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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沿街,有一家拉面馆。唤作天天见面,面馆还行摆七八方桌,盖绿色桌布。桌布上放的玻璃,玻璃下是晨鸿信息的石老三拉面广告。玻璃上总是油光映人,想是年代已久。拉面是高汤的,汤浓面细。菜是酱制的豆腐干,一律用酱泡了放在瓷盆子里。再就是香油果子拌菠菜,香油果子是焦黄的,菠菜翠绿。拉面馆的老板是女人,三十五六岁,岁月虽然抹去的她的清水芙蓉,但依然看的出年轻时美若仙人。从早到晚,持一记菜板子,在挂有密州春广告酒的柜台后浅笑着迎着远远近近的食客酒徒。
来拉面馆吃拉面的,基本上是快节奏的人,有青年情侣,也有老叟大妈。偶尔也有开奔驰宝马奥迪萨博的,他们不仅仅是来吃拉面,而是来酒过三巡,面入五脏,觥筹交错之后暗评女店主的。
我是拉面馆的常客。一是冲着拉面,二是冲着密州春,三是冲着女店主。
店里的拉面,自不必细说,历经老母庙巷,市人有口皆碑。自然要提的是酒。这里的酒厨中,完全的密州春,没有其他的牌子,年份持久的密州玉液(我想也或许那仅仅是一对空瓶,不过,它也或许完全是粮食酿成的,绝非现代技术的勾兑之物。)也有早些年的鲁锺清烧,(像极了竹叶青的瓶子),还有六十度的诸城白酒,更少不了近几年酒桌上红火异常的大春,贵宾,一帆风顺,五年窖藏,密州之星,甚至十五年窖藏。每次而来,女店主总是拿一瓶一帆风顺于我,相视而笑,随口问要牛肉丝还是牛肉干。密州春酒浓香醇厚,干冽爽口,余味悠长,深得我心。品咂着小酒,细嚼着酱制豆腐干(这是我必上的小菜,老板已不在多问),夹一口葱拌牛肉丝,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女店主,如今丰腴而不失优雅的随和,尤其在柜台里点菜和食客们交谈的神态,几近卓文君当炉买酒的程度。时日一久,女店主深知我酒量还好,有时还借酒浇愁,每每此时,便吩咐伙计上一加面的拉面。
细算起来,我在这拉面馆一吃了三个年头。每到家里无裹腹之餐时,我必来。时日已久,也知道我住六楼,见我来了,女店主照例外加一盘葱拌牛肉细丝,倒与我密州春一杯杯,任我细细品咂。只是由一帆风顺,改成了52度密州春大气天成老酒。
咂完一瓶密州春老酒,吃完拉面,已近十点,待我起身时,女店主的伙计们赶忙的来扶持我。女店主这时候总是轻轻的撩开伙计,一手扶着我,一手拨开帘子,我从拨帘的女店主手中接过酱制豆腐干,一路上歪歪斜斜,哼着小曲,回家去了。
我知道我是醉不了的,多少年的饮酒习惯,酒醉六七分,三分自清醒。我也知道我自己是装醉的,装醉后,去享受女店主的一扶一笑。最有趣的的是站在六楼上看着女店主和伙计们打烊收店 ,街灯映长了女店主的身影,映长了一个落魄秀才思绪。有道是:李白对酒成三人,秀才与影喊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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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真是个极好的东西,是有了这东西,有人连江山都可以忘掉了。有了这东西,多少皇帝老儿爱着江山更爱美人,有了这东西,我这落魄秀才,可以含蓄不语默默三杯两盏,敌的那晚来急的浅思淡想。
现在的诸城,已然是一个高速发展的诸城,诸城的酒文化,也像极了密州春酒的浅酿默变,也如同女店主任凭岁月的侵蚀,不失卓文君李清照般的酒品经营。最近少去了拉面馆,因为拉面馆置换了主人,我这落魄的秀才去,再也找不到女店主在时的“酒醉三分,饭饱二分,五分自醉”的感觉了。
岁月如酒,如同密州春的琼浆玉液,窖藏黄金,贵宾神韵,把酒当歌,少却了苏轼的聊发少年狂,凭添了李清照的“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更加知道了真情,友谊,思念,扶持的正能量可贵!所以,我把酒当歌,看做是人生流年的一份历经。
Ps:我曾经问过女店主,为什么一直不卖别人家的酒。女店轻轻的笑了笑:多少年经营的自己家的酒了,喝了不醉。现在想想,是喝了不醉,还是一直在信任密州春这个牌子哪?人的一生,一直坚持的东西,我想那一定是一份好的。
还有,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那一定是我这落魄秀才抄袭了某人某章某段。若有各位酒徒饭囊闲着无事,欢迎捎着五十二度密州春前来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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