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

可贞

“小仙，洗洗澡去。”
   “嗯。”
   “ 洗完了木？换上这衣裳。”
    “嗯。”
   “麻利滴，票都买好了，别误了点！”
     “嗯。”
      小仙答应着，跟着她大娘拐出小庄村坐上了去车站的第8路公交。这是小仙第一次穿新衣裳，第一次出远门坐车，不，应该是第二次。第一次还是在她妈的怀里抱着咿咿呀呀的娘俩跟着许法石从云南来到山东诸城的小庄村。----第一次和第一百次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小仙的脑袋装的就是她大娘的嘴巴，她大娘的两扇嘴皮一动弹，说东，小仙决不会往西去的。
      其实倒也不是这样，八岁以前，有几个字一直在小仙的脑袋里装着，这些字就像她癫痫发作时嘴巴里的舌头，被牙齿咀嚼的血肉模糊。在许法石的脚踹脚踢弄苏醒后，欻，一口污血吐在地上：“看我长大后怎么弄死他”。
      也不是许法石存心的要对小仙施暴，把他那短命媳妇送林地里，家里一下子没了媳妇那毒瘾发作时嗷天鬼地的动静，许法石好像掉进了个没底的深洞，心里挖挖欻歘没抓没落，再也回不去没下云南买媳妇前的平静的日子了。滴酒不沾的他开始嗜酒，醉了逮着什么就撕打什么。酒醒后看着被误打的遍身紫於的小仙，他悔恨的死的心都有。他抱着小仙拗哭，领她去饭馆。可是悔归悔，恨归恨，许法石的生活里决不可能一日无酒。如此周而复始。开始，小仙只要听到许法石的哪怕衣角的悉嗦声就如老猫眼皮子底下的小老鼠，觳觫、恐慌、惧怕，随着被打的次数多了，便麻木的眼睛里连害怕的神情都没有了，只剩下两只空洞的毫无内容的黑白浑浊的眼球，半天转动一下。和一句“看我长大后怎么弄死他”的不是口头禅的口头禅。
      可惜，许法石等不到小仙长大，晚了他买来不到两年的毒瘾媳妇六年，两腿一蹬也去了他老许家的林地里了。
      许法石走了，房子自然归了一母同胞的大哥，但是八岁的小仙却让许家人的心里疙疙瘩瘩的难受了好一阵子。撵出去怕人笑话，放家里养着吧，人不人鬼不鬼的这幅模样！为这事，小仙她大娘没少费了心思。好在这小仙做些粗拉活喂猪放羊打个鸡吓个狗的顶个人到还绰绰有余。反正破衣烂衫的她也不知道在乎，残渣剩饭照样也能撑破她的肚皮。      
       就在她大娘刚刚觉出小仙的顺手时，饭后晒着太阳剔剔牙齿缝里残渣，却无意中瞅见了小仙裤裆里一些黑红的脏伽渣，开始没觉着什么，倒感慨过日子的这么快，一晃就五年了。还想着是不是该给她准备点卫生巾什么的，等长到十七八岁也给她相一门亲事，也吹吹打打当个闺女嫁了，又想会找个什么样的女婿？亲家什么样的一家人呢？
       想着想着，忽然就坐不住了，冒了一身的冷汗。自己的小儿媳妇就是奔着许法石这房子来的，唉，现在不管政府政策怎么变换，限购不限购的反正庄户人家要给儿子买房娶媳妇总得要穷两三辈人的血汗。小仙不知道这些，谁知道以后找的人家会不会也奔着房子来呢？可小仙和许家的房子又有什么关系......
        不行，这祸害是真不能再留在家里了......

sdzczjg无鸟之树

无语

吴心柳

看完堵得慌，实心料把人挤到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