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吧,鱼与熊掌,最好兼得。
四 篝火晚会 疯狂的夜晚
在草原上行走一次,若没有马上弛骋一番的经历,总是一种遗憾。当初选择宿在闪电湖的目最大一方面的原因就是闪电糊畔有一个规模尚可的跑马场。午饭的时候,爷们们就嚷嚷着合计下午要去骑马的人数,以及需要预定的马匹。我在心里合计了一下,店家现有的马匹数量跟我们这边需要的数量有点差距,我便推说要午休便没跟他们去凑这个热闹。心中虽有不甘,但有上午的经历告诫自己,没有目的的散漫也不失于一种风景。 草原上的太阳迟迟不肯落山,快七点的光景依然阳光高照,我们这些留守的老糼跟们在荫凉里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等待骑士们的归来。 终于,太阳的脸蛋羞羞地躲到山下一半的时候,远远地我们就听见骑士们凯旋归来的声音。没有马蹄的杂沓,没有夜猎归来喧嚣,有的只是他们大呼小叫的聒噪。老公更是一脸的不甘,问及原因,老公回答,这哪叫骑马啊?一匹匹马比羊还温顺,无论你怎么招呼都不跑,“哎呀,老李你行了吧,马都给你跪了,你还想怎么着。”一位名曰厚道的哥们一声在喊又惹起一阵笑声。原来这些马匹们从早上到现在就一刻不停地奔弛在并不辽阔的草原上,到现在已经再也没有驰骋沙场的体力了。更兼老公比较肥实骑的那匹马又略瘦小了些,走着走着竟然累得跪倒了。“可怜的马儿啊,碰上你们这些阎王,算是倒老霉了。”我为这些马儿们打抱不平,同时也为我的英明决策而庆幸。 说话间,店家喊我们吃饭了。饥肠辘辘的我们当然毫不客气地冲上饭桌,大块朵頣起来。这样的席间,当然不可无酒,厚道拿出一瓶从当地购得“闷倒驴。”同伴们都大嚷着度数太高不敢喝,于是又有人拿出北京带来的二锅头,我们带的燕京啤酒,店家还送我们两提当地啤酒,当时只顾喝酒,倒是把名字给忘了。酒过三旬,菜过五味,院子里已燃起熊熊篝火,孩子们围着篝火跳起了“小苹果”,更有震天的音响在召唤着酒后亢奋的我们。 看来今晚的篝火晚会是势在必行了,其实篝火晚会是草原人民一种传统的欢庆形式。远古时代的人们在学会钻木取火之后,发现火不仅可以烤熟食物,还可以驱吓野兽,于是,在草原上火就成为了一种神明,一种保护生命安全神灵之物,对火产崇敬之情油然而升。后来,人们外出打猎之后燃起的篝火除了烤熟食物驱吓野兽之外,更有了一种吉祥庆贺之意,他们互相庆祝丰厚的战利品,于是酒走饭饱之后,便互相拉手围着火堆跳舞以表达自己喜悦愉快的心情,这种欢庆的形式一直延续到今天,就形成了篝火晚会。 草原上的篝火晚会一般是在晚宴之后举行,地点多选择在空旷的场地,人们用木杆搭成支架,依次堆垒成垛,首先请远方的客人用火把点燃篝火,然后身着艳丽民族服装的姑娘、小伙子们便和宾客一起围绕篝火载歌载舞。拉起悠扬的马头琴,唱起让人心醉的蒙古族歌曲,跳起优美的安代舞。 虽然我们的篝火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但我们的热情比草原上的人们毫不逊色。说实话,店家能为我们置办这场篝火晚会我们已经是意外的惊喜了。当下,大人孩子们手拉手围着篝火疯狂起来,什么悠扬的马头琴,优美的安代美,全都弱爆了,那场面简直就是一个群魔乱舞。同院住着的天津一队人马听到我们疯狂的声音也按捺不住地加入进来。孩子们被夹在中间跟不上这些群魔的步伐,自己另起炉灶,在我们圈子中间自由发挥,老公的上衣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光着膀子在篝火与音响之间穿梭,这空当不知从哪里跑来一个更肥实更壮硕的汉子要跟老公对舞,老公让他乱跳捣乱行,让他来真格的哪里是人家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大海航行靠舵手。。。”面对如此不堪的对手,对方只能心余不甘地唱起了歌。“王辉,来一个山路十八弯!”老公嚷着。跳舞不行,唱歌我们这边还是有高手存在的。于是,篝火晚会成了赛歌会。从《山路十八弯》唱到《我是公社的小社员》从《我是公社的小社员》唱到《甜蜜蜜》,不管着不着调,只要有词吼出来就算,看着我们这群疯狂而欢乐的人群,娟的婆婆在圈外给我们打着拍子,面对这些被欢乐与酒精冲昏头脑的人们,插不上嘴的孩子们渐渐散去,似乎所有的歌都被我们唱尽了,火苗也渐渐弱下来了,于是我们不再唱歌,而是一起吼着:“店家,加柴!店家,加柴!”片刻之后,店家从屋里出来,没给我们加柴倒是往火上泼了半桶汽油,火苗“呼”地一下子窜出老高。
“下一个节目,猪八戒背媳妇!”厚道大叫着,“在队的每一家必须参加,没媳妇的可以借媳妇,没老公可以借我。”看来酒精真是个好东西,这个平时并不怎么言语的哥们此时明显活跃起来,嚷完之后,环顾一下身边,自己媳妇不知什么时候跑屋里去了,于是又嚷嚷起来:“今晚洞房,谁家借个媳妇?”第二遍还没嚷完,老公按捺不住,大叫着:“你们都天天守着媳妇,饱汉不知饿汉子饥,我半年都没沾媳妇边了,先让我背一圈过过瘾!”然后不由分说地背起我就跑,边跑还边唱:“马大保喝醉了酒,背着媳妇就走啊啊啊。。。。”硬生生地把一个悠扬婉转的吕剧唱成了美声。围着篝火转了一圈又一圈,实在转不动了把我往地下一扔,喊着:“这媳妇我不要了,谁爱背谁背,太重了!”天呐,这什么人啊?摔了俺一个大马趴还不说,就是因为太重不要了?什么逻辑!接着自己一屁股坐在店主的摩托车下再也不肯下来,娟见状过去拉他,不拉还好,一拉俩人一起从摩托车上摔了下来。天津的小伙听见我们这边这么热闹,早从屋里跑出来给他们两个录了像。对于他们两个齐齐拉摔下来的镜头,我对着天津小伙嚷着“求真相!”天津小伙嚷着要封口费。 老公从地上爬起来,上去一把握住小伙子的手说:“大兄弟,我代表CCTV、山东TV、草原TV感谢你以及感谢天津TV、CCTV、.......”老公还要一直感谢下去,天津小伙不明所以的望着我和娟,我说“他们俩求绯闻!”“对,求绯闻!等哪天我们出名了,不会忘了你的。”娟大笑着附合。 天津忙不迭地把录像机往怀里藏,“这可不能轻易外传,就这活最少要也得值万儿八千的劳务费吧?” “猪八戒背媳妇现在开始!”厚道背着媳妇跃跃欲试,拉着天津小伙让他给我们当裁判。裁判一声开始,参赛的选手们都背起媳妇跑起来,老公竟然光着个膀子自己先跑了,天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节奏吗? 露浓星稀,篝火渐冷。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我的心在安静下来的草原上渐渐沉静,回味着这场梦一般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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