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过去当工人》（上部）

今生叹 · 发表于 2009-7-2 16:55:00

生活挺丰富啊！

弱水三千 · 发表于 2009-7-5 06:52:00

效力的文章，看着看着眼前就白花花的一片，大腿和奶子轮番上阵。这几乎成了效力的文风了。

今生叹 · 发表于 2009-7-5 10:24:00

楼上一腿障目，不见泰山。

当归 · 发表于 2009-7-5 17:31:00

在这篇文章里，黄连厚朴什么都可以出场啊。

尖红的小辣椒 · 发表于 2009-7-7 15:08:00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禾子在2009-6-25 22:43:00的发言： 效力，我告诉你哈，你的小说就那个房东好看，里面有吸引人的情节。 </div>
房东那是什么狗屁小说！都还一窝蜂咋呼！我的评语就是：零星琐事叙述过多，影响故事的吸引力，文章整体感觉平淡而缺乏表现力，人物塑造苍白。

傅培宏 · 发表于 2009-7-7 17:11:00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以下是引用尖红的小辣椒在2009-7-7 15:08:00的发言： 
房东那是什么狗屁小说！都还一窝蜂咋呼！我的评语就是：零星琐事叙述过多，影响故事的吸引力，文章整体感觉平淡而缺乏表现力，人物塑造苍白。</div>
敢说就是“硬道理”！！！！！！！！！！

