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一早一晚,天便有了泌人的凉意。 妈去了妹妹家,和妹妹说起我:“好长时间没见你姐了,也不知道整天忙些什么?你打电话问问。”
是啊,有一个月了吧,没回去看妈。最近一段时间,工作上一大堆活等着处理,忙得头昏脑涨,回到家哪也不想去。偶尔电话问问妹妹,得知妈一切安好,也就放心了。之所以不直接给妈打电话,是因为妈现在耳聋得厉害,你在这头喊破了天,她却独自在那头乱出对子,无可奈何又苦笑不得。有什么事,她只能让身边的人代为转达。
电话中让妹妹告诉妈,过几天忙完了就去看她,我很好! 放下电话过了一霎,又来电话:“妈说等下午你下了班,让我带着她去看你。” 我还能说什么呢,妈看不到我本人,一定是放心不下了,所以执意要来。
下午下了班急急赶回家,做上妈爱喝的粥,煎上妈爱吃的刀鱼块。不时望望楼下,就看见妹妹用电动自行车带着妈远远地赶来,一个80多岁的老太太,两手死死地揽住妹妹的后腰,摇摇晃晃地坐在窄窄的后座上颠簸着,我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最近几年,和妈很少有大段的交流,也是缘于她的耳聋。很少有耐心让她一字一句地听明白我们说的话。几句话她听不清,我们就开始不耐烦,她也习惯了这样的交流,听不懂,只是微笑着嗯啊地随和,举止里面就有了些许的卑微。看着我们这些孩子在她眼前活蹦乱跳,她是知足的。
妈坐在沙发上,什么话也不说,只看着我忙这忙那,脸上却挂满了笑意。一碗粥,两片鱼,简单的晚饭。我坐到她的身边,她说:你怎么又胖了?她知道我天天嚷着减肥。我说:你也胖了。搬过来体重计让她称。她说比入夏时长了三斤。看着她笑得满脸菊花开,好看极了。
我和老公极力挽留她在我家住些日子,她说家里还有些事儿走不开。儿子儿媳上班,得看门;姨刚走还不放心我姨夫,得天天去陪陪;种的瓜成熟了三个却让别人偷走了,还得看着点……,其实这些事儿哪样也用不着她操心,她却习惯了这样的挂牵。
妈起身要走,我拿了一件厚衣为她穿上,嘱咐二妹带着妈路上一定要慢点小心点。送妈到楼下,夜黑了,秋风凉,望着妈远去的背景,心里却有暖意升起。
我,总是希望天天守在她的身旁,就心安。就像她总是想时时看着我,才放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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