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的 父 亲
父亲生于1918年10月,故于2001年8月。至今常在梦中与父亲相处,当梦醒时长时间不能入睡,浮想联翩: 当年的父亲生在旧社会,家无寸地,经常给人家打短工、当长工。或当客家子(租种他人家地的户叫客家子),打下的粮食多部分交租,剩下少量添糠加菜维持生活,遇到荒年,吃糠咽菜,甚至连糠菜都吃不上,逃荒要饭,拼命地生存着,看看现在的吃住,没有过上像今天一样的一天生活,深感伤悲。 父亲是一个勤劳质朴的老农民,没进过一天学堂,但心底明亮,我小时候常跟随父亲下坡去玩,收工的路上,见到路上有块石头,就拾起放到地阡上,遇到谷穗、玉米棒子拾起带到生产队的场湾里,当时解读不了这是啥意思,只是跟随效仿。父亲比较心灵手巧,无论编筐作篓(至今还有父亲的柳编笊篱、柳编饭芊子等)、打墙盖屋、支炕泥墙、没有不会干的,常帮别人拾掇拾掇这,拾掇拾掇那。有时垒个鸡屋子都找我父亲,尤其在下大雨后,这家屋漏,那家墙倒,忙的父亲不可开交。父亲还有一手技艺——织布,当时一连几个月或几年在外村织布,外号“织将”,小时候我还帮着干过小工,现已失传。父亲在当时也算上小有名气。曾多次被评为“五好社员”、家庭多次被评为“五好家庭”。 当饲养员期间,当牲口上坡后,及及时清理圈内粪便,保持圈内外清洁卫生,按时准备好草料,在父亲的精心照料下,喂得牲畜膘肥体壮。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一些评书故事和民间故事,好听故事的大人、孩子,常找父亲听说故事(当时孩子们叫做“听说瞎话”)。尤其干饲养员期间,无论冬夏春秋的晚上,人们常常汇聚到饲养院里,坐在热炕上围在煤油灯下、或围在月光下听父亲说水浒、杨家将、等民间传说故事,那场面如同课文中《口技》的观众。 改革开放实行大包干以来,年龄大啦,不让父亲参加生产劳动了,但闲不住,帮家中干这干那,更不放心的是我们地里种的管的怎样,这块地的庄稼需浇水啦,那块地需施肥啦,经常到地里查看…… 父亲一生非常节俭,也可能是过过苦日子的原因吧,在晚年,实行大包干后生活大有好转,但总是有好的不舍得吃,有几块钱不舍得花,在去世前夕,父亲一不爱说话啦,用手指这指那,我们按方向寻找,从旧衣口袋里、席底下、箱子底下等多处共找到400多元钱。父亲是在84岁的秋天,身感不适躺在炕上,一连十多天,但吃喝比较正常,只是感到身体沉重起不来,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无痛苦感,农历的八月初九日下午5时50分许,要小便,但没有便出,从此趟下安详地离开人世,享年84岁,寿终正寝,这也许是好人有好报吧。 这一幕幕时常浮现在眼前。呜呼哀哉!父亲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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