效力 · 发表于 2009-7-7 18:59:00

效力 · 发表于 2009-7-7 18:59:00

十七章     范丽丽
 
    三月里扇扇子，说的就是我。看我满面春风那个得意样，就是让扇子扇得。脚说我上晃，腿说我张狂，胳膊说我手舞足蹈，鼻子说我眉飞色舞，嘴、眼、耳朵说了我些什么？我恼羞成怒地听不下去了。我春风得意是这些日子我事事顺畅。你们如果也事事顺畅，你们不得意才怪？
    不知道怎么了，我那些器官竟合起伙来批评我。平时都是它们之间相互攻击的不可开交时，我出面调解。现在好了，轮着它们开始攻击我了。我恼火地想走开，它们还不依不饶跟着我。腿说我想逃避，耳朵说我听不进批评的意见，嘴说我连句自我批评的话都不想说，鼻子还说我“哼哼”的闹情绪，眼说我注意力不集中没把批评放在心上，喉咙竟说我嗓子鼓着劲像是不服气。这就怪了，我哪些地方做得不对引起了公愤？哦，我想起来了。这些日子我想女人想的少了，想报道想的多了。我看女人看的少了，干活干的多了。它们光跟着吃苦受累了，也捞不着吃喝玩乐，自然就闹情绪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说的真是符合现实。我只顾着和同事处理好关系了，把自己内部关系给忽视了。
    人在单位上，首先要创造一个良好和谐的人际关系，有了好的人际关系，工作起来心情才会舒畅。当然你要指望大家都对你好是不可能的。最起码你要有几个能说话投机的，最好还有几个能够交心的。这两点我都做到了。除了王大明少数几个人，其他人我都能和他们合得来。周师傅、王师傅还成了我交心的兄长。
    搞好同事关系只是一个方面，主要的是要工作出成绩来。我现在敢说了，对于梳棉保修方面的技术我基本掌握了。车坏了，我只要把耳趴在上面一听就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什么断条，破边，漏洞等经常出现的毛病，我都能及时处理。现在一遇到坏车，女工们都不找王大明了，直接找我。王大明也懒得给她们修，就是答应修了，也是存在想法。我就不同了，只要谁找到我，我都二话没有，说修就修。有时不是我们工段负责的问题，我遇到也是能干就干，不会就请教葆华。葆华有时说，这是保全工段负责的，你怎么也管？我说，看着挡车工为开不起车来急得难受，我就揽了下来。葆华就看着我开玩笑，你这小子是不是动机不纯？
我有时也有动机不纯的时候。有时干累了，浑身是油，满身汗臭，闻着身边女人身上的香味就是好闻，忍不住想趴在她们身上闻闻。这时我的鼻子就乐了，也不闹情绪了。有时看到女人胳膊白嫩嫩的，眼睛就和手打赌，眼睛说一掐就能掐出水来，手不信就掐了一下试了试，还真的冒水，奶汤一样，白亮亮的。嘴就忍不住想向前吸。
女人并不恼火，还咯咯地笑。看着我的眼睛盯着她们的胸脯，就说快找个女人吧，有了女人就能天天摸着。
我现在可是光明正大地找她们说话，不算串岗、脱岗。我是宣传员，我要找她们收集宣传材料。你王大明、刘坏水怎么着？他们是干瞪眼。嫉恨得眼珠子变成了火球，也白搭。
我想写系列报道《来自前纺一线女工的报道》，我把这想法告诉了张书记，张书记大力支持。我又找了了侯主任，侯主任也很热心，马上给我推荐了几个优秀的挡车工，其中就有王彩霞、范丽丽。王彩霞我就不正面采访了。她是我不找她她就主动找我的主，我躲避她还躲避不及，我怎么敢“光着身子闯老婆门子——没事找事”？我就主动找范丽丽。我找范丽丽还是有私心的，我要搞明白她和刘坏水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范丽丽开始还回避着我，说她没什么可写的。她不让我找，我就偏偏要找。你能够让刘坏水找你，凭什么就不让我找你？再说我找你是公事，他找你是私事。范丽丽心地就是善良，终于裹不住我软磨硬泡，就说，我吃午饭的时候你过来吧。四班吃中午饭比我们长白班早，都是上午十点。刘坏水一看到我走到范丽丽身旁，就心慌意乱了，又是喵腰又是翘脚，伸长着脖子从机器空里佝偻着看，连干活都没心思了。为这事，葆华点名批评了他好几次。看着他挨批的熊样，我心里就乐得笑。我从找范丽丽这件事上，得到了一个启发，那就是女人顶不住男人的揉搓，只要男人会揉搓，说不定还会把女人揉搓到床上去。我的弯弯心眼子又发出芽子来了，又想往女人身上爬。我当场就严厉批评了我的心眼子，我说我是以车间宣传员的身份在履行职责，怎么能假公济私？我的眼睛、嘴、鼻子、耳朵就偷笑。我咳嗽了一声，把脸一沉，严肃地说，我也警告你们，谁要是因为非分之想影响了我的工作，我可不客气。它们见我一本正经，也就规规矩矩了，偶尔有点小过失那也是人之常情。
