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我的悠悠岁月。(6)

涵香 · 发表于 2015-9-11 04:05:59

                     北漂，我的悠悠岁月。
                                             —外面的世界(6)
         我跟男友的照片，寄回山东老家去了，娘总算可以放心了吧？
         现在想想，我才回个味来。我离开老家半年了，可是，我却还未曾向家里寄过一次钱。
         不是我故意忘记，不是我不想寄，实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并非没心没肺之人，我怎能忘记自己的承诺？怎能忘记临行前二哥的婆娑泪眼？怎能忘记家庭的贫困也有自己的功劳？怎能忘记二哥对我的好？
         所以，娘在家里是有压力的，因为是她同意我来北京的。尽管照片寄回家了，可是，我的承诺却成了一阵风吹过，没什么痕迹。这于娘而言，我在北京的处境说得再好，心里也一定会打鼓。
      军械修理所的工作倒是清闲得很，有活的时候，忙一阵；没活的时候，闲一阵。累是累不着，收获却了了。
      缝制枪套的活，都是女人们干。所以，偌大的车间里面除了女人，还是女人。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几十个女人凑在一块，那绝对是一场热热闹闹的大戏，好戏。
         那些已婚的妇女们，全然不顾我们这些未婚女孩的体会，一张张嘴，就跟没有把门的一样，什么话都敢向外吐鲁。男人女人之间的那点黄段子，那些破事，整天挂在嘴上，颠扑不破，常常惹得其余的女人一阵阵哄堂大笑，惹得未婚的女孩羞涩难当，无处藏身。
      没有活的时候，女孩们都蜷缩在宿舍里。玩扑克牌算命，聊天，织毛衣……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我是女孩中的一个，却似乎与她们又格格不入。精彩是她们的，留给我的只有无奈。
      有一个女孩来自河南，男友就是部队上给领导开车的，经常公车私用，把漂亮的小轿车开到靶场来，在宿舍前面一停，让女友公主一样地邀请上车，然后疾驶而去，掀起尘土飞扬，惹得多少女孩垂涎三尺？
      我却无心欣赏女孩的骄傲和自豪，我的心里，藏着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小秘密，与她们无关的秘密。
         我不能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我不能辜负娘家人的期望，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穷则思变，我想到了摆地摊挣点钱。
         因为一个人在青岛打工时，我就有过摆摊的经历，加之男友在学厨师之前也在北京摆过地摊，留下了一些陈货，我就去了叔叔家，征询叔叔的意见。
      幸运的是，叔叔同意了我的想法，并且很慷慨地拿出来500元钱，主动借给我做为去上货的流动资金。500元，在1994年，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啊！
      摆摊，我不怵，可都是在晚上，要跑到北面的立水桥卖，来来去去的，我一个人实在是有些不安全，于是，我找到了平日里跟我很要好的一个女孩一起去摆摊，以便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这个女孩，就是来自河南的小青：胖乎乎的，特别爱说爱笑，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干活快，心眼也实的一个女孩。
      她的文化程度并不高，与我其实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但是，她人很热情，对我不错，掏心掏肺的。所以，不管在哪里，总能看到我们俩玩耍的身影。
      对于我摆摊的建议，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河南的人，包括南方的人，似乎比山东人更能吃苦耐劳。
      男友领着我们，陪着我们，来到了位于南苑的木犀园服装批发市场，还有天意，天外天……什么丝袜啦，胸针啦，头花啦，全是些小物件。
      准备工作妥当，开始出摊。每天下午下班后，当别的女孩子们侃大山玩牌算命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时候，我和小青，一人骑一辆自行车，后面绑着一个大纸箱子，向离工厂十里左右的立水桥奔去。
      现在，立水桥早已经在城市化进程中彻底地变了模样。那时候的立水桥，没有地铁，也没有城铁，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桥。路不宽敞，我们就在桥边上安营扎寨。
      地上铺开一块大大的塑料纸，把货物一一摆在上面。摆上几个小时，然后在茫茫夜色里匆匆忙忙收摊，打道回府。两个女孩，风里来雨里去。
      可想而知，挣钱？哪有那么容易。本小，利也薄，仅仅够零花钱，想攒到足够往家里邮寄的钱，太难了。
      恰恰在这个时候，男友提出来自己做买卖，他不想给人打工了。
      我们的创业生涯，真正开始了，更是一波三折，坎坎坷坷。
      “青春就是一场疯狂的奔跑，然后华丽地跌倒”。跌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跌倒后再也爬不起来。
      一次又一次，我们经历了从无到有的艰难曲折………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殷炳莲，笔名涵香，43岁，诸城市作协会员，曾经北漂15年，现居山东。热爱双语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