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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可贞

[原创]无名村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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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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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送“福”

 楼主| 发表于 2008-10-8 22: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font size="4">
<p>(十一)<br/>炳林从镇上回来时村子里静悄悄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吃完饭他带着酒足饭饱后的满足坐在沙发里剔着牙齿缝里的残渣看新闻联播。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炳林看看号码,没接。又坐了一会儿,放完天气预报炳林突然想起什么对着卧室说:“我去趟办公室找份资料,得晚些时候回来,你先睡吧。”说着就起身待往外走。老婆蓝花莲有些阴冷的强调从里面透了出来:</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今天下午宋全德的老婆吊死了。”</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怎么?”炳林呆了一呆问。</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拿根细绳栓窗棂上勒死的。”</p>
<p>炳林怔楞了一会儿,想出去的念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一屁股跌坐进沙发里,脑细胞快速地旋了几圈,随手关了手机,然后去锁了大门回来关了电视。就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床上蓝花莲背对着门口侧卧着,声音里有种无法掩藏的讥讽:“怎么,资料不急着用了?”炳林讪笑了两声,脱衣上床,紧贴老婆的身子躺下,双手游走在蓝花莲故意绷紧了肌肤的身子上。炳林用他那稍显汗湿温热的掌心轻轻地摩挲着老婆的脊背,大腿,耳廓甚至发梢。慢慢的、慢慢的,他手到之处不再僵硬,触到鲜活炙热的肉感。他乘胜追击,扳过老婆的身体,手指早已探向人体最隐秘处。嘴巴很挑逗地吮舔着她的双乳。蓝花莲在抵制和迎合中摇摆着,最终彻底投降了。她低吟高唱,呢喃迷离,热烈甚至带着一股疯狂饥俄感回应并掠取雄性的侵入。事后,她绵软地躺着,两股清泪从眼角悄没声息地涌出。炳林并不说话,整个过程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舌尖一遍遍地砥舔着老婆脸上恣意纵横的咸涩液体。过了好一会儿,蓝花莲于哽咽中吐出幽幽一声长叹。“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这样......真想回到以前,假如我能重新来过......啊!我、我恨死自己了!我知道哪天你把杀人的尖刀刺进我的胸膛,我死去的脸上也必定是挂满了灿烂幸福的笑容.....啊,啊!好了......你的烂摊子......放心睡去吧。”拿胳膊挡开炳林热乎乎的嘴脸,侧过身躯,又恢复了原来的睡姿。</p>
<p>炳林还是一言不发,他欠身从床头拿一支烟点上,拧灭橘红色的床头灯。在烟火的一红一暗里,一双忧悒的明显带着乡村人惯常的那种畏缩的目光在黑暗的房间里来回晃悠搜寻,炳林闭了眼睛想躲避,但是最终还是被它盯住且直直地逼视了过来。他又拧亮了床头灯。大睁着眼睛,可是和这女人最后一次对话的情景却又清清楚楚地浮现出来。耳边响起女人那略显颤抖的声音:“女人怎么了?现在是民主的社会,万事不是都讲求个理儿吗?谁说的在理,就得听谁的。你做事不公,我就得问。那一片果园,是我们这些年的心血,你不能一句话就给化没了!我签了三十年合同的土地,我就得说了算,不公平不合理就是不行!”“民主?!”炳林直到这时心里还是暗暗发笑。记得当时听到“民主”俩字他是那么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个子女人,他盯着她看。那神情就象老农在自己的谷田里揣摩着被偶尔发现的藏在沉甸甸谷穗中的一颗谷莠子,又像听到智障者的痴人说梦。------ 这女人嫁进无名村十几年从来都是少言寡语的。“男人都答应了,翻了翻糊了湖,娘们家瞎搅合!签不签随你,到时吃亏可怨不得我。”他扔下一句话,嘴角带着嘲弄地笑,走了。炳林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自己的嘴,感觉当时的那丝笑意还在。而且当他学说给王镇长他们听时,他们的笑声和表情也都很清晰地显现出来。可是,就在今天这个女人死了!她干嘛要死呢?还要选择这么个时候,这一年中因为征地风波已经够烦人的了。好歹没影响到这次选举。正是一锤定音的时候,再熬过这一届就可以荣荣光光的退休了。这个女人,她是为什么呢?夜已经很深了他翻个身感觉头昏沉沉的,告诫自己什么也不要想,思绪却又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南洼的那次冲突中。当时他躲在人们不易察觉的地方,看着事态演变到无法掌控的程度。这是他们所不能预料的。宋德胜老婆象疯了一样,左冲右突的好几个大男人下了狠劲才制服住她,等把她拖向警车时,已经是鼻青脸肿体无完肤了。裤子被撕扯到了腚下,唐式上衣纽扣全被撕裂。脊梁上布满了一道道血痕。被逮进去的人们有的当天有的待三天五日后就陆续出来了,里面只剩了她自己。一是她的伤势最重,一是她的态度最恶劣,大概过了二十多天才放了出来。可是自那以后,她就躲在自家的小屋子里不出来。村子里的人们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疯了,真是个疯子!为三亩二亩破地值吗?再说,这事能怨我吗?上面拍板,镇长带头,我算什么!芝麻绿豆而已。只是干嘛不早死几天或是晚死几天,非要选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炳林自语着起身去了趟厕所,感觉身子有点虚飘飘的,回来关了灯躺下,闭了眼睛刚睡一会儿,却见一个披头散发的恶鬼,吐着毒蛇一样的红信子,用只有骨架的爪子提溜着他摔到了王镇长脚下:“你让他自己说说,那百分百的选票是怎么来的?!让他说!!让他说!!!我们要民主!民主!!!”开始声音很细小,后来就幻化成数不清的唇,形态各异唾沫横飞地向着他吼叫------他当然是不怕的,做无名村的头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经过?只是躲闪着不让这些浊臭的液体喷溅到身体上。他游刃在它们中间,一张嘴巴一张嘴巴地研究着它们的形状。陌生的、似曾相识的,他依次看过去。忽然就看到了盘踞在众多嘴形之上一张肥硕猩红的巨嘴正做出一幅要吞噬自己的模样。他倏然一惊,忙解释,可嘴巴张的老大就是发不出声音,他急了,便用上浑身的力气喊:“王镇长!别相信......”却被自己的声音吵醒,原来是场梦。如此折腾了大半夜,到晨曦微露时才迷迷糊糊睡去。</p>
<p>蓝花莲醒来,见炳林睡的正香,她对着他的脊背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起身,梳洗完了,又对着镜子端详着仍遗一丝潮红的脸颊,不管你怎样努力,镜子里的这张脸上被岁月打磨过的痕迹随处可见。她很是不甘心地叹口气:“女人啊!”她伸出无名指轻轻推展着眼角的鱼尾纹,又用小指把围在眼皮下的那圈松弛的皮肉一直拉伸到太阳穴,脸上的肌肤经过这样地提伸,整个面部肌肤就紧凑了许多,感觉倒退了十年。“十年?再给我十年青春,就能赶跑围在他身边的那些妖孽吗?”她晃了晃神,镜子里的脸就一连变幻了好几幅面孔,最后定格在一张厚厚的嘴唇上。她恨恨地:“这么一副嘴脸凭得什么,就凭着我这无法倒回的十年吗?!”她忿恨地转身离开了镜台。卧室里仍旧没有动静,她也懒得走过去看看,整理整理衣服,就面色凝重地出了门。</p>
<p>蓝花莲走出家门经过七弯八拐走到了温宝刚的家门口,见大门敞着,老两口一个烧鏊子,一个拿擀面杖在面板上轻巧熟练地把一个个柔软的面团团伸展成又圆又薄的饼,这擀饼是极有讲究的。饼的孬好,功夫全在踹面上。面和起以后,双手攥起拳头,沾了清水用力地捣下去,边捣边沾,直到盆里的面团虽然柔软如水却是又劲道又不粘手,这样才算踹面结束。烙饼也是有功夫在里头的,火要匀称细细地烧,鏊面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凉,火候掌握好了,烙出的饼全身布满细碎均匀的小花,隔了老远就闻到单饼的脆香。看来温宝刚也是早就被颜英训练出来了,饼烙的熟练又地道。蓝花莲看的心痒痒的“老人俗话'越耍越懒,越吃越馋'真是一点不假,这几年只做懒汉饭,有好几年没擀饼了,今天到让宝刚大哥勾起我的隐来了,大哥你起来,让我也温温手。”宝钢说“那怎么好,这大清早的是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颜英就骂他:“老东西真是榆木杠子脑筋,没事就不兴来你家走动走动?”“可不,我还就是有事求你呢。炳林天天嫌我蒸的饽饽酸溜溜的不好吃,听顺英说你留的‘老面引子’味道好,是甜头。老早就想来取经,就是懒得动弹,今天忽然来了兴致,就早早地跑了过来。”颜英手不停闲嘴上吩咐着宝刚:“我还当是什么大事情呢,‘老面引子’在面缸里,你快去给花莲妹子拿过来。”宝刚起身,蓝花莲就接替了他的位置说:“大哥你忙去吧,我和嫂子说说体己话。”宝刚活动活动腿脚嘴里含含混混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出去。这时宝刚大门楼子里渐渐聚了村里几个好凑热闹的女人,她们是去宋全德家帮忙的。宝刚家和宋全德家只隔了三个门户,胡同口的第一家是宝刚,最末一家就是宋全德。时断时续数数落落的哭声从胡同尽头传过来,那是宋全德的丈母娘,他的女儿还小,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只会抽抽嗒嗒无声地哽咽,三五岁的儿子根本不知道“死”是一个什么概念。一时大家的脸上都是戚戚然的。蓝花莲轻轻叹口气:“这人啊,就是俩个人再没什么值得留恋,可撇下这年幼的孩子谁去管?这不更称了人家的心了吗!那么精灵的一个人儿怎么就想不透呢!”“噢?什么?谁,是谁?”女人在这方面的联想力那是超乎寻常的丰富。一点就透。而且从来不用讲求逻辑。“还有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蓝花莲朝北面怒了努嘴,伸手做了厚嘴唇的动作。就转了话题:“嫂子,饼擀完了,这摊子你就自己收拾收拾吧,出来这么半天了,我可得走了。”随后拍拍身上的灰尘,拿起“老面引子”问:“等我留了,回头再给你送过来?”颜英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还有。”“那我可走了。”和众人打过招呼就又去了宋全德的家做了一番安抚工作,才回家去。</p>