范丽丽和几个女工围坐在地上吃饭。我就走过去，坐在她们中间，就像众星捧月一般。我向她身边靠了靠，虽然没挨着她的身子，我却听到了她肠胃的说话声，听到了她胸脯的喘息声。正当我想让鼻子闻闻她身上的气味，鼻子现在光顾着去闻菜香味了，弄得我的嘴没法专心致志地和范丽丽交谈。这时刘坏水就屁颠屁颠跑过来，蹲在我和范丽丽中间。本来范丽丽正饶有兴趣地听我说话。他一来，我就不说了。气得范丽丽把他推开了，我们有事，你活不干跑过来掺和什么？刘坏水见范丽丽不理他，就讪讪地去撩惹着旁边的女人。他一到人家身边，女人就喊起来，范丽丽，你快看，你男朋友吃着碗里的还想看着碗外的。范丽丽就气愤地瞪着刘坏水，你怎么还不走开？这么个大男人有事没事就好往女人堆里拱，好意思的！刘坏水挠挠头，吧嗒吧嗒眼，只好乖乖地离开了。我就故意喊，范丽丽，真的好香！惊得刘坏水快回头看，他怀疑我把鼻子伸到了范丽丽的身上。我看到其他女人们也抬起头惊奇地望着我和范丽丽，范丽丽的脸红了。我又说，范丽丽，你们的饭菜真的好香！女人们才低下了头，吃得格外香甜，嘴发出“吧唧吧唧”声，就像我家的小狗舔着碗里的菜汤菜水发出的香甜的声音。我故意看了一眼范丽丽，范丽丽的眼神歉意地勾了我一下，我听到了她心里在说，我怎么能这样看人家？
    我和范丽丽可以随意地聊了。平时看着她沉默寡言的，腼腆得就像藏在衣服里面的屁股和胸脯。没想到一熟悉了，她竟那么健谈。她问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瘦吗？我摇着头，她说这是重男轻女的典型体现。她是龙凤胎，妈妈把奶水都喂给弟弟了。现在弟弟有女朋友了，还没结婚就开始“有了媳妇忘了娘”。母亲才知道闺女才是“自己的小棉袄”了。就感到小时候对不住她，就感到女儿瘦是她偏爱儿子的过错。三天两头买排骨、买奶粉，晚上让她喝排骨汤，早晨喝奶粉。结果营养都渗进我骨头里去了，肉还是一点没见长。她说着笑起来。我也被她逗笑了。她说，你不相信？就伸出胳膊让我看。她的胳膊虽然细，但硬梆梆的就像一根干柴。我就卖了一个关子，说，我现在终于从你身上明白一个事。什么事？你为什么能够成为生产标兵？成为标兵和胖瘦有什么关系？你骨骼壮，干活自然就能干了。她笑我“驴唇不对马嘴——乱说”。她说，我干活不耍懒那倒是真的。我无论干什么事，就好逞强。干就一定要干好，一定不让人家落在后面。同样的人，为什么人家能做到的事我做不到？我又问她对自己婚姻怎么看？她警惕地瞥了我一眼，这也是你宣传的问题吗？我本想探探她和刘坏水的关系到底怎样了。我只是随意问问。她就调皮地看着我，你这么个小孩伢子就想学着谈对象？我是孩伢子，你是什么？我们就比起大小来。她竟和我是同岁，只是我生日比她大两个多月。我就羞她，你这么小的丫头片子，就知道谈对象了。她就脸红了，生气地问，谁说我谈对象来？我就不言语了，我的目的达到了。
    刘坏水看到我经常和范丽丽在一起，开始还嫉恨，在车间造谣我破坏人家男女关系。肯定还在范丽丽面前说了我许多坏话。不然，乍开始范丽丽躲着我。后来，他看到自己的诡计没起到作用，就改变了策略，讨好我开了。还从我这里打探一些范丽丽的情况，我就胡乱编造了一些，他如获至宝。
    女人对我好，并不是让我春风得意的原因。喜欢女人是我的天性，就像贾宝玉一下生就喜欢摸粉盒一样。实际我和女人很生分。女人不想我的时候我就想她们，一旦她们开始想我了，我就故意躲起她们来了。我对待女人的原则是“好色不乱”，“色而不淫”。主要是我知道我现在还不是想女人的时候，有许多比这些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因此，我喜欢的或者喜欢我的女人在我面前都是风过云烟，我和女人交往只是为了我寂寞的心灵多一点灿烂。
    真正让我春风得意的是下面几件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7-12 21:32:20编辑过]

