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连载]《事故》（完成）

今生叹 · 发表于 2009-6-9 15:15:00

砸玉？ 没有了。 碧玉妆成一树高， 千言万语绿丝绦。 不知砖头谁砸出， 六月狂风似大刀。

张文采 · 发表于 2009-6-9 15:33:00

《事故》写到一半的时候，渴望发觉自己的文字太苍白太干瘪却有心无力，凌晨四点，渴望仰天长叹！ <?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o:p>观之心恸，悲苍共鸣！渴望老弟，静养片刻，捉笔重起。不见风雨怎现彩虹？彩虹就在风雨后。《事故》大的故事框架已搭起，下一步就是装饰摆设的问题。难得你如此清醒冷静。我敢方言此篇定成大作！</o:p>

风中渴望 · 发表于 2009-6-14 05:57:00

（上接85楼）
十一、李天侑<?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o:p></o:p>
他们都唤我“李大傻”，这让我很没办法。在我看来，“傻”，仅是聪明人自以为的标准，你们背地里做的事儿我清楚，懒得讲而已。<o:p></o:p>
举个例子说，那天傍晚我在小区里闲逛，迎面遇到那女人，与我擦肩的一瞬，我鼻息间嗅到一股腥膻味儿。我转过身，追望她的背影，嘿嘿嘿傻笑，我嗅到了她急不可待的念头。<o:p></o:p>
她转过头来瞟我，视线仅与我打了个照面儿，在发现我嘴角哈啦子拦截不住、眼神淫邪之后，就不说话，下意识加快脚步，屁股左右摇摆，扭得愈加厉害。<o:p></o:p>
我问，偷男人去？<o:p></o:p>
她反问，你怎么知道？<o:p></o:p>
我说，闻到味儿了。<o:p></o:p>
她不屑，你倒讲讲是什么味儿？<o:p></o:p>
我说，人，只要还活着就会有情绪，有情绪就会有变化，喜怒哀乐起伏不定，身上的味道也会跟着甜酸苦辣四散扬溢。<o:p></o:p>
她说，算你对，但这是他有错在先。<o:p></o:p>
我笑，你们聪明人真虚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你说你那叫报复，你说你那叫什么情感空虚，其实你响应自己内心深处那种最原始的兽性呼唤，又何必遮遮掩掩欲作还休。<o:p></o:p>
她“哼”了一下，再一次表示她的不屑，甩下两个字“无聊”，走了。<o:p></o:p>
我继续前行，遇到老张家十六岁的女儿瑶瑶，心里产生一丝想赶紧闪避的念头。前几天，我大了胆子轻捏了一把她的小屁股，没成想她对此的反应异常激烈，大呼小叫，而且对我又踢又咬，像一台发怒的小母兽，惹得街坊邻居上来围观，众人义愤填膺，仿佛我摸的不是瑶瑶的屁股而是他们的屁股，围上来对我一通群欧。<o:p></o:p>
老张家和我一样都是这片的拆迁安置户，瑶瑶是老来子。老两口没什么手艺，开了一家小百货店卖点儿烟酒糖茶，聊以清苦度日。小闰女不是上学的料，辍学之后，不知怎得做了小姐——陪人喝酒唱歌一百块钱一小时随便人摸那种。<o:p></o:p>
