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岁月

梦影依稀

独自上路，安静行走  
2008-01-13 21:58:53|  分类： 没有围墙的距离

昨天晚上吃的红焖羊肉很不错，这归跟于老天将雪下的及时。李哥倒是很爽快的人，开车载着我们几个到了那爿小店，兑现了他说下雪就请客的承诺，六个人在热气腾腾中聚在一起，散性地吃聊，七八两酒光景，微醺，感觉甚欢。

一场久违的寒冷，逼迫人蜷局在屋子里，生活节奏明显放慢。周日，一觉睡到自然醒，已是十点多。出门，寒气袭来，预报说零下十度。平房的瓦檐上悬着一片长长的冰凌，俨如交错的犬齿，随时又有倾掉下来的感觉。小院透着荒凉，菜畦中除了一垄尚未摘去的菠菜钻出的几点绿外，其余一片皑皑。隔着远处，大马路上车辆少了许多，路面上突兀着一纵冰冻住的雪。中午，阳光从云墨中挤出，昙花一现后又缩了进去。天上，零星地飘着雪绒，持续了一个小时后见停。

梦影依稀

始于不算记忆的情感  2008-02-20 01:08:50|  分类： 没有围墙的距离 |  标签： |字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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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籁。月又近圆。“清凉月，月到天心光明殊皎洁”，“露华如珠月如水”，极其喜欢李叔同的诗词，浸着自然的灵性，给人依稀梦影，禅意悠悠的感觉。

目光的及至，只有几盏灯火贴在窗上。一个人在公司值班，睡意极淡。肠胃经过一天的洗涤净化，终于恢复到完好状态。昨晚依约一斤半白酒光景，直像殉葬一般。在科室睡到一点钟，踉跄而回，难免一夜挣扎呻吟。

陪陌不相识的人喝酒，在我看来委实没有太多的意义。很多脸孔即使重新遇见，也总难记起别人的称谓。一则自己的记性不佳，再者酒场笑呵，亦极少留心。外贸的酒场总是蔚然风行，且延续着多年的传统。极少有造访者不大醉甚至出丑的，有时自己看后都不落忍。而陪酒人也多现痛苦状，身体难以消受。酒量的“搏弈”，最终也不过像七伤拳一般，没有谁是真正的胜利者。昨日陪吉林安图的几个政府官员，居然没有推酒，许是始于对出生地的特殊情感，有些爱屋及乌的心态。东北人也算豪饮，却依然被公司喝酒的情景震慑住，酒半，就有人出去吐酒。倘使老总没在场，其余几人都免不了遭受蹂躏。

吉林安图，也许对我只是一种象征，或随着幼小记忆的缺失只留有一个名字。父母的描述，以及长我六七岁的大姐对那里的怀念，使得一种情愫开始延伸，充满向往。长白山脚下，人参、野果、山蘑、松子，清冽的山水，没有围墙的庭院，挂着大大狍子皮的屋墙，屋子里的水井，大瓷缸子盛的烈酒，围坐一起的酒席，不分男女的热闹。高丽棒子用沸腾的热水屠食狗肉，做着很好吃的酸菜。村子里有很多很多山东人。

也许就是那样的一个时代吧。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梦影依稀

碎语  2008-05-21 10:23:16|  分类： 没有围墙的距离 |  标签： |字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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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样儿到华洋喝同学的喜酒，许四五瓶啤酒光景。其实这一段时间来委实厌倦了酒场，只是在如此时刻终究是推脱不过的。一堆年轻人聚在一桌，我与样儿凑了过去。酒席开即，几个孩子就喧哄给自己倒白酒，我推脱掉换做啤酒，于是他们几个又言按比例兑酒。我并没有推拒，坦言之这样的场合只是小巫。自己似乎并不懂得推盏，抑或只是想挫败一下他们的傲气，最后他们似乎有些惧怕了，而自己亦在此时与样儿离开，拼酒力他们似乎并不是对手。样儿嗔怪着我的“傻气”，想来喝那么多的酒委实也没有必要。