效力 · 发表于 2009-7-7 18:59:00

十八章     马燕
  
我写的系列报道《来自前纺一线女工的报道》得到了张书记和宣教科张科长的重视。随着每天响起的播音员清脆嗓音，我的名字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道。和我一起进厂的秦波就跑来祝贺我，说她妈夸奖了我。她妈说，你们都是一起进厂的，你看人家小张虽是从乡下来的孩子，但人家能够知道怎样进步。她妈不亏是当校长的，看问题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把我看的入木三分。她妈仅仅见了我一面，那还是一个月前，秦波把我们约到他家聚了聚。我专门给他弟弟买了一个本子和一支钢笔。我在去他家之前，我就从秦波那里打听好了他的家庭情况，知道他父母对他弟弟很厚爱。大儿子指望不成大学生了，只有把大学生的希望寄托在刚上初中小儿子身上了。他母亲对我的礼物很高兴，忙把小儿子叫到我身边，说这是你张大哥给你买的，希望你好好学习。那天我们去了三个人，她母亲主要和我说话。一个劲地教育着我怎么做人、怎么好好工作。比我父母还啰嗦。但我竟听得那么认真，还不住地点着头。
    马燕也是从广播里听到我的名字后才想到找我的。我和马燕也是一起进厂的。自从分到了各个车间，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那天下午我刚下了班，看到丁家美和她象两朵花一样开在了宿舍门口。我的心激动地砰砰跳过去。你怎么来了？马燕个子比丁家美还高一点，一身花布裙，让她显得就像一棵芙蓉。你创好了不搭理我们，还不让我们来找你？我忙把她们往屋里让。丁家美说。我还要回去做饭就不进去了。我把你让我打听的马燕给你领来了，就算完成任务了。马燕让丁家美先等等，说和我说完几句话也要走。丁家美看了看我们，似乎没看出我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留了下来。马燕说，我从广播里听到你的名字，开始还不信，就对我丁师傅说，这个张文采是不是前纺车间我们一起进厂的那个？我师傅就说是你。她说你和他弟弟还住在一个宿舍，你还向她打听过我。丁家美见我有些糊涂，就笑着解释说，马燕几天前才调到了我们甲班，我一听她叫马燕，我就想起你说过的一起进厂的马燕来了。我找她一问，还正是。马燕说，我从前天就想来找你，直等到丁师傅今天才有空。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到市场给家里买菜。晚上见面再说。说着就把一张票塞进我的手里。这是什么？今晚上在县礼堂演出晚会的票，中央歌舞团的，齐秦也来了。八点钟，别耽了！接着扭身就拉着丁家美走。丁家美回头看了看我，见我傻呆呆站着，神秘地一笑。
    我说这件事的意思只是想表明我知名度的影响力，并不是想说大方泼辣的马燕找我看电影会有什么故事。故事没有，即便是有，我们彼此谁也没表现出来。我们都结了婚后，又遇到一次，我们开着玩笑，说着刚进厂一起交往的那些事。什么都说到了，就是没说到我们彼此还有那样的念头。这说明我们当时都没有别的想法，只是青年人为了友谊自然流露出的一份真情。
    那晚，我还是去看了晚会。不光我和她，还有她的一个初中女同学。马燕家是城里的。那晚，本来我答应婶子到她家帮着打扫卫生。我为了马燕的那份心意，就没有去婶子家。为此，她恼火了多日。多次在我叔面前告颂着我，小张这个孩子真是懒。。。。。我看着叔不高兴的样子，心里难过了许多天。
     