瑶瑶平素做事谨密，白天时间用来上网、抽烟、打牌或者睡觉，一般天黑后的这个钟点才会出小区，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打着哈欠回家。瑶瑶对家人说自己在城南服装厂做女工，只上夜班。几乎是地球人就都知道瑶瑶每晚去城北，只有老张头坚信不疑自己女儿去了城南。<o:p></o:p>
我老远就能嗅到瑶瑶身上那股混合了多种气味的怪异体息：劣质香烟、男人口臭、酒气、香水、脂粉…唯独没有这个年龄段少女身上的自然芬芳。我心说：别的男人可以随便摸，那我也不妨来一把，没成想那天她这么矫情。这次又遇上她，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绕开她走。<o:p></o:p>
在一个僻静的岔路口，我遇到了那个改变了我后半生人生轨迹的人。他满嘴满身酒气，坐在小区花坛的一处阴暗角落不言不语。如果不是我早早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我肯定不会发现他。我有些好奇，因为除了酒气，我还从空气中分辨出了有些不合宜的味道：避孕套的塑胶味、男人精液的腥味。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我上下打量他，我们相互打量，谁也不说话。<o:p></o:p>
我问，外乡人吧？<o:p></o:p>
他说，你怎么知道？<o:p></o:p>
我说，因为闻着你满身生人气。<o:p></o:p>
他答，是的，来打工的。<o:p></o:p>
我连问，生活很苦闷吧？刚刚去爽了一把吧？挣钱不容易吧？酒能乱性哦。<o:p></o:p>
他说，操，你这傻子，怎么什么也知道？<o:p></o:p>
我嘿嘿嘿望着外乡人笑，他慢慢站起身来，朝我走来。我发现这人的身高、外貌等外部形态跟我都很像。外乡人走到我近前，伸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叫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活人？”<o:p></o:p>
我嘿嘿嘿笑，不回答。发现这人穿了一身工装，满身油污，一双破皮鞋露出了脚丫。<o:p></o:p>
外乡人一直在打量我，我是妈妈的掌中宝，尽管傻，但妈妈把我打扮地很光鲜。<o:p></o:p>
外乡人掐我脖颈的手一直没松开，我有些窒息。外乡人终于认出了我，在这一片，我很出名的，外乡人环顾，见四下无人，道，“李大傻子哦，操，穿这么好，真是浪费。”外乡人命令我，“脱，赶紧脱掉！”<o:p></o:p>
尽管这人身高体重等指标与我差不多，但这人比我更有力量，我肯定打不过他，再说，我傻他聪明。我就一件一件脱，外乡人嫌我动作拖拉，踢了我肚腹一脚，我很生气。<o:p></o:p>
我连裤叉也脱掉了。外乡人三下五除二脱掉自己衣服换上我的衣服，垂首打量，还挺合身。我低头去捡他扔在地上的工装，外乡人抬腿一脚蹬在我头上，我光屁股坐到地上，我心里感觉很愤怒，但我嘿嘿嘿笑，傻子没有别的表情。<o:p></o:p>
外乡人捡起自己的衣服，翻遍衣兜，只寻出一包烟一只打火机，搜完，卷了卷，用力扔远，衣裤黑蝴蝶样落到了绿化带那端的荆棘丛。外乡人对我阴笑，道，“去捡吧。”扬长而去。<o:p></o:p>
我身侧传来我爹的声音，他说，“天侑，揍他小舅子的。”<o:p></o:p>