夜，朦胧轻浮。农历十六，一轮满月。与样儿在沧湾公园徜徉，广场集满了人，礼堂前显得密密实实，隐约透出微细光亮。近前才看见地面上排满了“心”状的蜡烛，在风中燃燃欲放。许多人在悼念汶川大地震中逝去的灵魂，愿亡者安息。

对样儿说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有样儿陪伴是最大的幸福，且容我以一颗谦卑的心感恩。

时值今日，来外贸一周年，个中滋味难以言尽。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幸好认识了善良聪慧的你。

土壤

老兄：喝酒您是老古董啦哈！

梦影依稀

土壤 发表于 2013-4-1 14:37
老兄：喝酒您是老古董啦哈！

呵呵，俺是小老弟，应该小您几岁。另外，俺不喝酒了。期待您的下文。

风中渴望

杯中乾坤大哇！

土壤

    要看酒祸的后果，医院是最好的地方。那年在医院给父亲陪床，闲来无聊楼下溜达，走到急诊室处，就听到里面传出嗷嗷的哭声，撕心裂肺，原来是一酒后出车祸的男人正在抢救，哭嚎着的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一会儿工夫，男人的尸体就被护士推出来啦，后边跟着哭得走不成路的老婆孩子。听着他的亲戚说，死去的男人在一个企业上班，下班后和朋友喝酒，一斤白酒带着好几瓶啤酒后，骑摩托车回家，撞到路边停着的大货车上，胸膛都被货车上的钢筋穿透了。送到医院还有口气，十几分钟后生命就结束了。孩子只是一个劲的呜呜哭着，妻子却是边哭边嚎叫着：我的老天啊，你狠心啊，你叫我和孩子怎么着办啊？！已是下半夜，凄厉的哭声惊厥着本来应该寂静的夜晚，让这个夏夜很是无奈与悲伤。他们的身影和哭声远了，我却呆呆地望着深不可测的苍穹，问自己：在这样一个复杂多变的人世间，没有父亲的护送，这孩子这一生将如何走下去啊？！
    今年春节上班后的第二天，我正走在上班的路上，从对面走过来许多手执花圈的人，队伍走走停停，定眼看时，队伍里一个我认识的人，等我走上前去，他告诉我，是他的一个亲戚走了，等他说出亲戚的名字时，我霎时呆住了，我的多年酒友啊，前些日子还一起喝酒来，怎么说走就走了啊。原来，春节期间，我的这个酒友一直在酒里泡着，一天两场，前天晚上妹夫从南京回来，全家聚会，老婆阻拦着让他少喝，他哪里听得进去，一高兴又是一斤多下肚，晚上睡下再也没起来，早上老婆发现时，身子都是凉的了。路边的行人啧啧惋惜：又一个好人走啦啊！
    又一个人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一晚上的功夫便从这个小城永远地消失了，消失了的还有与这个人相关的一切，他不会给这个小城留下一点什么，唯一给家人留下的是无法抹平的悲伤。太阳一如既往地从东边的楼顶上照射下来，晕染着超然台灰色的台阶，上班的人流和车流穿梭般的来往着，不会有人觉得这个小城缺少了什么。这座小城的大大小小的酒店门前，一到饭点，就又会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车辆和喝酒吃饭的人群。