    再一件让我得意的事就是，葆华在一次工段全体员工会议上单独表扬了我。周师傅说，这是他第一次见过葆华这么表扬一个人。当葆华表扬我的时候，我故意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我知道这时候我不能流露出任何表情。高兴吧，人家会说我洋洋自得。严肃吧，人家会说我假装正经。即使这样，我的耳朵上还是被北风划出一道道口子，那些戚戚喳喳讥笑声和嘀咕声比北风还让我寒心。其中发出这些声音的还是平时对我不错的人。嫉妒常常是不顾及情面的，利益常常是不在乎交情的。
    葆华很少兴师动众的开会，他讨厌有事没事就开会。有什么事都是一上班趁着大家更换衣服的空，他吆喝几声就说完了。这次之所以开会是因为一台车坏了停在车间，让杨厂长到车间私下检查的时候发现了。他问这台车为什么坏了也不修？竟没一个人回答出原因来。根据厂部的通知。车间王主任马上把梳棉保修和保全工段的工段长和技术员叫到办公室开了会。他们开完会，车间又要求各个工段召开全体员工会议。为了把会议开得认真扎实，车间王主任参加了保全工段的会议，张书记就参加了保修工段的会议。
    隋宝华先让张书记讲话。张书记说，我参加会议主要是听你们讲，做好会议记录。说着就拿出本子记着什么。
    那我就先说说。葆华清了清嗓子。今天上午我刚到车间开完会回来，接着马上就召集大家开会。为什么这么急？大家也能清楚。
为了一台车，引起了厂长的重视，这本身就很能说明一个问题。设备维修质量问题将作为突出的问题来抓。
至于那台车是谁的责任，我们就不讨论这个事了。但从这个事上反映出了一些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修车质量问题和保修工工作态度问题。刚才在车间开会时，四个班的班组长也都强烈反映，说现在的车坏的格外多，格外快。有的上午刚保修完，下午就出了故障。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我们干活越来越糊弄。按照保修标准，一台车保修需要最少一个半小时。现在我们保修一台车用多少小时？四台车一上午就干完了吧？有的队干脆三个小时就把一天的计划干完了。干完后，把工具车放在车间里，人早不知道跑了哪里去了，也快下班了，也推着车子回来了。该拆的部位不拆，该查的部位不查，只是用毛刷子把外部扫扫，再用擦布擦擦，就行了。这样保修车谁不会？找七八岁的孩子都会，还要我们这些技术工干什么？你们干的什么活不是我看不到，我都看到了，我也说过你们。你们就是不自觉！早晚骂你们一顿，扣了你们奖金，才算说？张书记也在这里，我也不怕。我说句实话，我们来挣分钱都不容易，你们不把我逼急了，我一般都不扣你们的分，不罚你们的奖金。可是有些人就是不自觉，看来你们是逼着我要狠下心来扣分罚奖金了？再一个，前些日子说是保全保养要合并，至于怎么合并法，你们也都听说了。我个人确实有情绪，就放松了工作。今天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变化，只要我在工段长岗位上干一天，我就要做的尽责一天。
    再一个就是修车态度问题。运转女工对这一点尤其不满。以前她们也有人找到我这里，今天班组长又都提到这个问题。我们都表了态，修车质量问题还存在个人的技术能力问题。而工作态度就是纯属个人问题。我们每个的负责的区域车坏了，挡车工三番五次好说好笑叫你们就是还叫不动。挡车工凭着产量吃饭，车开不起来，你们还让人家吃不吃饭？先不说修车是我们应该干的工作，就是冲着人家的饭碗，你能忍心看着人家吃不上饭而不管不顾？说到这里，我要表扬张文采。人家还是个学徒工，人家就能够做到随叫随到。人家是为了什么？又不多发一分钱。我问过他，他说，我看着挡车工坏了车急的那个摸样，就不忍心。我们其他人呢，有的人不但不学习人家，还造谣生事，胡说八道！
我激动的偷看了一眼隋宝华。隋宝华说着就站了起来，看了大家一眼。我忙低下头，没敢看大家的表情。
    再一个是技术学习的问题。前些日子，于技术员组织了一次保养理论学习并考了试，结果有几个学习的，考试都考了些什么？你们都说学习无用，那我问你们，你们说学什么有用？就是玩耍有用？我们在座的人，干保修工最少的也有三年了，干的怎么样？到现在有些人也最起码的断条子，破洞等问题都不会处理。还以为自己不知有多么厉害。再说张文采，人家来了才三个多月，现在怎么样？我看论能力有些队长也不一定比过人家。为什么一个学徒工能够进步这么快？就是因为人家好学好问。
    我今天话说的可能有点重，但相比起有些人的表现来一点都不重。我说这些话并不是单纯批评那个人，而是提醒大家，以后再这样干下去不行了，除非你不干这一行了。今天从坏车这事你们也应该觉热乎了。厂长都亲自到车间检查设备，这在以前还没有过？为什么会这样？这说明厂长对设备维修质量问题很重视。
我在这里先给你们透透风。你们也许风言风语听说了，现在我们厂正要实行厂长负责制。厂长负责制就是工厂的效益与厂长的考核直接挂钩。不象以前书记厂长共管共抓，一出了问题，相互推诿，没有承担责任的。往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厂长就要负责。各个部门也要实行部门负责制。每个部门的负责人就是第一责任人。譬如我负责保修工段，保修工段出了问题就要拿我试问。干不好工作我就要掉饭碗。你们不好好干，让我掉了饭碗。我怎么办？我就要先让那些不好好干的掉饭碗。
    他说着，低声对张书记说，这些厂里还没明文公布，我只是道听途说，自己傻琢磨的。今天在会上说了犯不犯错误？张书记一笑说，说都说了，还怕犯什么错误？接着张书记说，隋宝华刚才说的这些不代表厂里，只是他在这里与大家一起说说自己对目前形势的判断。再说有些做法在其他厂已经实行了。他说这些的目的就是早提醒大家早作好心里准备。
葆华继续说。
   杨厂长可不是一般的厂长，都知道他是纺织大学毕业的科班出身，对纺织可以说是专家，没有能够漫过他的问题。他很早的时候曾任过我们车间的车间主任。这里面只有几个人在他手下干过。是不是老李？
李志勋点头道。同时看了看大家，细声慢气地说了句。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看着平时笑模滋的，没脾气，一旦抓起工作来比谁都卡粗。
    我和老李都跟着他干过，只要为了干好工作他允许你犯错误，他恨得就是那些既不好好工作又不知错就改的人。这种人只要让他发现了，说撤职就撤职，毫不含糊。我想着一个以前的工段长和他一个宿舍呆过，两个人关系很好，就是因为工作不象干的，说了他他还不改正，他一句话就把他撤了职。我说的这么多就是想让大家心里有数，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糊糊弄弄混下去了。
他看了一下手表，问了张书记声，张书记摆了摆手。他又想问问于技术员，犹豫了一下没问。
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我本想让于技术员强调一下修车质量问题，为了不耽误大家中午吃饭，我就代替他说几句。我们以前对保修过的车都是抽检，从明天开始做到一台台的查，发现问题马上找责任人在检查单上签字，防止过后打嘴官司。该罚钱的罚钱，该扣分的扣分，决不留情！好了，就说这些。散会！
    一散会周师傅就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7-13 10:41:02编辑过]

