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絮语” ---读流年清欢《柔软的心》 一首诗就是一片布满日月星斗的天空,她有自己的气象,有自己的运行。走进小诗《柔软的心》,赏读网友流年清欢给我们营造的一片别致的艺术星空。 “爱人,这片故土的风景 常常使我迷途 尖锐的野棘草刺穿皮肤 鲜血在某个黄昏或晨曦流淌而出” 小诗共四节,这是第一节。每一节都是以这样一个“爱人”的称呼开头,造成一种主观诉说的话语姿态,呈现一种柔弱缠绵的内心情态。诉说什么呢?“这片故土的风景/常常使我迷途”。“故土的风景”什么样?美丽还是险恶?没有说或者勿需说。看来抒情主体的着意点不在这里,在那里呢?在“迷途” !所以有“尖锐的野棘草刺穿皮肤/鲜血在某个黄昏或晨曦流淌而出”。“迷途”带来了不可不谓深的伤害,带来流血的代价。“尖锐的野棘草刺”若不是在暗示“故土的风景”的险恶,就是在借喻生活中的常见不鲜的伤害和挫折。诗人的心越“柔软”,就越敏感;越敏感,就越容易受到伤害。所以诗人是情感世界的软体动物,对人生的挫折感和幻灭感比常人来得更强烈,忧患意识也尤为明晰和深沉。“黄昏”是白日下现实的结束,“晨曦”是黑暗中梦想的落幕,“穿皮肤”而流出的“鲜血”,仅仅是皮肤的痛感的表征吗?难道不是对现实的挫折感或者梦想的幻灭感的反应吗? “故土的风景”以及自己的“迷途”不仅带给抒情主体“穿皮肤”的痛感,而且还造成抒情主体对“曾熟悉的”的美好的“不见”甚至绝望。看抒情主体的“柔软的心”再次向“爱人”这样诉说: “爱人,雾霭笼罩的时光 山林间那条小道不见,鸟儿匿失了踪影 我只等待固执转身 把曾熟悉的再变回陌生” “雾霭笼罩”成了抒情主体对“故土”现实或者梦想的主观体验的投影,惟其如此,“山林间那条小道不见,鸟儿匿失了踪影”,这样惯常的应当的自然的美丽不见了。面对这样的“故土的风景”,“我”应做怎样的人生选择呢?“我只等待固执转身/把曾熟悉的再变回陌生”。这里面,“我”的“固执转身”,“我只等待”,造成超现实的两个“自我”:一个在“固执”追求,一个却“等待”“转身”,这是在诉说一种心灵抉择的艰难和犹疑吗?“把曾熟悉的”“故土的风景” “再变回陌生”,似乎只有这样用纯精神的力量实现否定,才能获得“远远离开”的勇气吗? “爱人,那时,我将远远离开 喧嚣复归宁静 故乡原野的风不会在睡梦摇荡 迅疾着,或者悄然安详” “喧嚣复归宁静”,可以理解为对现实人生挫折的避难吗?“故乡原野的风不会在睡梦摇荡”,是抛却现实对人生理想的坚守吗?然而,这种“远远离开”“故土的风景”而争得的理想境界当然不会是一种真实的超越。 因而,抒情主体“我”没有就此停止想象的脚步,而是进一步向前: “爱人,你的脚步轻踏而至 却重重俘获了我的灵魂 那片荒凉的土地,瞬间退后 惟剩你温暖的絮语环绕我的耳旁” 这里,“爱人”象天使般的“轻踏而至”,给予了“我”超越人生挫折与忧患的现实力量。至此,小诗终于给出了柳暗花明的阅读体验:以爱情的幸福体验去完成超越人生挫折、人生忧患的过程。是爱情,“重重俘获了我的灵魂”;是爱情,让“那片荒凉的土地,瞬间退后”;是爱情的“温暖的絮语”,让“我”获得现实的幸福体验,忘却现实的人生挫折,超越面对熟悉的“故土的风景”或者说生活多难的人生忧患。 网友流年清欢的诗作,艺术品味较高,多用借喻和暗示,巧于构思,情思内敛,象征意味弥漫,哲理色彩浓厚,极富激活读者想象力的潜能。这首《柔软的心》再次呈现出这样一种鲜明的审美品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