<p>&nbsp;下午出殡的时候,村里的男男女女看殡的人都会经意不经意地多看寡妇舒兰几眼,而且都是暗含着那种躲躲闪闪含义不清的神色。舒兰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后唇舌地翻动,耳朵却什么也捕捉不到,看了一会儿,本来自从和炳林好上后,就虚虚的老有种被人戳脊梁的感觉,现在更觉没趋就早早地回去了。得意之色便挂上了人们充满正义的脸“看看,心虚了不是?”“骚货,狐狸精!”“活劈了她!死后下油锅,进九十九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人们唾液横飞街头巷尾皆义愤填膺,村人们确信,那根勒进死者脖颈上的断命绳索就是另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寡妇舒兰。</p></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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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6 20: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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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九)<br/>怀山现在不再承包建筑活计,而是包揽了城市乡镇所有新建公路的绿化工程。活计轻松工资发放的又及时,所以他的队伍不断扩大。温晓山自征地风波过后,便一心一意地跟着怀山做。鞍前马后的好象怀山的左右臂。现在怀山兜里的票子是打着旋儿地往里钻。他也不再让顺英到工地上去。可是这段时间炳林的日子却不好过。刚刚平息了破坏军婚这一波,村子里那些一吆喝就签了合同的,赔钱少的,天天去找他,怀江和子瑜知道自己被小叔利用,而且兄弟两个赔付的差额又是那么大,怀江还好,碰面只是阴沉着脸,子瑜干脆碰面就比鸡骂狗,他们离得又近,只隔一条胡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炳林想和怀江解释解释,可搜肠刮肚就是找不出能捋直舌头的理由。怀江最近买卖也不好做。柴油打着滚地涨价,三轮车装少了挣不够油钱,多拉点吧,警察又见天价查超载,逮着就五十,还不能争执,争执再加罚二百。他的一个同行为着逃避罚款慌乱中撞上一辆斯特尔车毁人亡。怀江两口子干脆就停工窝在家里。<br/>怀山则成了个大忙人儿了,只要他肯赏脸就天天有人请客,经常出入星级宾馆高档餐厅。有十多天没回家的怀山好容易瞅了个机会回来。还没进门就喊:“”顺英,铭铭,看我给买什么回来了?”十五岁还不到的铭铭个头就窜到了一米七八,活脱脱又一个小怀山。小家伙腿快眼尖,还隔着老远就蹦跳着喊:“哇塞!妈妈快看,爸爸搬电脑回来了!爸爸真伟大!”“真是的,回家也不早打电话说声。”顺英嘴上嗔怪着,欢喜之情却从心底一个劲的往外冒,。忙忙的去厨房炒了几个菜。这边父子两个在忙着安装电脑。捣鼓这些铭铭最拿手,在学校只要上微机课,铭铭就精神倍增。是出了名的小电脑迷。</p>
<p>顺英麻利地按好饭桌,桌上四菜一汤冒着香香的热气,电视里正在播放龙城新任市委书记的重要讲话。结婚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和怀山分开这么久,收拾停当,顺英在桌边坐了下来。一会儿歪着头嗅嗅怀山酒壶里那热辣辣的熏人味道,一会儿看看铭铭煞有事介地指挥着怀山“不行,错了,错了!这里应该这样。嗯,对对!就是插那里。”一会儿又双手托腮自豪地凝视电视画面里新任市委书记那亲切和悦的眉眼唇目。心里漫盈过无边的幸福甜蜜感。恍恍惚惚宛如置身梦境。</p>
<p>吃着饭,怀山憋了一大箩筐话要和顺英说,一时又不知从哪里说起。一口酒吱溜下肚,辛刺刺的辣人。“啊呀,档次就是不一样,难怪都想做有钱人。”怀山的感慨一经发出便留不住马,就把这些天的见闻一一数落给顺英娘俩听,顺英听的云山雾罩的。儿子铭铭忽然问道:“爸爸,他们为什么要请你,还去那么高级的地方?”怀山一愣,接着就笑了。他并没有回答儿子的问话。只是很自豪地看了看顺英。铭铭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因为大舅!一人当官鸡犬升天嘛!”说完也自觉失言,吐吐舌头办了个鬼脸。“这孩子,怎么能乱说呢!”顺英和怀山相互对望了一眼。怀山就把话题转到了铭铭的学习上。</p>
<p>吃完了饭,顺英好容易把铭铭从电脑跟前赶开,他却赖在他们的卧室里,挨靠着怀山磨磨蹭蹭的好长时间才离去。不等顺英脱利落衣服,怀山就很有些猴急地撕扯她的切身小衣,“嘘.....”顺英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小声说:“还是等会儿吧,没看见,你儿子精灵着呢!”怀山还在耍赖,顺英忽然想起了什么说:</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小叔不见了。”</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什么?去了哪里?”</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走时连小婶也没告诉,只说在家太憋闷了出去透透气。”</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不是吧?”</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是真的。五六天了。”</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也没打电话找?”</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找了。只说过几天就回来。子瑜记了小叔的老仇了,见天地骂。怀江的买卖又不好做,车查的厉害这些天都停了工了。”</p>
<p>怀山很是震惊,出去这么几天,家里就发生这么多事情。他一时有些恍惚自己这些天是不是神游太空去了,几乎忘记了柴米油盐的日子。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咱们正好缺人手,就是不知子瑜愿不愿意。自己兄弟总是比外人强些。”“谁知道呢?你打个电话问问看嘛。”怀山电话打过去,怀江在洗澡,接电话的是子瑜,电话里头子瑜牢骚满腹,含风带刺地叨叨了半天,等怀山终于有机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子瑜的声音才甜甜地恢复了女性的温柔。</p>
<p>万簌俱寂,夜色变得扑朔迷蒙,这个时刻的人们大概都忘却了凡尘俗务,过起了悠悠然然的仙踪侠侣生活。怀山两个人相互嬉戏着,顺英象一堆一触就着的干柴,双眼朦胧迷离,嗓音呢喃柔软,低低地召唤着,怀山却怎么也找不到感觉,下面软塌塌的不听使唤,他越是猴急,它就越是不配合他。顺英急了,就翻身上来,把柔软热烘烘的小嘴凑上去,吸吮亲吻,慢慢地男人的雄威被挑拨激发了出来......</p>