效力 · 发表于 2009-7-7 18:59:00

十九章   周家嫂子
   
    下午周师傅又让我到他家吃晚饭，说我嫂子正好歇班。嫂子对他说，平时忙，也没得空好好炒个菜招待招待咱兄弟。嫂子就让他下班后直接把我叫过去。他又找王师傅，王师傅就推辞，说他不喝酒去干什么？周师傅说不喝酒就不能在一起说个话了。王师傅说，在班上咱不天天说。我见周师傅是真心让着，再说一桌子菜不就是多双筷子？光我和周师傅两个人除了说孩子学习那点事也没多少话说，加上王师傅还热闹。我也让着王师傅，王师傅最后说，那好，你们先头里走着，我回家和老婆说声就过去。你不知道你王师傅怕老婆，让他回去请完假再去也行。在往周师傅家走着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已经连续四晚上没到周师傅家了。两个晚上连着赶稿子，我和周师傅提前打了招呼不过去了。周师傅说，你先忙你的，写稿子这是正事。一个晚上，马燕突然找我看晚会。第二天我和周师傅说昨晚有事来，没捞着去。周师傅就说，没事没事。就是周博可是问了我好几次，爸爸，怎么俺张叔叔好几天不来了，是不是让我这个笨学生气得不想教我了？你嫂子就骂他，你快好好写你的作业吧，你叔叔肯定有事，别胡思乱想。过后你嫂子悄悄问我，咱兄弟怎么这几天没过来？是不是。。。。。？我说，你也跟着胡想，小张不是那种人。他现在干了车间宣传员，忙着来。你嫂子这才放了心。你嫂子不是听说现在许多家庭都雇家教，她想，让你补习功课是不是你也想要家教费。我听了，忙说，周师傅你和嫂子如果这样想的话，我可不敢去给周博补习了。我之所以答应给补习功课纯是为了咱们的感情。
   本来想昨晚去，我下班的时候，我叔的儿子孙立刚正脚撑着地，骑跨在自行车上在宿舍大门口等着我。他老远看见我就吆喝，哥，你这次惹祸了。我忙赶过去问什么事？李桂芳向我爸爸又告了你的状。嫌你好几天也不到我家了，大前天晚上说好了到我家帮着干活也没去。我的功课好几天也不给补习了。我想回宿舍趟，他也不让，就把我拽到了自行车上带着我就往他家走。路上，我问谁让他来的？还有谁？我爸爸呗！他看到我脸色变了，就偷偷笑。他捅了我一下，哥，是不是这些日子泡妞去了？胡说八道！我掐了他一下脖子，他脖子粗的象条大腿，一手掐不过来。他笑着猛蹬了一下自行车，差点把我闪下车子去，他就开心地哈哈大笑。
在周师傅家和我叔家两个地方轮流补习功课，刚开始我是这样安排的。一、三、五到周师傅家，二、四、六到我叔家。这样把晚上时间排的满满的，连喘气都没空，更不用说找同学、朋友了。过了没一个月我就受不了了，就重新调整了时间。二、三、四、五、晚饭后至八点到周师傅家。八点后就到叔家。在叔家补习完功课后，再帮着做做家务，就住在他家。他家晚上也不断人，有时都到十二点还有人没走。我叔经常外出回来很晚，那些找他的人就得等着。我们也跟着等着。等他们说完话、喝完水、吃完饭，我还要收拾桌子，还要刷碗、拖地。一般十点以前很少早睡。我的各个器官都有意见。腿喊疼，腰喊酸，嘴打着哈气，眼睛耷拉着。我就安慰它们，要为人上人先做人下人。它们懊丧地说了声，那还要等到猴年马月啊！唯有耳朵精神，耳朵竖竖着，随时听着婶子的召唤。我那长得像地瓜一样的黄脸婶子，我叔一不在家，就有了威风。指手画脚、耀武扬威。谁也指使，什么事也管。唯有他儿子她不敢管，说话还装作小声小气地说，立刚快写完作业睡觉吧，别看电视了。立刚不理。她就起了高嗓门，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你不听是吧？我可要和你爸爸说了。就要关掉电视。立刚腾地站起来，大声骂着，你敢！李桂芳，你死出去！李桂芳看着客人都看她，就苦笑着说，你看看这个孩子，让他爸爸惯的，说话和他老子一个熊模样。也不怕别人笑话。又吆喝我，小张，南屋的水开了没有？外面的狗又叫了。你快去看看，谁又来了？打着狗，别咬着人家。翘起腿就在沙发上坐下来，装模作样让客人抽烟、喝水。自己还点上了一支烟，轻轻吐了口，问来人有什么事？熟的客人都会含糊其辞，不和她说正经事。不熟的就受宠若惊地和她套着近乎，说着要办什么事来。还夸着她没架子好说话，让她在孙科长面前多美言。她推诿着说了一大堆难处，最后还是痛快地应承下来。我叔回来后，她就高兴地和我叔说着她是如何如何和客人卖关子的。我叔抽着烟，也不空声，只是偶尔用眼瞟她下。我叔的眼很大很圆，就像牛眼。她越说越有劲头，还添油加醋地编造了一些话来显示她做事圆满。我就在旁边，看着心里笑。我叔的眼睛也露出了讥笑。叔一回来，我就全身精神抖擞起来，眼睛也亮了，腿脚也勤快了，耳朵也高耸着。嘴虽然不动神色站在一边，我知道它是在见机行事。我叔突然骂了起来，李桂芳你这个超霸，人家说几句好听的，你就摸不着南天门了？这样的事你也敢乱应承！婶子还明白过来叔为什么发火，还要解释。叔又吼了声，吓得她瘦弱的身子一哆嗦。你给我滚出去！以后我的事你少插嘴，少逞能！婶子骂咧咧地，操！好心当了驴肝肺。真是个驴脾气。叔大声问，李桂芳你说什么？婶子就赶紧闭嘴快出去了。气得叔抖着手指着门外，小张你都看到了，这么个傻老婆，怎么和她生气？