    改革开放，尤其是进入二十一世纪，经济的高速增长和生活观念的改变，促使着人们消费理念的日新月异。这个小城，建设速度最快、出现最多的就是酒店和餐馆，用雨后春笋比喻再恰当不过了。中粮、东升、华洋、金海湾、刘罗锅、嘉豪国际、杨春国际、华玺大酒店……一个个星级酒店建起开业。川菜馆、粤菜馆、湘菜馆、徽菜馆、东北菜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饭馆。小饭馆是平民消费，店主虽然无大财可发，亦不用担心经济效益。每到饭时，三五成群食客会坐满饭馆，那景象也是红红火火的。小酒馆喝酒的人们，菜不必复杂，一盘花生米，一个小咸菜，两个热菜，便可下手开喝，尽管酒是几块十几块一瓶的，但气氛是一点也不差的，喝到高处，依然会光膀子挽袖子的。高档酒店自然是另一番景象的，菜是海参鲍鱼、燕窝鱼翅、整鸡全羊、海鲜山珍；酒是茅台、五粮液、竹叶青、泸州老窖、干红、人头马。酒桌上坐的人和菜品的档次也是匹配的，一个个西装革履，名牌着身，即使喝高了绝不至于光膀子挥拳，但有时说出的话和小酒馆的食客并无二致。高档酒店是小城的政要和老板的专属地，请客与接待，已完全不在乎钱多钱少，注重的是档次和面子，因为拿钱的主儿基本是单位或者企业老板。就看那点菜的菜谱，越做越大，越做越精美，有的菜谱重得一只手拿不起来。在这样的菜谱上，一个盘子里装上一公一母两只黄焖鸡，便是“天仙配”，母鸡炖老鳖，美其名曰“霸王别姬”，炸熟的粉丝上摆上炸熟的蝎子，是“雪山飞狐”，口条猪耳朵烧烤拼盘，就是“悄悄话”，一个汤锅里飘着肚皮朝上的螃蟹，就是“笑傲江湖”……一律的龙城市场的购货，上得高档酒店就是高档菜，进了小菜馆便是一般菜品，价格悬殊却是天上地下。有点地位的政客和不差钱的老板，要的就是尊严和面子，进出的都是这些高档场所。我认识的一个老板请客，小姐问要多少标准的，老板问：你们这里都是什么标准？小姐答：六十、八十、一百的都有。老板提高嗓门：来一千块钱的！小姐还要细问，老板喊道：快向厨房传话，赶紧上菜！可能服务小姐没反应过来的是，桌上正好十个人，一个人一百的标准。
    中国的传统，人情面子最重要。我曾经因为喝酒，自己痛心疾首地反省过，也当着家人几次检讨过，信誓旦旦地下过几次决心，可一到关键时候，到了酒局上，那些决心，那些发过的誓，都会因为酒场气氛和酒的气味而烟消云散。有些酒场可以强调理由不去，可有些必须去，有些酒杯可以不端，可有些必须端，纵然这杯酒是违背了我的诺言破坏了我的戒律的。
    一个我很不喜欢的顶头上司，乡镇干部出身，到了城里，还是一派乡镇干部的强调，一张嘴，不是批人就是骂人，整天那张脸郎当着，虽然一个单位上班，我还是想方设法躲着他。有次，因为工作需要，一个学校的校长留下我和几个同事吃饭，等一起进到酒店雅间，只见那上司已经坐到主陪的位置上，脸依然是没有微笑的郎当着。我和他淡淡地打过招呼后，就坐了下来。喝酒的时候，别人都纷纷抢着给上司敬酒，我仍是稳坐钓鱼台，等到上司开口要和我喝个酒的时候，我还是勉强地走到他身边，举杯以示礼貌。喝着喝着，酒喝高了，不知咋的，我的贱脾气又上来了，竟然将对上司的不满置于一边，当着大家的面，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几次笑脸相迎地敬上司酒，这还不算晚，我看着上司的酒喝得不行了，还夺过他的酒杯替了他一杯。回家的时候，我独自走在路上，小北风吹醒了我的酒，酒醒后的我深深自责自己的卑贱行为，就像受了奇耻大辱一般，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土壤

欢迎拍砖就是，弟兄们不必客套！

风中渴望

人情练达即文章。我只有学习长见思与阅历的份儿，没有意见。

风中渴望

ID梦影依稀   也不是善茬子——当然，此处指的并不是酒量，谁要出上了，都大小有个量的，我指的是文字！

土壤

风中渴望 发表于 2013-4-1 17:37
人情练达即文章。我只有学习长见思与阅历的份儿，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憋在心里不发泄，更粗卡哈！还是说出来道出来的好啊！

