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府前街,就像突然走入了另一处天地,竟然有清爽的感觉,可能源于那些枝叶婆娑的国槐,遮天蔽日,只有斑驳的灯光洒在地上。这时,我才记起,好久没来过府前街了。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车辆川流不息,路人熙来攘往。看那路人,有的急匆匆,或许是刚下班急着回家做饭照看孩子;有的悠闲的踱步,显然是饭后逛街消遣的;那些推着婴儿车的年轻的父母,也或是爷爷奶奶,说说笑笑。车上的小宝宝欢呼跳跃,似是赞叹眼前的舒适的美景。这些画面,无不传递着幸福安逸。
路西的那个书报亭没有了,那是我常去买报纸的地方。十多年前,文化生活没有现在这么丰富,那时能看的只有每周一期的《潍坊电视报》,而这里居然能买到《足球报》,也是在这里认识了不少球迷朋友,那时都在关注世界杯预选赛,可惜,那年的十强赛,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最终没能改写中国足球的历史,而糟淘汰。 那些年,买报纸成为一种习惯,以至于,有几天书报亭没开门,我们这些球迷朋友互相打听原因,好像心里总有心事。又过了几天,那个被称为“报纸西施”的女孩出现时,大家都似老友重逢。
路东的中粮宾馆曾经是餐饮业的风向标,至今依然红火。诸城的酒店可以说,“各领风骚三百年”,从软件到硬件都曾经统领了一个时代。难忘在中粮的那次同学聚会。难忘就难忘在,那次的同学来自各个阶层,有打工的,有企业的管理者,有企业家,有大款,有政府官员,有教师,没有高低贵贱。大家一起碰杯高呼“干”,有人说,咱们里边,局长官最大了吧?当了局长的那个同学舌头都喝短了,拉着打工的那个同学,脸红脖子粗的喊,“不,同,同,同学们,现在最大的官还是当年的老班长。”“大款”接着说,“最富有的还是当教师的“眼镜”,当年谁没吃过他带的咸菜?是吧?”,只所以难忘,更因为是,后来的大多同学聚会只限于有背景的同学了。
边走边看,两边的店铺的灯光和音响各显神通。“服装大甩卖。。。”“相州烧鸡。。。”“大豆腐,热的,沾蒜吃。。。”。正走着,远处一个卖西瓜的和一个买西瓜的吵起来,只见买西瓜的气势汹汹的扭着卖西瓜的领子,“你也太黑了。。。”,围观的人也是七嘴八舌指责卖西瓜的,“打315热线”,“以后别想来这卖西瓜”。卖西瓜的边挣扎边嘟囔,“不就是短了三斤嘛,至于吗。。。。”。卖西瓜不容易,可也不能短斤缺两啊,都是老百姓,谁容易呢?
我向来不好凑热闹,绕行。前面那家服装店,原先是联通的第一个营业厅,那时联通公司刚刚成立,服务仅限于城里。也就是那年,我拥有了第一个半头砖手机,凭借那半头砖,业务一步步开展起来。有时,别人借用手机打个电话,嘴上说随便用,心随着通话时间煎熬。而今,联通也和移动电信三分天下了。大街上,手机随处可见。 电话聊天也不必心痛话费了。
再走不远,路西就是原来的录像厅一条街,那时住在集体宿舍,晚饭后几个同事常相约来录像厅。成龙的惊险,李连杰的优美,刘德华的深情,不知消磨了多少时光。有一次,正在看成龙的《警察故事4》,在乌克兰的成龙从雪山上飞驰而下,惊险火爆。激烈的打斗场面之后,同事发现自己的包不见了,那里面有第二天出差的旅费。只有邻座的一个人刚走,我们追出去。“跑什么?”,“有事啊?”,“你说呢?”,那个人一只手臂总是夹捏着,同事突然扬手要打的样子,那个人抬手去挡,同事的包从他腋下掉落在地。刹那间,他拔腿而逃。而今,随着电视,网络的发展,以及舞蹈,健身等等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极大的满足了人们的精神生活,那些录像厅无奈的退出了历史舞台。
右边还应该有个什么仪美发厅,当年算是高档的了,据说常接待一些企业老板政府官员。一次,一个同事不知深浅,走进去没问价钱就理发,心想不就剃个头嘛,能多少钱,结账时才知道理发五十元,他当时就傻眼了,那时理发一般也就三元。没办法,用理发厅的电话打到厂里找同事送钱,回来后心痛了好几天。要知道,他每月的工资才三百啊。 在今天,也许,理个发,花个几百元也不足为奇了。
在录像厅一条街北边,就是著名的密州宾馆,因为他的政府背景,又多少有些神秘。在里面吃过几次饭,它的讲究还是独树一帜的。每个用餐者面前,依次上来十几个小碗小蝶,十几样或粥或汤的特色小吃,让人领略诸城的吃文化。最难忘的一次,吃那个保留菜,据说中央领导来了都点名要的:诸城烤鸡架。一个在机关的朋友介绍了一种独特的吃法,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围绕烤鸡架这个中心,一手抓头部,一手抓尾部,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轻轻的,大略的啃,不在乎吃多少肉,吃的就是个味。这里面巧妙的融进了政治思想。
府前街的北首就是南北两院,街南首是王尽美纪念馆。一个是中国共产党的缔造者之一,一个是当今的地方父母官。在这里,既创造过改革的潮头,又有今天为人乐道的城市化进程。纳税人没有过多的要求,只要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就好。这天,就是逝去的无数革命先烈;这地,就是眼前的亿万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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