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女性朋友,三十多岁的年纪,长得也是娴静端庄,只是有些心直口快。
有同学告诉她,自己刚刚离婚。她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我是不会离婚的,我要跟我的老公过一辈子!
后来她也离婚了,老公在外面有了别人。她见到我们落泪了,恶狠狠的说,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我虽然当时什么也没说,但是我窃以为,婚姻出了问题的,不会只是单方面的责任。而且我可以认定,因为她咄咄逼人的讲话方式,而亲手将自己的老公推向了远方。
很多人都喜欢站在自己的立场评价别人,长得丑是不对的,没有钱是不对的,在公交车上不给老人让座是不对的。同性恋不正常,离婚不正常,不买房不正常,从央企跳槽不正常,长得倾国倾城不正常。以为这个世界惩恶扬善就靠自己,全世界都需要你操心。其实纯属圣人当的太投入,小心啊,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2003年愚人节,张国荣在酒店跳楼自杀,他的粉丝悲痛欲绝,他的爱人唐鹤德至今没有走出永失吾爱的阴影。
就是这个被香港媒体称之为眉目如画的男子,他的生前的感情饱受媒体非议。除了被狗仔跟拍之外,每每和唐鹤德出街必上报章头条,第二天标题也常常是毫无底线的讥讽与中伤。1995年,张国荣的保时捷和一辆《壹周刊》的丰田采访车相撞,彼时唐鹤德就坐在张国荣的车中。第二天,一条劲爆消息传遍了香港岛,“张国荣同性好友大曝光!”媒体还模仿张国荣的语气写道:“他们冤枉我搞同性恋!”
这场车祸无人伤亡,却在张国荣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张国荣忧郁症的加重,和闪光灯的追逐、舆论的捕捉有极大的关系。他逝去后,各种纪念形式又如火如荼的开展,又是报章头条。
有些人将你亲手埋葬,却又来主持你的所有悼念。难道不觉得很恶心吗?
据说,从此之后每年都会有半仙儿说,张国荣会在某某时刻在某某地点复活,而且真的会有记者去那个地方蹲守。如果当年“图样图森破”的香港记者多在舆论上制造一点尊重和理解,少一些恶毒和中伤,也许歌迷们还能够听到张国荣的真声,而不是苦苦期盼他复活。
在这点上,媒体欠张生一个道歉。可是即便他还活着,也未必会原谅吧。
不要评价一个人的出身,因为这无法改变;不要评价一个人的遭遇,因为你不知道他的故事。不要评价一个人的感情,除非你参与了他的人生。与其关注一个人的未来,不如是踏踏实实做好自己。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里,莫妮卡·贝鲁奇的丈夫死在了战场,而她作为一个美艳的寡妇,失去了男人的保护,也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于是她只有通过出卖身体换面包吃。
在那个战争年代,人都是很矛盾的——男人都想得到她,却纷纷假装厌弃她;女人都想成为她,却都想扑上去摧毁她,在背后毁灭她。其实她没有什么过错,她最大的过错就是生得太过美丽。可是对于那些在极端战争条件下被压抑的人来讲,美也可以是罪过的。那些造谣的妇女,强迫她出卖身体的邮差,在众目睽睽下审判她的居民,比她高贵和纯洁到哪里去了吗——并没有。
谩骂和羞辱可以摧毁一个人吗?是的。
然而比起这暴力更可怕的,是让我们看到施暴者更显示扭曲和压抑的灵魂。
圣经上有这样一则故事:文士、法利塞人带了一个行淫的妇女来见耶稣,问是否该用石头打死。耶稣弯着腰用指头在地上画字。他们还是不住地问他,耶稣直起腰回答: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众人惶恐,纷纷退去。
当我们试图对一个人、一种行为、一个现象扔去石块的时候,反躬自问,看看自己是否已经是无懈可击了。
最后奉劝各位小主,管好自己的嘴巴,是最大的修行。至于那些喜欢说长道短,还在执迷不悟的人,只能说日子还长,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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