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5月24日晴 果不出杨增砚昨晚上所提醒的那样,上午车间刘主任开会,用很严厉的口气不点名地批评了我,大骂我“不知羞耻、没有教养”,他所讲的话大都是原则性的,警告我说如果在这样下去就放我的假,并通报厂里。安排完上午的工作,我和张金山又被留下来单独谈话,张前些日子与一个高中生谈恋爱,并在宿舍里与女方发生性关系,他们已经分手了,这次不过是来陪着我挨批。刘主任的话虽说措辞严厉一些,多数却是劝导的意思,而葛副主任则就不同了,他的话全充满侮辱和臆断,我永远都不能忘记。我心里很恼火,有几次真想同他争论,但是理智控制住我,为了顾全大局只有忍了。 出了办公室,我心里堵得慌!尽管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手还是抖得厉害!我无法再说什么,一切的解释都是多余,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能默默接受。我不能去埋怨谁,只能怪自己做事不冷静,也许应该清醒地面对这件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恨意,恨这个世界太狭隘,尽管平时总是用“身正不怕影斜”来安慰自己,也明白这类事的发生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是面对舆论的压力,也很惊慌,尤其是葛主任那充满侮辱、威胁的话。我感到前途渺茫。 而让我更加难以招架的是更大的麻烦接踵而来。 晚上霞又来宿舍找我,看得出她满脸的喜悦之情。而我的心里乱极了,过于害怕,担心她受到无端的牵连,不假思索地提出分手,说过之后马上又后悔起来。霞听到分手的话,脸马上变了,眼泪顿时哗哗地流下来,看得出她很伤心,我多希望她不同意我们分手,但是她更坚决!我们坐在床上,霞边哭边断断续续对我说了许多安慰的话,说影响了我的名誉。既然一切都已经无法挽留,又何必强求?我只能告诉她,不管她走多远,只要她回头我还会在原地等她。明知道她不是真心要分手。但是任凭我怎么悔悟都无济于事了。 霞到底是走了,望着她孤零零的身影渐渐远去,我心里如同打翻五味瓶一样难受。 1993年5月26日晴 这些日子一直心情不好,躲在老乡郑金斌的宿舍里不敢出来,很担心别人嘲弄的眼光,或者对我产生不好的想法,反反复复,今天心情总算稳定了一些。 晚上,和苇姐姐去二冷找霞,想不到她回家了,我感到很失望。回来的路上把我们的事告诉了苇姐姐,期望由她出面劝劝霞。霞对我这么的好,没有去好好的珍惜!我一再坦白自己的过错,真的不该让霞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