<p>炳林一走,村子里的人们就坚信他是理亏了,情绪也就更加激愤,便有人提议集体上访,再不就去市府门口蹲着。坚决要讨个说法。一时间村子里沸沸扬扬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这个时侯林勇的娘死了。老人活着的时候和老伴在看瓜屋子里住了四年,眼瞅着就咽气了才又搬进林勇的正屋火炕上。全家人围在火炕上,闺女外甥老亲旧戚的都守在那里,老人偏偏一口气就是咽不了,泪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闺女儿子。林勇老婆心里怨恨婆婆死也不痛快点,早知道就晚些时候接过来。幸亏这是丧事,悲凄的氛围把她脸上的那份怨怼之气混淆了过去。林勇老婆一边伺候众人吃喝,一边还得瞅着空隙听听对婆婆后事的安排 --- 对于公公婆婆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劳苦功高的,除去公公中风后的这四年,他们一直都是她和林勇养着的----兄妹五六个。这么些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隔着壁子墙她听得最大的大姑子哽咽着问:“娘,您是不是放不下俺爹?”“娘,您快点好了,俺姐妹四个接您和爹过去,您愿意住谁家就住谁家。”林勇老婆最恨这个最小的小姑子,说话就会挑是非。“老东西中风好像是我暗中拨弄的似的!四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踏进她哥的家门,就是眼里没我这当嫂子的,可还有你哥呢!什么东西!”果然先是林勇带着哭腔说:“娘,我去把爹背来,一定好好的伺候着。”林勇老婆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哼,你敢!痴巴朝巴呆巴,人家画个圈圈你就往里钻。”“这么着吧,娘走后咱们收得的‘人情钱’都留给爹,办娘后事的费用咱兄弟两个平摊。以后爹去谁家咱们再按月凑钱给他。”林祥话音还没落下,二大姑子三小姑子几乎同时尖嚎起来“娘!娘!娘您别闭眼,您睁开眼睛--娘别走----娘啊!”女人们哭声一片,男人们就忙着料理葬丧之事---焚烧“倒头包袱”(用新白布裁成包袱内包烧纸)、冥锞(纸折元宝),雇喇叭灵车,购买纸车纸黄牛、金童玉女。儿孙前往土地庙“报庙”,书写“路引”、“马票”和马夫(牵牛娃)姓名,设灵堂摆路祭等事宜,还得安排招呼奔丧亲朋乡邻的宴席。在置办父母丧葬大事上孝子们是绝对不能失了体面的。好像一家比一家风光。<br/>在厨房里帮着做饭的本家嫂子兄弟媳妇三四个人,时不时得找林勇老婆问这问那的。林勇老婆既忙着照应着她们,听到司仪亮开嗓门喊唱“客到----”还得去灵堂陪孝子孝女们干嚎几声。不过一直让她耿耿于怀的还是婆婆临走时林祥的那习话,可是客人都是在门外付的“人情”,她又不好出去盯着。一共收了多少,心里没底儿。就有种百爪挠心的感觉,好容易挨靠到天晌不再有来客了。准备清点帐目。林勇老婆瞅着瞅着恍惚间就看到有好多只抓向钱盒子的手,她忽然窜起身子,一个箭步向前抱起钱盒子就跑回卧室里去了.......事后好长时间还是村民们街头巷尾的笑料。<br/>顺英这些天却迷恋上了网络,那天铭铭给申请了QQ,并且开通了空间,顺英先是在好友空间里瞎逛,读到一些好的文章,想起自己上学时期也曾经是班级里的作文能手,就找出一些过去了的,仍旧印象深刻的生活场景记录在空间里。五月十二号这天下午,QQ上有好多人都在说地震了,人家都说QQ上的东西不可信,顺英也没怎么在乎,以为是忽悠着玩呢。可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后,电视画面,网络新闻,图片,都在播放地震后惨不忍赌的场面。多日不串门的小婶来了,子瑜来了,平日不来往的也来回串动。街上的人多了起来。他们的话题除了地震,还是地震,女人们眼窝子软,见面三句话不到,就泪眼汪汪唏嘘唏嘘的。这个时候,炳林也回家了,可是人们好像被汶川的地震牵走了心魂。大队捐款箱往村口一摆,村喇叭还没来得及叫嚷,村民们早就手持三十五十百八十地聚了过去。铭铭告诉顺英“大队门口摆出捐款箱了,妈快去捐款吧。”顺英看着儿子,眼前浮现出灾区受苦受难的失去孩子的母亲,失去母亲的孩子们。心头一阵酸楚,伸手爱怜地拍了拍儿子的脊背说“放心,上学去吧。”顺英来到大队门口,大队院外的空地上为了一大群人,嘁嘁喳喳的。顺英见小婶子瑜大嫂都在,就走了过去,加入到她们中间。顺英感觉衣襟被人拽了一下,是子瑜。顺英朝子瑜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原来是林勇老婆手拿一张二十元的票子正在往捐款箱里投。在这里见到她,这确是意料之外的事。说真的庄户人家挣钱不容易,一分一毛都是一个汗珠砸八瓣砸吧出来的,向外掏钱从没象这次这么齐心这么慷慨过。</p></font>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13 22:14:2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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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6 19: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今天才有功夫看了楼主这篇文章,感到滋味不错,有种余味未尽之感。情节散不打紧,只要别忘了还有一根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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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7 21: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李探花</i>在2008-9-29 20:30:00的发言:</b><br/>先占地儿,等可贞继续. </div>
<p>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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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7 21: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font size="4">
<p>(十)<br/>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时光老人那有条不紊悠悠然然前进的脚步。庄户人家的日子也是这样。一潭四面环山的湖水被偶尔路过的孩子顽皮地踢进一枚石子,它所溅起的波纹经过短暂动荡后,很快就会平息下去。无名村这次所面对的征地风波就是这样。四川大地震是另一枚溅落湖心的石子,它的落下恰到好处地遮盖了第一枚石子所激起的波痕。宽宏和遗忘是一味很好的生活调和剂。</p>
<p>一切的不快都被人们遗忘了,生活仍在继续,温宝刚照旧木讷地做活,老婆唠唠叨叨一天到晚不停闲的嘴巴却多了个把门的。他们虽然没有保住葡萄园还和媳妇儿子住在一起,但是媳妇贤惠,并没有露出嫌恶的意思。老俩口就高兴的诚惶诚恐的。晓山媳妇进门不久就怀了身孕了,检查说还是双胞胎。来年说不准孙子孙女一齐抱。从孩子上身媳妇就一直嫌饭,油腥味闻着就吐。葡萄园没了,地里就没了多少活计,颜英也就不用天天卖在坡里了。温宝刚那把劳累惯了的老骨头闲起来还真难受。他仍旧每天早早地起身,有事没事去地里转悠转悠。颜英则把一些普普通通的农家菜变着花样地翻新,今天早早地馇好小豆腐凉着,又烙了五十来张单饼。先盛上满满一碗,放到嘴边尝尝,不凉不热的正好,又剥了两个鸡子分别包在两个单饼里,放好。看晓山狼吞虎咽的吃像,“慢点,慢点。看把你急得。谁让你贪睡,不早点起来的?”边说边把一杯水送到晓山的嘴边。“我走了,娘。”扔下碗筷就急匆匆地走了。送走儿子,她再给猪食槽子里添满猪食,把鸡栏子的鸡粪打扫干净,温宝刚从地里溜达回来给牛放上草料,从屋门口一直扫到大门外。颜英收拾好饭桌,晓山媳妇也就起床了。正吃着饭,村委里过来了两个人。“快来大兄弟,尝尝我用菠菜馇的小豆腐。挺鲜的。”“早晨馇豆腐,嫂子真勤快。”“咳咳,也就是早起会儿,我们这些老疙瘩皱皮瘪肉的趴在床上也没个恋头了,哪里还有年轻时的那股子热乎劲。”颜英边说边起身搬过两个凳子让林祥和小陈坐了。“咳咳!咳咳!”温宝刚使劲咳嗽了两声。颜英忽然想到儿媳妇还在,就“咯咯,咯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儿媳妇低着头吃饭,腮颊绯红,林祥俩人看宝刚的窘迫样好容易才忍住笑问:“晓山早走了?”“嗯,见天价黑咕隆咚的就走,活忙,人家怀山信着咱。二三十口子人的活计,耽误不得的。没办法啊!”说到儿子温宝刚一点也不木讷了,语气里很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p>
<p>林祥从腋下夹的公文包里拿出几张小纸说:“这是选民证,凡是年满十八岁的都有。你们家是三张,噢,今年是四张了。知道大家都忙,就不浪费时间把大家召集在一块了,还是我们跑腿,你们想选谁做村主任,告诉我,我给填上名字。”“另外,如果对现在的村委班子有什么意见,一定要提出来,我们好调整。”宝刚和老婆就连声说:“没意见,没意见。”“哎呀呀!看把我们能耐的,庄户人家除了会扒拉那块土坷垃还能知道个什么?你们说谁就谁了。”</p></font>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8 5:28:5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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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0 19: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font size="4"><font size="3">(十三)&nbsp;
<p><font size="3">春节过去,正月十六闹完元宵后,蓝花莲又用种种借口强留儿子在家多待了四五天,直到实在是不得不走了,才放走去京城上大学的儿子。老公炳林打电话回来说还要二十多天才能回家,他早在正月初十以前就走了,去省城学习。空空荡荡的家里蓝花莲格外烦燥郁闷。“都走了......走了好......走了好啊......对啊,我也走......难道就你们会走吗!”她忽然发觉自己原来也这么聪明,“为什么不早些开窍呢?”她很得意边想边走出村子坐上公交车。“去哪里不打紧,只要是挪挪地方就好。”汽车很快就到了终点,蓝花莲踌躇着却又没地方可去。就招了一辆出租,出租车司机照她给的地址七弯八拐地驶进一处幽静的庄园小区,蓝花莲付费后下车,在错落有致的花园洋房间穿行,蓝花莲的心情清凉了许多。“等他退休后,就可以在这里常住了,多优雅清净的场地儿啊!”她从心底里佩服炳林的心机谋略。庆幸他买下这套房子,可以让她清清静静不受外人干扰的独处几天。她甚至盘算在这一直住到他回来为止。“嘿嘿,也玩一次失踪。”炳林肯定不会想到她原来躲在这里。她偷笑,她在门前站住掏出钥匙很慢很慢地打开房门,仿佛怕惊动了谁似的,轻轻走了进去。这时应该是中午的一点钟左右了。进到大厅,房间里的异样却让蓝花莲很是费解,但见女人男人的衣物混杂凌乱的散落了一地.她疑惑不解地推开半掩着的卧室门,“嗡”的一声蓝花莲的脑袋就大了。 ------ 炳林和那个大嘴狐狸精一丝不挂、舒服惬意地酣睡着,嘴角眉心挂着淫荡的笑容。当时蓝花莲全身软绵绵地挨坐在了床头前的地板上,懵了。她睁大生涩的眼睛看着他们惊愕慌乱的满地寻找衣物,她大张着的嘴巴里,却没一丝语言的痕迹发生。内心里生出千百只手焦躁忿恨地撕扯着那隐在浓密毛发下的和上面那两片厚嘴唇一样肮脏丑恶的东西,可是手臂软软的除了筛糠,再没了其他功能。舒兰胡乱穿上勉强可以遮体的衣物后,就尴尬羞愧地跑走了。还在拉着裤子上拉链的炳林向前猛追了两步又突然煞住脚步,回头看着蓝花莲,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只犹豫了一小会儿,就猛一转身扔下句话跑了出去:“不好,要是弄出人命来咱们的干系可就大了。”</font></p>