我心里痛快着呢！我叔给我出了口恶气。
如果叔不在家，我就感到在这个家里就像蹲监狱一样痛苦。我一进门就要看她的脸色。择菜不是说我摘不干净，就是摘多了。洗筷子刷碗不是嫌洗不干净就是太浪费水。炒菜不是加油加多了就是炒完菜煤气灶关晚了。有时连立刚看着都生得骂，你嫌候我哥哥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你自己不会下手干！哥，不干了，让她自己干！立刚学习不听话，但很仗义。他常常为我打抱不平。他姐姐丽霞则来得鬼刁。晚上放了晚自习回来，遇到这种事，就笑着对她妈说，妈，我哥哥是个男孩子，能做家务活就不错了。背地里却对我说，哥哥，往后我妈再说你，你就装做没听到，不和她一般见识。她就这么个傻样。我很感激丽霞，她常在他爸爸面前替我说好话。婶子经常告我的状，让我蒙受不白之冤。我就通过丽霞为我洗清冤屈。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她说，她再和她爸爸说。她说，哥哥，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只要我和爸爸不说你，你就不用害怕。
我在周师傅家和在叔家就感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边是夏天一边是冬天。在周师傅，周博、周樱一口一个叔叔叫着，周师傅和嫂子一个一个兄弟说着。就像一家人一样亲切，就是太热情了点，热情得就像夏天那样火热。我的腿一从周师傅家出来，就不想往我叔家走了。眼睛不住地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斜着眼看。看到女人被男人用自行车带着，搂抱着男人的腰，把头贴在男人的后背上，那个亲密劲，它就羡慕。嘴就馋的啧啧叫。尤其是夏天的时候，我骑着自行车从城南的周师傅家往城北的叔家走，看到满路子上都是散步玩耍的人。我却要穿过她们的裙子、白腿、笑声孤独地去看我身子的脸色。尤其看到偏僻角落里偎依着的男男女女，男人的手在女人身上游动着，女人的身子象藤一样缠绕在男人身上。让我心动。
我决定今天晚上即使什么事都不干了，也要到周师傅家去。昨晚没去成，我一天不好意思面对周师傅，好像我欠着他的。
    一进门，周博就喊，周博你看谁来了？周博就从屋里跑出来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叔叔你可把我想坏了。嫂子正忙着炒菜，说了声兄弟你来了，就把我往屋里让。周师傅拿起早洗刷好的茶壶茶碗忙倒水。我顾不得喝，就坐在周博身边，我先检查着留给周博的作业。作业不急看，先来喝口水。周师傅喊着我，我没动。就让周博找出几道不明白的应用题，解答着。周师傅就出去帮着嫂子忙。
    很快香味钻进了鼻子，菜好香。我的鼻子就是尖，它闻着味道就知道炒得是什么菜。芹菜炒肉，油炸花生米，还有煎刀鱼。我听到了喉节在动，嘴把口里的唾液用力往下咽着。上午生了一肚子气，中午饭也没心绪吃。现在肠胃开始蠕动起来，把肚子折腾得空落落的。
外屋腾起的油烟在我脑海里象云雾翻滚起来，先是象蘑菇，忽然翻滚成了两个人，黄头发蓝眼睛的男人和女人，从床上翻滚到了周博打开的书上，碾碎了书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的字。字慌乱地跑开来，踩乱了我的目光。我眼前有些眩晕，意识模糊地粘在了翻滚着的身子上，我还听到了女人歌一般的叫声。
叔叔，周博喊了我一声，你把我的书当成本子写了。我才从昨晚录像的幻觉中醒过来。我正用笔在周博的书上写着。
昨晚，立刚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他爸爸的一盘录像带，这盘带子是叔手下的一个叫武大伟的业务员到南方出差刚带回的。他拿出来时，我就在旁边。他神秘对我叔说，孙科，我给你捎回一个带颜色的带子，你抽空看看，很过瘾。接着掩着嘴窃窃坏笑起来。你小子在外面净不干好事。嘿嘿，人家外国夫妻睡觉前都要看这个。不知怎么这盘带让立刚发现了。昨晚，就我和立刚在家。我叔出差没回来，婶子趁机回了城里娘家去了。据立刚说，她又趁着我叔不在家，把别人刚送来的螃蟹、鱼虾偷拿了她娘家去了。
立刚自己一个人在家寂寞，就打着他爸爸的幌子把我骗到了他家里来。我辅导他写了一会作业，他就跑到西屋拿出了一盘录像带，说放个好录像带让我开开眼界。没想到竟然放的是这种带子。
