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善义 陆强在舅舅家喝醉了酒,表妹开车送他回家。下了206国道走三公里就到家了。陆强在车上睡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表妹叫醒了他,说:“表哥,咱们走错路了吧,怎么还没到家”。停车一看,这地方很陌生,而且还是土路。 原来表妹开车错过了应该下路的地方,在国道上一直往前开,见有一条小路就把车开下来了。 见路边不远处有灯光,陆强和表妹过去看看。原来是一户人家。他们向前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位姑娘,请他们到屋里说话。表妹见是一位姑娘,很高兴。屋里收拾得很雅静,西间一张床是姑娘的。她说她的父母在外地,自己刚搬过来一年多,对这里不太熟悉。这时已快凌晨两点了,叫他们等天亮再走吧。表妹陪着姑娘说话,陆强有点酒困,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天亮了,陆强睁眼一看,啊——怎么睡在这里,一片荒凉的墓地!姑娘和房子都不见了,表妹在墓前的石供桌上睡得正香。他把表妹叫醒,表妹一看自己睡在墓前,惊吓得直声尖叫。她问陆强:“那个姑娘呢?她是鬼吗?”陆强没有回答。要他这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转变观点很难。平常刁蛮的小表妹现在就像受惊的小羊羔,偎在陆强身边直颤抖。 从墓地向外走时,表妹对陆强说:“哥,我害怕走不动了。晚上看那姑娘挺善良的,怎么会是鬼呢?”陆强把表妹背出了墓地,来到车上,惊魂未定。他问表妹晚上那姑娘说了些什么。表妹说:“她说她是外地人,在县城一家饭店工作。” 这时一群牛慢悠悠地朝这里走来,两个老头在后边赶着。陆强迎上前问:“大爷,这是什么地方?”老头说:“这里离村庄很远,这是一片公墓,没人管理,很荒凉,只有放牛人搭建的临时棚,白天在墓地放牛,晚上回棚子里。”表妹急切地问:“您见过一位姑娘吗?”两个老头对视了一下,神秘地笑了,说:“看样子你们在这里睡了一晚上。我这就领你们去见那位姑娘。”陆强和表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在老头的后面。 老头竟然来到晚上陆强和表妹到过的坟前,指着坟堆说:“这就是那个姑娘的家。她是一个外地人,在县城一家饭店干服务员,一年前因几次失恋,厌倦人生,跳楼自杀,家人把她葬在这里了。”表妹吓得抱着陆强的胳膊说:“那姑娘对我也说在饭店工作,看来真的有鬼!” 放牛老头说:“孩子,不要怕,她虽然是鬼,但很善良。放牛棚就在墓地边上,每当夜深人静时,这里常有景象出现。清明节那天晚上,这里成了 一片村庄,房屋整齐,家家有灯 火。村庄的街道上,男女老少成群结队。在这里,清明节是重大节日。我俩还在村里转了一圈,正好碰上坟中的这位姑娘,她热情地请我们到她家坐坐,天亮的时候,房屋、姑娘及村庄都不见了,又现出一片墓地。” 老头叹了一声说:“那边的世界也很好,他们都很快乐。”看样子老头很向往那边。 陆强开车往回走的时候,表妹说:“哥,我现在不害怕了,倒很想见那个姑娘,她好可怜,也很孤单。”陆强瞪了她一眼:“不要胡说,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 陆强见漂亮的小表妹面带愁容,腮上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她也有过失恋的经过。只听她幽怨地叹息了几声,陷入沉思中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