<p><font size="3">“砰”的一声话的尾音正好和房门的关闭声重叠在一起。</font></p>
<p><font size="3">蓝花莲呆呆地坐着,有时又会莫名其妙地站起身子,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毫无道理的事情。她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怎么回到无名村的这个家的了。时间对于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她眼前脑后晃来晃去的全是放大了的躺在褶皱被单上的两个裸露着白花花肉体的叠影。</font></p>
<p><font size="3">二月二龙抬头。也算是乡村女人的耍日子。公爹又是属龙的。对于这一天婆婆就过的格外隆重,每年都招呼大家一起吃饭。顺英妯娌三个包着水饺闲啦呱,子瑜说“哎,前天中午我去小婶家拿几个茶碗用,看她的脸色虚黄虚黄,病病恹恹的样子很不好看。”顺英也说:“是啊,昨天我过去,见暖瓶茶碗什么的家把什散碎了一地。小婶也不打扫,呆坐了地上,很奇怪地摆弄着一些锤子剪刀什么的。见到我吃了一惊,好像梦游一样。”子瑜用胳膊肘轻碰了大嫂一下压低声音说:“怀江说有人在城里碰到小叔了,你猜他和谁在一起?”“谁?不是吧,不是说去省城了吗?她?!难怪小婶会气成那样。”“又是谁给你小婶捎过话去的?”“谁知道呢!真是多事。”包完水饺准备好菜肴,看他们兄弟几个回来还得些时候。婆婆就说:“唉,这是钻了牛角尖了。别看你小婶人前风风光光的,她心性子强,其实那只是硬撑着给人看的。顺英子瑜你两个去叫了她过来吧,咱们一起说说笑笑的,兴许能分一分她的心。”大嫂说:“等小叔回来,娘你让俺爹私底下也说道说道他,外面说得可难听了。再说,那寡妇又有什么好?身材样貌哪里抵得上小婶的一丝一毫。”“唉!这人要是邪了心,谁说了也没用。快些去吧。”</font></p>
<p><font size="3">顺英和子瑜一走进炳林的院子,感觉静的有些过头。两人对看了一眼。子瑜拽了拽顺英的手低声问:“嫂子?”顺英喊道:“小婶!在家吗小婶?”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动静。“门没锁,咱们进去看看吧。”说着话已走到屋门口了。子瑜拉了顺英走到卧室的窗子底下,抬手敲敲遮着窗帘的窗子喊:“小婶!小婶!”仍旧没声音。“病了?还是睡着了?咱们进去看看吧。”这时天已经麻麻黑了。顺英拿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走过堂屋,进到卧室,一股怪异阴森的气味扑了过来,俩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感觉汗毛根根都直竖了起来。看床上好像躺着人,顺英连声喊着小婶,子瑜摸索着打开了墙上的电灯开关。灯光下屋子里收拾的井然有序,淡红雅致的落地窗帘,电视柜旁边,炳林和蓝花莲年轻时的合影照经过现代技术处理镶嵌在高档相框里,彼此脉脉含情地对视着。床上一床大红的丝质床单下隆起个放大了的人形。“小婶,小婶!”俩人边喊着边走进床边,顺英轻轻掀起床单的一角:“啊————!”随着凄厉不成声调地尖叫,妯娌两个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炳林的家。炳林老弟兄两家的宅基本就离得不远,这边早听到顺英和子瑜惊惧地叫喊声,陆续回家的三兄弟急急忙忙奔了过来。怀江和怀山半扶半架地拽着各自的老婆回到屋里众人忙不迭地问:“咋了?咋了?!”回到家里,见到家人和满屋子的灯光,顺英和子瑜全身仿佛散了架子一样,脸色蜡黄,声音直直的,一个说“死了!”一个说“都死了!”见她俩人吓坏了,一时还不能诉说明白,爷四个儿就决定去炳林家看看。子瑜忽然拽住怀江的胳膊不放,连声说“别去,报警!”一句话提醒了怀江:“对,还是先报警,咱们过去守着大门。不要让人破坏了现场。”怀江平日最喜欢看侦探小说,这时就派上了用场。子瑜大概是受了他的影响。</font></p>
<p><font size="3">炳林在外面女人一直不断,这蓝花莲是知道的。而且也帮着他抹平了好几起风流韵事。可是被她当面拿在床上,还是第一次。炳林脸皮再厚也感觉无法和老婆解释。何况这“去省城学习”的幌子也被同时戳穿。舒兰自从跑走以后,便不再理他,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炳林就自己躲在这豪华的房间里,喝闷酒,睡大觉。每天都醉醺醺的。对于蓝花莲,说真的他知道自己亏欠她太多。但是却无法改变心底里的厌倦。他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神经兮兮的举止。和阴晴不定的脸色。蓝花莲自那次从小王庄回来,就一改往日的贤淑大度,两人独处的时候脸上就老是带着一种弃妇般的怨毒阴冷的表情。俩人在一起也就没话可谈了。当然他知道不管怎样厌倦,与别的女人怎样疯玩,他们的婚姻还是牢不可破的------ 蓝花莲爱他!而且他更需要一个在外人眼里完美完整的家来支撑他在村人和领导面前的正统君子的形象。这点没有哪个女人能比蓝花莲做得更好。</font></p>
<p><font size="3">二月二十一晚上九点刚过一点点的时候,炳林从一辆出租车中下来,一反常态打着酒嗝喷着酒气东倒西歪地回到家里,一头栽到床上,不一会儿“呼噜呼噜”的就睡着了。炳林原本喝酒是极有分寸的。蓝花莲乍一见到他的这个样子,心就“悠忽”一下子,说不出是疼是恨是爱还是怨。看看饮水机早就没水了,也没言语就去厨房烧开壶热水冲一杯酽酽的酷茶端过来。却见他睡得死猪一样倒在床上,嘴里还嘟嘟囔囊的。蓝花莲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半跪在床头凑过耳朵去细听。只听得见他直着舌头反复念叨的好像是“莲、莲”她心里一阵激荡,刚开始他们偷偷恋爱的时候,他总是把她的名字倒过来叫,喊她“莲花”。她又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大概是想证实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仍然是独一无二的吧。这时只要从炳林的嘴里吐出一两个略带歉意的词汇,相信她马上就会原谅了他。那个猫儿不偷腥!“莲、兰兰,你、别不、不理我,我、我这处楼房、房给、给你、你,她、她我、我退休、休就、就不、不怕了......”大概因为酒的缘故,炳林舌头发直,再加上她自己的期望把“兰”和“莲”的发音弄混了。听到这,蓝花莲压抑了这么些天,不,或许是这么些年的火“蹭”地窜了上来!两具白花花赤条条的肉体又在眼前成倍地放大着摇晃起来。她恨!她恨!她恨啊!!她咬紧牙关张开双手胡乱摸索着,抓到一件物品,就像落水人抓到的一根稻草样紧紧地攥着!她不管是什么东西,她要砸烂撕碎!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抡起双臂狠命地砸了下去“嘭”一声闷响,然后就是一声声的“扑哧、扑哧、扑哧......”起先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一会儿落手处触到温热的液体,她想暖瓶砸碎了,酽酽的茶水流了出来......不小心碰翻了一锅稠呼呼的小米粥......砸累了,火气消了下来,人也绵软的如一滩稀泥巴瘫倚在床边。过一会儿,她忽然想起她沏的茶水凉了,炳林回家了,他喝醉了,一定口渴了。她想站起来,脑袋刚一转动,头发却不知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似的,她活动活动手,双手黏糊糊的沾满黑红色的血污。她一惊,忙转身看床上 ------ 炳林,她的丈夫,她的老公,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整个的头部已经成为一滩血泥碎骨!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炳林死了!是自己亲手砸死了他!”她看着自己黑乎乎的双手:“不,你不能死!你回来!你回来!!”她哭喊着,摇晃着老公渐渐发硬的肢体。哭着哭着慢慢的没了声音,她怔怔愣愣地呆了一会儿,突然又想明白什么似的得意地低声笑了起来!“对啊,怎么早没想到呢?死了就不能动弹了,看谁还抢得去他!”她跳到床上,紧挨炳林躺下,双臂双腿紧紧地箍住他的身体。闭上眼睛轻轻柔柔地说“乖乖,睡吧,睡吧。我们一起去一个美丽的地方,这次不要再迷路了啊!”又一想,不行,我得把房间布置的浪漫些,这是我们的新房,我们从头开始。蓝花莲眼睛里笼罩着一种迷醉憧憬的光环,把房间重新布置了一遍。吞下一整瓶安眠药后,又拿出一瓶高浓度农药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把自己紧紧的,紧紧的不留一丝空隙地依附在僵硬冰冷的躯体上......</font></p></font></font>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14 16:55:5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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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0 15: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小玩月楼主</i>在2008-10-10 8:15:00的发言:</b><br/>对于写长篇的人,我总是怀着敬意的。 </div>
