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边有一条河,从东边的山里蜿蜒流出。河面马路那么宽,一年四季水流不断,尤其是夏天,水面及膝,水底没了菱角的鹅卵石与穿梭忙碌鱼儿历历可见。 有人说这河的源头来自珠穆朗玛峰的最高点,流经高原大川,峡谷峻岭途经这儿再汇入大海。有人反驳说珠穆朗玛峰这么遥远,不可能。那人说你说不可能那么你溯流而上过么?反驳的人便哑口。 又有人说这河最初的源头在塔克拉玛干的罗布泊,当年罗布泊水草丰茂的时候一股激流喷薄而出,然后以义无反顾的激情向东、向东再向东,目的就是要汇入大海,结果就真的汇入大海了。还是有人反驳,说罗布泊已是沙海多少年了,怎的还会有水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这人说,孔子都死了几千年了,儒家精神不还是流传至今么?反驳的人也哑口了。 更有甚者,说这河的源头既不是珠穆朗玛峰也不是罗布泊,而是来自月亮。他还振振有词:为什么汛期来临河水那么浑浊那么湍急?那是因为水流从月亮上面跌落时把地面砸出了坑,水流里裹挟着泥沙所以才那么浑浊那么湍急。有人插嘴说月亮上面根本就没有水,即使有水若流到地球,你知道月亮距离地球多远么?三十八万公里,即使是一个太平洋从三十八万公里的地方落下也是会消弥殆尽的。所以说河的源头是月亮根本是胡说八道。那人淡淡的说,你说月亮上面没有水,距离地球三十八万公里,我问你,你上去看过么?你实际测量过么?反对的人说有人上去过有人测算过。那人依旧淡淡的说,别人的话都是可靠的?反对的人恨恨的说,你不讲理。于是不再争辩。 无论别人怎么说,这河依旧流着,不徐不疾,若干的光阴就随着水流悄无声息的逝去。 直到有一天,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听说了对这条河源头的争论,他笑笑,什么话也没有说,第二天一早,同他的几个同学顺着河逆流而上,他们穿过丘陵,越过沟涧,走进连绵起伏的群山中。很快发现了这条河的源头,既不是在珠穆朗玛峰,也不是罗布泊,更不是什么月亮,只不过是几处山脚的泉水汇聚而成,距他们村子也仅仅五十里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