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日上午,与市作协一行先到了淄博聊斋城观光。在美女导游的带领下进狐仙园、逛柳泉。看满院怡红快绿,春雪映融,听狐媚鬼仙典故,自是惬意。 后来不觉到了满井寺,导游为我们解说着“满井寺”的来由。说蒲松龄的父亲蒲盘梦中见一僧人,而降生下蒲松龄。因感怀上苍赐子,且又托佛门弟子转世,因而出资建成满井寺。 满井寺门前,另一个依约二十岁年纪,个子偏矮的女孩代之前的导游为给我们解说。她将我们领至满井寺前一石碑,指着前后每面分别刻有的福字与寿字,说了一通顺巧吉瑞的话,并教了一些摸福摸寿的方法,说这些又是如何的讲究。福寿双全是中华传统的宿望,自然也迎合了游客的心态。 导游说“进门摸福,出门摸寿”,又讲道因今天雪水正化,一直滴落,很有不便,就先不摸了。于是领着我们进了天王殿,大致介绍了供奉的弥勒佛与四大天王,念了我们详熟的“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世上可笑之人”的楹联,说着一些简显的做人道理,还讲了韦陀菩萨手持降魔杵方向代表的寓意。 殿内香烟袅袅,庄严肃穆,金黄琉璃。在佛像东侧横着一木桌,有一戴眼镜的和尚懒散地倚在那里。同行的唐姐六七岁的女儿对寺庙很是好奇,忍不住蹿摸。然后小孩子又冒失问了一句“你是和尚吗?”语毕,即换来了这位僧人的斥责,眼神似有懑气,倒也让我们咂舌起来。 小导游说在偏殿内供奉着 菩萨,保赐福平安,理应要拜。在进佛堂前又嘱咐了一些我们事情。于是我们十余人在她的带领下径直入内。掀开黄色布帘,空间顿时狭窄起来,只见大佛赫然仰立,几盏供灯幽明,气氛仿佛一下之间斗转物换了。而小导游也不见了。 佛堂前亦有一僧,四十岁年纪,似知道我们要来。他站在佛前的阶台上,并不言语。待看我们全部进来,就让我们站成一排,双手合十,警告不要说话,以示虔诚。之后僧人让我们依次跪在拜垫上。他居高而视,开腔问候大家,然后为我们(众施主)讲了要首先孝敬父母,爱惜家人的云云道理,又说我们也是为人父母,应该懂得感恩。这一丝教化竟让我们感动,我亦暗忖着真不虚此行,出家人果然是慈悲心怀。末了,僧人让我们跟着他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他诵唱着几句梵经,似为祈祷祝福之意。 做完这些,僧人问我们从哪里来?然后用眼睛斜睨了一下,问我们是否看到了大佛前踞着的一些小佛。这些小佛形态各异,就如万乘佛界之妙门,随后佛乐响起,更让人觉得空净。 有了之前的铺垫,僧人顺势依次指着跪在拜垫上的我们,并早已备好了香与红带子。僧人先是给了李玉莲老师红带子,示意让她到出西门口处祈福祷祝,然后又叫出了身高力壮的马耀堂老师。就这样,十余人逐个被叫出,不是手拿着佛香,便是捏着红带子,再或是提着许愿灯了。 我是后几个被叫出的,拿着一柱长香,被指点着到了有另一和尚的去处。老和尚看似满面油光,见到我便直奔主题,信誓旦旦地说我与佛有缘,家人亦因我有福等等。然后话锋一转,提示礼佛需敬香,请施主表一下诚意吧。说有钱的拿两千三千也不多,没钱的少拿一点也是心意。然后翻了一下捐簿,指了一下盛钱的木箱孔隙。我未料及会如此,左右不是。于是掏出钱包,拿出50元钱。和尚眼睛随着我的钱包游走,目光却很尖锐,说你拿一张一百的吧。我没有推辞,便换了钱将仅有的一百投了进去,却再也听到老和尚说了些什么,心里如同堵了一把茅草。并在穿着水靴,着一件沾满灰渍白衣的中年男子带领下,将香蘸了松油,到了殿前点燃,且没有许愿的兴致了。 出了天王殿,有同行的几人站在了台阶下。彼此问及了在殿内的遭遇,得到的都是索要香火钱的事情。大家埋怨着小导游,也说起了这些和尚的伎俩。这些和尚分工明确,说过的话也大多都一致。首先是问清游客的家庭状况,然后说一些可信可无的话。无非是说我们与佛有缘,或者说孩子将来会考取清华北大,再就是说每个人为家庭付出受累,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话,所有言语基本如出一辙。 问到捐钱的数目,有一大姐说捐了三百,也有捐了些零钱的,而对于不捐或捐得少的,和尚索性把香要了回去,呈现的则是市侩嘴脸。 最后从天王殿走出的是宋大姐,更显得气愤。她说自己留在殿内有些悚然,心神不安。宋大姐讲道那中年和尚东扯西扯,不知所云,还用手摸她的额头,让她一把给挡开了。 因为这些和尚给扫了兴致,几个人也没跟上傅主席带领的队伍,聊斋宫也没看成,大家又免不了一阵奚落。说这些和尚的可恶,从这些和尚眼光看不到悲悯,他们的目光如俗,感觉如同一些江湖术士。 于是我想起很久以前在大学我写过的一段话“不要以为所有的猴子戴上紫金冠, 贯上黄金甲, 登上步云鞋, 手执如意金箍棒,就叫齐天大圣!这年头假的东西太多,就说咱学校食堂吧,在包子上撒带颜色的面粉,就叫“东方明珠”,五食堂七毛钱一个,胡萝卜和黄瓜一起炒了,就叫宫保鸡丁,三块钱一份。 土豆丝和鸡蛋放在一起,就叫木须肉。所谓红烧肉就是很多的青菜紧密地团结到一块带毛的肉的核心下,据说是牛肉,我怀疑。只是苦于做不了 DNA 验证。食堂饭菜味道不好,还得吃吧。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了,就当忆苦思甜了。”因时境遇,我觉得再补充一句“不是所有骑马的都叫唐僧,也不是所有的光头都叫和尚。”就权当把这经历当成一种乐趣吧。 傅主席听到我们说的这些,揶揄说“哪个地方没有佛,寺院都大同小异,你们却赶趟地去拜佛。求佛不如求己,心中有佛便是佛”,一席话也让我们恍悟起来。 后来与冬君谈起此事,并听她讲解佛教教理及佛教的命运起伏,倒也释然了许多。这世遭“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本来真假就难辨。为了攫取利益,可能真的被驱逐或失去了本色,在有关部门的怂恿下,堕落成为本地敛财的工具。 冬君说“以后再遇见不知真假的僧人,你就问他,师父上下,忏悔堂何方?”又让我将一段话告之他们,即“若有众生,伪作沙门,心非沙门,破用常住,欺诳白衣,违背戒律,种种造恶,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我说我知识浅陋,来不得文雅,只会骂街,就干脆诅咒这些假和尚再这般骗人,就在来世时也不长头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