<p>看帖需耐力,回帖是学问~俺向您学习!</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14 14:00:5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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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0 16: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效力</i>在2008-10-6 19:08:00的发言:</b><br/>今天才有功夫看了楼主这篇文章,感到滋味不错,有种余味未尽之感。情节散不打紧,只要别忘了还有一根主线。 </div>
<p>发在论坛里,当然不是只为了听一些夸赞溢美之词,希望更多的建议,批评指导。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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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9 23: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font size="4">
<p>(十二)<br/>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怀山忙得简直就是这个家的过客了。儿子铭铭转学去了市收费最高的寄宿学校《密龙学庄》。顺英就成了这四间屋里的土皇帝,自由自在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就是泡在自己的博客里,写一些伤春悲秋或感悟亲情的小东西自娱自乐,倒也没有觉得寂寞。这天晚饭后,她的QQ页面上一个好友的头像亮闪闪地发起了会话。顺英知道这多是些很无聊的“美女啊,寂寞啦,想啊,爱啦什么的”三句话没完就要爱的死去活来的混账话,一般顺英笑过之后,直接就把人拉到黑名单里了,这样她的好友也就剩下从没对过话的几个了。这次顺英还是持一贯的态度爱答不理地点击了下,小小的对话框里却蹦出了这样的一段文字:</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font size="2">“那天,不记得是哥还是姐打电话告诉我母亲病了,让我回家.虽说电话里的声音尽量掩饰,可我还是心急火燎地赶回家中.看到伏在哥背上憔悴的母亲,我的心被楸紧了,视线就再也没离开母亲.<br/>接下来就是在医院里地抢救,护理.这期间父亲一直想到医院照顾母亲.出于对父亲的孝心吧,我们都没同意,父亲只好在家等待.<br/>&nbsp;<wbr> 母亲康复的很快,一个周的时间就出院了.回到家中,刚下车的我们却被父亲的神情惊呆了!甚至忘记了扶仍然虚弱的母亲下车.<br/>&nbsp;<wbr>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那时父亲的眼睛里满盛着一种未知的可怕的焦灼.伤感和企盼。父亲似乎不敢相信母亲会这么快出院,他有一种更深层地担心!<br/>那一刻,我真正感受了什么是夫妻情深,什么叫心痛!什么叫追悔-------因为我们所谓的孝心,却让父亲承受了怎么样地煎熬啊!<br/><br/>&nbsp;<wbr> 五年了,我一直试图用语言描绘父亲当时的样子,那眼神.可我真的无法准确地表达.当时我们兄妹几个看到父亲的神情,笑容都僵在了脸上,真的。&nbsp;”</font></p>
<p><font size="3">顺英看自己的文字被别人贴过来并且得到了认同,就有些惊喜,便和他聊了起来,发现关于父母亲情他们有太多的话题可聊。后来顺英就把自己的博客地址给他,他在顺英的每篇文章下面都跟了帖子,有激励也有评判。还时常发一些他自己写的诗文给她,并罗列了一些适合顺英阅读的书籍建议她认真阅读。不知不觉间对于他给出的建议顺英就象小学生一样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照做。他一般都是晚上六点上线九点下线,很准时的。有一天铭铭歇礼拜怀山也没急匆匆地走。顺英用整个下午的时间把家的温馨暖意很夸张地搬到了饭桌上。满桌色香诱人的菜肴,顺英又别出心裁的用蔬菜汁和面做的成彩色猪肉水饺,铭铭早就按捺不住垂涎欲滴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着,说笑着。快六点了,顺英的心忽然莫名其妙地悠忽了一下。她看看时间,心里就有些烦躁 ,一桌子饭菜全失去了滋味。忽然发现怀山倒酒的姿势很象去大哥家做客的那些什么局、什么科级的干部。感觉很绅士很陌生,也很别扭。<br/>&nbsp;&nbsp; </font><font size="3">“怎么了?妈妈,不舒服吗?”<br/>抬眼碰着铭铭关切的目光,顺英的脸“刷”一下红了。她吃了一惊:“毛头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细了?”顺手拿过酒瓶看了看:</font><font size="3">“你爸爸带回的这葡萄酒里搀了白酒?竟有些晕晕乎乎的了。”于是就刻意的不去想时间,可是墙上石英钟秒表“滴滴答答”地走动声却“砰咚砰咚”撞击着她。忽然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时时刻刻都在盼着过晚上的这个时间段,顺英吓了一跳。看着老公和儿子俩个高高大大的男子汉亲热地围在自己身前身后,顺英就把自己的心里塞满极尽夸张的幸福感。</font></p>
<p><font size="3">夜深人静,顺英让身体的每一处部位都表现出极力夸大着的愉悦,这让怀山很激奋,体味到一种全新的感觉。云山霞雨后,怀山很快就打起了轻声舒适的呼噜,偶尔带一两句含混不清的梦呓。顺英却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睡。夜已经很深了,她感觉心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绕缠绕缠到了黑黑的夜幕里面......</font></p>
<p><font size="3">清晨,顺英送怀山和铭铭走后,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转身回屋,但是当双手触到键盘时,刚刚萌动的那份欣喜马上就受到了良心地谴责,她决定不再上网。就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给自己找点消磨时光的事情做。转悠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出去串门吧.可是去谁家好呢?可能娘家地位悬殊的缘故吧,近来和子瑜在一起感觉很别扭,子瑜对自己说不上是生分、媚献还是什么,反正找不到以前的感觉,子瑜那么好闹好恼的一个人,面对自己却把嬉笑怒骂都藏了起来-----村子里的人好像都是这样,真的好没意思。大嫂起早贪黑的天天泡在几亩地里。她们年龄相差又太大,所以关系只是平平淡淡的怎么也到不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串门也没有意思。况且人家都忙。想起小婶好久没来串门了 ---- 小婶是唯一没有转变态度的人。心想去走走也好。于是就在丝瓜架下摘了一些细细长长的丝瓜拿去。可是小婶见到顺英时神态举止却很反常,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样子。原本就很少串门的顺英感觉自己来的可能不是时候,只坐了一小会儿就回家了。可是鸦雀无声的房子里却让她心里空空落落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烦躁的情绪象爬虫一样钻满了全身。索性把自己横在沙发上,随手摸起一本书,却是《歌德访谈录》。当时买这本书的种种又浮现出来:她一连跑了好几趟新华书店才买到,当她捧了书籍赶到站点时,却正好错过了一班车。在等</font><font size="3">下一趟车的时候她翻看一会儿,由歌德和爱可曼的感情联想到自己和那个亦师亦友的他,就斟酌着做出一首小诗来:</font></p><font size="2">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错过一班车<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汇入站牌下等车的人群<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车子载着他们驶向他们的方向<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站牌下只剩我</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天气有点冷<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这有什么关系呢<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爱克曼有他的歌德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心里装着一个春天</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花儿小心翼翼地打开她的蕾<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朵朵开放 园丁的汗水<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用什么回馈<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的老师 我的亲人</p>
