吧,你把车窗打开,我要抽烟。”
“谢谢你,你很实在!”
“哎,我们北方人,都实在。。。。。。”
“是嘛,那我们都是北方人,我是江南的。”
没等她说完,我否定了她的话:
“什么北方人,还都?我是北方人,你是南方人,江南100%就是南方,你记住小学地理都讲过了,秦岭和淮河是南北分界线!”
“去死,你懂什么,这里是广东,广东人眼里,不是广东的地方都是北方!”
“那海南呢?”
“你别和我玩文字!那北京和佛山你喜欢哪里?”她问我。
“我以前喜欢北京!”
“为什么?”
“在以前啊。注意是以前,北京很温暖,现代的节奏和古老的情调并存。骨子里义气十足,但也不缺浪漫,至少,北京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城市。这种安全和家的感觉,让人特喜爱也特留恋。”
“那现在呢?”她此时说话的声音更像个小孩儿了。
“现在啊,人不人,鬼不鬼了,所谓的义气早以化作阴暗冰冷角落里的一丝淤泥了。”说完我狠狠的将烟头扔出了车窗。
此后的时间似乎我们都在有意的保护自己,尽量不说自己的职业,姓名。而不同的是,她保护的是自己的身体和家庭,而我却是去避免更多的绝望。
    那晚车窗外的细雨断断续续的下着,车内的闲聊却始终没有停息。她给我讲烟雨如画的江南故居。而我像郭靖那样,讲她不曾知道的草原和大漠,时间不知不觉的在流逝。
终于,发现她明显有倦意了。而此时时间也接近凌晨四点。我想是回去的时候了,忽然她不经意地用手扬起前额的头发,那熟悉的香水味微微飘来,她从手袋里取出一盒“万宝路”,衔上一支。我用眼角有意无意地捕捉她这些动作。
“天都快亮了,我要回去化妆了,6点多还要赶班车去广州呢。”我说。
“真不好意思,我明天轮休,这样吧,我送送你。”她眼神里带有一丝愧疚。
下车后,我们并排走,我说出了整晚唯一一句正常的话,为此来表达我从未有过的感激。:
“我真没想到你会来,你感动我了。”
她沉默了半天,终于笑了:
“那你要以身相许吗?不过,我要问我老公。”
“其实。。。。。其实、、、、、”
“你想说什么?我最讨厌人家话说一半了。”
“如果。。。。。如果有天你也需要背了,我就背你一辈子。像张无忌抱着赵敏那样,只希望那路永远没有尽头。”说话的时候,我分不清自己的心情是敷衍呢还是认真的。
忽然她停止了脚步,在我回头的一瞬间,她哭了。
   冲上来紧紧的抱住我,我对突如其来的一切感到彷徨,只感到大衣上间歇的有水滴滑落,不是雨,是她的泪水。
拥抱持续了很久,整个世界凝固了。黑暗中仿佛有很多目光在注视着我,最终她推开了我,寒风中那个童音告诉我
“以后,不要再见了!”
或许我们都认为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我们谁也不外乎在自己失落的时候去完美的扮演或充当幻想中的角色。所以,纵然彼此倾听对方的心跳,或是感到一丝温暖的慰藉。可终究是空的,不见或许是对的,而这种空虚演员式的生活难免伤透彼此的心。
    天空又下起了雨,雨夜里我摇头一声长叹。自己的确莫名其妙。我就像起立时突然头晕一样感到身体一阵瘫软。
回到家我煮开水泡好康师傅后,快5点了,楼下的邻居养的乌鸡又开始打鸣,沉沉的困倦开始侵蚀我疲惫的心。我一面QQ偷菜,一面写下夜雨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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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送“福”

发表于 2010-1-12 08:36:0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快过年了,这里开始热闹起来了。期待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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