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的女人

王焕光

大山深处的女人来自无欲的土地
她把目光专注自己的脚下
整天的童谣透出甜蜜的音响
无数个清稳的夜晚，
她绰约秀姿飘逸在梦境
像遥远的星际闪烁在我的天空
给我留下无尽的忧伤，

大山深处的女人
从黎明时分出发
她们感应着季节的温度，
她们随风铃和雨水而舞蹈，
无数平淡的日子里
她们站在高处眺望丰收，
脉搏随禾苗的舞蹈而继动
铭文还是昨天的铭文
忙碌的汗水刷不去额头上的印记

大山里的女人心
像北方无垠的雪地
弯曲的山路赋予她们思考的平面
尽管沟壑不少
但她们没有漏斗
她们坚守的只有今天
从来就不掐指计算什么
包括露水和灯光
在忙碌的日子里
她们的脸依然灿烂，
天枰上没有任何粉尘

大山深处的女人立在横杆之上
她们结实的脚板深深的烙印在土地
就像高粱一样
她们守候着简单的圆圈
不断有熟悉的小调从她的唇齿间流出
经年的鸟鸣是时间的伴侣
不间断的流水冲刷着偶尔的缺失，
丰盈的钙质挺直了她们的脊梁，
敦厚的脸庞拒绝山外的粉尘
随着时间的流失，
她们会同时间一起走向苍老
而我心中的偶像却是永远地年轻漂亮。

大山深处的女人成了我精神墙壁
和躲避忧郁的港湾
她们走路的姿势是我平生的标榜
整天挂在脸上的笑意
像遥远的电源
无时不在的问候和抚慰灰色的我
给我身上涂满光明
古朴的风把她们吹成永远的阿娇
能跟她们生活在一起
那是你平生的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