<p><font size="3">想着想着顺英突然扔下书本,很气恼地从沙发里坐起来,从屋里走到院子,又从院子蹭到屋里,来来回回却总是不能让心神安定下来,最后索性扯床被子蒙头睡起了大觉。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三五天,这天顺英感觉嗓子眼干涩涩地直冒烟,头爆裂了般的疼痛,想起身倒点水喝,却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知道自己病了,顺英想“赖在病里也好啊!”潜意识里干脆就使劲夸大着自身的不适。浑浑噩噩地挨靠到天明又到天黑,怀山却在这时发了短消息说,与别人一起下江南玩去了。顺英接到信息就把自己内心弄的委屈幽怨,哭的泪眼婆娑。她把所有的思念情感、怨恨全押在怀山身上。好像和怀山是结缘几世而被迫分离的情侣似的。心心念念的全是“怀山”两个字。</font></p>
<p><font size="3">顺英的身体尽管瘦小,却不是弱不禁风的那种,不管她怎样地耍赖,偶尔的感冒还是很快就过去了。想起好几天没上自己的博客了,顺英对自己解释说:“真是好笑,一只小小的企鹅还能替换十几年的感情?!”于是就又泰然自若的坐到电脑跟前。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出乎她的意料,而且完全不再受理智的掌控了----她双颊绯红,晕眩激荡读着博客里的留言,她的心被一种从没经历过的情感俘虏了。那样温而文雅的语言,那样的柔软地牵挂,那份让人心疼的爱恨叠加地呵责......万物皆消失了。顺英敞开心扉,她的眼底眉梢发肤心坎儿只想着拥抱这份关爱,用千百倍的柔情回应它。最快捷的方式,也是唯一的途径她登陆QQ。那闪闪的绅士头像,那化成文字的拥堵的思念,如火山熔浆般一波波涌了过来,顺英被掩埋了,被熔化了。漫无边际的温柔只化成两股无声的热泉汩汩流淌。</font></p></font></font>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9 23:08:4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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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0 08: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对于写长篇的人,我总是怀着敬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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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5 14: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北京
终于仔细的看完了,真好看,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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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5 18: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长啊,说实话,还没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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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3 08: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p><font size="2">你以上章节我都复制下来了。我是个言无不尽刚愎自用之人。想让我评论的话,不仅我要抱着不怕牺牲的态度,你也要做好充分的挨刀子的准备。你这样的写作风格我喜欢,因此也就想细细诅嚼一番。</font></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13 8:48:2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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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4 20: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font size="4"><font size="2">&nbsp;
<p><font size="3"></font></p><font size="3"><strong>(十五)<br/></strong>乡村人家法律意识淡薄,却格外珍视生命。象自古延续的那句俗话“不为死的为活的”所以警察在调查的时候,人们对于炳林生前的那些风流韵事都闭口不谈,只是在反复叙说或是夸大着蓝花莲的种种反常举止,结果在无名村发生的这桩血淋淋的凶杀案就以蓝花莲的神经失常结案。</font></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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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size="3">顺英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勉强从小婶亲手制造的血案中走出来。她跟怀山在公司待过一段时间,原本想像以前那样妇唱夫随,可是现在的怀山早已今非昔比。他把绿化工程交给怀江做,自己又另开了家公司。顺英这还是第一次来。下了车子,顺英环视一下四周,感觉这里比大哥的政府办公楼还要气派些。禁不住就生出些局促感,她看看身边的怀山,从容自信的脚步,持矜略显霸气的笑容跟周遭堂皇大气的环境竟浑成一体,感觉缺一不可。心想“难怪回到家里的怀山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别扭。”</font></p>
<p><font size="3">怀山的办公室里,顺英看着他们------ 进进出出闹中有静的一群人,怀山沉着冷静应对自如。顺英仔细推敲他们吐出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种姿势的变换都恰到好处。即使是玩笑也开的圆滑严谨,没有丝毫的瑕疵。看着看着顺英的眼前就竖起一道透明的墙壁,把她和怀山隔离起来,看得见却走不进去。十几天过去,顺英愣是没弄明白怀山开的是一家什么公司,更谈不上帮忙了。自觉没趣就又去娘家住了些日子,可是爹娘见怀山从送顺英来后就再没来过,就有些担心他们的夫妻关系,娘在她耳边很小心地试探:“铭铭他爸今晚不来吗?”顺英就回答娘说“他忙啊”列举一些怀山忙的例子给娘听。娘用疑惑的很小的声音说“再忙也得吃饭睡觉啊!”之后就不再言语了。顺英怕爹娘担心,就硬起头皮回了无名村。</font></p>
<p><font size="3">顺英打开院门,一个多月没有人迹的院子里冷清荒凉,墙根背阴处铺一层绿茵茵的苔藓。整个白天的时间顺英在打扫晾晒中过去了。天刚麻麻黑,婆婆就端过来一小盖帘水饺:“快趁热吃了吧。”顺英抿嘴笑着说:“娘和我一起吃吧,这么多我也吃不完。”抓一把蒜瓣剥着皮,婆婆拿过蒜臼子捣烂,很快娘俩就调好了一小碟蒜泥。“你不在家,老二和铭铭就更不用回家里来了。”顺英嘿嘿一笑:“娘,怀山这会儿可是真忙,我在他那儿的这些天也很少有与他朝面的机会。整天价那个忙啊,不是他请,就是人家请他,半夜三更的才回去,有时干脆就在外面待通宵。也不知忙活些什么,简直就是一喝酒公司。”“哎呀,酒是最伤身子的,喝了酒再不吃饭,你又不在身边夜里口渴了,连个递水的都没有,这可怎么好?”一个女人的身影在顺英眼前晃了晃,在怀山公司自己与她曾打过几次照面,简单的客套里,两人好像都存有一种戒备或者说是默契。她牵牵嘴角一笑:“放心。那些个有钱人最怕死了,他们喝的都是高档酒,不伤人的。”“铭铭还要多少时候才能到星期天?学校也真是的,都是些孩子,干嘛要那么长时间才让回家!学校的饭食他能吃惯吗?床板硬不硬,床铺暖和吗?瘦了?高了?我有七十五天没见他了。”说着说着婆婆的语气里就有了颤颤的尾音,便不再言语了。吃着水饺,顺英只捡最能活跃气氛的事情回答婆婆,并学说一些发生在铭铭学校的逸闻趣事。告诉婆婆铭铭回家还得一个月,对于怀山,她却给不了婆婆一个准确的归期。饭后,顺英抱过一些长的、方的、扁的形状各异的盒子和涨涨鼓鼓的购物袋说:“这是怀山给俺爹的茶、酒这些是给您俩人的补品,”看婆婆脸上有心疼之色,知道老人节俭惯了就轻轻一笑“都是人送的,花不着他的钱。”又从一个塑料包里拿出件衣服展开,问:“娘,好看吗?”婆婆拿在手里轻轻揉捏了下布料,轻软柔滑。眼睛一亮,其实不管女人到多大年纪,生的丑俊,她们对衣料的识别和鉴赏,那绝对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技能。“娘,穿上试试啊。”“这得花多少钱啊!这么好的衣料穿在我身上不是糟蹋了吗?土都埋到脖子跟了。”婆婆嘴上这么说着,却喜滋滋地试穿起来。</font></p>