从小到大，我最听我爹的话，我从地上捡起半截砖头，照准外乡人的后脑壳拍去。外乡人对我没有丝毫的防备，我手起砖落，他闷哼一声，直挺挺呼嗵倒地。我有些慌神，遁着声音的方向找爹，却见风中渴望一脸无辜站在身侧，原来是他学了我爹的声音在一边嘘我。我问他，“我杀人了，可能，怎么办？”风中渴望道，“我不管，我让你揍他，没让你杀他，人不是我杀的，你看着办。”说完，倏地一下不见了。<o:p></o:p>
我恨得直跺脚，问候了一遍风中渴望的八辈祖宗。已经是半夜十一点，我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赶紧把外乡人拖去角落。他身体还是软的，但已经变得死猪一样沉，角落里停了一辆车，油漆反射了远处楼群的灯光，在黑暗中仍很闪亮。我把外乡人拖到车边，从“他衣服”的兜里掏回了我的一百多块钱，又觉得这样仍不保险，就用了用力，把外乡人塞到了车底盘下面，头枕在一只车轱辘正后方。我长舒一口气，心说这样就好了。<o:p></o:p>
风中渴望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到我身后，道，“你杀人了，早晚会被发现，还不赶紧逃！”<o:p></o:p>
我想也对，就不再理会他的讨厌和多事，忍了荆刺的疼痛捡了外乡人的衣服来草草穿上，逃也似地出了小区。<o:p></o:p>
我漫无目得地走，不知觉去了火车站，见到车站的公共电视屏幕上这时候正在播晚间气象预报，主持人讲到“晋城”，我想，好，就用身上仅有的钱买了张去晋城的火车票。来到晋城火车站，有个满脸忠厚的中年人问我，“青年人，想找工作吗？”我点了点头，他说，那就跟我走吧。<o:p></o:p>
八个月后，我才知道，自己被骗去了晋城的“黑砖窑”。<o:p></o:p>
我不在乎这些，因为我杀了人，这个地方没有户口没有身份，挺适合我。当后来有新闻媒体曝光，紧接着有警察来解救我们的时候，我还嫌他们多事。来接我的是一个名叫“荆左”的警察，走路有些瘸。听同乡说他在处理一起案子中被人刺成了这样，养完伤后赋闲在家没事儿做。晋城“黑砖窑”事件被揭露后，有领导批示，谁家孩子谁领了去，哪儿来的哪儿去。县里就安排他来晋城接人。<o:p></o:p>
荆左问我，哪儿人，家住哪里。我嗫嚅了半天，都没讲明白。他火了，掏了枝笔出来抛给我，道，“傻子，会写字吗？”<o:p></o:p>
我接了笔来，在纸上工工整整写下了一趟字：新安小区23号楼三单位301室！<o:p></o:p>
我把纸递还给他，他心不在焉地接过，但马上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仿佛椅子在一瞬间变成了烧红的烙铁。荆左瞪大了眼睛，右手“嘭”一下拍到桌子上，我发现他的右手缺了两根手指。<o:p></o:p>
荆左道：“你，你，你是李天侑？”<o:p></o:p>
我点了点头，心里很疑惑，怎么，现在的户籍警察都变得这么敬业了，你随便报个家庭住址他就能随口喊出你的名字？<o:p></o:p>
荆左大喊：“你这个害死人的娃娃哟！”<o:p></o:p>
——全文完——<o:p></o: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6-14 5:58:08编辑过]