风中渴望

本意静看贴子，借前辈之辙成己之后鉴，没成想被楼主理解成了瞎驴牵槽上不哄不哈闷头吃麸子或者叫狗不哄咬狗不叫之类的。也罢，近日又闲翻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逃跑的马》上说：“马老得走不动时，或许才会明白世上的许多事情，才会知道世上许多路该如何去走。马无法把一生的经验传授给另一匹马。马老了之后也许跟人一样。它一辈子没干成什么大事，只犯了许多错误，于是它把自己的错误看得珍贵无比，总希望别的马能从它身上吸取点教训。可是，那些年轻的活蹦乱跳的儿马，从来不懂得恭恭敬敬向一匹老马请教。它们有的是精力和时间去走错路，老马不也是这样走到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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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摆个小局，戒酒！

土壤

风中渴望 发表于 2013-4-2 08:56
本意静看贴子，借前辈之辙成己之后鉴，没成想被楼主理解成了瞎驴牵槽上不哄不哈闷头吃麸子或者叫狗不哄咬狗 ...

有些是永远不可替代的，譬如“狗吊样子”、“交尾”、“交还”、“性交”………………
譬如老马的一切…………

土壤

    酒前酒后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前一个道貌岸然，后一个浪迹无形。就是这口酒，真是神仙拨弄一般，可以将一个好好的人，分成酒前是好干部、好父亲、好儿子、好丈夫、好……酒后却是贪污犯、杀人犯、流氓犯、陈世美、大坏蛋……一个人的一世英名，断送到酒杯里的不在少数。
    从二十几岁涉足酒场，喝过多少酒，醉过多少次，说过多少胡话，做过多少荒唐事，出过多少次洋相，丢过多少次脸，我无从算得清，更不敢回过头去面对。
    许多时候，一大早，家人还在睡着，我却被酒精折腾得五脏俱焚，趴在马桶上一个劲地吐酒，脑子里一片空白，昨晚喝得啥牌子的酒，吃得啥菜，桌上都有哪些人，说得什么话，到哪里唱得歌洗得脚，统统不记得了。吐完酒，浑身疼痛地躺着，精神完全处于垮掉的状态，死了的心都有。看看身边熟睡的妻子，摸摸床头柜上妻子喂我蜂蜜水的杯子，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手狠狠拧着腮帮子，却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啦。
    我的屡教不改的喝酒习惯，已经让我真切地感受到对我健康和生命的威胁，常常是中午喝上半斤，睡上半下午，酒还没醒，晚上又接上了，又是白酒加啤酒红酒的一通嘲喝，往往是夜里十一二点才回家，有时候怕回家晚了影响家人睡眠，干脆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和衣凑合一晚上，有时候一躺下就不省人事了。人过四十，到了不惑的年纪，生活着的日子里时常会听到不幸的消息，谁谁谁吐酒呛死了，谁的丈夫酗酒染病住进了医院，谁的儿子喝酒出车祸死了，对自己而言，这些消息听起来只是一阵的惋惜与痛心，可震颤心底的是：自己今后如何对待酒？究竟何时从酒的依赖中自拔？！
    多少年来，当酒桌上说错话时，悔恨过自己；当迷糊中议论别人短长被酒友提醒时，心里骂过自己；当酒后为了一句话向旁人抡起老拳时，向对方检讨过自己；当……进入酒场这些年，这样的错误和痛苦经历了多少？我自己无法说得清。我曾多次在家里和单位上，当着家人和同事的面，宣布坚决戒酒，也有那么一两次，就是说错话或者做错事后，一周内或者十几天，滴酒不沾，别人说破天也不动酒杯。可过不了月数，肚子里的酒虫子天宫大闹，心痒痒手也痒痒，腿也不听使唤地随着哥们儿又来到酒场。端起久违了酒杯，似曾旧日的老友，不用美好的祝愿，无须过多的相劝，千言万语并作一杯酒：干掉！有关戒酒的发誓，不知有多少回，正如我无法算清我喝了多少回酒一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