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州春情缘 文/王亮芹 仲秋节已经临近,同学们电话相邀,要在这个佳节前夕聚一下,可以把短暂假期留给老家的父母。当我坐在聚会的桌前,众朋举杯同祝时,那清香晶亮的液体便钩起了30年前在家里的聚会中,我和哥哥对密州春进行的“研究”! 地瓜干是一家的主食。也是密州春的主要原料,所以供销社只要地瓜干换酒。每当家里有重要的事情,或者是舅舅们来了,父亲会命令大我一岁的哥哥和7岁的我抬着小篮子,里面装满了地瓜干和从赤脚医生那里淘来的食盐水瓶子去供销社换酒。食盐水瓶子的盖是橡胶的,盖上就很结实,酒不易外洒,所以酒的味道只有在没有盖盖子之前闻到。 家与小卖部很远,我们在村东头住,供销社在村西头,每次听到说去换酒,我和哥哥就高兴的答应。那种诱人的香气,会让人神迷! 抬着小篮子一路走,一路歇,到最后就走够了,像曹操的大军望梅止渴一样,俩人就用小鼻子不停的嗅,我就撅着小鼻子边抽囊边问说:“哥,你闻到香味了没有?”哥说没。哥再问我,闻到香味了没有-----。哈哈,想想就想笑。直到最后俩人都说,我闻到了!好像是有魔力一样,俩人抬着篮子一路小跑就奔到了酒缸前。 回程,篮子里只有一只装满酒的瓶子,一会儿滚到哥这边,一会儿滚到我这边,而多数时间是滚到了我这边,因为我小,个子矮,哥哥就不高兴了,说要和我换换位置,我不舍的离开那个酒瓶子,一路上累的直喘粗气,最后就成了和哥哥一人一会挎篮子,一人一会抱酒瓶子。那种醉人的香味,引诱着我和哥哥,最终哥哥和我想到了一个可以尝到它的办法。。。。 哥说打开瓶塞,我说我不小心绊倒打破了酒瓶。。。。 最终酒瓶在哥哥的怀里给抠开了,先是哥哥闻了,然后我闻。哥哥将小嘴凑到瓶口用留着口水的小舌头,添了一下,面露难看说:“辣”!我就吓的不敢要了!可是每走一段路哥哥就咋一小口,每走几步就舔一下,把我馋的嚷着也要尝尝什么味,小舌头一舔辣的直哈他。就不敢要了。快到家了的时候,怕父亲骂,俩人赶紧将瓶盖塞好。在哥抱得时间多了,我抱的时间少了的吵闹中回家。 酒比以前落下了一小小点,父亲没有问。 哥推说出去玩,一溜烟跑了,中午连饭都没有回家吃,任凭母亲怎么喊,都没有喊到。我推说自己不饿,在母亲“去找找你哥哥”的喊声中,溜出了家门。家的门前是条小河,挨着的就是一座小山,是我和哥哥的游乐场,冬滑雪,秋逮蚂蚱。。。我顺着小路往上走,一眼就看到了哥哥,骑在那棵歪脖子槐树下,脸贴着树干,嘴角还有饭渣,脚下就是呕出来的。。。。哥哥正在他品尝的味道里熟睡呢!
【二】 8岁那年,三舅在竹园村里教学,中午去我家吃饭,那时他19岁刚参加工作,母亲用大肥肉炒的白菜梆子条。 照例我和哥哥换酒! 父亲用小烧酒杯,给三舅倒上酒,那香味迎面扑来!我看着饭桌,两眼发直!三舅以为我馋肉,就说:“你喝一口酒,我就给你捯肉吃 !”正中我心! 轻轻端起莹莹酒杯,慢慢凑过撅起的小嘴,一股又辣,幽香、甜甜的味道顺流而下,浑身热热的,一块大肥肉就夹来了!三口一小杯,一连喝了仨! 那时母亲父亲 还没上桌呢! 我就倒在了炕头上呼呼睡着了,从中午一直睡到晚饭时,都没有醒!母亲说那时喊了我多次,不见回应,吓的义务工都没敢出,在家里一直看着我。我只记得当时母亲喊我,我很困,不想睁眼,母亲喊着:“坏了别最醉傻了!他爹,你把灯端了大桌子上,我问问她,看看她 找着了不!”母亲晃着我“嫚呀,你说咱家的灯在哪了啊?” “在窗台上!”其实,母亲喊起我来,我就没有睁眼,只是知道,每天晚上灯都是放在窗台上的,就随口说了。 母亲大哭,嚷着:“坏了,坏了,孩子醉傻了,小死孩子三啊,孩子傻了,你这怎么着好啊!”一边哭,一边骂着三舅! 母亲这一哭啊,我就睁开眼了,母亲一边擦着泪鼻泣,一边嚷着,以后坚决不让我和哥哥打酒了! 不过我哥哥离开家参加工作那年,我们又喝醉了! 【三】 随着我们的长大密州春不用地瓜干换了,而是用箱子装着,一瓶一瓶的了!名字也多了,大春、二春、一帆风顺、红红火火、、、、、!每逢节日,走亲访友,总会有它出席的!我们的日子也变的更用味道了! 在同学们的祝福声中,我又一次醉了!迷迷糊糊的被同学送回了家,一起回去的还有一箱密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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