<p><font size="3">娘俩正在兴头上,子渝和大嫂来了。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娘几个热热闹闹的玩笑了一会儿,各自回家了。子渝眼尖,从一进门婆婆脸上容光焕发的神采就让她孳生出一股酸溜溜的醋意。子渝每回去城里总是要到中百的“夏奈尔专柜”去转上几圈,把头昂的高高的,尽量做出一副傲慢的样子,内心里却虚虚的生怕售货小姐估出她钱包的分量来。一回到家里就把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冲怀江发泄了个够。怀江只是好脾气地裂嘴笑着。等她牢骚完了,就故意长长地叹口气:“唉!谁让我不会高瞻远瞩,早知道我娶弄一个省委书记的姊妹回家当老婆,那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什么世界名牌,就是太空名牌也尽着我老婆挑。”子渝想想也是,可是她的嘴巴手脚依然对怀江不依不饶的,不过很快就被怀江象铁钳似的箍住了双手,动弹不得,嘴巴也让怀江用舌头霸气十足地封了个严实。再后来,再后来就只有愉悦满足的呻吟声了。</font></p>
<p><font size="3">婆婆她们走后,顺英睡了一小会儿,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醒了,然后就再也无法入睡,躺在床上就象炒干果子,不停地翻弄,脑子里搅云腾雾的,她想使劲摁住脑海深处的那一角,可是、可是,怪异血腥恐怖的景象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腾起来!顺英起身打开电脑上了自己久违了的博客:“还是写点东西吧,这么多天都荒废了。”输上用户名,密码。然后点击登陆——然后、然后地球在忽然间终止了转动。</font></p>
<p><font size="3">&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font size="2">“</font></font><font size="3"><font size="2">不管你去到那里<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终是要在黑色天幕的繁星里找到你”</font></font></p>
<p><font size="3">博客上的留言按日期的顺序成倍递增着,到后来,一颗忧虑焦急的男人心几乎就要把顺英的博客充破焚毁!她哭了,哭的稀里哗啦。<br/><font size="2">&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永生永世 为你待机&nbsp;”</font></font></p>
<p><font size="3">情绪亢奋的顺英拿起手机拨上一串数字,静谧无声的黑夜里突然有音乐响起,倒把顺英吓了一跳,她看看时间,已是深夜两点钟了,赶紧挂断。过了一些时候,顺英的心情稍稍平复了点,想起人在黑夜里总是要睡觉的“什么都不要管了,睡一会儿吧。”上床刚缩卷起身子,手机就响了,慌乱中不知怎么就摁了接听键,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中音:“是你吗?喂,是你吗?说话啊!你哭了?我知道是你!说话啊!说话啊!””顺英喉咙里堵堵的除了哽咽再发不出别的声音了。“给我你的声音!给我你的芳容,给我你的、你的一切!快点说话!说话啊!拜托,知道现在是几点吗?你忍心叫我湿淋淋的等在深夜的雨里吗?”下雨了吗?顺英一惊,忙起身推开窗子,一阵凉风夹着雨点冷飕飕地打了过来。顺英一个寒颤,关了窗子。“明天过来吧。好吧,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记住我等你!等你在A城车站!”顺英哽咽着答应了。对方才挂断了电话。</font></p>
<p><font size="3">“去哪里?”售票小姐盯着顺英的眼睛,很不耐烦催促着忘词了的顺英。<br/>&nbsp;&nbsp; 好像全车站的人都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似的,顺英赶紧从售票口缩回手臂脸涨的绯红了。她看了看排在身后的人群语气慌乱地回答:“潍坊。”</font></p>
<p><font size="3">坐在车上顺英眼巴巴地看着开往A城的客车于己岔道而去,懊恼、犹疑不决还有一份说不出的情愫缠绕着她。车子到了去潍坊、A城和回龙城的三岔路口时,手机响了起来,她想:也许是天意吧!顺英不看号码也不接电话,下车时把手机捂在心口,她要赌了一把,若是怀山的号码,就回龙城,要是......还好,谁的也不是。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兴许是打错了的吧?人总是有错的时候,为什么我就不可以错一次呢?”一辆从潍坊到A城的客车在岔路口停下又开走了,过一会儿,疾风冷雨夹着晚春迟来的雪花抽在脸上。“好吧,现在不管龙城还是A城,哪里的车子先来,就去哪里!”有长一段时间两个城市的车子都没来。雪花在半空飞舞的时候还是它原来的模样,晶莹洁白的六瓣,可是一经落到地上就化成混合着浮尘泥沙的污水点,开始是星星点点,后来天地就洇成了湿漉漉的一片。一辆大型客车在离顺英五六十米的地方停住,看到“潍坊----龙城”四个字顺英失望极了,她极不情愿地跺了跺脚“好吧,回去!”可是就像变戏法,抢先停在顺英跟前的却是A城的客车。</font></p>
<p><font size="3">A城车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场景等着顺英。小而破败的车站内停了大约有十几辆小或中型客车,站内乘客寥寥无几。顺英犹犹豫豫地走出车站,车站的对面就是A城一中。“噢,A城一中,这就是他儿子的学校。她从公交站牌所标的路线知道,再过三个站牌就到了他妻的“思味斋”所在的那条街了。顺英一阵恍惚,眼前就晃满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身影。地上满是他们的脚印。她自语:“是的,这是他的城市,这里不但有他自由呼吸的空气,他见惯了的景致,还有他精心经营和美温馨的家,他活泼健壮的儿子,他所钟爱同时又钟爱着他的妻!----- 我又算什么呢?”</font></p>
<p><font size="3">等他知道了后,又是自责又是心疼,着实让顺英感动。可是在接下来的几次见面要求没有结果后,他就慢慢的沉寂了。按说故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偏偏顺英又发了痴,从百度搜他的诗文,去他常去的论坛发一些凄哀幽怨的文不是文诗不成诗的东西。寒食节论坛写同题诗,顺英发一篇署名情殇的小文:</font></p>
<p><font size="3"><font size="2">&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在我弥留之时<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手心里攥着你的名字<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而那个在我灵柩前哀哀哭泣的男子<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却 不是你......&nbsp;<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知道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今生 走不进你的梦里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那个伴我身边的男子 他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穿越的 只是我的躯体 我的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心儿就如你 关闭<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遍寻 从北国到江南 再从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今追溯到远古 所有葬我的 墓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那个和我合躺在一个冢子里的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是不是你? <br/><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你呀,你 !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哪世里给我种下的那枚相思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苦我 生生世世!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你却经不住孟婆的迷惑 过了奈何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弄丢了我和你的生生世世......</p>
<p>自古都道妖妃惑主,却不知皎皎素月更是绵缠悱恻,柔情百结! </p>
<p>今夜,我被迫捡拾历朝历代被情所伤,为情所困的女子抛洒的用幽怨纠结而成的清辉月色.她们被迫屈服于封建礼仪的淫威,忍痛割爱把纯真自然的爱情,囤积压榨在魂灵的最深处,沦为权势的祭祀品.过着貌似尊贵,实则心死如灰的生活,空留一副躯壳,任人宰割,蹂躏...... </p>