荧光点点 · 发表于 2009-6-14 08:31:00

结尾有点仓促，但是，我心里很宽慰，渴望不会再在凌晨长叹了，这点，比什么都重要！ 不是一直想跟你说句煽情的话吗？那就是，看你呆坐了一整夜去无处落笔的时候，作为一个算不是你朋友的我，有那么点心疼了！ 故事很曲折，很耐读，不是寻常人能有此构思的，所以，渴望，你依然是最最最棒的！

大漠放歌 · 发表于 2009-6-14 15:08:00

祝贺兄弟，终于被烤熟了，翠花，不用上酸菜了，直接上酒！

暴风眼 · 发表于 2009-6-15 07:34:00

刘震云的《手机》就是用人名套下来的。 我床头就放了一本，不过最近看《轻功是怎样炼成的》透着浅显的哲理。 这书都是早几年买的，看着不累。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看点专业技术书籍比较醒脑。

卢川 · 发表于 2009-6-15 08:42:00

总算看见一个不错的楼宇工程封顶了.祝贺!衷心祝贺! 新安小区23号楼三单位301室！<?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o:p></o:p>___是"三单元301户"吧?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6-15 8:45:36编辑过]

今生叹 · 发表于 2009-6-15 10:42:00

先恭喜，再随礼。

大漠放歌 · 发表于 2009-6-15 15:33:00

随礼就随“脑白金”！！！！！！！！！

效力 · 发表于 2009-6-19 14:42:00

本想写一篇专门分析《事故》的短文。我对好的作品常常是感于心、痛直言的。尤其对我欣赏的佳作，更是有种“爱之越深，责之越且”。但对《事故》却几经犹豫，不是作品写的不好，而是应该写的更好。面对作者当时的写作心态和读者取之若鸷的热捧，还是不敢微言，最后还是决定：无事一身轻的好。可是每次面对《事故》，内心却总是不平静。就像看到一幢参天而立的大厦，兀自立于广袤的天地之间，空阔苍茫的荒地之上。触目之余不免长叹。呕心沥血之大作，劳民伤财之标志。于自于公，何以仓促而蹴，玩焉闲置！本不想说，却又想说。本忍着不能说，却又不能不说。我一直以为批评就是文人对文人最好的尊重。只要处于真心。即便由于批评者的水平有限，对作品产生曲解。但只能说他是站在一个读者的角度发表了自己的心声，表达了对作品的敬意。因此，我们应该宽容批评、善待批评、珍重批评。 对于《事故》的竣工，我自然不会送彩幅以祝大功告成的。因为我感到这个工程只是有了框架，远远还不到完工之时。我经常端详着，感到一幢庞大的钢筋混凝土结构，与脚下的土地是多么不和谐。楼是没有生命的，那是因为在人们的眼中把它仅仅当作了一种实用的物体，实际它是有生命的。在设计家的眼里，它就是作品、就是艺术、就是鲜活的生命。 对《事故》好评如潮。在大潮的涌动声里，作者的心态也像波涛一样奔涌。因为在写作之前，他的心潮已经澎湃。我这是说的写作的心态。 《事故》精彩的剪贴画面，在流畅清越的音乐声里，给人激昂而又清爽的视觉陶醉，就像张艺谋的《十面埋伏》，如醉如痴，曲折游动，有动幻之感。但《事故》是现实生活中真实的折射。在情节与现实之间，我就有了“书卷气扑鼻，生活味寡淡”之感。我指的是作品的底蕴。 好了，本不想多说，还是“叨叨叨”了一大通。

扫描器 · 发表于 2009-6-24 10:44:00

不糙不糙！！！！！！！

大侠草上飞 · 发表于 2009-6-28 10:17:00

渴望这篇大作，赞美声一片，也包括我在内，读完沒读完的都跟着叫好， 这让“人生刚刚开始”的渴望小哥多少会飘飘然， 今天我让大雨淋了个通透就来说说真实看法， 渴望写过的其它文章，我都能一气读完，但这篇读来总感别扭， 感觉太散，也可以说缺乏一种引导我读下去的欲望，与先前那些无法媲美， 当然，也可能这几天我“龙体欠安”或者前列腺钙化导致大脑缺氧， 狠一点说，我不喜欢这篇。 一家之言，不中听权当放P.

小玩月楼主 · 发表于 2009-6-28 21:52:00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大侠草上飞在2009-6-28 10:17:00的发言： 前列腺钙化导致大脑缺氧， </div>
区分不了前列腺和甲状腺就如吃错了药一样可怕！

大侠草上飞 · 发表于 2009-7-3 10:44:00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大侠草上飞在2009-6-28 10:17:00的发言： 渴望这篇大作，赞美声一片，也包括我在内，读完沒读完的都跟着叫好， 这让“人生刚刚开始”的渴望小哥多少会飘飘然， 今天我让大雨淋了个通透就来说说真实看法， 渴望写过的其它文章，我都能一气读完，但这篇读来总感别扭， 感觉太散，也可以说缺乏一种引导我读下去的欲望，与先前那些无法媲美， 当然，也可能这几天我“龙体欠安”或者前列腺钙化导致大脑缺氧， 狠一点说，我不喜欢这篇。 一家之言，不中听权当放P. </div>
今天看这段话错误之处甚多，我去拜佛、去忏悔！

风中渴望 · 发表于 2009-7-3 11:50:00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大侠草上飞在2009-7-3 10:44:00的发言： 
今天看这段话错误之处甚多，我去拜佛、去忏悔！</div>
哈哈，大侠今天怎么突然表现得这么情绪化呢，？是不是需要再翻来《青铜时代》充充电呢？ 这篇小说我打印来了放到信封里，每逢参加一些无聊的活动时，就偷偷拿了来删改， 越来越感觉如大侠所言极是。我正慢慢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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