我心还被那录像带惹惑的很乱，没心给周博辅导了，就喝了一口水定了定心。听到门外的锅还在“哧啦哧啦”地叫。我想出去对嫂子说，不要炒菜炒多了。一桌子菜就顶他们全家好几天的生活费。我知道他们日子过得很紧巴。嫂子在建筑公司上班，现在建筑行业又不景气，干了工程，工程款都欠着。听说拖了嫂子半年的工资没发了。两个孩子都上学，正是花钱的时候。多亏他们俩口子过日子善于精打细算。我们厂里的工资发的也及时。纺织厂效益孬好先不说，该到发工资的时候，宁可原料不进也必须保证先发上工资，这是建厂三十年来形成的固定惯例。一些做法、观念一旦被接受就会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和作风，这就是国有大企业所具有的巨大惯性吧！这种惯性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再譬如说劳保福利产品，卫生纸必须是“青岛”牌卫生纸，肥皂必须是青岛产的“青松牌”。其它地方的卫生纸和肥皂，无论质量再好价格再便宜进货商关系再厉害，都不用。
我正要出去。听到嫂子对周师傅说，你快别在这里跟着添乱子了，快进屋陪着咱兄弟先说说话。他正在辅导数学课，好容易来一回，就让他多辅导会。我先把锅里加上水？女人做饭，一个大男人也跟着傻忙，不怕让人笑话？嘿嘿，没事。菜少炒点？炒多了吃不了。这是正理把经请咱兄弟的客，就是平时不吃不喝，菜也不能少了，少了寒碜人。哎，你去拿酒了没有？家里还有，还是去年你们单位分的酒。那些酒都是顶账顶回来的，还有法喝？那我再出去拿瓶，顺便看看王师傅来了没有。
    我想到叔家里每顿饭都是大肉大鱼的，感到人和人之间竟如此不平等！就是在叔家吃的再好，我还是情愿在周师傅这样的家庭吃粗茶淡饭。叔家的生活再好，但缺乏一种温馨、一种平实。没有在周师傅家这样实落。
    王师傅还没来，周师傅说他不能来了，我们先吃着。嫂子说，既然他说是来，我们就等等。你说来？兄弟。我说，不急，等等。
    王师傅来了，一进门就说来晚了。还捎着一兜子苹果。周师傅忙接着，嫂子就说，好容易来趟还买东西干什么？王师傅说，他回去时，家里正好来了客人找他父亲。父亲还没回家，他就先陪着人家坐了会，才来晚了。
    嫂子让我们吃着就到外屋收拾家务去了。我想叫嫂子过来一起吃，周师傅不让，说你嫂子就这么个脾气，来客都不上桌。从小在家就养成了这么个习惯。庄户人永远也拿不到人前里去。周博听了不满意了，就回过头来生气地说，爸爸，你就是忘本。你从山里出来几年？就看不起乡下人了。周师傅就笑，我这是和你叔叔们开玩笑。开玩笑也不行，你这是对女人的不尊重！好好，我不说了，我承印错了还不行？这个态度还差不多。周樱从外面窜进来，嚷着，光嘴上说说就行了，还要向我妈赔礼道歉。你看看，我以后还不敢随便说话了！一说话就让人家这些知识人抓着小辫。我们都笑。嫂子就走进来，说着周樱，这么个闺女孩子到处疯跑，吃饭了才着家，见了你叔叔们也不先问问，也不怕人家笑话。周樱正拖着爸爸站起来向母亲赔礼道歉，让母亲一说，赶紧问着，叔叔好，叔叔好，然后害羞地跑进卧室去了，直到吃饭也没出来。周师傅就说，女孩子大了，不敢说重了。什么？还不都是让你惯的！嫂子道了周师傅一句。周樱才十一岁，刚上小学三年级。
    周师傅问到我，怎么王大明又自己干开活了？我说，我让他好气。上午一上班，我正推着工具车和丁兆平、祝世峰要去干活。他拦住了我，让祝世峰推车子。我问怎么了？他不为事道了我一句，你现在厉害了，是红人了，谁还敢让你干活？祝世峰不推车，他就自己推着车子走了。真是神经病！他不让你干更好，没事就帮着我检修车。明天我和葆华说说。王师傅说，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王大明是怕张夺了他队长的位置。周师傅高兴地说，看来，昨天葆华开的那个会起了作用了！肯定有作用，谁不怕扣分扣奖金？
    我问周师傅和王师傅，我没事干怎么办？周师傅说，明早你就找葆华，看他怎么办？王师傅说，要我说先不急着找，先跟着他们荡悠着看看再说。葆华不会不想办法的。
    看来厂里要动真格的了？不动真格的不行了，再不狠劲抓，任意这样发展下去，咱厂很快就完了。就得动真格的，省着出力的不出力的、干好干孬的都一样领工资奖金，弄得大家都没积极性。
我听着他们谈论着工作的事，竟感动起来。我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不大关心工厂的我这两位师傅，心里还装着工厂。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7-13 23:39:3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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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过去当工人》（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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