<p>"清明时节雨纷纷"其实就是她们那流了千古的泪水,而今,泪以干枯,怨情未果,她们只好弄影清辉,哀哀诉说..... </p>
<p>掬一捧潇湘馆里焚烧诗稿的灰烬,续进我的枕头.和着一缕香魂,化成西子浣过纱的水。听驼铃声声撕扯着远赴西域和亲女子那不归的歌声。扯断的情,变成大漠凄厉的风,敲碎我的梦。。。。。。 </p>
<p>      -------今夜,无眠!&nbsp;</p>
<p>&nbsp;</p>
<p>&nbsp;</p>
<p></font></font></font><font size="3">顺英在吃晚饭的时候,收到一条信息:“你的诗文,伤感如斯,教人不忍悴读。”然后他又告诉她:</font><br/>&nbsp;&nbsp;&nbsp;&nbsp;&nbsp;<br/>"<font size="2">看了你的好多东西,知道你的内心的难受,非常清楚你的内心的一切活动,我也知道怎么才能把你内心的结解开,听我说:男女之间的交往和友谊并非是你想象的这样狭窄,先给自己一些更宽的空间,给友谊更多的空间,我就是你的老师,不是别的,好吗?别想的太多,我不想你这个样子,看看你最近写的东西,都是这么血泪斑斑,这么摧残自己,这样子不是把自己和你喜爱的文字都给毁了吗?振作起来,好吗?我们可以一辈子都是这样互相交流互相进步的朋友,并不要把尘世的肮脏带到这里来,很多的问题出在没有说明白,你依然做一个冰清玉洁的你,我希望你从此摆脱所有的压力和臆想,轻松面对自己的路,好好走,好好走。不要再写这样的文字,对于你的文学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会伤到自己。</font><font size="2">文字非常感人,但是因为情绪,其实你的真我没有了,都是虚幻。&nbsp;&nbsp;"&nbsp;&nbsp; </font></p>
<p></font><font size="3">顺英终于去见他了,说实话,那是怀着一种自欺欺人的坦荡去的。回来过了十多天,顺英在博客里写下了这么一段文字:</font></p>
<p style="TEXT-INDENT: 2em">“那个夜晚,她用小跑的姿态调和跟随着他的步伐。很显然,是她在努力营造与他保持步调一致的氛围并渴求着品尝其中的乐趣。</p>
<p style="TEXT-INDENT: 2em">她的眼睛一直带着一种无法言明地渴求幽幽地望向他,她把他的大手紧紧攥在她的双手里。仿佛抓住了那个费解的一直统治着她思想的那个精灵似的。并企图在那里用她的指痕探询出他下在她灵魂深处的蛊的咒语实体。</p>
<p style="TEXT-INDENT: 2em">这期间,他只给了她一个侧影 ---- 摆出一个酷酷的造型,眼睛正视前方或者更遥远的她的视线和心力所不能到达的地方。</p>
<p style="TEXT-INDENT: 2em">—— 下午,在旅馆小房间里的那一幕(一种又痒又恨的感觉)正咬牙切齿的吞噬着他的耐性。---- 因此,他的耳朵并没有接收到她因迎合他的速度而被迫快速迈动双脚时,脉搏急速跳动所发出的那种声音。</p>
<p style="TEXT-INDENT: 2em">&nbsp;与她一起漫步----把该属于做“美妙的事情”的这点短暂的时光浪费在昏暗的钢筋混凝土的阴影里,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乐趣可言。他的乐趣,应该在床上!是的,假使她不是那么做作的持矜(把“做作”这个词汇用在这里,他认为是非常恰当的)和坚持的话,他的下午,甚至这个陌生城市的整个夜晚,都将会是其乐无穷的。 </p>
<p style="TEXT-INDENT: 2em">而她则更愿意相信,被压抑住的在这陌生城市的建筑群的阴影里所滋生出的,然而又是不得不依依惜别的那种情愫,也同样的在他的魂魄里滋生并萦回着。</p>
<p style="TEXT-INDENT: 2em">在她,那个下午和小房间的一切就如城市里挂在夜空里的月亮一样 ---- 虽然一直嵌在那里,然而,城市里的人们却因难以数计的璀璨辉煌的各种灯的光芒而无暇顾及到它是圆润明亮还是阴暗残缺。</p>
<p style="TEXT-INDENT: 2em">是的,她现在还不能----不能回想,不能分辨那一幕。他,就在身边,罩在她的视野里,抓住她的灵魂和视线,并以她能触摸的到的温热证明“他就在身边”的真实性。那些带有磁性的教她放弃原则(噢,原则!不要,请不要对她提那个词!)而甘愿依附的思想,就在这里!她甚至想运用一些类似永恒或者定格这一类的词汇装饰这一时刻。”<br/><font size="4">打那以后顺英虽然博客照写但是却再也没有上过QQ了。她的那个笔名,顺英犹豫再三,还是沿用了---- 那是他送给她的。</font></p></font>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21 11:47:4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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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送“福”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4 19:36: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山东潍坊
<font size="4">
<p><font size="3">(十四)<br/>舒兰是外乡人,自从随老公来到无名村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娘家,娘家人也从没来过。她也没生过孩子。关于她的身世一直是无名村人无法破译的迷。她特别喜欢饲养小动物,老公在时她饲养小鸡小狗小猫玩。老公撇下她走后,她就干脆养上一大群母鸡靠它们下蛋维持生活。幸亏她房子的外面就是一大片雨生树林。她把它散养在里面自由采食。生出的蛋自然就是无公害的绿色食品了,渐渐的就有乡村里的有钱人找上门来买她的鸡蛋。甚至城里人也来。东西值钱了,就会有人眼热,明着暗着地去林子拾鸡蛋,碰上了,就说捡几个回家喂孩子。大大方方的比自己的还踏实。舒兰眼瞅着自己养鸡糊口的这条路子快走不通了,她又不会种地,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炳林替她和村里签了五十年的承包合同,并用水泥砖把林子的外围整个圈了起来。她不是贪心的女人,和炳林好了的这段时间,除了一台电脑,拒绝了他送的任何财物。舒兰真的不是坏女人,虽然做了不光彩的第三者。</font></p>
<p><font size="3">炳林蓝花莲双双离去后,舒兰感觉自己罪孽深重,童年时的一些际遇又不断的在脑海里浮现:“瞧瞧她那副长相,高颧骨,翘嘴唇,尖眼珠子活脱就她娘老子的另一个模子,都是尅汉子赔钱也没人敢要的贱货。”自小奶奶就很少正眼瞅过她,偶尔撇过一眼还是带着通红的燃烧着两团恨不得烧化了她的的怒火。从那时她就知道爹爹在她还没出生就死了,死因就是因为娘的脸上那和自己一样高高的颧骨,尖尖的眼珠子。娘尅杀了奶奶的独苗苗爹,在奶奶的眼里娘就是罪恶深重的女人。娘领她又转嫁了三个男人,总共也不过五年的时间,娘大概是不愿认命的,直到尅杀最后一个,人家说她再也尅不动男人了,她就连自己也尅杀了。碾转了一圈,她又回到奶奶的家。那年她六岁。“好歹毒,唉!这都是命啊!”她听的最多的就是奶奶的这句独自喟叹。小舒兰小心翼翼的在奶奶的刻毒怨恨中长大,长成一个蜂腰翘臀臂膀浑圆的待嫁女子,本乡本土的好人家却没一家敢娶她。舒兰忘不了奶奶临终时的眼神,奶奶的眼睛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瞅着她走的,临老也没有闭上眼睛。奶奶的眼白混蒙浑浊,但是却深深的,里面分明藏了好多东西,舒兰说不清那里面有什么,她不懂!------只是,在抱回自己老公的骨灰时,她忽然领悟奶奶眼睛里的那种神情,那分明是在为另一个白发人惋惜!她知道自己的孙女终究是要嫁人的。现在听到炳林的死讯,舒兰终于又读懂了一点奶奶的心事------那份无法明言地劝阻和不愿启齿地疼惜。“两条鲜活的生命,一场血淋淋的凶杀啊!”恍悟已晚,追悔无用,舒兰现在只想做一些善举来消除自己的罪恶。往后的日子无论多么寂寞艰辛,甭说泪水,她知道自己连抱怨的权利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待罪之身----她必须赎罪!她现在有的是时间,她对着四川地图一寸一寸地搜,电脑荧屏上,自己的家乡就近在眼前,熟悉的村庄城市,陌生凄惨的现状!......天塌地陷中她不知道奶奶的坟茔是否躲得过那一劫?尽管她是那么的想亲眼看一看,双手捧上一把把新土,可是不能!起初,她随老公远嫁他乡的时候,也是象娘亲一样的不服命运的。她发誓要在自己白发苍苍的时候,携夫带子一起回家看奶奶。她要告诉奶奶、告诉人们“她不是尅夫的女人,娘亲也不是!”自老公走后每当触及藏匿心底的这份宏愿,她也只好用一个凄苦无助的笑容来完结了。炳林在的时候,她曾经非常渴望收养一个孩子,四川地震后,她又一个劲的念叨着要收养地震孤儿,炳林就笑他说“想儿子,咱们努力,快来我给你种上个!”她就抡起拳头像模像样地捶打他几下,少不得又引发一场激情肉搏......</font><font size="3">舒兰的心口就有种被尖刀剜了一样的疼,她赶紧强拉回思绪,凄楚无奈地摇了摇头“</font><font size="3">孩子那是新生的力量和希望的象征!问问你自己,你的灵魂,你的肉体哪一样有配得到的权利呢?”</font></p></font>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0-14 19:41:3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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